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合法夫夫

季闻朝发完消息,整个人红温了。

然而消息石沉大海。

对面没有任何回复。

但他看两人过往的消息都是阅后即毁型的,莫非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

还好他沿用了这个习惯,消息发出,自己也看不到了。看不到,就不尴尬。

失去记忆这件事真是不妙。何况时隔十年,他的人生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醒了?看着精神头不错啊。”

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也有点不一样,张洄的声线成熟了点,五官也不似他印象里的那么清瘦。

“你怎么变老了?”季闻朝眼神把张洄浑身上下扫了个遍,这人大变样,一身长款风衣、脸上架着实框眼镜,还挺人模狗样的。

“你丫的,睡一天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张洄往凳子上一坐,瞬间破功,给季闻朝脑门来了个爆栗,“还不是为你跑前跑后累的,你那周扒皮领导竟然同意给你放假,天下红雨了……”

“周扒皮…?”季闻朝全无印象。

“唉行了,什么他对你照顾有加的话别提了,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张洄嘴角一抽,“照我说啊,你就是先天打工人圣体,在队里被当驴子使,回家还给人当替死鬼…唉不是,他人呢?不是答应等你醒来就通知我的呢?”

张洄嘴皮子都说干了,端起一杯水就灌。

“等等。”季闻朝脑瓜子要炸了,张洄一连串的输出对他来说完全是打哑谜,“周扒皮是谁?还有他,你说我对象吗?”

“噗——”张洄呛咳得不行,“你从来不认他是你对象的,过完生死关恋爱脑犯了?”

“什么?你慢点说。”季闻朝脑中闪过乱七八糟的虐恋情深情节,嘴唇嗫嚅:“其实我失忆了,会不会有误会?”

……

张洄帮他倒推记忆点,最后得出结论:“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18岁以前?”

“对。”季闻朝点头,“我以为自己刚从赛场上下来。”

张洄见季闻朝的眼神清澈又愚蠢,顿时神情复杂:“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那个……”季闻朝支支吾吾,“当时的演习比赛最后结果怎么样?”

“这重要吗,你差点嘎了知道不?”张洄现在想起也后怕,他赶过去时季闻朝浑身上下没一块好地儿,“躺了三个月才好。”

“啊,没死就行。”季闻朝嘿嘿一笑,“比赛结果呢?”

“比赛中止,没结果。”张洄没好气地翻白眼,“不过学校和军部给你颁了块奖章。”

“赚的赚的。”季闻朝自顾自地开朗,问起自己最关心的事,“十年了,我找到我哥了吗?”

“据我所知没有。”张洄察言观色,末了又说,“可能有点苗头,你从来不往外说你哥的事。”

季闻朝眼神一暗,“他有没有可能知道?就是…我对象……”

至少18岁的他,人生规划里没有结婚这一项。能让他改变原则的人,肯定很特殊吧。

“他?”张洄冷笑,不满的情绪毫不掩饰,“结婚半年,面都没跟你见过几次,他能知道什么。”

“他怎么了吗?”季闻朝小心翼翼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呢。”

“呵呵。”张洄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给你留点惊喜感,等他来了你自己看吧。”

“那先不提他了。”

现年“18岁”的季闻朝莫名面临诡异的“婆媳”问题,没有记忆的他只能和稀泥,“你给我说说咱俩的事吧,看样子你现在没在军队服役?”

“我在联邦军事总医院普外科工作。”

……

季闻朝抓了把浆果往嘴边塞,嘴里包得满满当当,“我真有那么牛么?”

他从张洄嘴里得知,自己提前2年修够学分从军校毕业,毕业后直接进了独立小队,从二十岁到现在一干就是八年。

“牛马还差不多。”张洄调了张照片出来,“这是你的直属主子,邢铭,07独立小队唯一的领导人,上将军衔,实权位同元帅。”

照片里的男人身材结实高大,蓄着极短的寸头,面部轮廓刚硬、眉眼锐利,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好厉害。”季闻朝含糊不清地表示艳羡,“那我怎么才是列兵啊,这么多年一次晋升资格也拿不到。”

“你们队的事情我不清楚。”张洄翘着腿在给人削苹果,不忘损他,“慢点吃,饿死鬼似的。”

“别咒我啊。”季闻朝伸手去抢张洄的苹果,“拿来吧你。”

张洄:“本来就是给你的,我又不——”

叩叩。

门口响起敲门声。

季闻朝往声音处看去,自己在报道上看过,并奉为榜样的人站在那里。

那人身穿军部的常服制服,灰蓝色的衬衫妥帖地塞进制服长裤,普通的布料却勾勒出优越挺拔的身形,长裤收进军靴里,衬得人长腿笔直。

季闻朝咽了下口水,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病房:“我我、偶、偶”像?

