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侯爷听着儿子想跟在自己身后习武之事, 第一时间倒是颇感欣慰,对于邵瑜想要自己打回去,而不是等着告状让旁人给他出头, 这样的想法邵侯爷很是认可, 觉得这才是将门虎子该有的样子。
只是,他很快想到苏夫人曾在私底下抱怨过的, 邵瑜学文习武皆不用心,不仅在课堂上胡搅蛮缠, 还将先生们赶走了。
一想到此处, 邵侯爷便神色郑重了几分, 虎着脸朝着邵瑜说道:“你如果真打算跟我习武, 那就不能抱怨吃苦, 若是让我抓着你偷懒,我就再不管你了。”
邵瑜点点头, 面上也很是严肃, 看向一旁的苏夫人,说道:“这次我一定好好习武,我不想再让母亲跟着我受累了。”
苏夫人赶忙露出感动之色。
邵侯爷看着这次母慈子孝的情形, 心下也十分欣慰, 便道:“你不知晓, 你母亲日日如何担惊受怕, 你此番决议改好, 她就能放心了。”
邵瑜笑了笑,说道:“上一次他们骂爹爹是缩头乌龟,我气不过跟他们打了起来,母亲怕得罪那几家,还专程备了厚礼登门致歉, 这般良苦用心,便是亲娘也不为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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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夫人是何等机警之人,听了这话她心下就暗道不妙。
果然邵侯爷闻言,面上微微一僵,有些诧异的看向苏夫人,问道:“夫人,这是何故?”
“我……”苏夫人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偏偏邵瑜嘴快,直接就将事情秃噜了出来:“父亲,母亲说了,那几家如今如日中天,他们几个纨绔,又在家中十分受宠,虽然他们骂了您又打了我,但如今父亲卸了兵权,咱们家已经是如、如什么冰上,十分危险。”
“如履薄冰。”邵侯爷沉声纠正邵瑜的用词。
“对!就是这么说!父亲,母亲为孩儿实在牺牲太多了,我性子冲动,每每遭到他们挑衅,我总是忍不住,每每回了家,挺母亲道起家中艰难,我方才知道后悔。”
“只是我生性好面子,拉不下脸去赔礼道歉,母亲本是公侯夫人,却能为了我这样伏低做小,对着那些人笑脸相迎,孩儿实在愧疚得很。”邵瑜满面羞愧的说道。
他眼角的余光,正好看见邵侯爷阴沉下来的面色,以及苏夫人此时紧紧握住的双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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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之后,邵侯爷方才压下心中的怒火,他不愿意让儿子看到夫妻争执的一幕,也不愿意因为此事,坏了母子间的情分,便朝着邵瑜说道:“你母亲妇道人家,胆子小,日后你遇到那些人,只要不是你做错了事,就不必惧怕他们,为父虽然卸掉了兵权,但也不怕他们。”
邵瑜赶忙应下。
邵侯爷心下想着,等到晚间再和妻子好生说上两句,不能让妻子继续这样误会自家的情况。
苏夫人虽然是继室,但两人到底也是夫妻多年,又有一子一女,往常她待邵瑜也是关怀备至,因而邵侯爷心底里,并不愿意因为这一件事,就想坏了苏夫人。
“你这几天在家中好好养伤,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只管和下人们说,等你身子好了,就要随着我习武,到时候这些就没了。”邵侯爷到底是慈父心肠,还想着让邵瑜养伤期间高兴一点。
邵瑜立马说道:“孩儿没啥特别想要的,就是又有一件事要求母亲。”
邵侯爷看向苏夫人,苏夫人此时心情颇有些七上八下,见丈夫忘了过来,立时双眼慈爱的看向继子,道:“瑜儿有话不妨直说,只要你有所求,娘就是上天入地,也要让你得偿所愿。”
邵侯爷在一旁听了频频点头,见他俩如此和睦,越发觉得之前自己是想多了,心下暗道虽然苏氏处事见解不如邵瑜的亲娘,但对待继子却十分妥帖。
邵瑜笑了笑,说道:“母亲如今年纪尚轻,也别躲懒了,我家娘子年纪小,怕是担不了管家大任,还是受累让母亲担着。”
那一旁在公婆身后立着的年轻女子,见邵瑜几次三番开口要卸掉自己身上的管家之职,邵瑜第一次提时让她觉得十分委屈,此时见丈夫还是没有放弃折腾,女子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虽然她并不好权,但丈夫一直这样说,明显是觉得自己无法担任管家之职,她心下已然十分委屈。
一想到这一年来的婚后生活,婆母看似慈爱,实则好权,且往日里没少用软刀子磨肉,这个丈夫平日里只知道在外嬉闹,可以几天几日都不着家,因而哪怕她有心亲近丈夫,但两人关系依旧十分生疏。
此时丈夫几番提起交出管家权之事,她只觉得这是丈夫在替婆母要权。
苏夫人笑着说道:“你倒是心疼你媳妇,只是她是宗妇,管家本就是她的分内之职,若是我一大把年纪,还霸着管家权不放,只怕外面有人说闲话。”
邵侯爷听了,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邵瑜却说道:“别人都有娘子陪着,偏偏我的娘子整日就知道管家,这院子里空荡荡的,看着无甚意思。”
“胡闹,这么大的人了,还非要旁人陪着你不成?”邵侯爷不高兴的说道,心下只觉得邵瑜这是在无理取闹。
