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空荡荡的船型医疗舱门合上,复健检测结束。
季闻朝站直了,从医疗舱边的台阶上下来,扣好自己的外衣扣子,走到之前的主治医生身边。
“数据很漂亮。”主治医生的声音从控制台传来,“比预期恢复得快。”
两人面前的控制台,蓝白色的数据闪烁几秒,最后显示稳定,每条指标都打了勾。
“肌肉反应正常、骨骼正常、神经传导正常。”医生指着其中一排数值,那里代表了精神力的各项指数,民用医疗舱只能测出大概范围,但变化太过显著,他说:“你的精神力综合水平比病历上填写的高很多,之前一直是A级对吧?”
季闻朝点头:“对,极限水平是A 。”他仔细看过光屏,现在那上面的数值明显超出了A的标准范围。
“太神奇了,排除医疗舱测算误差,数值表现也远远超过了A 。”医生将数据标记高亮显示,声音兴奋不已,“季先生,恭喜你,你现在是S级alpha了。”
可谓是因祸得福。
“不应该啊。”季闻朝仍不相信,反驳道:“有没有可能是我之前服用过止疼药之类的,影响了检测结果?”
医生否认:“不会,我之前开出的药物不可能有这种作用。”
他甚至开始阐述学术观点,“曾经有项报告表明,精神力等级提高会伴有随机的自我保护机制……没准您的失忆是因为那个,我得去研究研究……”
不久后,医疗舱的出具的体检报告被打印出来。季闻朝接过签名板,划了个龙飞凤舞的大名。
如此一来,复职体检就算完成了。邢队的调令早就签发好了,他到军区后勤部报道的时候,带上体检报告就可以办完入职手续。
走出医院在的那条街时,初秋下午的阳光正盛,灿烂却不刺眼。
光线透过路旁枝丫的间隙,投下斑驳的光影。
季闻朝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泛着令人毛孔舒展的暖意。远处飘来糖炒栗子的甜香,传来孩童的笑声。
这一切如此平常,弥足珍贵。
他看了下时间,距离卫楚从军部回家还有两个小时,足够他绕道去准备今天的晚餐:烧鱼、蔬菜肉丸汤、还有……
“新鲜的眠眠花到货了!”街上花店的老板娘热情吆喝,“优雅淡香,还有助眠安神功效哦~”
季闻朝被吸引了视线。
花店最外侧的花架摆满浅紫色的花朵,反射着柔和的光晕,很明显这个就是老板娘的主推产品。
他想起今早卫楚出门时将花瓶里发蔫的花束带出去扔掉时,有个微不可查的皱眉。
是该换新鲜的花补上了。
季闻朝脚步顿住,走上前去,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花店,独独指着那片紫色的小花丛,“请问这个是眠眠花吗?”
“好眼光!”老板娘麻利地挑了一盆花,托起来给季闻朝看,“是呀,你看这盆开得多漂亮,而且它还有很多花骨朵没开呢,带回去起码能养半个多月,浇浇水就行,小哥要带一盆走吗?”
“要的。帮我包起来吧。”季闻朝掏出光脑付款。
“把它摆在卧室里,等它在夜间的时候分泌一种植物素,就可以起到助眠的效果~”老板娘帮忙修剪了花枝,套上网兜,将花交到季闻朝手里,仔细叮嘱,“夜间给它浇水容易让它烂根不开花哦。”
“好,再帮我包一束这个。”季闻朝又指了指一旁洁白淡雅的桔梗。
眠眠花需要用花盆养育,家里的花瓶不能空着。
“这个是无根的,泡水最多保存七天喔~”老板娘利索地把花包好,还多赠了季闻朝一朵玫瑰,“祝您和伴侣长长久久哦~”
季闻朝眨眨眼,末了才反应过来,老板娘许是看到自己刚刚使用的是配偶亲密付,他说:“谢谢您的祝福。”
他拎着意外买到的鲜花,好心情地向集成超市走去。
十来米远之外。
变故发生得猝不及防。
一个戴着墨镜和面罩的壮汉正粗暴地劈开人流,手上夹着一个半臂大的女士挎包,正朝他这个方向奔袭。
“来人呀,有没有人帮忙抓贼啊!”女人的尖叫声被淹没在热闹嘈杂的商业街。
“操!别挡道!”
壮汉迎面冲来。
左右都是行人,季闻朝闪避不急,忽略了手里拎着刚包好的鲜花。
噼里啪啦!