卫楚眉头微蹙,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取了个小桶接在季闻朝嘴边,手掌抵在他背后轻拍,“头晕想吐?”

“不是。”季闻朝摇完头又点头,背后温热的触感让他双手都有点无处安放,“您是来探望我还、还是找张洄的?”

卫楚将小桶收好,不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不答反问:“怎么这么问?”难道是他之前找上张洄的事被季闻朝发现了……

“抱歉,我失忆了。”季闻朝抬起眼看他的反应,又看了看张洄,发现张洄老神自在地翘着二郎腿,一脸“我不知道请当我不存在”的样子。

卫楚的眼神瞬息万变:“你还记得多少,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10年间的事,一点都记不得。医生还没来。”季闻朝笑得尴尬,“如果您是有公事找我的话,我可能帮不上忙了。”

“没关系,不是公事。”卫楚眼底闪烁着浅淡的光晕,“就是来看你。”

一道很刻意的咳声打断两人的交流——

张洄啪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麻烦您跟我来一下,我有话想跟您说。”他用着敬语,看向卫楚的表情却不怎么客气,甚至有点威胁的意思。

病房外。

走廊深处的阳台。

正下午的日光把两人的影子拉长拉远。

卫楚收起刚刚温情的神色,恢复了一贯冷淡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张洄冷嗤:“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大忙人。”

“你似乎一直在防备我。”卫楚余光留意到某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压低嗓音,“我早就和你说过,虽然我和他之间有些误解,但我不会害他。”

“这次的事,你怎么解释?”张洄开始兴师问罪。

卫楚站得笔挺,微风吹动他额前垂落的发丝,轻轻扫过高挺的眉骨,“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张洄一把攥住他的领口,“那是你的飞梭,驾驶员是你的人,动手的人姓希克斯,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你也就哄哄我兄弟,我对你可没什么特殊滤镜。”他句句紧逼,恶狠狠地将那块衣领拉扯变形。

听见对方提起这个贵族姓氏,卫楚无动于衷,反倒意味深长说:“我们家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我会一一处理好。”

他慢条斯理掰开张洄的手指,抚顺被抓皱的衣服,“别让他察觉你我起了争执。”

张洄胸口燃起一股无名火,“他现在暂时失忆,你最好别利用他的单纯善良蹬鼻子上脸。”

他当初就觉得两人闪婚有猫腻,但季闻朝那小子太傻,完全被这表里不一的狗贼勾了魂,他就是查到蛛丝马迹也不忍心说出真相。

“我们是公证登记过的合法夫夫,就算发生点什么也不需要你的同意。”卫楚表情平静,故意气人。

“啊!你敢!”张洄脑中突然出现白菜被拱了的画面,拳头紧了又松,“他要是哪天有后悔的意思,我会立马告诉他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卫楚留意着病房的方向,“我对他没有秘密。”

张洄表情讽刺:“你和他结婚,不就是为了监视他,装什么。”

谁知卫楚突然笑了,“那还请你不要主动对他提起这件事,毕竟我对他也有一些私心。”

“凭什么?”张洄满不耐烦。

卫楚却耐心十足,“第一,相信你也不愿意看他失望。”

“第二,如果他继续追查下去,会有危险。”

张洄眼皮子吊起来:“他会有危险,不都是因为你无能?”

卫楚微微勾唇,不漏破绽,“抱歉,我会尽快解决。”

张洄一拳打到棉花上,话不投机半句多,转身就走,“记着你说的,别让他淌进你家的浑水,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当然。”卫楚的承诺随微风飘远。

……

病房内。

季闻朝眼睁睁看着两人出去,最后只有卫楚一人回来,“张洄呢?”

卫楚洗了手给季闻朝削水果,“他工作忙,走了。”

“您怎么还在这儿?”季闻朝反应过来这么问有些不礼貌,伸手去接他手里的东西,“我是说,会不会太麻烦您了,我自己来吧。”

“他完全没告诉你么?”卫楚双手避开,抬眼和季闻朝眼神对上。

“啊?”季闻朝有点微妙的感应……不会吧?

卫楚垂眸,刀刃围着果子转了一圈,淡绿色的果皮弯折吊在空中,“和你结婚的人,就是我。”

季闻朝张着嘴,喉咙里像是卡着东西,愣了半晌才说道,“您开玩笑的吧?”

“真的。”卫楚的刀刃停顿,抬头时眼神温润,“我何必拿这种事诓你。”

“但我、您,不都是alpha吗。”季闻朝在他的注视下呆住了,尴尬到十指乱动,表情很是精彩,声音越来越小:“我们…不会打起来吗?”

无人在意的地方,季也是句句有回应

不管了,都是好人[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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