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就仿佛自己不是将蛋糕给了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一样,送礼物的表情格外自然。
秦砚听到这句话缓缓点了点头,提着蛋糕看了看,一副了然的模样。
哦,给尤景铄的啊。
……什么,不对,怎么可能这蛋糕是给尤景铄的呢。
尤景铄可是喝多了抱着他哥不放啊,不讨厌都不错了,哪来的什么送蛋糕。
他神色有些僵硬,看他哥脸上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害怕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这蛋糕,是给尤景铄的?”
只见对面的人淡淡地点了点头,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刚转身准备离开又想到了什么,看着他那副震惊的表情微微蹙了蹙眉。
“嗯,就说那天的事情让他不要那么在意,我没有生气。”
在等他表情没有那么呆滞之后才缓缓开口道:“你在班里多关心一下尤同学的心理健康,还有……走的时候记得把个人卫生打扫好。”
“哦,好。”秦砚仍是那副呆滞的模样,静静地看着他哥走之后才开始大叫,拿起手里的蛋糕看了一遍又一遍。
“什么没有生气,当时脸都黑成那样了,明明恨不得将尤景铄扔出去,现在却又说不生气,甚至还给他买了蛋糕。”
他的同桌到底和他哥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为什么就这么一晚上,他们怎么会这么熟悉,甚至他哥还会给他同桌送卡通蛋糕。
而且他根本没有跟尤景铄铄那天发生的事情,难道他现在想起来自己做的蠢事了,那他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还有他哥说什么要他关心尤景铄的心理健康,明明现在心理不健康的是他啊,他怎么就没有收到过这种卡通蛋糕。
秦砚看着秦行简离开的背影,默默地伸出右手。(尔康手jpg)
不管他心里怎么呐喊,那一步几米远的男人早已远去,没有再扭头看他这个弟弟。
他看着他车后面的尾气,缓缓叹了一口气,果然,爱是会消失的。
七点四十,秦砚卡点走到了教室里,因为蛋糕有些大,没有合适的东西装,就直接拿着提到了教室里。
因为是私立高中,尤其是F班,许多同学都是靠砸钱进来的,老师每次看他们拿什么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多说什么。
秦砚右手拿着蛋糕朝他座位的方向看去,见那连着迟到两次的人居然暗示来了学校,心底不由有些震惊。
尤景铄看着他手上的蛋糕,瞪大了眼睛,见他坐到座位上赶忙说道:“好同桌,让我尝一口呗。”
秦砚微微叹了一口气,将蛋糕递到了他的手上,一副好奇的模样:“喏,这是给我哥给你买的,说让你不要在意那天的事情。”
什么那天的事情?
他闻言茫然地接了过去,看到了里面蛋糕的模样。
这么卡通,看不出来啊,秦行简居然有着一颗童心,这个年纪能保持着一颗童心还挺难得的。
他点了点头,想到当时秦行简没有同意送他去学校的事情,心里忽然了然了许多。
嗯——他知道了,应该这是给他的道歉礼,这蛋糕应该是那次开车没送他去学校的事情的歉礼。
那他就恭敬不如从命,勉强收下了。
尤景铄此时脸上浮现出一抹骄傲的笑容,就像是在说看、连你哥都要跟我道歉,可想而知我有多么牛了吧。
见尤景铄一副了然的神情,似乎对这蛋糕的来历没有一丝好奇。秦砚越来越觉得这其中一定一定有猫腻。
难道是他哥认他同桌为兄弟了,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他真的想不通,除了称兄道弟他真的想不到有什么可能了。
想到这,秦砚微微低下身子,转过头一副八卦的模样笑着看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快说,你和我哥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居然还能让我哥给你送蛋糕吃。”
尤景铄听到这句话则是一脸茫然,呆滞地看着他:“就那次去你生日会的时候见过你哥,之后就在我迟到那回见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他说完这句话后停顿了一瞬,低头看着放在桌子上的蛋糕,若有所思道:“应该是你哥在对那天没送我来学校表示歉意。”
秦砚听到这个解释嘴角抽了抽,这算是什么理由,他哥怎么可能会以这种方式表达歉意,而且还提醒他要多注意尤景铄的心理健康。
秦砚扭过头看他,只见尤景铄说完这句话就低头一直看着桌上的蛋糕,活脱脱一副吃货的模样,也不在意这蛋糕到底为什么给他,他心里不由叹了口气。
看他这副憨傻的样子他也知道从他的口里是问不出什么问题了,只是他不敢问他哥,而他同桌又一脸懵逼,这件事情的答案怕是个谜了。
秦砚缓缓叹了一口气,决定不再刨根问底,扭过头不再看这个一问三不知的当事人,只觉得看着他那副憨样也是生气。
