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手触碰到他的脸上,给他本来有些微凉的脸庞带了一丝温度。
没等他将尤景铄的手拽下来,便听到他说他长得像他的bjd娃娃,这无疑是触碰到了他的红线。
像人一样的娃娃只可能是他附身的那个娃娃,除了那个娃娃他在那个房间也没见有什么别的像人一般的娃娃。
秦行简黑着脸将他仍旧抚摸着他的脸庞的手拽了下来。
“我不是。”他的声音能听出来有着些许的气愤,紧蹙着的眉头变得愈加明显。
“胡说,你就是。”
那趴在他身上的男孩闻言头微微抬起来,勉强能和秦行简对视,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本来被抓下来的手又触碰到了他的脸庞。
尤景铄伸出双手放到秦行简的下巴两侧,纤细的双手捧着他的脸。
“眉毛、鼻子、嘴唇,都和我的bjd长得一模一样。”他边说着,边用手摸了摸他浓密的眉毛,接着轻点了下鼻梁。
秦行简愣了愣,倒是没想到他还有下手,连忙拉着他的胳膊往外拽,这时他的洁癖已消失得不见踪影。
没想到这孩子看起来挺瘦弱的,但劲还真不小,死活拉不走他。
下一瞬,温凉的触感浮现在他的唇边,嘴唇被细细地描摹着。
“你的唇很好看,也很软。”男孩轻轻地用右手触碰着这似果冻一般的嘴唇,良久男孩微微点头,轻声说出他感受后的结论。
秦砚在旁边是动也不敢动,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身前的两人。
这……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些什么。
完蛋了,这下子不光尤景铄这小子要完蛋了,他也要凉凉了。
他真的要给他这蠢货同桌跪下了,快点清醒好不好,他要撑不住了。
秦砚只觉得他要碎了,他怕是回不了家了,露宿街头就是他的宿命。
秦行简拧眉握住他在他唇上作乱的手,怒斥道:“你清醒点。”
秦砚在旁边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但也拿尤景铄没办法,只能干站着着急。
这小子力气咋能这么大,两个大男人都拽不动他,这合理吗?
他心有余却力不足,只能干站着旁边跳脚。
“清醒什么?”男孩闻言摇了摇头,真奇怪,bgd怎么会说话呢,甚至还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甚至连眉眼都变得立体了许多。
“你喝醉了。”秦砚忍着怒气陈述事实。
“喝什么醉,我一次可以喝一提青岛啤酒。”尤景铄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最高记录能和一提啤酒,怎么可能两三罐就醉了,这不是和他开玩笑呢吗。
“我不开玩笑,你快下去。”秦行简气愤地喘着粗气,额头上隐隐约约能看到些许青筋。
难缠。
秦行简只觉得今天来到这里就是个错误,本想着阿砚那孩子平日里没什么朋友,他准备今日过来好好招待一下他的同学,谁曾想会发生这种事情,还碰到了这个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主人”。
“同桌,要不要吃蛋糕?”眼见他哥马上就要发火,他赶忙拿起眼前的蛋糕放到尤景铄的面前问道。
尤景铄闻言偏过头看向秦砚,眼神落到他手上的蛋糕时点了点头,但身体却没有动。
“想吃自己过来拿。”秦砚不自觉头上冒了些冷汗。
从尤景铄坐到他哥腿上他这汗就一直止不住地流。
“凳子很软,不想动。”尤景铄摇了摇头,看着秦砚的眼神带了一丝防备,这人一定是想和他抢凳子,肯定等他走了之后他就坐上去了,到时候就没有他的位置了。
他好不容易发现这么软的凳子,怎么能轻易离开。
这样想着,他抱着秦行简的动作越来越紧,生怕自己的“凳子”被人抢走。
是谁给他喝酒的?
秦砚……
他真想把秦砚好好揍一顿,这个始作俑者反而还站在那好好的。
“秦砚。”秦行简见状阖上眼睛,只觉得怀中的触感愈加明显。
这次是真的完了,他的大名都出来了,下一句不会是三二一吧。
他从小就被他哥管得严,一喊三二一他就感觉如临大敌,立马就乖乖地照做了。
没办法,不听话只会被严刑拷打,那还不如乖一点,毕竟他哥打是真打,也是真的疼。
“蛋糕更好吃,你吃一口就知道了。”秦砚轻声诱哄道。
尤景铄闻言来了些兴趣,扭头看向他。
秦砚见他眼神被吸引了,赶忙拿起蛋糕吃了一口,嘴里说着:“这蛋糕真好吃,奶油入口即化,下面的面包松软可口。”
他说着这话总感觉自己成了销售面包的,他这经营的贵公子形象就这么毁了。
心里拔凉拔凉的,但为了他哥、为了他不被赶出家门,他豁出去了。
他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要让别人看到的话只会觉得他是在诱骗小孩。
尤景铄听到这描述不禁咽了咽口水,抱着秦行简的动作也随着放松了下来。
秦行简见状赶忙将他从身上拽了下来,连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后退几步走到距离尤景铄两米远的距离,生怕再次被他缠住。
尤景铄被扔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不禁有些懵,他的软凳子去哪了,难道是凳子长腿跑了?