装着眠眠花的小花盆掉落在地,摔得支离破碎,浅紫色的花瓣散落在溅开的泥土之间,桔梗被摔坏。
劫匪的鞋底踏过那只艳丽的玫瑰,鲜红的玫瑰汁液在灰青色路面上洇开。
季闻朝盯着那些被弄坏的鲜花,眼神骤然变凉,未加犹豫,他一个转身,箭步冲了出去,很快便追上抢劫犯,钳住壮腕反拧过来。
对方扭身挣脱,反手一击朝季闻朝太阳穴砸去!
季闻朝偏头闪避,右掌成爪作势抓向对方的眼睛,却在半空中拐了个弯,插向对方的咽喉。
壮汉被锁紧喉咙,脸色胀红,他突然狞笑,弹出藏在衣袖里的弹簧刀,寒光直刺季闻朝的肚子。
叮——
硬物碰撞声响开。
季闻朝用手腕上的光脑终端,堪堪挡住刀刃,听到袖口被划破的那一刹那,他旋身抬腿扫向对方的膝弯。
“操!”
壮汉反应慢,没躲过去,随后踉跄几步。他完全想不到对面这人看着身板子细,踢来的那一脚力气能这么大!
冷锋闪过!
季闻朝视线凝实,手腕突然变招,扣紧对方的脖子,另一只手毫不留情地掰着对方的右手上臂,狠狠一扭。
咔!
“啊啊啊!”
骨骼错位的脆响和壮汉的惨叫同时响起。弹簧刀脱落掉下,壮汉还想扭身用头槌去撞季闻朝的脸。
季闻朝后仰躲开,壮汉左手突然摸出后腰藏的淬了药水的刀片,直直划过来!
“小心!”
一道灰影倏地加入战局。
“打不过就玩儿阴的?”陆远腾空用脚挑飞刀片,皮靴踏上壮汉的肩膀,用下落的惯性把人踹到地上,又曲身从壮汉身后摸出一块小刀片,抵住对方的眼皮子:“再敢动一下试试?”
季闻朝同样用脚踩紧劫匪的后背,同时挽起破碎的左袖,眯眼看向这个热心路人的侧脸。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受害者是个瘦弱的女性,她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取回挎包,对着两人连连道谢,“谢谢你们!”
季闻朝摆摆手,注意力全在那个突然出现的灰衣男子身上。
警笛声由远及近,歹徒很快被拷住送上了警车。
季闻朝眼尖地看见,那名身穿灰衣的男人,趁警察不备时,摸走了劫匪身后藏着的刀片盒,转身就要混入人群。
“站住。”季闻朝跟上去,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位帅哥,你搭讪的方式有点老土了吧?”陆远笑笑,挣脱后抬腿就走。
“是吗?”季闻朝跨步跟上去,挡住他的去路,“之前在游戏厅,你站在外面试玩了两次抓娃娃机。”
“昨天我出门倒垃圾,你在我十点钟方向摸狗,没记错的话,那只金毛咬了你一口。”季闻朝利落地把住他的手腕,举了起来。
果不其然看见他手掌外侧有个不太整齐的牙印。
“你跟踪我。”季闻朝很快松开他的手,“谁派你来的?”
陆远嘿嘿一笑,挠了下自己还残留着狗牙印的手,“误会,都是误会。”
巧合!都是巧合!怎么今天出工的不是陆遥啊!
“没必要再跟着我。”季闻朝沉着脸,他知道对方没恶意,“我的情况,你们肯定都清楚,我失忆了,浪费人力跟踪我得不到任何好处。”
他不喜欢正常生活的时候,一直被人监视,哪怕来人绝无恶意。
“……”
陆远被季闻朝犀利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他干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季先生,您误会了。我是卫……长官的下属,今天真的只是下班路过。”
然后指了指地上破碎的花盆,“我看到您跟人打起来,对方还拿了刀,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季闻朝眯起眼睛,目光落在他皮靴上:“下班还穿作战靴?”
“这……”陆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束,挪了下脚,显得有点局促,“我刚从训练场出来。”
“训练场?”季闻朝挑眉,“你们训练场离这里至少需要飞梭三小时的路程,你下了训练还这么闲,特地绕路来这地方逛街?”
陆远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挠了挠头发,“其实……我是来这边买、买、”
“买什么?”季闻朝步步紧逼。
“买花!”陆远突然灵光一闪,余光看见不远处的花泥,“我朋友最喜欢养花了!”
季闻朝:“……”
“呃。”陆远语塞,随即又急忙辩解,神色诚恳,“您之前看到的真不是我!可能是其他人,真的。”抓娃娃那个根本就是陆遥啊,凭什么被抓包的时候,锅都让他背了!
季闻朝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陆远的肩膀:“告诉卫楚,我没事,不需要派人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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