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妄侧着身子歪头看他，大衣中的指尖捏了捏对方的皮肤，“这可是你牵我的，可别又耍赖。”

冷风吹着脸，可楚归程还是觉着脸好烫好烫，依旧单手打字：「我什么时候耍赖过？」

“不知道诶，反正我没有。”牧妄忍不住又捏又揉他的手指，上次摸还是在床上。第一次看楚归程比划时，就注意到他好看的手了，又长又白很漂亮。指关节很有力，不会过于纤细。

楚归程看着快接近大门那的人群，想收回手却被用力牵着。

“干嘛，五分钟都没到。”牧妄总是一副眼眸笑吟吟的样子，连带让人觉着他说话也总是含着笑，带着撒娇亲昵意味。

还说自己幼稚像个学生，楚归程真想把他这模样拍下来。指着前方人群，表示人多，被注意到就遭了。

牧妄一脸写着听不懂，继续往前走，“嗯，走吧，司机在那等我们。”

「你就不能注意下自己身份吗？你知道有多少小姑娘小伙子是你的粉丝吗？」

“我就一破唱歌的，你说我什么身份啊——”牧妄又故意拉长后半句话。

「好好说话。」

牧妄松开他的手，转而揽住他的肩膀，“这样行了吧。”

回家时楚归程看时间都还没到九点，他的手搭在门把上，余光瞥到牧妄，温吞吞转身递过去一个玩偶。

“我不用，都是送你的。”牧妄家的门已经被打开，看着楚归程有些别扭的样子他站在门口没进去。

「噢，你一个也不要？」

牧妄以为他想一人一个，伸手接住：“谢谢归程哥哥，诶，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什么？”

「……」楚归程一时僵在原地。

牧妄算是摸清这人别别扭扭想说些什么时，就会找些别的撇脚话语来开场。他眼底浮出几分趣味，单手撑在墙上：“不说我可就回去了。”

“那我回去了，三，二，一。”

楚归程顾不得比划，赶紧伸手抓住他。想说什么又犹豫纠结，他想问牧妄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可能他这个人在感情中就是犟吧。

就是是炮友楚归程也想确定，第一次他想当然以为不会再有下次，可后面的相处让他的内心摇摆不定。

如果能在一起，他希望是恋人，待经过时间后能为对方戴上戒指就更好了。如果不能在一起，也好断了楚归程的念想。

「我是…想问我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楚归程比划完，脸瞬间红了，有羞涩也有怯意。他担心自己对这个大明星邻居来说只是一场自作多情，喜欢他的人太多了。

毕竟自己的喜欢越界了。

“你觉得呢？你希望我们是什么关系。”牧妄看见这句话并没有显露太多的意外，只是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一个亲昵的动作。

楚归程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玩偶，再次和那双浅颜色眼眸对视上，「是我在问你。」

是彻彻底底鼓起勇气，一双黑眸直直盯着牧妄，他想要一个答案。

「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没人说话时走廊灯暗去，楚归程的手紧紧抓着毛绒玩偶，他咽了咽口水。哪怕没有光他依旧能看见牧妄的眼睛，很亮，也感受到那视线未曾离开自己。

是一声轻笑让灯重新亮起来，牧妄就这二人怀中的玩偶上将人抱住。一只手揉了揉楚归程的脑袋，不断低笑。

楚归程紧张地在心里都快数到一百，这人竟然在笑。他半推开想比划又不方便，只好直勾勾盯着牧妄，眼眸中是期待，担忧，不解，和一丝怒气。

“好可爱，盖章了。”牧妄就着手摸他后脑勺的动作，让人无法逃离，直接吻上。

走廊灯时亮时灭，楚归程像是掉落进大海，海浪涌动。他的眼睛半掀开，里面是迷离又黏糊的神情。

直到背抵着墙时，楚归程才回了点神，他想喊牧妄停下。最后变成手搭在牧妄的肩膀处，反倒像是在配合他。

近乎缺氧的轻吻，让楚归程久久不能平复，舔了舔唇开始比划：「你要吃人吗？」

“盖章不得盖久点，才能牢固。”比起楚归程满脸泛红，靠着墙借力，手中的玩偶也不再是抱着的姿势，捏着玩偶的耳朵垂落在一侧，牧妄只有嘴唇变得红肿些。

楚归程回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

又不见主人好几个小时，橘猫凑过来想要摸。楚归程直接把猫抱起来，亲了两口。眉眼弯弯，与橘猫面对面，开始认真地比划：

「在一起咯。」

楚归程心里开心，忍不住一直和自己的小猫分享喜悦。干脆把猫高高举起，在客厅转了好几个圈。

主人难得情绪波动这么大，橘猫喵喵叫了好几声，大眼睛里是好奇。

「在一起了，你有第二个主人了。至于担心身份地位那些，以后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杞人忧天还不如牵手接吻。」

