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他这般地躲着他，怕还是恨着他，只因皇命难违，不得不侍奉在侧罢了。

赵景恒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理，越看林宁瑰越觉得对方眼中有藏不住的恨意，不禁悲从中来，感叹造化弄人：“是我没能护住你，你若恨我……也是情理之中。”

林宁瑰面带疑惑，怎么好好地说着吃食，突然又说起恨不恨的了：“臣不敢。”

赵景恒已然听不进去，觉得都是敷衍的说辞：“你若不是恨着我，又怎会——”

林宁瑰不理，只是将糕点端起来：“若圣上不喜，臣便撤下去罢。”

他说着便要退下去，给赵景恒换一盘糕点，此等内事，也都是他在侧时亲自做的，旁人不如他懂赵景恒。怎料，赵景恒忽而从塌上跌跌撞撞地奔来，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糕点，跪坐在他身前，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

“圣上！”林宁瑰小声惊呼，既怕此时有宫人进殿内来瞧见，又怕瓷盘跌碎后伤着赵景恒。

“之恒……”赵景恒将脸埋在林宁瑰的大腿上：“不准走。”

林宁瑰只当是在哄孩子，安抚着摸赵景恒的头发：“臣就在这里护着圣上，哪怕以微末之力。不走。”

“这里又没外人，你非要与我如此生分？”赵景恒声音沉闷。

“……”林宁瑰四下一瞧，最近的内侍的确也是在正殿外候着的，他今日若是同赵景恒计较称谓，恐怕赵景恒不会放过他：“我就在这里。你别多想，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