刚不准备理他,身旁的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眸中带了一丝不属于学校的光亮。
秦砚看着他这副仿佛看到了什么猎物一般的眼神,格外得吓人,不由地吓了一跳,眼神中带了一丝惊恐:“怎、怎么了。”
“你要不要吃蛋糕,叫我一声哥就行了。”尤景铄说着嘴角咧起,眼底闪着细碎的光。
“这么幼稚的儿童蛋糕还是更适合你,我就不吃了。”
没能听到秦砚叫哥,尤景铄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哦。”
没过多久,上课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尤景铄见状赶忙将蛋糕收了起来。上次骂他的班主任今天就开始上课了,他要是不表现地乖一些恐怕又要被骂了,那种屈辱的感觉他可不想忍受。
地理课相安无事地过去了,就到了课间操的时间,说是课间操其实就是学校给学生的休息时间,之前还做个操什么的,但之后发现学生也没有因此清醒就放弃了这个决定。
尤景铄赶忙将抽屉里的小蛋糕拿拿了出来,分了一半给秦砚,只是还没有吃两口便听有人在叫他。
他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个不认识的同学,像是找他有什么事。
尤景铄将蛋糕收拾好,起身朝门外走去,刚走过去就听到那个男人说:“你就是尤景铄吧,田老师在办公室里等你。”
话刚说完,那位陌生的同学便转身走了回去。
“咚咚咚”尤景铄抬起手敲了敲门,待门内的人说请进才推门走了进去。
这时尤景铄才细细地看着她的面容,眼睛窄小,略带乌黑的唇角下垂,长得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尤景铄见她没有说话就先开口询问道:“田老师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叫他来了又一句话都不说,让他干站着猜她心里的想法吗,未免也太过离谱了。
他刚开口,就能感觉到一副带着利刃的眼眸朝他射去,仿佛要靠着眼刀将他剥皮抽筋了一般。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不知道要尊敬师长吗?”田戚眯着眼睛看他,殊不知这样就让他的眼睛看起来更小了,一副奸诈的模样。
尤景铄没吭声,深知这句话无论怎么接下去都只有被骂的份。
不过似乎是还有其他的话要对他说,田戚并没有因为这句话骂他,反而挑了挑那浓密的眉毛,语气尖锐:“刚刚你在干什么?”
尤景铄骤然听到这句话还有些疑惑,他不就吃了点蛋糕吗,也没有啥没什么,蹙着眉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没有干什么。”
田戚闻言轻哼一声,用手握着鼠标不知在电脑上找些什么。
未等他走过去,田戚抬眸看着他指了指眼前的电脑:“证据在这,你要怎么狡辩。”
尤景铄向前一步凑近看了看电脑的显示屏,什么赫然就是他在吃蛋糕时的画面,但要说真的吃东西的原因叫他一个人过来也不合理。
课间时间大部分学生都会将自己早上买的早餐拿出来吃,校长也默认了这件事,就更不可能是在说这件事了。
尤景铄没说话,等着那一脸严肃的班主任开口,笔直地站在田戚的对面。
他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仿佛对被班主任教到办公室里心里并不在意,暗自咂了咂嘴,回顾了一下那小蛋糕的味道。
此时的他是想赶紧回去吃那个还放在他桌上的蛋糕,根本没心思想别的事情。
忽地,一个棕色的物体从他眼前歘的闪过,接着那东西便落到了他的胳膊上,戒尺打在肌肤上发出来响亮的声音。
尤景铄轻声嘶了一声,向后退了一步,只是还没等他退开,便被那站在电脑前的女人抓住耳朵又拉了回去。
“让你躲了吗?”
尤景铄没说话,心里暗暗咋舌道:不躲的是傻子吧。
下一瞬便听到她接着说:“谁允许你在学校里吃蛋糕了,现在站在我面前还是一副恬不知耻的模样。考试考不好,就连老师的话也不听,你真是没救了。”
他听完愣了愣,在教室吃螺狮粉的人弄出一股味道的不管,管他一个吃蛋糕的人,这人也太过双标。
尤景铄现在是又是被打又是被骂,当然忍受不了这种气,当即就回怼道:“教室里吃螺狮粉的你怎么不管呢,管我一个吃蛋糕的人。”
“你还敢反驳我!”田戚本来等着他道歉写检讨,却没想到他竟然一反常态地回怼她,不听她的话。
他的话音刚落,身上被传来密密麻麻地疼痛感,接着脑海里便传出来那出来这个世界时听到的机械声音:[宿主不能做出这种与原主不符的行为。]
尤景铄愣了愣,硬生生地接下了田戚挥来的一笤帚,胳膊上一阵火辣辣地疼,低头一看,胳膊上被打的地方已经红了一片。
他没想到这个身体皮肤这么脆弱,他之前虽然对疼痛比较敏感,但倒是皮糙肉厚,被打了也不会显出什么颜色来。
如果他是在自己的世界里那早都大大出手了,只是现在迫于原主的性格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站在一边,不能有一丝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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