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徐正青把违约金额发过来的时候,白义笑疯了,直接拨号打过去。
“就违约两年,青姐你这后面是不是多了两位数?”
徐正青愣了一下,声音带着疑问。
“什么就两年?是十年。”
白义顿时压低鼻腔,浅声嗤笑。
“我什么时候卖过这么长时间的身,一直签的都是两年。由于这几年合作关系融洽,我去年才跟你们签的三年,按说违约也就才两年而已。青姐,你这个十年是从哪里来的?”
徐正青咿呀一句。
“你年会那天不是跟公司改合约了吗?你自己签的十年,第二天我还专门给你打过电话确认,这才几天你都忘了吗?”
白义白眼一翻,觉得好笑得要死。
谁的卖身契十年一签?只有傻|逼才干这样的事情好吗!
张嘴就是鼻息浓重,压着怒腔。
“青姐,老......我愿意赔偿,好聚好散不行吗?大不了,我走后这本依旧是给你们写完就是,完了后给你们推个其它选手。”
正要自称‘老子’的,突然觉得态度需要改一改,连忙改嘴。
挤了挤眉毛,吊着嗓子,很是不悦的接着道。
“我是真的非走不可,韩贺那孙子知道我家……还有,老,呸,我没有签过十年的合同。那天年会回家我喝了点酒就睡了。
说到这里,电话两端的人都彼此沉默了一下。
喝酒――
徐正青试探性的问到:“你喝酒的时候,旁边有没有别人?”
只要和白义关系还不错的人就都知道,白义是那种沾酒就倒……啤酒一罐就能升仙的那种。
白义立马回忆,就记得喝完就睡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然后硬着回复:“没人有我家钥匙,就算我喝醉了,也不会有人按着我的手强行签字吧!”
说到这里,客厅突然响了一声门合上的声音。
韩贺的声音传过来。
“我做你小时候爱吃的水煮鱼好不好――”
就在这一瞬间,白义整个手背青筋直爆,恨不得当场捏爆自己的手机,气的浑身巨颤。
喘息好几口之后,声音尽量的控制平稳,跟徐正青说了声,“青姐,晚点联系!”
这声音里面压抑着愤怒,徐正青一下子就听出来了,还不等她说话,白义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再拨打过去,就是无人接听。
白义安静的坐在电脑面前,修长地指尖滚动着鼠标,看着上面显示的赔偿金额。
徐正青这个时候合时宜的将十年合约发了过来,还附带一条消息。
【字迹你自己看,是不是你的。】
白义点开合同,所有签字的地方一看,双瞳微缩,嘴角僵到打颤。
韩贺――
我|草你大爷!
他气势汹汹地打开门,‘哐当’得声音震得韩贺从厨房里伸出头,身上穿的是白义的黑色围裙。
一看到白义这浑身马上要爆炸的样子,眼睛都红了,韩贺就知道白义肯定是知道那合约的事儿了。
乖乖的摘了围裙走出去,双手一摊,任君鱼肉的样子。
白义见他束手就擒,上去就是一拳,直接将其按在地上,力气均是不小。
拳头才举起来,就看到韩贺的脸红了起来,有点发肿,嘴角还挂了一丝丝血迹。
侧脸弧线很漂亮,韩贺抬起脸,眼睛里很平静。
“你打,我不还手。”
白义气的眼睛发红血丝遍布,咬牙切齿的,举起来的拳头硬是砸不下去。粗气喘着,胸口起伏巨烈,可见白义有多生气。
他站起来,一把揪住韩贺的衣领就往屋外面拖,嫌恶得眼神是一秒都不想再看到韩贺。
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不想看见!
人丢出去之后,连带着衣裳也全给他丢出去。
从头到尾,一眼都没看过韩贺,即便有余光扫到他的身上,也是满满的厌恶,痛恨和决绝。
人气到最狠的时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带上门的一瞬间,韩贺伸手往门缝一卡,四指一夹,疼得一声抽气。他尽力的卡在门缝,看着冷漠的白义,声音略带祈求。
“白义,别不理我。”
白衣瞪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伸出手把韩贺的手一推,推出去… …
关上门――
门这么轻轻一碰,直接将两人隔绝来。
――韩贺整个人抵在门上,嘴里不停说着的都是‘对不起’。
心中却是反复告诉自己,追回来!追回来!把亏欠得全都弥补回来!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发生的和他想得一点也不差,严丝合缝。
还好给骗着签了,不然白义可以什么都不要,买张票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就是这么狠心决绝!
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还是这样!
韩贺心里现在又梗又疼,同时也微切心喜这是另一种的开始。
从现在开始,他要每分每秒的… …骚|扰白义。被揍都行,只要不死,就要让白义出不了自己的视线!
韩贺在之前搬家的时候,一早就在家门口安装了监控,连接在自己的手机上,时刻盯着白义出门状况。
也安装了一个微型的报警器,只要白义家门一开,自己家就会响起报警铃声… …做好了24小时‘追求’白义的准备――
这个时候韩贺手机响了,是徐正青的电话,指尖顿了顿还是一划。
才贴到耳朵上,就听到徐正青疑窦丛生的声音。
“韩贺,你到底对小花做了什么?他情愿违约赔偿都不想看到你?他鲜少有这么大的脾气!”
