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退的很快，几乎是睡一觉就好了。楚归程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牧妄的睡颜，下意识伸手戳了戳。

“干嘛……”牧妄掀开眼皮又闭上，反手搂住他往怀里带。

楚归程看着窗外的天已经是傍晚了，想问他什么时候走，发现根本推不开。楚归程盯着牧妄的睡颜，合理怀疑这人已经醒了是故意的。

「你今晚要留在这吗？」楚归程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写着，「六点了，好饿。」

“明天凌晨四点钟走。”牧妄还是没睁眼，声音带着沙哑，默默收回自己的胳膊。

楚归程听后拿出手机定下个三点四十的闹钟，轻轻牵起牧妄的手，写下：「好。」

年后复工总是要先忙活一阵子，楚归程看见他眉眼流露出的疲惫，忍不住伸手抚摸，想抹走那些不好的。

“干嘛呢？这样看我，我都不好意思睡了。”牧妄抓住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其实楚归程的手很好看，修长又带着力量。牧妄亲了亲他的指尖，“眼神这么温柔又肉麻。”

「吃饭。」楚归程好笑道，走去把中午剩下的菜加热。

第二天楚归程把人送走，回笼觉还没睡好久被电话铃声吵醒。楚归程不能说话的事情朋友间都知道，一般没找着他也是会先打个视频来，十万火急的事情才会打电话。

“楚宝，你…现在在干嘛呢？”崔眠急匆匆的声音传来，“呃，算了，唉等会我打个视频给你，算了算了。”

这番话没头没脑，楚归程一头雾水，挂完电话急忙看微信。

【崔眠：对方撤回两条消息。】

【崔眠：截图，这是你不？】

【崔眠：？？？？？？？？？】

截图上是二十分钟前的微博热搜，拍到了他和牧妄的照片，虽然模糊但还是拍到脸了。熟人一看便认出来了，楚归程又急匆匆切换界面赶去微博看，已经降到十几位了。

【#牧妄txl】

【#男友】

【#娱乐圈行走的Alpha是个gay】

【#gay】

估摸着牧妄现在还在路上，楚归程坐起身给他发消息。

【楚归程：被拍了。】

【牧妄：没事，在降，照片已经喊他们删了。】

【楚归程：会影响你吗？挠头不安.jpg】

【牧妄：没事，别担心。】

在一起之后楚归程就设想过哪天被拍了怎么办，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牧妄还整天一副我随时可以不在娱乐圈混，回家继承家业的模样。现在真来了，楚归程还是比想象中的慌乱。

另一边牧妄刚发完消息安定住人，经纪人梁燕就打电话过来：“今天怎么回事？”

“意外。”牧妄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眉眼有些不耐烦，“我会处理好的。”

“我必须告诉你，这是在国内，在你爸妈的眼皮子底下。”梁燕严肃地说，“别玩过头了，人家连脸都拍到了。”

早晨出门时还是灰暗的夜色，此刻朝阳升起，白日袭卷黑暗，灿烂阳光洒落到大地上。

牧妄捏捏眉心，声音带上了几分沉重：“嗯，一个小情人而已，不会舞到他们面前的。”

牧家父母自个儿婚约倒是形如摆设，各过各的，可子女的事情个个都想插手一脚。等着招上门女婿和抱大孙子呢，牧妄想到这个就烦，都半入土的人了，还想这想那，能记清自己名字就得了。

半小时后微博有关的词条被一扫而空，只有网络达人依旧在用各种暗语吃瓜。楚归程把微博里里外外都看一遍，确定不会再掀起什么风浪才退回到微信接受询问。

【崔眠：？？？你和我说实话，是那个唱歌的牧妄吗？】

【崔眠：肯定是他，我们俩帮忙降热搜的。】

【崔眠：你竟然憋了个这么大的，好好组织语言。】

连着几条微信消息，着实让楚归程一阵心虚，默默点开另一个对话框，容他想想怎么坦白恋情。

【楚归程：花了多少钱降的？】

【牧妄：没多少，这两天你乖乖的，下班就回房间，我怕有些粉丝去找你，到时我安排几个人去你那。】

【楚归程：好。】

牧妄看见他这乖乖听话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牧妄：吓着没？我回去抱抱你。】

【楚归程：还好，之前做过心理准备。】

【牧妄：这么厉害，不需要我抱了。】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楚归程连牧妄的恋情澄清都设想好了，不由得无奈一笑。

崔眠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回播一个视频过去，一被接通她立刻凑上前，好似能看破屏幕检查对方一般：“怎么样？”

楚归程不慌不忙放好支架，「没什么事情，都结束了。」

崔眠和向行舟都在网络公司上班，时不时公司也会发配这些任务给他们。楚归程想起这茬时俩人已经知道了。

“不是，你不懂我的意思吗？你真的和牧妄在一起了？他就是你和我们说的那个对象？”崔眠怕是急糊涂了，说话都反反复复的。

「嗯。」楚归程点点头，「你别着急，喝口水冷静冷静。」

自己身边的朋友突然和有名气的歌手在一起确实让人震惊，楚归程能理解她的意外。

崔眠怎么觉得楚归程还一脸淡定，“你怎么还这么淡定，不怕自己被骗吗？我和你说我之前就处理过……”

