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溪城是位于北境的偏远小城,此地负有盛名的便就是山神文化,那雪山之上的红色神庙,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休息一整晚后,又恢复了活力,亲传们一合计打算去爬雪山拜庙,日头高照,人影幢幢,一行人背着许许多多的吃食,边走边玩闹,就像是去郊游一般。
孟修齐笑盈盈地跟了过来,他的视线总是不经意地落到月栖真的腹部,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和身旁的亲传们聊得有来有回。
月栖真绷着脸,维持着大师兄的模样,不参与他们的玩闹,安静地走在后面,傅青崖自然也悠哉悠哉走在他旁边。
入了夏,这一路上枝繁叶茂,他们一行人走在树荫下,斑斑的光点纷纷扬扬落在他们身上,他们都穿着各自的常服,脱下了那套统一的门派服,因此显得颜色多彩,花里胡哨。
不远处,那洁白圣神的安平山就屹立在那里,身穿雪衣,散发着清凉气,解暑散热。
月栖真抬起黑眸,看向那座雪山,他脑海里浮现出关于那场现实般的梦境:他曾经站在山上,腿陷入厚重的雪层,冰冷刺骨,眺望着一片战火残骸的安平山城,背后是关怀望着他的妇女幼童。
他还是毅然决然选择了回来。
却不知为何背上了那弃城而逃的三百年骂名,不过想来肯定是与戚许有关,还有他死时说的那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的师父……
鬼城的事是结束了,但又带来了更多疑问。
傅青崖灰眸关切:“在想什么?”
月栖真摇头,一味闷闷地走路。
傅青崖从今日一早就发现月栖真心情不佳,食欲也不好,似乎心里憋着事,他回忆着昨日后碧灵的叮嘱,深怕他是身体不适而难受,对待月栖真更加细致。
“可是累着了?这一路走过来还挺热的。”傅青崖凑近回来,仔细观察他的神态。
走了一路,月栖真的脸白净泛红带着津津的汗珠,碎发软塌塌贴在额头上,黑眸落着光子,整个人发着光。
看不出来什么累,反而耀眼的漂亮。
月栖真轻哼,躲开他的靠近,狠狠瞪他一眼,“我可没那么虚。”
傅青崖偏要反驳道:“我倒觉得未必,你整日就喜欢闷在房里画符练阵,活动是少之又少,看着就白白瘦瘦,都没几两肉。”
其实十八岁之前的月栖真,还是很喜欢到处乱跑,甚至跟着傅青崖一起练剑,学习基本功,强身健体,可是自从他们关系恶化后,就安分下来,整日闷在房中发愤图强,誓要完胜傅青崖,疏于锻炼。
月栖真眉头一皱,抡起他那纤细的拳头就砸过去。
却被傅青崖轻而易举地接过,宽大带着厚重茧子的手掌包裹他的手,还不怀好意地掂量几下。
“拳头就这么点大,手腕也细得出其……不过,脾气倒是更大了。”
月栖真怒极了,鼻尖的汗珠盈盈亮,他用力抽回拳头,黑眸凶巴巴瞪着傅青崖。
傅青崖灰眸带笑。
月栖真掏出符咒就要贴过去,傅青崖快速躲过,正要轻笑几句,却见月栖真忽然对他展露一个笑,笑得眉眼弯弯,带着红晕的脸昳丽极了。
傅青崖愣住,月栖真趁此机会,快速贴上去一张无力符,成功后立马收回了笑,耀武扬威地轻瞥他,眉宇间带着张扬的傲气,沾沾自喜道:
“废物。”
符咒一贴上,傅青崖立刻就感到全身无力,四肢软绵绵,他轻欸几声,月栖真一套糊弄人的技法真是对他屡试屡成。
紧接着他眉头紧拧,俊脸严肃,假装苦恼道:“难办,这下我可走不动路了。”
月栖真顿住,狐疑地看过去,他用的符咒是最低级的黄级符,不该这么大威力。
傅青崖软塌塌地站立着,站没站相,一双灰眸望过来,带着一股子可怜感。
“这无力符可得一刻钟的作用呢。”傅青崖靠过来,扒拉住月栖真的胳膊,整个人跟没有骨头一般压在身上,他的手一伸,虚虚抱住月栖真,手掌还不小心触碰到了柔软的腹部。
傅青崖微直起身子,小心翼翼问道:“栖真,我不会把你压坏吧?可我现在双腿好软,走不了路。”
月栖真为了遮掩身形,穿得厚,再加上自身是火灵根,整个人热得泛红,傅青崖这般压过来,便更热了,他没好脸色,只想将人推开。
可是一推开,傅青崖就可怜巴巴地叫唤起来,说没力气。
月栖真无奈,只好心软地让他靠在身上。
傅青崖含笑,运转体内的变异冰灵根,让自身散发着寒气,犹如一个大冰块。
他紧紧扒拉着月栖真,寒气四散,炎热远去,月栖真舒展眉头,忍不住轻呼一口气,热红的脸颊回归正常。
十八岁之前的夏天,月栖真怕热,最爱将傅青崖当做制冰机,两个人总是黏黏糊糊地贴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
傅青崖感叹:“好久没这么亲近了。”
月栖真凶道:“一刻钟后就滚开!”