这个质问的语气让韩贺觉得,白义与徐正青的关系过于深了一些。
心里一下子不痛快。
撒尿圈地起来。
“没什么,呕气呢!过几天就好了… …你还有事?”
冷冷的声音传出来,徐正青听得心涧漏了一拍,有些蹙眉。
——这是有敌意吗?
徐正青呆了呆,声音一下拔高,有些尖锐。
“他的脾气最拧、最不好说话。还有,明天是排版最后一天,今天务必让他交稿!不然销量会少大约三分之一!”
此时此刻,韩贺还没有接手主编,这最后一茬子事儿还得她来收尾。
韩贺突然想,白义在她手上也是写了好几年的,应该多少懂白义一些… …而他们十年没见了,白义多少有些习惯或多或少的发生了改变。
连忙问到:“他吃哪一套催稿方式?”
徐正青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小花这人阿,吃软不吃硬,你跟他软磨硬泡。只要不是触及他人生底线,这招最管用。”
吃软不吃硬?软磨硬泡?
韩贺随嘴一句郑重的道谢,但是徐正青觉得声音非常生硬!
他随即又问:“他的人生底线是什么,有没有个什么范围?”
徐正青虽然看不到韩贺,但是韩贺用自己右手食指凌空比划出一个圈,模样认真又极其富有求知欲。
徐正青很冷静地蹦字:“他的心情就是他的人生底线——”
韩贺:???
什么?
徐正青那边正忙,有人在喊,然后韩贺先她一步挂了电话。
韩贺看了看眼前白义家的门,他又掏出了钥匙... ...
准备不死不休——
插|进|锁|眼的时候,韩贺临场做了一会儿心理建设,白义最多再揍他一顿,这次肯定能下得去手了,不会再看他的皮相就放过他。
抬手摸了摸脸颊,辛苦你了,为了追回白义,还得牺牲皮相。脸颊还在发烫,带着刺疼。
韩贺吐纳了一口气之后他还是决定去找死。
死就死吧。
门开了条缝。
不知道是因为他动静小,还是因为白义心不在此。
白义正抱着头蹲在沙发衣角,膝盖上搁了一个软枕,整张脸埋在里面,不动——
韩贺看到这个,心里揪得一疼,张张嘴,又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他慢慢地退了出去,韩贺觉得白义现在这个状态让他去写东西,肯定会有许多情绪颠簸,但杂志那边肯定是等不得了。
韩贺想了想,回到自己家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一个小盒子。
刚搬家过来,东西都没怎么整理清楚,这个肯定是压住了。
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红色皮质的盒子,上了锁。
用一把小钥匙打开后,从里面郑重其事的取出一封信。
上面字迹稚嫩,透着浓浓的少年气息。
‘寄往韩贺的心中’,信封上就是这么几个字,这是当年白义送给他的‘情书’吧,保存了这么多年。
摸着信封,看着熟悉稚嫩的字迹,韩贺心里一阵怅然。
打开电脑将这封信一字不差的写成文档传给了徐正青。
电话一拨。
“合同的事情白义心情太糟了,这个是他以前写的,权当一份告白信,让大家看看另一面的小花。白义不是只会写女频腹黑的大女主戏,也有情深缱绻的温情时刻。就当救场了,别的什么也交不上去。”
说完电话就挂了。
韩贺抽了支烟,吐纳了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变得憔悴些。
从衣柜里特意取出一套特别轻柔的衣裳,就是那种很容易……撕裂的材质,穿戴好之后,头发对着镜子散开,揉的有些凌乱。
不穿西装之后,这样一身白灰色休闲套装将他显得不再那么社|畜,金丝眼镜底下换上了一股子脆弱。
韩贺看着这样“柔弱需要人疼”的模样算是满意,楚楚可怜地走到隔壁门前。
再一次拧开门。
这次正好撞见白义红着眼睛要出门,两个人刚好脸贴脸的站在一起――
在白义看清楚他这副‘柔弱’样子之前,韩贺声音低沉又磁性,不假思索得直接道歉。
“白义,我错了……”声音还带着呢哝鼻音。
白义:???!!!
登时跟被雷劈了一样,这才看清楚眼前这人是韩贺。岫白得食指抵在韩贺鼻子前,觉得自己跟看见鬼一样。
“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那个人模人样的衣冠|禽|兽哪里去了?
语气含着诧异,发觉自己调子不对,反应过来韩贺之前干了什么事情之后,白义直接掉头往厨房跑。
举着水果刀就杀出来,再一次刀尖指着韩贺。
“你是现在死在这里,还是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选一条!选错了老子让你去一趟火葬场!明年的今天老子送你一束白菊花!”
韩贺往前走,白义步子滞泻往后退。
两人走进屋后,韩贺用脚把门一抵,门‘嗵’地一声就关上了,他肩背靠在门上,眼睛发亮。
声音坚定且无所畏惧:“我选死在这里――”
然后韩贺扬起雪白的脖子,“来,给我一刀。”
白义一下子瞳孔缩小,整个人怔住了。
满眼都是韩贺那线条流畅的脖子,喉结上下滚动,带着微瞧的下颚。
他第一反应不是捅上去,而是......这要是咬一口。
肯定很甜!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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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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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道歉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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