「他挺好的，我们在一起两三个月了。」楚归程解释道：「年前认识的。」

崔眠一脸欲言又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深爱十年了呢，“牧妄他好像之前就有别的男友，而且，貌似都没超过一个月。”

「我超过了啊。」楚归程说，回想起当时了解牧妄资料时，「他之前好像是有几任对象，不过都是之前的事情了。」

“网上和粉丝嘴里的那些话也就骗骗你了，看他就一副花心模样，他之前是在国外是吧。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呢，还都是你这种白白嫩嫩好骗的类型。”崔眠苦口婆心说。

楚归程慢悠悠喝口水，「怎么会，我们相处的一直挺好的，他也很会照顾人。要是真有那么多前男友，总会有一两个蹦跶到我面前吧，我一个都没见着。」

「你从哪看到这些的，发给我看看。」

崔眠：……谁还能拿的出几百年前吃瓜的证据。

“真的，你要想清楚了，他这种身份随时都能甩了你，又让你找不着地哭。”崔眠看他这样子就知道是真的喜欢上了，一直露出笑容的小脸也露出几分担忧：“你了解他吗？他会带你回家吗？”

楚归程知道崔眠句句在理，那天发着烧推开门被牧妄抱住的那一刻，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世事难料，又有谁能清晰地把握住未来的每一天呢，过好现在就行。

人生不是看书，不能为了想看结局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在楚归程看来，人生这个词就是一个过程，一步步往未来走去，面对未知。

结局好不好只有走了才知道，别说把握住恋人的手。有句话不是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会先来，有时人连明天都把握不住。

「我知道你的意思，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吃亏。」楚归程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笑容，「我又不傻，不能谈就分手，」

“好吧好吧，你知道就行。”崔眠挂断视频后，还是无奈叹息一口，在她看来，这不过是死局罢了。

童话故事里才有高贵的王子向落魄的公主低头，更何况楚归程不是公主。

算了，左右不过谈场恋爱而已，好歹是楚宝第一次谈恋爱。就算没结果，那也不亏，抛开那些不说，人又高又帅还有钱，每天醒来看见张帅脸都是幸福的。

楚归程自是不知道短短几分钟崔眠已经说服了自己，一脸没事样去逗猫。

俗话说得好，人的本质就是吃瓜。次日楚归程去剧组场地上时，对视上几个平日里的网速达人时，那好奇的眼神藏都藏不住。

楚归程装作看不懂，默默坐在一旁。有个年纪轻的演员动动嘴忍不住要八卦，楼观乘走过来，一把揽住：“走走走，对戏去。”

“噢。”小演员挠挠头，跟着他走。

好在是一天下来，并没有楚归程想象的复杂。先前还脑补过碰上极端的私生粉怎么办，毕竟牧妄粉丝那么多，总会有穿金戴银的粉丝，随随便便查查就能找到自己。

想到这楚归程忍不住笑了笑，谈个恋爱和做贼似的。

22：18

【牧妄：今天上班上的怎么样？】

【楚归程：挺好的，没什么异常。】

【牧妄：嗯，那打视频？】

【楚归程：等会，我洗个澡先。】

已经入春了，天气渐渐回温。楚归程拿着有些厚的冬季睡觉，心想下次回去要换批衣服来。

楚归程还在里面穿衣服就听见微信视频响个没完没了，手上的水沾到屏幕上，「干嘛，我还没吹头发呢。」

“想你了呗，我都等了快半小时了，好久哦。”牧妄靠坐在床上。

「怎么可能，明明就十几分钟。」楚归程还确认了一眼时间，不慌不忙用毛巾擦头发。

想了想去楚归程还是穿了件薄衣服，最近晚上睡着有些热。刚从浴室出来，被热气整的整个人都白里透红，暖黄灯光落到他的身上。随着吹头发的动作，衣摆处随意晃动着。

时不时露出点腰，又被遮住。恍惚间能看见他薄肌的一点痕迹，自从发现对牧妄有点心思后，楚归程就有意练身材，比不上牧妄，但总归也好看些。

活脱脱在勾引人。

牧妄撑着下巴目不转睛盯着屏幕，直到吹风机的声音停止，楚归程顺手对着手机屏幕整理下头发，「在傻笑什么？」

“好看呗，哪哪都喜欢。唉，昨天去就不应该沉迷睡觉的，应该亲热亲热。”牧妄露出懊恼的表情，一脸被冷落求安慰的样子。

「少装。」楚归程穿上件厚外套，拿着手机进被窝。

实在是没眼看他装可怜撒娇的模样，楚归程说：「……大不了下次见面补给你。」

“好。”

今天的，有小天使吗（挠头）（走来走去）（四处观望）（可怜巴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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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他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