说罢,他就不再理会蹬鼻子上脸的傅青崖,目视前方,脚速很快。
傅青崖好笑道:“走慢点走慢点,我腿软。”
“装模作样。”月栖真嘀嘀咕咕,却放慢了脚步。
“栖真人好。”
“用你说?”
傅青崖一只手挂着他胳膊,一只手虚揽着他的腰,两个人紧挨着,一副关系很好的模样。
前面的孟修齐敏锐地侧过头,眼眸里露出冷光,傅青崖轻轻转眸,俩人忽然对上视线,沉默的暗流在中间翻涌。
片刻后,孟修齐转过视线,心里暗想:
和系统说的真的完全不一样,反派和主角根本没有争锋相对,关系甚至还很好。
林云舟也说,月栖真在无极宗里也不是万人嫌,反而是受人敬仰的大师兄。
他们两个外来者所遇见的情况都一样——脑海里的剧本和现实根本对不上。
可是,孟修齐思考,月栖真这个人在修真界的传言倒是和剧本里一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看来剧本只是存在差别,但并不是完全不一样。
……月栖真为什么不和他相认呢?
是因为他身边太多人了,并不缺他这一个吗?
孟修齐抬眸,恰好和林云舟对视,一阵风吹过,枝叶晃晃悠悠,光影在他们眼里流转。
他们二人的任务不一样,但目标一致——都是月栖真,可以合作。
*
越往前走,绿意越发稀少,等到走到安平山前时,眼前的路面逐渐覆盖上白雪,看过去如同一脚到了冬季,皑皑雪山引入眼帘。
夏季的炎热被这来自雪山的风一吹,清凉袭开。
亲传们张开双手,深切感受着舒服的温度。
宿榆想起什么,回过头忽然道:“大师兄,打雪仗吗?”
随着他的回头,亲传们纷纷也转过来。
“咦——”
只见两位大师兄正拥在一起,亲密无间——傅青崖揽着月栖真,低着头,满脸笑意,月栖真则撇着嘴,凶巴巴的,但乖巧任他揽着。
更巧的是,两个人都穿着蓝色系的衣裳,布料也颇为相近,光下折射出同样的纹路,如同做配一般。
月栖真看向前方,就对上亲传们果然如此的视线,顿时耳尖一红,怒气冲冲将傅青崖推开,“一刻钟早就到了,别靠着我了!”
傅青崖离人远了些,这里温度适应,也不再需要他来降温,只好遗憾地捏捏他红透的耳垂,不甘心地说道:“山上路滑,可要多加小心。”
“我扶着你……”
“不用!”月栖真打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亲传们:“咦——”
月栖真瞪向这些闲得慌的亲传们,抬起手,指缝里夹着数张符咒,“看来最近是闲得很,都有些疏于修炼了,谁想来和我对练?”
亲传们统一扭过头,看天看地看雪。
月栖真越过他们,走在前面,傅青崖慢悠悠跟上来,路过亲传们时,灰眸平静如冰,浑身散发出寒气,配上这清凉的雪山,亲传们只觉得更冷。
他们好像有点打扰了。
山神庙在山腰处,红瓦建筑,修得庄严至极,一行人踩踏着雪,很快就到达,现在正值旺季,庙宇中来往许多人。
月栖真率先踏入门内,庙堂灰暗,但他一眼就看到那其中盘旋的雕像——一条漆黑的烛龙盘坐在高台之上,龙爪锋利。
原来安平桥的山神是神兽烛龙。
传闻中,烛龙是上古神兽,天地生灵,可掌控昼夜四季,双眸一睁一闭便就是白天黑夜,它游离于六界,安平山是它最后一次出现在世间的地方,它在此地陷入沉睡,从此,这方天地有了它的庇护,安定千年。
庙堂中的烛龙雕像栩栩如生,巨大的身体盘旋起来,高抬龙头,它那漆黑身体上细小的龙鳞都清晰可见,尤其是那双龙眼,正对着台下众人,俯视众生。
众生对它跪拜祈祷,烛龙沉默地听着。
月栖真站立在它面前,巨大的龙影覆盖在他身上,恍惚间听到一声震耳龙吟声,穿透天地,带着无尽悲痛,引万物哀嚎。
他心神震荡,黑眸对上那对龙眼,却见烛龙雕像竟然对他眨眼,仿佛是个活物。
月栖真惊到后退一步,再抬头去看,那对龙目平稳安静,之前的龙吟和眨眼像是错觉。
傅青崖拿过来六柱香,分给月栖真三柱,“去上香吧,听说在这里许愿很灵。”
月栖真缓缓神,接过香火,抬步向着烛龙像走去,人群众多,他们也排着队。
傅青崖难得话少,没有和月栖真聊天,只是看着眼前的烛龙雕像若有所思,俊脸沉默。
亲传师弟师妹们排在他们后面,探头探脑,眼睛滴滴溜溜地转,对这神庙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
