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后,阮平遥就正常回校上课了,不过和宿舍里的关系也因为和李月打架的缘故而变得更僵,不过这样也好,她不用费心思去维护,本来就不是一条路的人,做多少也不会被待见。
上课的时候几乎是独来独往的,有时候王海会时不时地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那次自己把人丢在高速路上而没脸再凑过来,不过听李博文说在那晚的聚餐过后没几天,王海就出了一场车祸,有段时间没来学校,应该是在养伤,其实他很想找个时间跟她道歉的,只是阮平遥不搭理她。
阮平遥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学校学习,尽管大学了老师不会管你这些,学校也不会要求,但是她还是想着多学一点。
晚上从图书馆回宿舍,宿舍里安安静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她是第一个回来的,想了想她就先去洗澡了,免得到时候因为洗澡顺序而再起冲突。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她们也正好回来,宿舍里四个人,三个人一起回来的,听她们在分享着出去玩的趣事,那些气氛曾经是她想要努力融入进去的,但是现在她看清了,不喜欢你的人不管你怎么做她都不会改变看法的,那样也显得自己很卑微。
一般情况,阮平遥很少在下面,洗漱完成之后都是上床,上面都有床帘,她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的事情,也可以眼不见为净屏蔽她们。
不过听还是会听到的,下面一会说一会笑一会打一会闹,听着莫名烦躁。但阮平遥闷在被子底下还是会渐渐的也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一阵诡异的声音吵醒的,宿舍里很安静,但是却听到下面有影片的动静传来,阮平遥掀开帘子想要探个究竟,却听到难以启齿的声音,男女混杂。
起初她还以为是宿舍进贼了,却不曾看到下面三个人对着电脑安安静静地在哪,估计是在看电影,可是究竟是什么电影,听着有点不太对劲。
阮平遥想了想就下去了,借着上厕所路过而偷瞄了一眼,却撞击了让人面红耳赤的一面,她的动作让其他人注意到,连忙把声音调小,见状她收起视线匆匆返回上床,想要再次入睡却难如登天,脑海里涌现出刚刚少儿不宜的影片,她就闭上双眼却仍旧抵挡不住心底隐隐升起的好奇心。
这一次,尽管声音调小了,但是隐约中还是会听到,像是加倍放大了一样,这后半夜她还是没有成功睡着,最终顶着个黑眼圈去上课,但上课期间也时不时跑神,甚至想一探究竟,那个东西充满着诱惑在吸引着她。
所以她找梁灿问问自己是不是变态,因为她好像也想看,也想知道男女之事,但是又觉得羞耻而张不开口。
“喂,是你叫我出来的,怎么不说话?”梁灿见她一直在走神也不说话,不禁有些奇怪。
“问你个事,你别说出去行不行?”阮平遥回过神来,一脸紧张兮兮地样子,得到梁灿的保证之后,阮平遥悄悄地凑近她的耳畔,说了几句。
没想到梁灿却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说:“这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正常的生理**,你是不是想.......”
阮平遥急忙撇清关系,慌乱地说:“我没有!我....我只是好奇......”
梁灿见状不怀好意地笑了,说:“仅仅只是好奇吗?”
“有没有想过.......”
阮平遥说没有,这个她确实没有想过,要不是无意中撞见宿舍里的人看这个,她永远也不知道有这个的存在,而且在男女之事的**上,她真的一窍不通,对于她来说这是很遥远的事情,因为她觉得自己还小,而且.....也没人跟她讨论过这种事。
梁灿有些惊讶,不过也能理解,于是看她的眼神就带着同情,手机一顿操作完,就说:“我这有资源...”
阮平遥来找她可不是要这个的,她如烫手山芋般得把手机甩开,说:“我......我不要,你撤回,我才不看。”
梁灿知道她扭捏什么,于是就引导她,说:“这有什么的,每个人都会经历的啊,就算你不经历也可以提前了解啊,不必感到羞耻,这是正常的,而且这个事吧是一个高兴的事情,不管是对男的还是对女的来说,只要彼此相爱,都是高兴开心幸福的事情,是拉近两人关系的一个关键点,好多情侣或者夫妻都是因为这个而使感情更进一层楼。”
她说的也挺在理的,渐渐的阮平遥也接受了她的说辞,但也被她说得脸发红,她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问她说:“那你有没有经历过?”