他心里有些疑惑,但也不再多想,只觉得头一阵发晕,靠在椅子上缓缓睡了过去。
秦砚见状松了口气,闹了这么长时间,总算是安稳了。
只见男孩蜷缩着身子靠在椅子上,略带着一丝婴儿肥的脸贴在椅背上,睫毛轻颤,细碎的发丝随意耷拉在靠椅上。
再一转头,只见他哥的衬衣皱皱巴巴的,还真像是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一样。
领口被攥出一道道痕迹,上面似乎还有他同桌的口水。
这样一想,他不禁打了一个冷噤,看着秦行简的目光带了一丝同情。
还好不是他,真是苦了他哥了。
“还愣在那干什么,赶紧把他送回去。”秦行简蹙着眉头看向那眼神怪异的弟弟。
难道秦砚也变傻了?看来还是得让秦砚离他远点。
秦行简皱着眉将身上的衬衫拽了拽,企图将这带着明显褶皱的衬衫拉平,但很显然,这并不可能。
只见衣服随着他松开手又变回来那充满褶皱的模样。
秦砚见状不由轻笑一声,但却不敢太明显,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加怪异。
他哥真是太狼狈了,这辈子恐怕就只有这么一次了,真想给他记录下来。
不过也就只能想想了,这要真拍了照,他哥还不知道该怎么修理他。
他轻咳一声,向前几步将椅子上的男孩扶起,赶忙道:“那我先送他回去了,哥你慢慢收拾。”
想想他哥要整理这堆烂摊子他就开心,总算是出了他之前被罚站的恶气了。
想着,他不禁扭头看向身旁的尤景铄,心里不由敬佩了起来。
敢惹他哥,他还真是是好样的。
以后不管怎么样,这朋友他算是交定了。
他不禁这样想着,不敢扭头看他哥那阴沉的表情,赶忙拖着尤景铄走了出去。
*
额间一阵刺痛,嘴里还留有酒的余味,混杂着一丝奶油的气味,纷杂的气息在嘴里不断混合,不禁让他感觉有些恶心。
尤景铄按了按太阳穴,右手撑着坐起身来,想要想起昨天的事情却感觉脑海里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
完了,喝断片了。
昨天发生了什么?应该是秦砚给他送回来的,等会去学校问问昨天是什么情况。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时间。
他右眼勉强睁开看了一眼,嗯……九点五十。
还早,再看一眼。
周一!
什么宿醉的难受此刻都不算什么了,看到这时间他立马惊醒了过来。
两周他就迟到了两次,该说不说不愧是他吗,之前他文科成绩不错,老师们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成绩不倒退就好,多睡一会儿也不没什么。
就这样,他在高中时期一直是一觉睡到自然醒,当然不存在什么按时到达。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是年级倒一,哪里有这么大的面子。
他赶忙起身换衣服,真是,他这毛病得赶紧改改。
尤景铄迈着腿向学校跑去,却不曾想期间一个一分钟的红灯止住了他的步伐。
他嘶了一声,之前不觉得一分钟有这么长时间,现在却感觉十分难熬。
刚一转头,却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容。
身旁的车窗半开着,秦行简坐在劳斯莱斯幻影里,鼻梁高挺,眉骨突出。只见他蹙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不是秦行简吗?刚好,让他送比自己跑过去快多了。
“秦叔、秦叔,我上学迟到了,秦叔能送我一下吗?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几分钟就到了。”尤景铄大声喊着。
秦行简距他两米远,不大声一些他估计听不到,应该是没有注意到他。
只见他没有扭头,他又大声叫了几声,本想放弃,但只见秦行简突然转过头来,一声深黑的的眼眸落到了他的身上。
尤景铄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这下子可以做顺风车了。
他朝秦行简招了招手,示意他在这,刚想走去过,却发现秦行简的表情很难看,脸色不是一般的黑,那凸起眉头都可以拧螺丝了。
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秦行简紧皱着眉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厌烦。
昨日他没有带多余的衣服,便就只能穿着那皱巴的衬衫走了出去。
他刚走出去没几步,便能听到有人在身旁议论他,说什么他为人不检点,在酒店里干了那种事情还不知道收拾自己。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干,甚至是只喝了一口酒,居然就给他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
这个罪魁祸首还好意思让他送他去上学,他不可能去送,并且永远都不想在看到他。
这样想着,他扭头撇了一眼尤景铄那挥手的样子,右脚落到油门上。
下一刻,绿灯亮了起来,秦行简踏上油门开了过去,不留给他一个眼神。
站在那满含期待的尤景铄自然只能吃一脸油气,愤恨地看向前方。
真是的,不想送早说啊,给他吃油气算什么意思。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