突然想起了一阵鼓掌声,带着莫名的嘲讽,青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仿佛没有察觉到其他人的警惕,紧盯着斗篷青年,唇角笑容依旧,可眼底深处却依旧带着打量。
“我没想到你会直接告诉他们。”三的语气有些古怪,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其他人,让xanxus冷哼一声,抬起手里的枪就对准了他射击,作为警告。
攻击被三轻而易举地避开,他似乎并没有和这些人正面冲突的打算,只是再次看向斗篷青年的时候,眼里深意越重,
“既然都说开头了,那就干脆再坦诚点怎么样?”仿佛是在试探,又似乎只是在嘲笑,三的眼瞳越发深邃,“比如,实际上你的任务还有保证这个世界的世界线不被导致偏移,保证这个世界的完整……又比如,你其实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世界走向末路,没能保护好这个世界其实是你的失职,”
“这种事,就没有必要瞒他们了吧。”三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低声地笑着。
“……”斗篷青年有些沉默,仿佛是被说中了般,唇角的弧度都下压了一些。
之前提问的尤尼同样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仿佛是在分析着什么。
站在最旁边的云雀眼神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喂,Boss……”斯库瓦罗压低了声音试图询问xanxus的态度,却被完全无视。
“……”xanxus似乎同样有自己的猜测,猩红眼眸微沉,仿佛隐藏在暗处随时准备撕咬猎物的野兽。
而对于狱寺和山本他们来说,那份合约上的签名比较让人在意,
那个笔迹……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沢田纲吉的字。
这个认识让他们的眼色微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自觉地瞥了瞥依旧在轮椅上昏迷着的沢田纲吉,又看了看强撑着的雪狮少年,阖了阖眼,没有说话。
迪诺的视线在斗篷青年和那个应该是阿纲的前任家庭教师的青年之间来回移动,眼里略有所思,
到底是怎么回事?彭格列十代目的前任家庭教师……之前和reborn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是什么意思?”斗篷青年的语气平淡,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可刚才的沉默却都被看在了眼里。
“你应该也有发现了吧。”三同样也看到了斗篷青年的态度,眼里的怀疑似乎消除了些,眉眼弯了弯,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了雪狮少年身上,对于雪狮少年现在的状态似乎有些满意,语气是装模作样的感慨,“你晚了一步啊,博士。”
三缓缓抬手,五指微弯成爪,仿佛在凭空抓着什么,黑色的气息在掌心聚拢,五指收拢。
原本急促的呼吸声骤然停滞,雪狮少年浑身一僵,全身上下,无论是血管还是骨头又或者是皮肉,仿佛都被一点一点捏碎了般,仿佛连意识都被撕开,已经连半点声音都无法发出了,
雪狮少年缓缓倒下,在短短时间内,呼吸减弱,脉搏和心跳已经快要听不清,眼里的神采缓缓消失……仿佛步入了死亡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狱寺死死抓着雪狮少年的手,碧眸里全是慌乱,他意识到了十代目的前任家庭教师似乎有些问题,可现在根本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你都做了什么!"狱寺朝着三嘶吼着,声音几乎都要破碎。
山本的瞳孔微颤,无措地看着雪狮少年的手缓缓滑落,
为什么会这样?!
斗篷青年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这个情况,下意识转身,又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强行定在了原地,
他的表现让三脸上的笑容越深,
“你明白的吧?博士。”三没有说太多,可他们都知道。
真正的沢田纲吉一旦死亡,为了不让这个本就濒临崩溃的世界消失,只能承认“沢田纲吉”的身份,并且,还要辅助“沢田纲吉”坐稳世界支撑的位置。
否则,这个世界就会毁灭。
这个是沢田博士最后的机会,最后一个能保护这个世界的机会。
三脸上的笑容缓缓变大,
看吧,二。
这不就是胜利吗?
“渣滓。”xanxus啧了一声,以愤怒为燃料的橙红火焰从枪口猛地喷出,仿佛要将三整个燃烧吞噬殆尽一般。
比起那个阻拦他的莫名其妙的斗篷人,这家伙要更让人看不顺眼。
Xanxus的攻击仿佛是一个信号,无论是贝尔还是斯库瓦罗都摆出了攻击的姿态。
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一声极轻的破空声夹杂在爆炸声中一闪而逝,与此同时,白兰和云雀似乎都察觉到了什么,朝着轮椅的方向看去,同样察觉到异常的迪诺下意识皱眉,手搭上了腰间的长鞭,却在意识到周围家族的同伴似乎也有危险的时候,脚下一顿,手腕猛地一转,长鞭朝着破空而来的针挥去,
哗啦!
“?!”迪诺眼眸微微睁大,
幻术?
糟了!
噗嗤!
不过短短一瞬,尖锐的利器已经猛地插入了沢田纲吉的胸膛,鲜红的血液四溅,染红了没有丝毫情绪的异色眸,
山本的呼吸微窒,似乎瞳孔倒映着眼前的一切,脑子一空,已经做不出什么反应了,
狱寺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眼里的情绪一点一点被撕碎,脑袋一片空白,眼里仿佛还倒映着雪狮少年的惨白脸色。
仿佛回到了当初站在沢田宅,雪狮少年的尸体面前那时一般,
让人绝望。
可在这一瞬间,脑子里好像有跟弦彭地一声断了,又好像有一座大山被一下子挪开,记忆里那个熟悉的雪山场景里,大片大片的雪白都被慢慢清除,那个拽着他的手带他逃离的身影逐渐清晰,原本那个棕发少年的形象变得虚幻,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那是一头雪狮。
会变成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的雪狮,
以让人无法想象地速度将他带回了族里,而他却丝毫不肯放手,抱着已经变回了人形的小雪狮,坚决不肯离开半步……
那……不是十代目。
狱寺的眼瞳微颤,下意识捂着脑袋,脑海里记忆的冲击让他完全无法保持清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雾气四散,靛发少年缓缓显露身形,脸色没有丝毫血色,呼吸甚至还有些急促,可以看出他现在的状态并不算多好,
仿佛是紧赶慢赶才赶回来的。
骸猛地抽出了手里的三叉戟,血液四溅,视线没有在沢田纲吉身上逗留哪怕半刻,将戴在沢田纲吉身上的大空指环扯下,撑着明显有些虚弱的身体朝着雪狮少年的方向走去,却仿佛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少见地失去了惯有地优雅笑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状态同时都有些不对地山本和狱寺,眉宇间全是狰狞的恶意,以及被那恶意压在了最深处的不甘和怒意,
“真是可怕,”声音并没有多少情绪,巨大苹果头的小孩突然出现,躲在了同样显露声音的紫发少女的身后,“师姐你快想办法,师傅要疯了。”
可库洛姆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库洛姆似乎已经恢复了意识,紫水晶般的眼瞳逐渐漫出水雾,仿佛终于没有力气了般,身体一软,跪坐在了地面上,肩膀微微颤抖着,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雪狮少年,浑身发冷。
“来晚了……”库洛姆的声音极轻,几乎让人无法听清,微微战栗着,大滴大滴的眼泪滴落,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呜咽声,转瞬消失在了风声中,
濒临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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