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那句话后，楚归程把自家猫扯过来，用力摸了摸它，像是在和自己解释，他是最近很忙。

明天周一，周三崔眠他们就要举办婚礼了。

【牧妄：好吧。】

婚礼那天崔眠打扮的很美，向行舟也很帅，郎才女貌。

楚归程头天晚上直接住向行舟那的，起个大早简单打扮一下便出发了。还好现在的天不算冷得发颤，黑色西装里穿件保暖衣也不显臃肿。

伴娘伴侣团加起来有近十人，这种场合楚归程就是典型的少说话多做事。早上主要是接亲，给父母敬茶那些，晚上才是婚礼正式开始迎接宾客。

忙活到下午时楚归程已经有些困了，他本就睡眠不好，去别人家睡觉也睡不安认床。

空闲时间林常安坐在一旁和楚归程说话，“哎，这结婚一天比上班还累。”

楚归程点点头，单纯的参加婚礼当然不累，还能吃顿大餐，他也是头一回以伴郎的身份参加婚礼。

当看见新人走向彼此的那一刻，楚归程深刻感受到，麻烦些也值得，毕竟这是人生相当重要的一天。

崔眠穿着洁白的婚纱慢慢走出来，一手挽着父亲的手臂。

愉悦又轻柔的音乐流转在台上，周围暗去，白色灯光照在新娘前行的路上。像是带着一身繁星，高跟鞋发出轻微响声，台下一片安静，默默注视这对走向对方的新人。

楚归程在位置上为他们由心地鼓掌，送出自己祝福。

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近十点了，迎着冷风回去赶紧洗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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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到年底时间过的越快，气温骤降，街上的行人已经穿上羽绒服，带着帽子护暖了。

楚归程盯着那张演唱会门票发呆，大概是上次自己突然变卦，对方察觉到。虽说聊天是还会聊，但总觉着没之前那么自然了。

比如，不会三天两头过来蹭饭吃，不会找些送花送礼物等借口，两人碰面的次数也少了很多。

又望一眼日历，距离崔眠他们婚礼也就过去了两三周。楚归程无声叹息一口，他算是体会到动心的烦恼了。

下周就是牧妄的演唱会，估摸着他这两天动身要去隔壁市。而且最近碰见牧妄他全身都穿的很严实，应该是开演唱会要暴露在大众视野下，不想透露地址。

自己还真是有病，一天天光在这猜别人，脚死活不愿意走一步去隔壁。

楚归程觉得烦躁，和牧妄说话烦，不说也烦。

元旦节。

牧妄坐在化妆间，一旁的垃圾桶放着清淡的晚餐，距离演唱会开始还剩三小时。

【牧妄：真的不来吗？】

【楚归程：嗯，最近有些忙。】

忙个锤子，牧妄看完这条消息，把手机往桌上一丢，眼眸闪过几分怨气。

一天天待在家里，他又不是什么洪荒野兽，楚归程怎么就那么不想见他。

牧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眼露出点不耐烦的神情。楚归程明明对他有意思，为什么总是在无形地拒绝他。起初以往是故意的，后面发现那家伙是真能忍，真的不动。

“怎么了大少爷，不开心？”Tnny是有名的美妆师，一个超甜美的小O，两人也是多年好友。知道牧妄要开演唱会，说要来帮他化妆。

“没有。”牧妄没多说。

另一边，楚归程在微博上找愿意直播现场的大粉。转了一圈也没瞧见，站姐已经陆续出图了。

听说牧妄准备了很多套衣服，几乎是一两首歌就会换个造型。在国内开演唱会没那么方便，想让来的歌迷看个尽心，唱完一首掐着点去换衣服。

第一套是件粉色西装，牧妄属于那种大骨架，带有混血感五官深邃的长相。其实很难驾驭这种颜色的西装，它不像休闲装那样有松弛感。

照片里西装很贴身，将牧妄的身高以及肩宽腰窄，腿长都体现出来。舞台灯照在他的脸上，将人提白一个度，更压住了粉色，给人浪漫和梦幻。

单手拿话筒，金色耳返挂在耳边，长长的睫毛微垂下。

楚归程往右滑，看看别的照片。弹钢琴了，还有一套偏休闲的，听说跳了开场舞。

突然心里好后悔，看个演唱会而已，不看白不看。楚归程捏着橘猫的爪子，无声道：造型还挺好看的，很帅。

你说我要是现在赶去还能看吗？

现在八点钟，演唱会刚开始半小时，十点半结束。从这去那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已经过了下班高峰点，快的话也要一个多小时，然后进场……