梁灿打趣她,“想知道啊?”
阮平遥点了点头,她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梁灿却是笑笑不语,让她猜。
阮平遥想了一下,随后摇摇头,说猜不到,她对这一方面是真一片空白,虽然学过生物知识点,但是她无法切身联想到。
梁灿让她先看,还放话说看完了有什么不懂可以问,甚至还打趣说会找她要观后感,阮平遥哼了一声,并不接茬。
本来她想找个时间看的,但是又不好意思于是就忘记了,一直到周末回去的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电脑前认真地看了起来,像是在上网课一样。
不过这里面的尺度真的是让她大为惊叹,看下来浑身燥热,手一直断断续续地来回遮掩着,一到比较刺激的场面就捂眼睛,生怕会长针眼。
她看得面红耳赤,心脏狂跳不止,不敢再看下去,快速地关掉电脑上床睡觉,她觉得自己在做坏事,那个东西像是个恶魔一般要把她心底最深的**引诱出来。
醒来之时已经是天明,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的空虚与难受,茫然地看了眼床,才发现那只是梦,但是她想不到梦里的自己会变成影片里的人一样,而对象恰恰是.........她的居然做了那种梦,还是和他。
阮平遥觉得自己被梁灿给的东西给害了,让她做出那种梦,还那么地真实,太可怕了,这让她以后怎么面对席寞。
吃饭的时候阮平遥就一直脸红,不敢看他,总觉得自己做亏心事心虚,但是又忍不住不去看他。
在她频频偷看之际终于被抓包了,席寞抬眼对上她的视线,说:“怎么了?”
阮平遥羞得整张脸都快埋进碗里了,她拼命地摇头说没事,但那异样的举动又怎么瞒得了其他人。
不过席寞虽然觉得古怪但也不多问,只当她是在想别的事情。
阮平遥见他不再问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跑回屋里,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全部都是昨天梦到的那些难以启齿的画面。
待在房间里的时候,阮平遥与梁灿聊了起来,她问梁灿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得到达到什么程度才会上床。
梁灿那边沉默了下来,她说她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爱,或许只是为了寻求刺激.........
阮平遥蹲坐在床边,房间里的所有光源全部被遮蔽了下来,只留下床头一小盏灯,昏黄的灯光照射着她整个人,一只手握着手机紧贴在耳边,一只手垂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被子上面的刺绣图案。
她的眉头紧蹙着,神情根据电话里的内容而变换着,由懵懂到苦恼......
聊了很久,阮平遥始终没有勇气问出心底最隐蔽的问题,她不敢说出来,她觉得这是一种玷污和伤害。
房间没了说话的声音,变得静悄悄,原本明亮的房间现在变得昏暗无比,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身体顺势倒在床上,心里不断涌现出来的想法正在剥夺着她的理智。
可是人就是这样,不断寻求改变,想要的也越来越多,她无法抗衡自己的心。这段时间里,她想了很久,也无心于很多事情,她的脑子很乱。
她伸出手放在胸口处,感应着心跳,她觉得自己不能这样下去,这样只会一成不变,而她此刻的阶段最不缺的就是冲动,她对爱情对另一半有着最美好的幻想,她的心里面早已有想上床的对象,这点她很清楚。
这时原本愁眉不展的脸庞现在已然换上势在必得的表情,她为自己这段日子的苦恼而感到好笑,害怕失去就是会变得脆弱变得爱哭,那么为什么不可以让这份关系变得不可牢固呢?她为什么不可以让这样的关系黏得更紧?
阮平遥就起身走到窗边,伸手用力拉开窗帘,与外面的光芒快速地融为一体,她不再小心地隐藏起来,而是大胆地亲吻阳光。
在安静的夜晚中,阮平遥一个人独自坐在飘窗上看楼下的一切,她的房间是最好的视野,刚好可以看到整个庭院情况,以往的时候她喜欢看庭院里的花草树木,有时候会仗着这个优势可以提前看到席莫回来的车,然后跑出去时不时地给他一个‘惊喜’,这也是她最喜欢这个房间的原因之一。
可是当她看到,在庭院里席莫带着一位陌生的女人从车内出来的时候,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尽管内心抗拒再窥视,但总会忍不住好奇。
很快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庭院里,他们走进了房子,而她却没有那份胆量下去,明明她也算这个家的主人,可是,她偏偏不敢面对她。
她安静地藏在房间里,脑袋里会忍不住想象他们在外面的情况,他们在干什么呢?在牵手,在拥抱,还是在亲吻.....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是工作关系,还是朋友,还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传来车的声音,应该是走了,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阮平遥觉得自己有些口干,她下去找水的时候,路过那间紧闭的房间正好撞见上来的桂花姨。
见她手里端着东西,阮平遥询问:“怎么了?”
