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甜：今天是冬至，岚岚吃饺子没？

Glory：……吃了、……医院的饺子真难吃…………

小甜甜：说起来明天又该考研了。

小甜甜：虽然今年没报但我为什么这么清楚是明天呢。真奇怪。

小甜甜：后天是平安夜。考完研的话正好可以过平安夜。

小甜甜：大后天是圣诞节！

Glory：……跟我们有关么？

Glory：放假么？加薪么？

小甜甜：……………没有（瘫倒

Glory：有人送礼物吗？有对象么（闭眼

小甜甜：……全都没有（绝望

小甜甜：只有加班。

小甜甜：我想回学校（大哭）

Glory：…………说起加班……现在我领导只要一请我喝茶还给我零食吃，我就知道丫的是要让我加班了！

Glory：……爷也想继续读书（

小甜甜：让岚岚加班？？放假么？有患者敢找你么？

Glory：前提是没有考试（

小甜甜发了个哭泣表情：有考试我也愿意

Glory：…………你每天都缝针，相信我，不出一周你闭着眼都会了………

Glory：当然实际爷不敢闭眼。

小甜甜：今天还刚在会上被怼（躺倒

小甜甜：突然想起来日报还没写完（心酸

Glory：……现在看到翻起的肉黄黄的脂肪闻着血腥臭味儿…老子也没啥感觉了、干完转身就去吃饭…

小甜甜：我忽然有个问题。

小甜甜：你会性冷淡么？

Glory：………………前几天老子的钥匙被同事拿走了还没带手机、老子跟个忍者一样爬来爬去翻窗户，跳下来一看、TMD领导正好在面前……！！

Glory：………………啊？

秋岚迅速找来几张美图。

……现在看女孩子的大腿真的没什么感觉了。只觉得好看。太漂亮了！

Glory：………………………………那要看对象是谁……

这几天，秋岚也有跟自己初中同桌聊日常，只不过每一次吐槽抱怨后她总会问秋岚自己是不是有病，秋岚每一次都有种接诊的感觉。他差点儿对着聊天窗口“啪”地合上双掌低头请求：“姐，算我求您了……请您去医院。我只是个庸医。无法给您下诊断。”

甭说她，秋岚还觉得自己最近心里好像也有些毛病。他同事说要给他把把脉，问他具体情况。秋岚边想边说，没多加斟酌：“一想起……某人……心率就变得不正常……”

同事：“女的？”

秋岚心想，如果是女的说不定老子反而不这么慌了。

同事：“你又欠对方钱了？”

秋岚：“……我在你们心中已经是每天都在欠钱的形象了！？”

该还的都已经还清了。秋岚最近也不接稿了，下班没事儿就摸鱼或练习，还请自己弟弟们充当模特。秋岚问他们奖励：“想要我给你们画啥？”

秋光道：“哥哥我要九尾狐！”

九尾狐？

秋光说的是《非人类的日常》里的九尾狐。他不要拟人，要原型。

秋岚上网研究官方人设，不，兽设。这种大型兽类他确实很少画。很好，这是新的学习。秋岚用高一程送的A4纸，铅笔打草图，黑色签字笔勾线，省略上色，完成手绘九尾狐作品。秋光拿着这张画高高兴兴地跳着跑走：“我有九尾狐了！”

他一定会拿到学校去炫耀。秋月望着秋光，心想。

哥哥画什么都好，秋月都想要。他注意到秋岚桌旁多了个袋子，里面有很多A4纸。他心痒，他盯着看，他犹豫：“哥……我能不能……拿一张……？”

秋岚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他指的是什么。

“行啊。你是要画画吗？一张不够吧。哥哥先给你五张……还需要的话跟我说。”秋岚蹲到袋子面前，拿出五张洁净的A4纸，起身递给秋月。

秋月伸手接过，看着一整张都可以用来画画的白纸，眼睛里的光亮闪闪，激动得脸红起来，露出微笑：“谢谢哥哥。这些当奖励就够了。”

秋岚目送秋月离开自己的房间。秋月对于画画这件事，跟他一样，也只是当爱好而已。秋岚有时在SAI勾完线，还会让他来上色玩玩。

到底要不要让他未来走艺考呢？按跟初中同桌的聊天了解来看，一是家里没那么多钱，二是也许真到业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反而会让他痛苦。但是如果他真的喜欢，能专业地去学，还是更有利于他的发展吧。上课也可以画画，老师可以教导，同学互相之间也有话题、有资源……