山诗涵浅棕色眼眸澄澈单纯,她看看烛龙,反而转头又去看月栖真,还有模有样地点点头,颇为认真。
宿榆没忍住敲了她脑袋一下,眼神警告,山诗涵捂着头,笑着眨眨眼。
后碧灵白眸阖上,耳尖微动,人群的玩乐喧闹声、低轻的祈愿声纷纷入耳,她嘴角微勾,又听到几个有趣的八卦。
步青文摸着心爱的本命剑,嘀嘀咕咕说要许愿剑剑越来越好,修为越来越高。
和白晴笑着对她道:“你多加一个,许愿脑子也越来越灵光。”
步青文呆住,思考片刻点点头,真诚地感谢道:“谢谢和师姐建议。”
和白晴嘴角僵住,心里暗骂一声蠢货。
林经恒保持沉默,耳朵偷听到她们的谈话,也寻思要这样许愿。
任树温和地笑着,他买了一大堆香火,正挨个挨个分发下去。
人群熙攘,很快就轮到了亲传们,他们每人手持三炷香,并排站在一起,表情也严肃起来。
身前是威严的烛龙雕像,他们闭上眼,心中默念着愿望。月栖真迟疑一步,他脑子里思绪万千,一时竟不知道要许什么愿望,这般犹豫之下,只见身旁人又纷纷睁开眼,他便不好再许愿,只能跟着他们上香。
就在这一瞬间,忽然吹起一阵狂风,风从庙门外吹进来,掀起香火,尘土在空气中泛着光,庙中人手里的香纷纷熄灭,引起阵阵惊呼。
“啊,我的香熄灭了!”
“哪来的风,我的也灭了——”
“……”
月栖真被吹得迷了眼,片刻后睁开眼,却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他愣住,低头看去——他手中握着的香火猩红一点,还在燃烧,红瓦之下,烛龙面前,也只有他的还在烧。
和白晴吃惊,挥舞着手中熄灭的香,“这山神还挑人啊,只吃大师兄的香火!”
山诗涵一改平日里的呆傻模样,她忽然凑上前来,探出身子,浅棕色眸子扑闪扑闪,好奇地问道:“月师兄,你许的什么愿啊?”
庙宇在这一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在好奇,风停了,浮尘依旧悬停空中。
月栖真紧抿双唇,他也不说不上来,在那一刻他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昨夜林英范的谈话、十八岁之前的傅青崖,戚许奇怪的叮嘱、幼时同伴的期望……他似乎有很多愿望,但也似乎没有愿望。
他忽然迷茫了。
一双手轻抚他的脸,月栖真黑眸呆呆地转过来,原来是那阵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傅青崖正在整理他的发丝。
傅青崖灰眸含笑,祝福道:“上香吧,栖真,你被烛龙看中了呢。”
月栖真心下微动,周围人熙熙攘攘,视线集中在他身上,他不好开口,想起那根牵连他们的灵犀线,他回忆着法诀,然后连通了彼此。
相通的感觉很奇怪,他首先感受到的便是那剧烈的心跳,如此热烈如此澎湃,月栖真错愕,傅青崖的心跳得好快。
“栖真,怎么了?”
脑海里出现他的关切声。
月栖真微皱眉,带着几分不安,在脑海里回道,“我没有愿望。”
傅青崖忍不住笑了,眼前苦恼的少年看起来很是无措,他安抚道:“不急,烛龙认可了你,你的愿望什么时候也不迟,先上香吧,大家都看着你呢。”
月栖真左右张望,果不其然大家都火热地望着他,忙将那三炷香祭上。
一上完,就连忙拉着傅青崖逃出庙中。
傅青崖看着月栖真牵着他衣袖的手,衣角翩飞,心脏跳得更加剧烈。
——他听到了月栖真的愿望。
月栖真恍然间又听到龙吟声响起,震彻天地,他微侧头,透过红色的大门,只见他那三炷香缥缈着烟火,呼呼向上,漆黑的龙头正对着,烟雾袅袅,龙眸光泽转动,又似睁眼。
另一边是透过灵犀线传来的心跳,剧烈到似乎感染了月栖真,他也觉得心跳了起来。
远离山神庙后,两人站在雪地中,月栖真回眸瞪他。
傅青崖眨眼,灰眸透着几分热切。
“栖真。”
月栖真当下猫儿在石块后面,侧着头,去偷看庙堂,那里由于异象正讨论不停,听到傅青崖唤他,他疑惑抬头,黑眸澄澈。
傅青崖又不说话了,灰眸深深地望着他,里面情绪翻涌,灵犀线在两人手腕间忽隐忽现,像一根暧昧的红线。
月栖真忽然察觉到什么,那心跳声如雷贯耳,他脸颊微红,躲闪开他的视线,凶道:
“没事不准喊我!”
