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岚的室友们不理解秋岚为啥那么激动不让说。干嘛啊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能跟富婆做朋友你不是应该很骄傲吗？

他们都觉得，如果是自己，绝对绝对会跟其他人说！

而秋岚满脑子：会死。

我会死得很惨。

“橙子，橙子。你别听他们说，我跟你说我回去跟你说！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

直到与那些人分别，走回家的路上，秋岚仍惶急地不断对高一程解释着，想让他觉得刚才他看到听到的一切，通通都是假的，他不要当真，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让橙子从别人口中听到什么富婆……权衡之下，还不如自己跟他说明什么情况！早知道就跟他直接坦白了，他也许根本不会觉得怎样。

秋岚只偷瞄了两次高一程的脸色，始终不敢看他。全身冷汗退去，又冒出热汗，又冷又热的难受。

开门，跨入门槛。秋岚关上门，看着背对自己的高一程：“橙子。这样的，那个富婆……”

“是我。”

“……”

高一程没有换鞋，没有去客厅。他站在距离秋岚两步之遥的地方，转过身：“你跟他们说的那个又漂亮又有钱又温柔的女孩，是我吧？”

“……”

秋岚低下头。高一程走来，伸手抬起他的下巴。

被迫对上视线。一触及高一程的眼睛，秋岚浑身一颤，快速后躲。

高一程用的力度并不大，被秋岚闪开，就垂下了手。

“我不是故意的。”秋岚看看高一程，断断续续道，“我……那个时候……我不是本来是直男吗？这种事，没办法跟朋友说啊，就只能这样……”

“你准备一直瞒着他们吗？”

高一程继续走向秋岚。秋岚背靠墙，已无退路，躲着视线不说话。窒息的不适，让他抬手推了推逼近到几乎要压上自己的高一程，然而那躯体纹丝不动，他也仍沉默着，

在跟秋岚的室友们离别时，高一程找了借口，说关于富婆，可能需要先跟秋岚商量一下。他跟他们约定好——三天后，让秋岚跟他们说结果；如果决定让他们见富婆的话，到时候会告诉他们见面地点。

三天。秋岚，是依然拒绝见面，还是坦白这个高富帅就是富婆，他其实正在跟男人交往？

“岚岚。”

压迫感减弱，秋岚觉出高一程退后了一步，抬头，高一程正注视着他，问道：“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是女的？”

对你而言，我是男的，是难以启齿的事情吗。

“不，怎么可能啊……”

秋岚的喉咙忽然像被冻住般，发不出声音了。

高一程直戳来的目光，凿着秋岚的心。他的眼眸内是带着伤的凉意。

他不相信秋岚现在的否认、辩解。

是秋岚为难的神情，让他多少明白了答案。

秋岚张口：不是，真的不是……

“不，我也不是……”秋岚脑子一片混乱，语言表达能力又跌为负值，“主要，女的更能说出口……我也不是想这样……”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是女的。”高一程说，“也从来没有希望你是女的。”

我就是喜欢你是男的。没有遗憾过你的性别。我就是喜欢男的。

秋岚彻底说不出话了。

他承认，这方面，他在高一程面前，是自惭形秽的。

“橙子……”秋岚始终低着头，“我是喜欢你的。”

我没有嫌弃你的性别……我不是骗你感情的直男……

“我只是……可能还是世俗。”秋岚目光抬起，对上高一程的眼睛，“我是真的喜欢你。”

高一程一言不发。

秋岚没有再躲避，仍与他对视，并以微小的速度，挨近他的脸。

高一程从他的脸上看到紧张，又从他的眸中看到“期盼”。

明显的索吻信号。

秋岚觉得身体都快控制不住地颤抖，快坚持不住长久的主动对视，但更不愿结束的原因，是高一程移开视线，扭头拒绝他离开。

带着伤的凉意。秋岚心里也揪着疼。

高一程低头，含住秋岚的嘴唇。

又被他压到墙上。分开，秋岚的眼镜被摘掉，再被吻。

秋岚模糊的视线里，能看到大门一角。秋岚心头一跳一跳，接着被高一程按住后脑勺，唇被堵得更密不透风，感觉他咬了自己一下，好像在示意“专心一些”。

秋岚于是很听话的，精力全沉浸于绵绵长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