0：02

【牧妄：晚上擦药没？】

【楚归程：擦了，好多了。】

【牧妄：嗯。】

0:05

【牧妄：想说什么呢？一直在输入中。好奇.jpg】

【楚归程：你明天要去公司吗？】

【牧妄：周四的机票，这几天都没什么事情，可能会再去公司看看，不过不影响邀请我约会，吃饭，聊天～】

【楚归程：知道了。观察.emoji】

【牧妄：观察.emoji】

【楚归程：那明天一起吃早饭。】

【牧妄：午饭晚饭也一起。观察.emoji】

【楚归程：好。】

0：17

【你关注的@呈和发微博了，快来看看吧！】

牧妄点开微博，看见楚归程发了张他家海盗猫懒洋洋趴着的照片，配字是：晚安。牧妄轻笑一声，随即切换界面。

【牧妄：还不睡？过了睡觉点你还睡得着吗？】

【楚归程：昨天睡了很久，等会就睡。】

【牧妄：噢，那怎么不和我说晚安。】

【楚归程：你也没和我说。】

【牧妄：晚安晚安晚安晚安。】

这人幼稚不幼稚。

【楚归程：好的，晚安。】

【牧妄：你是不是睡不着，我过去陪你，给你暖床。】

【楚归程：……不能再来了，得缓两天。】

【牧妄：……在你心里我这么禽兽吗，给你唱催眠曲。】

【楚归程：噢。】

一分钟后楚归程给新鲜出炉的对象开门，牧妄穿着睡衣，还不忘带上手机充电器。

“我和你睡一张床你家小猫不会吃醋吧。”牧妄顺手摸摸那喜欢管事的橘猫，自觉地往卧室走去。

相比楚归程精心装扮的书房，他的卧室显得单调很多。

楚归程打开衣柜在翻找枕头，牧妄摸了摸被子说：“这被子挺厚的，不用拿……”

「那是它的枕头。」楚归程递给他后指了指床上，「这是你的。」

“噢，它天天陪你睡？”

「天冷了就喜欢睡床，热的时候睡地板。」楚归程把那枕头放到凳子上，把那边被子掀开，突然想起什么似得说：「你介意吗？你睡我那边吧，我经常清理床的，基本没什么毛。」

“不介意。”牧妄毫不犹豫躺下，拍拍旁边的位置，一脸笑意说：“睡吧，给你唱歌听。”

「我又不是小孩。」话是这么说，楚归程把卧室门和灯关上只留下盏小夜灯，便上床躺好。

这还是第一次清醒的和牧妄一块入睡，楚归程躺着的姿势很僵硬，说不紧张是假的。

“过来点，被子漏风了。”牧妄伸手把人拉过来，自己也配合着往中间靠，“诶，我发现你怎么总不爱说话，明明脸上写着想和我说话，硬是能忍着，要我问。”

比划不了，楚归程在牧妄的手掌慢慢写字，「有吗？」

“没有吗？”冬日的夜晚最是静谧，牧妄离自己很近。低沉的声音，温热的吐气，都让楚归程耳后根一阵发麻。

床上多了一个人睡觉的存在感被无比放大，呼吸，说话声交缠在一起，再靠近些楚归程甚至能听到牧妄的心跳声。

「不是要唱歌？」楚归程当然清楚自己感情上的各种小缺点，也承认需要改进，否则时间长了会寒对方的心。

“你点，我什么都能唱。”一笔一划落在掌心上，一字一句进入到牧妄的心中，他闭上眼睛。

“对了，上次说给你唱你没听到的那几首歌，你也不理我。”牧妄说的是演唱会的事，以及后面想约人也没约着。

楚归程在他手掌画下一个钩。

自能记清事情起，楚归程印象里少有与旁人同床睡觉的，只有姥姥陪在自己身边时。那时候他年纪小，父母也不在身边，姥姥就哄着他睡。后面慢慢长大，也学会独自一人。

没有想象中的难眠，反而很快入睡。以往睡时从手机中传来的声音，此刻它的主人就在身旁，鼻息间是那淡淡的草木香。楚归程眼皮子缓缓下沉，他想问牧妄的沐浴露也是草木味的吗，如同洗浴后的温湿与轻柔，闻着很舒服很自然。

黑暗里趴在椅子枕上的猫咪发出轻微呼噜声，牧妄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握住那搭在外面的手，轻轻放回被窝里。

小情侣关系又进一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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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emo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