苏夫人也在一旁帮忙圆话。
“父亲刚才还说什么都允了我呢。”邵瑜说道。
邵侯爷一怔,看着邵瑜头上此时脑门上的包扎好的伤口,模样可怜兮兮的,原本想要拒绝的话,邵侯爷一时竟然说不出口了。
“父亲,他们那些成婚比我迟的都有了孩子,就我……”邵瑜低声说道。
邵侯爷闻言,立时清咳一声,他一个做公公的,自然不好掺和进儿子的房里事,不过他也确实盼着有个孙辈,便不待邵瑜继续劝说,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索性管家之事交接不过两三天,此时又交接回去,也不算折腾,你媳妇这段时间,就在你院子里好好照顾你,旁的事情不必多问。”邵侯爷说完,就觉得在这地方待不下去了,拉着苏夫人往院子外面跑,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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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之事就这样被仓促定下,冯贞娘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失了管家之权。
冯贞娘抬手,让屋内的下人退出去。
此时屋子再度归于平静。
“贞娘。”邵瑜轻声喊道。
冯贞娘闻言,再也压制不住心下的酸涩,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后宅里的女人,不过是这些事,邵瑜身为丈夫,帮着继母从妻子手中夺了管家之权,冯贞娘只觉得自己如今颜面全失。
这侯府里的下人,人人都是捧高踩低之辈,她本就不得丈夫宠爱,如今又丢了管家之权,日后在这府里,怕是连下人都支使不动了。
冯贞娘只觉得悲从中来,越发觉得日后生活无望。
“别哭。”
一双带着暖意的手,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眼泪。
冯贞娘抬起头来,看到不知何时,丈夫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
因为身上伤尚未痊愈的缘故,邵瑜此时看起来身形还有些迟缓。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冯贞娘心下难受,实在忍不住出声询问。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知道你不喜我,但你不能这样……这样践踏我的尊严……”冯贞娘哪怕伤心,依旧顾忌着邵瑜的身子尚未痊愈,忍住了想要动手拍打对方的欲/望。
“管家未必是一件好事。”邵瑜轻声安慰道。
冯贞娘听了这话,转过头并不想接话,她越发觉得邵瑜这是在帮继母夺权。
“你信我。”邵瑜说道。
冯贞娘拿出帕子,往自己脸上重重一抹,动作十分粗鲁,似是带着几分赌气的意味,半点都不顾不得自己官家千金的礼仪。
“是公公让我管家,又不是我自己夺权,你这样对我,我以后还怎么在侯府做人。”冯贞娘哭着说道。
一边哭着,冯贞娘忽然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那咳嗽十分用力,似是恨不得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冯贞娘转头躬身,拿帕子捂住嘴,生怕让丈夫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一幕。
邵瑜的手,轻轻的拍着冯贞娘的背。
冯贞娘一边咳嗽,一边轻轻的推开邵瑜的手。
见妻子这样抗拒,邵瑜倒也能理解她的心情。
这管家权若是她自己推拒的,那么多半不会惹来旁人半句非议,只是坏在这事是邵瑜帮她拒绝掉的,无论管家之事是否真的辛苦,但在外人看来,一个被丈夫夺了管家权的世子夫人,定然是在家中不受重视的。
“你身子本就不好,何必强行管家,回头累坏了,还不是自己难受。”邵瑜说道。
冯贞娘转过头来,此时她双眼肿着,鼻子也哭得通红,这模样实在是不太好看。
“你不想我管家,私底下跟我说了,我难道还会死赖着不放手吗?你偏偏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这样说,现在还打着关心我的旗号,我如何能信?我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冯贞娘此时觉得自己是个怨妇,她很讨厌自己这个模样,但也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邵瑜会这么对自己。
邵瑜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他没想到这也是个打直球的妹子,从原身的记忆里看,这妹子从前一直沉默寡言,对着丈夫都不会有太多言语,今天一下子蹦出这么多话,显然是觉得被欺负得太狠了。
兔子急了还知道咬人。
冯贞娘此时就死死的盯着丈夫,非要邵瑜给出一个解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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