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岚岚，跟你没有关系。”高一程摸到他的手，握住，安抚他道，“我主要是解释我为什么不去。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好。”秋岚动动嘴唇，仰脖子抬胳膊伸懒腰，僵硬消除，气氛也要重新搅动，“来，咱俩现在干什么？一起看个动画？”刚才提到的那些事都抛到一旁，如往常一样，秋岚语气随意，带点儿惰性，“难得咱俩今晚都有时间，不能给它浪费了。”

十二月的寒夜里，让他来自己这个没有暖气的家里住，秋岚总觉得很愧疚。空调制暖模式直接打开，避免太干了在书桌上放了一杯水，秋岚怕他还是冷，又去充了一个暖水袋扔被窝里。

说了会儿话，屋子也稍微暖和了，两人换上家居服，一同盖上被子。被窝里热乎乎，暖水袋夹在他们之间，如灼烧的炭火般发着烫。

高一程把平板带来了，两人看了一部……百合番。

氛围渲染得太暧昧了，女孩子的接吻看上去又香又甜。

秋岚大气不敢出，越看越脸红心跳，身体都有些发烫。

然后，他扭头，看到高一程全程面无表情。

“……”

而自己一脸变态般的兴奋。

“我不是喜欢女孩。”秋岚慌忙解释，“只是对，对接吻觉得很色……”

高一程目光转向秋岚，还是淡淡的。

“你为什么总跟我解释？”高一程问。

秋岚：“……”

高一程移开目光：“岚岚，有一种生物，叫‘双性恋’。”

秋岚：“……”

秋岚也移开目光：“这样，哦，爷是双……吗……哈哈哈……”

太尴尬了。换个动画吧。

“说起来，我好像还没看过基佬番。”秋岚边点着平板边说，“以前是觉得恶心……啊，我不是说你恶心……”

高一程：“……”

秋岚：“……”

又解释了。

“本来……以前家里没电脑，我又没钱不能经常去网吧，那个时候就算轻易能看，我也看不了。”秋岚急迫下又用继续解释，来转移刚才的解释，“现在可以随时随地上网……又得找资源……懒得找资源……”

秋岚手机振动了一下。

“……这是啥？”秋岚看到高一程给自己发来一个网址。

“资源。”高一程道。

“……爷没说想看啊啊啊！”

然而默默收藏了。

继续点平板。看一部跟恋爱没关系的剧情向吧。

平板屏幕播放着二次元角色各种角度刻画，秋岚镜片映着一闪一闪的特效，眼神心不在焉。他心里此刻，没多少看番的感觉了，也许是被刚才动画里那接吻那抚摸给撩拨得……感觉看动画是在浪费这晚珍贵的时间。

一集结束。维持一个姿势看得有些累了，两人躺下休息。秋岚侧着身，正巧与他对视。

因为床、因为被子大小，两人距离很近，他的眸如镜般反射出秋岚的倒影。

秋岚被吸了过去，吻到柔软的唇。

暖水袋被挤在中间，太烫了，被他抓起来，丢到秋岚身后。

眼镜也被摘下来，放到床头柜上。已经刷过牙，唇齿间都是清凉薄荷味儿。今晚在公共卫生间已经亲过那么多次，本来以为应该腻烦了，谁知现在，还是想跟他接吻，想跟他紧紧抱在一起。秋岚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喜欢跟他接吻，这么迷恋他的身体。他好像也是这样。

“你……你该不会就是想跟我接吻，随便找的理由吧？”一吻之后，秋岚呼着热气，紧锁眉头看着高一程，问。

高一程只是凝视着秋岚，没有说话。但是，秋岚看到他的唇似乎微微翘起。

“……不管你啥原因，反正你今天玩得有点儿不讲理。”秋岚抬手，弯起食指抹了抹他的唇角，“你答应我的，以后你不会再用各种办法……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除非我哪一天，主动同意告诉他们。”

“嗯，我保证。”高一程说着，稍一倾头，将秋岚的食指含住口中。

“你！”

高一程这突然之举，猝不及防，秋岚惊异万分，要缩回手，却发现手腕已被他紧紧握住，逃不掉。

当手指从他口中退出时，秋岚都能看到手指上的水光，凉空气瞬间包围上来——虽然空调仍送着暖风，但他口腔内温度更高，手指此刻最能察觉差别。

手腕被松开。秋岚迅速将手缩进被窝内，同时别开脸。

一秒一秒流过，他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看他。回过神来，他们又抱在一起。

“……真的很不讲理。”

秋岚半压在高一程身上，拽紧他的衣服，低着头说。

高一程手抚着秋岚的肩膀。秋岚抬起下巴，眼睛盯向他。

“不行，你今天不讲理，必须惩罚你。”秋岚一字一字像咬着牙说的，“你如果以后又不遵守约定，必须接受惩罚。”

亲热了半天，他依然在对今晚公共卫生间那事儿耿耿于怀。

“嗯？”高一程微笑，“岚岚，你这么快就喜欢这种play……”

“我没喜欢！我是认真跟你说的。你都对我……”秋岚话说一半，只瞪着他，接着脸扭到一旁。

这时，高一程动起来。

秋岚没撑住力。高一程一个翻身，两人位置互换，他将秋岚反压身下。

“好。”

高一程的脸凑近秋岚，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他眼睛微微眯着，仍盛满轻松玩乐似的笑意，问：“岚岚，你准备怎么惩罚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