估完时间，楚归程轻轻扯了扯橘猫的白色小手套，我应该能赶上吧，一般最后时间还有压轴的……

犹豫两三秒后，楚归程和橘猫握握手，随后比划道：感谢饼干小姐的支持。

拿起手机就预约车，起身换衣服。

8：05下楼坐上车。

9：20一路通畅到达。

9：25询问保安能否进场。

9：31楚归程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到位置处坐下。

距离演唱会结束还有一个小时。

他才发现自己的位置是在第一排，距离舞台很近。现场的氛围是隔着屏幕感受不到的，楚归程向后看了圈，乌泱泱坐满人，灯牌散发着炫彩的光。

不过一会，牧妄穿着一套酒红色衣服出来。大屏幕上能清晰瞧见他脸上抹上几横红，头发也被随意抓了抓，稍显凌乱和野性。

红色是放荡不羁，他每场衣服颜色都不同，造型上给人的气质也不一样。百变小樱吗？楚归程耳边是身后粉丝的夸赞声，眼睛盯着舞台上的人。

“这套还行吧？”牧妄站在舞台中央，一手调试着耳返，头稍微着。

“啊啊啊啊好可爱！”

“好看！老公。”

“老公——老公——”

男声女声交织在一起，如潮浪向舞台上耀眼的歌手袭去，楚归程回头望时，半弧状的观众席上每个人都全神贯注盯着牧妄，那是真切又热烈的。

“嘘——我要唱歌了。”牧妄刚说完这话，看见第一排那个一直空着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

是楚归程。

他眼睛亮了亮，眉语目笑。

这一笑，观众席掀起一片惊呼和尖叫，牧妄带着点无可奈何比划安静的手势。随后场内瞬暗，人群默契地安静下来。他垂着眼，低沉的声音从唇中吐出，轻飘飘落在人心上。

听说牧妄穿这套衣服会唱两首歌，一首温柔似水，一首热情似火。

其实这些歌楚归程都在手机上听过，几乎是代替了平时喜欢放的榨菜剧，若他能说话，还能哼上几句。

坐在第一排的绝佳位置处，近在咫尺又盛装出席，楚归程目不转睛望着他，说牧妄是在自己耳边唱也不为过。

或者更私心些，牧妄是在每一位观众心中独唱，只属于自己的。

难怪都说有机会一定要去看看自己偶像在台上闪闪发光的样子，楚归程不是没有看过演唱会，是没有因为特别的人去刻意的看，从而感受。

一首温柔的歌结束了，牧妄走前些，面向成千上万的人，轻声问：“好听吗？”

“好听——”

这首歌也是楚归程睡前很喜欢放的，轻柔温婉，能平复人心中的躁动。不知道是不是还没从那首歌回神，他觉着牧妄问话时好像看了自己一眼。

牧妄唱完两首歌又下台，楚归程趁着空隙刷微博，果不其然热搜榜上已经被霸屏了。

#牧妄绿衣造型

#牧妄粉衣西装

#牧妄准备了多少套衣服？

#万人血书求牧妄进攻演艺圈

脸既神颜，楚归程翻着这些图，图上水印各不相同。牧妄一个歌手站姐多的数不清，不同滤镜，同一个姿势不同的角度。

楚归程看一张就想保存一张，站姐出品就是有质量，高清又封神。

突的灯光变幻，知道这是主人公要再次出场了，楚归程把手机收好。他坐的近，下意识往舞台上看。

还没等他定眼望去，耳边的惊呼尖叫声就响起了。舞台中飘过彩色雾气，牧妄的身影显得朦胧。

而大屏幕上正明明白白揭露答案，牧妄挎着吉他，身穿黑色背心，露出漂亮又有力的臂部曲线。能看见明显的腹肌痕迹，一条休闲宽松的黑色裤子，那卷发狼尾似乎更长了些，发尾被轻风吹得有些散落，

大冷天穿成这样……

明晃晃就是故意的，不得不说这种小心机让所有人都很喜爱。扑面而来的男性荷尔蒙气息，脸很帅，身材很棒，很难不让人眼馋。

楚归程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在家只能心痒痒等热搜消息，或者是站姐发图，直拍要结束了才有，时间过的极慢。到了现场身临其境，仿佛是一眨眼，就到了要结束的时间。

楚归程发觉是最后一首歌时，才想起拿手机预定车。现场人多，司机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

像是普通夜晚前入睡的呢喃，牧妄唱完最后一首歌，眸中含浅笑，轻声说：“唱完了，今天要结束了，大家都早点回去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

“下次再见咯！”

“好——”

是歌迷默契地回应。

保安维持着散场秩序，有素质的歌迷将垃圾打包带走，门前还有说不清的花，都是送给牧妄的。

楚归程慢悠悠随人群往外走，室内外温差有些大，那凉意扑向脸上带着的温热，似乎在提醒人们，刚刚的美好梦境结束了。

伸手搓了搓，哈出雾气。楚归程站在路边等车，时不时看看手机界面。

一条微信消息冒出：

【牧妄：不是说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