*
山诗涵心情很好,她重新将香点燃,虔诚地给烛龙雕像贡献上香火,轻声呢喃:“神龙保佑。”
后碧灵耳尖微动,侧过头,白眸凝聚在她身上,这位天剑宗三师妹平日里单纯呆傻,没想到还挺虔诚……不过天剑宗的弟子们看起来都挺直白。
亲传一行人刚出庙堂,忽见一只白鸟从远处飞过来,轻飘飘落在山诗涵肩头,山诗涵眉眼弯弯,轻点小鸟的头,小鸟也不见外,叽叽叫着蹭着她的脸。
和白晴眼巴巴看着,羡慕道:“山师姐真讨小动物喜欢,我家小狗以前也很喜欢你。”
山诗涵浅棕色眸子亮晶晶:“你喜欢小鸟吗?小狗和小鸟你觉得谁更可爱?”
和白晴一愣,“喜欢小鸟的,至于谁更可爱……”
山诗涵眼巴巴望着,肩膀上的小白鸟一双豆豆眼也眼巴巴。
“那当然是小鸟更可爱!”和白晴可耻地妥协了,心里不停对小狗道歉。
山诗涵更开心了,将小白鸟从肩膀上引到手指上,然后凑到每个人面前都问一遍谁更可爱这个问题,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她笑嘻嘻道:
“小鸟是最可爱的!”
宿榆觉得头疼,这个家伙是真的不懂掩饰。
传播消息什么的,都是如此光明正大在众人面前,不过,可能是因为太过明显,所以一直没引起怀疑。
宿榆看着山诗涵单纯的模样,叹口气。
——派遣一只脑仁不大的小鸟妖来天剑宗,妖族也真是胆大。
小白鸟被放飞,山诗涵行走在亲传之中,神色自然。
*
事情解决,林英范本来应该要离开波溪城,但今日却还待在这里,此时他正坐在亲传们暂住的客栈大厅,看着亲传们陆续回来,他几番欲言又止。
“呀!这不是小叔嘛!”和白晴自来熟地凑上去,眼睛盯着那桌美食,这都是招牌菜呢,“小叔吃得真好呀!”
林云舟并不知道昨夜月栖真已经和林英范聊过,当下只认为机会来了,他忙上前行礼,唤道:“小叔。”
介绍道:“这些都是我的师兄师姐们,你面前的是四师姐和白晴,那位是三师兄宿榆,旁边那个是二师姐后碧灵——”
“那位英姿勃发,看起来很好看的便就是我的大师兄——月栖真。”
林英范一一打招呼,等到月栖真时,他顿了下,月栖真神色正常,平淡地点了下头。
林英范又止住了话头,真的很想问,关于昨夜他的提议,月栖真思考得如何:
你能否去江南看看,好验证一番真假。
你是否想要一个家?
林云舟看不出两人之间的涌动,还以为林英范没有认出来月栖真,心里有些急,真假少爷这一步可是万万不能少的!不然后面的狗血剧情,爹不亲家人不爱什么的,都推不下去。
月栖真倒是看出了林英范的疑惑,走上楼前,说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林云舟忽然顿住,心态放松,看来他们两个人已经交流过,毕竟林英范可是很有想法的人,最主要的是他可是林家的对照组,他早就隐约察觉到林云舟身份的真假,这些年才常年游离在外。
*
月栖真回了房,他打算先洗个澡再吃饭,天气燥热,仅仅是出门一趟就觉得浑身黏糊糊。
在浴桶里接了满满的冷水,他用火系术法轻微加热,便将自己泡了进去,水温正是恰好,忍不住轻叹一声,浑身放松。
他视线下移,一眼注意到那二次发育的部位。
今日他的情绪不佳,一是因为昨夜林英范的事,二则是身体的原因。
月栖真犹豫片刻,手触碰上去,想要缓解,不知是手法问题,还是怎么着,软白的肌肤红了一大片,也还是难受。
苦苦憋红了脸。
想起后碧灵的话,月栖真羞耻地意识到——
他堵丨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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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那很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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