仔细想想，回归起点——还是先解决钱的问题吧。有钱的话就只看他愿意不愿意了。

啊又是钱。秋岚掩面。艺考还要考水粉。水粉颜料需要多少钱来着？还要买很多纸。不，工具是一方面，关键是艺考画室……父母应该有存他俩上高中的钱吧？他们一定不会让秋月学画画走艺考。那就只能我先想办法存一笔钱了。如果他不想艺考的话也可以用来让他们吃得好一些多补充营养。

秋岚拿纸笔。算一下大概需要多少钱吧，先用手机查查一盒铅笔、水粉……

秋岚在搜索页面，看到“相关关键词”。

说起来，有钱的话买勾线笔吧。也想要水彩……

我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太多了！

秋岚扑倒床上。

摘掉眼镜冷静了会儿，秋岚从被子后露出眼睛，瞅着不远处的电脑和数位板。

五年前，他考虑攒钱买扫描仪还是数位板，又跟父母说“想要电脑”。

四年前，他说要买数位板。电脑不要也没事，他可以去网吧。秋父终于开口：“我想了很久，等暑假跟电脑一起买吧。”

他开始掰着手指数日子。然而只过了半个月，秋父：“我想了很久，还是不买电脑吧，数位板暑假给你买。”

“……”

他开始幻想暑假，秋父：“我想了很久，还是不买数位板了吧。”

靠老爸买东西跟做梦一个样。他转而开始了存钱借钱还钱之旅。

记得认识小甜甜的一年后，父母愿意资助几百块钱，他才如愿买到现在这台电脑。

苹果：平安夜快乐

苹果：欢迎送我坏笑.jpg

平安夜这天傍晚下班，秋岚走在前往地铁的路上，看到途径的时尚百货大厦门口广场上，竖起圣诞树招揽客人。绿色松树上挂着彩灯和五颜六色的礼品盒，树顶扎着黄色的星星，地面撒着白色的“雪”，还有可爱的小娃娃。放的音乐倒不是圣诞歌，依旧是欢快活泼的流行音乐，热热闹闹的。

这些符合节日氛围的装饰，至少，一定会吸引小孩。秋岚想起以前圣诞节，带秋光和秋月路过这种地方，秋光总说：“哥哥我想爬树。”

秋岚抓紧秋光的胳膊不让他乱跑。秋光指着圣诞树：“哥哥我想要上面的礼物。”

“那里面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的秋岚，不知不觉淡淡笑出来。

走进地铁，一手抓着扶杆，另一手拿着手机，秋岚看到小甜甜同好群多了20条新消息。大家都在互相调侃着祝平安夜、圣诞节快乐。秋岚也打了个招呼，群里立刻“岚岚”“岚岚”地叫起来。这个称呼，群里人都是跟小甜甜学的，包括高一程。

Meado发了两张截图：岚岚，你看，小甜甜做的游戏！

Glory：……啥？

截图一，是游戏开始界面；截图二，是游戏画面，一个两头身小人在一片绿地上，他身后是一个木屋。全是像素风。

Meado：小甜用软件做了个简易的RPG～

Meado：是属于我们的小镇！我们每个人在游戏里都有一个房子～

Meado发来一张截图：这是你家！

Glory：…………………………………好想掐死她……老子是住在远古时代吗这房子怎么那么像是后门……

空格发来一张截图：给岚爷看看我家内部。

Glory：…………这么大的房子老子给工作几百年啊……

他们叫秋岚快上电脑下游戏玩。秋岚回了句“正在回家路上”，忽然看到高一程向自己发起私聊。

秋岚心率又开始不正常了。同事不在身边。

高一程告诉他，今天辅导情况，以及他收到他们三兄弟送的苹果了；他把自己送的苹果，放到了秋岚家的餐桌上；漫画他也拿走了。

秋岚平稳气息，回复表示知道了，并道“辛苦了”，然后犹豫要不要说“平安夜快乐”。

高一程在他纠结的时候，刷刷又发了新消息。秋岚看到最后一条，他在问他：“明天你下班有时间吗？”

秋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个人安排？没有！单位加班？临时开会？现在又没通知！

回过神，秋岚看到自己回了个“有”字。

……等下至少应该先问他要干嘛吧！

橙子：好。我到时候去医院找你。

橙子：我有话跟你说。

怎么有种严肃的感觉。秋岚用手扯扯衣领，想让呼吸畅通一些。

Glory：…………什么话……？

橙子：明天说。

Glory：……………不能现在在这儿说嘛……？

橙子：我想当面跟你说。

秋岚放下手机抬起头，浑身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懵懵地看着对面玻璃窗反光中的自己。

什么重要的事，一定要当面……在圣诞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