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的传播速度很快，尤其高层之间都是互相通气的，快到秦令川接黄杉下班的时候，黄劲松就给黄杉打了电话。

黄杉接了电话，秦令川把放音乐的声音调小，听见黄杉“嗯嗯”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秦令川问道：“怎么了？”

“我爸刚说他两级连跳进省厅了？”黄杉声音有点诧异，“直接越过咱局长了。”

秦令川可太明白为什么了，他道：“也不影响咱局长往上升。”

“也是，他问你周末有没有时间，去家里吃个饭什么的。”

“可以，”秦令川说，“我有没有时间你不知道？”

“天天那么忙，我哪儿知道。”黄杉嘟囔道。

“谁忙？”秦令川看了一眼黄杉，“黄队长，谁之前忙起来什么都不顾？”

黄杉理亏：“是我是我。”

下车的时候，秦令川把沈强送的东西递给黄杉，黄杉下意识接过来，人反应过来已经被抱起来了，他一时不知道该问这个袋子是什么，也不知道还是该问秦令川怎么又一声不吭就把自己抱起来了。他低声道：“哎哎哎，万一电梯里有人呢？”

“所以抱着你走楼梯？”

“那算了。”黄杉道，就算秦令川有那个体力，那抱上去第二天腰也得疼。

还是老样子，秦令川在等电梯的时候就把人放下来了，黄杉借机问道：“袋子里是什么？你师妹给你的礼物？”

秦令川不是很想提沈强，只是解释：“不是，今儿都没见她，拿材料时专案组给的，里面有个运动手环。”

“给我的？”黄杉问。

“嗯，”秦令川挑了挑眉，“不然你想跟谁带一样的？”

“厅里福利这么好了？”黄杉心想，现在都没米、面、油了，怎么还能多个运动手环？

电梯来了，秦令川接过袋子，挡住电梯门让黄杉先上：“慢慢来，别急。”

秦令川对黄杉的脚踝格外关心，不让动也不让受力，所以周末黄杉的脚踝已经能稍微转转了。但是去黄劲松家里之前，秦令川还是一个人去买了点水果和菜什么的，他问黄杉要不要买点别的，黄杉说千万别，以前逢年过节家里的礼品多到黄杉一天三瓶牛奶都快喝吐了。

就算黄杉觉得自己脚踝和正常人已经差不多了，秦令川依旧坚信黄杉脚踝并没完全好，所以也不让他拎东西，就让黄杉拿着车钥匙锁了车。秦令川拎着东西听话地跟在黄杉后边，黄杉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带秦令川回家，心里有点打鼓。

黄杉紧张的原因在于，以前在家父子俩还能说说最近的案子，现在已经很久没怎么面对面说过话了，最近的一次微信聊天还是黄杉升职，他爸让他好好干，和他爸的下属没什么区别。对待工作，黄劲松是一等一的负责，但对待黄杉，黄劲松除了在毕业的时候找了秦令川，让一个当初的陌生人来替他负责。黄杉不能说这是错的，只能说对自己有点残忍，他在秦令川不在的那几个月一直在想，自己有一段时间成为了自己讨厌的人，好在老天还给他改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