桂花姨身上披着一条薄巾,双手托着托盘,说:“席寞喝了点酒,我煮了点东西让他缓解缓解。”
阮平遥看过去,抿了抿唇说:“要不我来吧,正好我有事要和他说一下。”
桂花姨看了她一下,也没多想于是就把东西给她了。
等人走后,阮平遥走近房间,敲了敲门,等了一下,里面没什么动静,于是就打开门了,她看见躺在床上闭眼的人,加大了抓紧托盘的力气,走了过去。
她轻轻的喊了他一声,但并没有回应,自顾说:“桂花姨煮了东西给你,喝了会好受点。”
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他把手垂放在额上,紧闭的眼让人辨不出是否睡着,阮平遥再次向他走近,直到腿碰到他的床沿,然后缓缓蹲下来,她在认真地看他。
“睡着了吗?”
她用手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他的手臂,才终于有了动静,他掀起眼皮看到是她有过一丝的失神,随即收起眼来起身走到沙发边,背对着她,说:“这么晚了,还没睡吗?”
阮平遥从地上起来,说:“睡不着。”
席寞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阮平遥有些好奇地说:“你今晚为什么喝酒?”
席寞说是因为工作,但她不信,她试图用着无所谓的语气猜测着他,然后说:“她是不是很漂亮?”
席寞有些微微的惊讶,这个'她'大家心知肚明,随后让她别乱猜。
阮平遥用着平静的语气,说:“我看到了。”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出现了难得的尴尬气氛。
罪魁祸首没有半点的不适,而是坐在他的床沿边上,缓缓地晃动起来了双腿,低着头说:“我有话想跟你说一下,可以吗?”
席寞难得的拒绝了她,理由是很晚了。
阮平遥说是请求,但也没因为他的拒绝而闭嘴,而是不识趣地讲了起来,她说:“我从来就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是什么感觉,同样,爱也是,但我知道不喜欢、不爱是什么样子,从小我就知道爸爸妈妈并不爱我,不喜欢我,他们不关心我,不在意我,我不知道为什么,席寞你知道吗?”
她的话非常的平静,像是在讲述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
席寞对于她的问题却是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阮平遥说:“所以我不喜欢他们,不爱他们。”
“我谈过恋爱,可是却没有别人所说的那种开心,就算是他亲我也没有任何感觉,我席寞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阮平遥继续说:“在我难过,孤立无援的时候,有一个人总是对我不离不弃,在我被父母抛弃的时候,他一直照顾着我,一直保护我,在我被同学丢在高速公路的时候,他会来找我,虽然我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但是确认我很喜欢他,席寞,你觉得他喜欢我?”
席寞没有说话。
阮平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站到了他的旁边,笑了笑说:“我本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可是,他的身边却有了别人,但是我还是想对他说,我喜欢他。”
“席寞,你知道吗?我........”
“出去。”席寞冷声打断了她后半句,有着前所未有的冰冷,阮平遥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她怔在原地,不知所措,因为他很少会这样对她,为什么?他刚刚还对别人和颜悦色的,现在就对自己这个样子,他是在讨厌她吗?
见她还是不听,席寞就起身打算去开门,阮平遥却从身后抱住他,用着最真挚的语气说:“我喜欢你。”
席寞的身僵硬了几秒后,随后不知道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的缘故,步伐踉跄倒在沙发上,连同着阮平遥一起。
阮平遥顺势靠在他的身上,沙发的空间有限,两人的身躯显得格外地拥挤,甚至还有些暧昧。
看着眼前的人,阮平遥忍不住抬起手,就在要落在他脸上的时候,他突然错开脸,说:“出去。”
阮平遥的眼落下了滚烫的泪珠,神情中有受伤、不愿相信,她双手紧紧地抱住他,倔强地说‘不。’
席寞此刻头有些晕,今晚喝的确实多了,让他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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