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南城大学,一场热烈异常的篮球赛正在火热进行中,周围的欢呼声似浪涌不断翻涌而来。
坐在观众台上的吕佑佑有些担忧地看着球场上唯一的omega:“路哥,你说然然可以的吧?”
穿着女子alpha篮球服的路璐豪爽地擦着脸上的汗水,不以为然地道:“放心吧,虽然然然是omega,但实力绝对不输那些alpha。”
“哦。”吕佑佑闻言低下头,有些失落的回了声。
路璐察觉到三人团里的小甜心的失落,停下擦汗的手,摸了摸吕佑佑的头:“你也不差,别想太多。”
“嗯。”从来就很好安慰的吕佑佑闻言笑着回应,可想到路璐正在摸自己的头,马上脸红着把路璐的手推开,有些害羞又嫌弃道:“全是汗水。”
“臭小子,安慰你,还嫌弃我是吧?”
一向霸道的路璐不满地说着,还用力地揉了揉吕佑佑柔软的头发。
“好了,快看比赛,不然一会儿然然会生气的。”说着把路璐的手推开。
路璐也不再逗吕佑佑,把目光落到激烈的球场上。
在一众alpha中显得略微有些矮小的陈旳然丝毫不惧对方球队传来的鄙夷质疑的眼神,反而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对方一个球队直接出声嘲笑:“难道是经管学院缺人吗?居然派一个小omega来。”
陈旳然不服气,出声回击:“omega怎么了,一会儿打得让你哭。”
对方球队的队长俆泽林闻言看着得意的小omega失笑,“那一会儿就期待你的表演了。”
裁判吹响口哨,发球,比赛正式开始。
陈旳然在球场上尽情地展示自己的球技,奔跑、传球、投篮上分,汗水在球场上挥洒。
观众席上的众人也专心致志的投入到比赛里,吕佑佑与路璐则疯狂的为陈旳然欢呼加油。
而更衣室的电话铃声不断的循环响奏,无人接起......
“嘀~”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陈旳然看了眼分数,58比56,然后不顾额头上的汗水,得意地挑了挑眉,笑着道:“怎么全是alpha还是输了,看来还是得用实力说话。”
对方的一个球队队员不服气:“就多两分,我们这次大意了而已。”
陈旳然翻个白眼:“无语,输了就是输了。”
那个球员还想说话,被俆泽林打断:“嗯,输了就是输了。”
陈旳然闻言看了眼俆泽林,语气有些缓和:“看来还是有个明白人的。”
说完就走了,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个被自己夸明白人的幽深眼神。
徐泽林看着得意远去的omega,眼里泛着光,心想:有点意思。
吕佑佑与路璐见比赛结束,就拿着陈旳然喜爱的牛奶与干净的毛巾去迎接陈旳然。
陈旳然见到自己的死党,开心又得意地道:“怎么样,我厉害吧。”
吕佑佑给陈旳然擦着汗水,也骄傲地道:“厉害,然然太厉害了,简直代替我们所有omega给了alpha一个下马威。”
路璐一听眉头一皱:“佑佑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陈旳然一见形势不对,拿过路璐手里的奶,“路哥,佑佑肯定说的不是你,你是所有alpha中最好的。”
说完就快步离开,向更衣室走去,“你们慢慢对盘吧,我就先走了。”
到了更衣室,陈旳然快速的换了衣服,拿起手机想看眼时间,却发现有十几个来电,有陌生号码,也有二叔的、哥哥的。
心里满是疑惑的陈旳然看了好几眼时茂的电话,然后拨通了二叔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陈旳然询问:“喂,二叔,你打这么多电话干嘛?”
陈黎急切的声音:“然然,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刚在打比赛,二叔,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黎:“你爸妈出车祸了,在B市人民医院,快来吧。”
闻言此消息的陈旳然顿时有些耳鸣,他只听见你爸妈车祸了这几个字循环地出现在自己的耳边。
“你说什么?二叔,你...…再说一遍。”陈旳然声音止不住地发抖。
“孩子,快来吧,你哥还在手术室里等你。”
就在这一瞬间,陈旳然挂完电话,疯一样地向外跑去,一边跑一边眼泪也止不住地飞夺流出。
吕佑佑与路璐看着陈旳然疯一样地跑出去,满头都是疑惑。
吕佑佑大喊:“然然,你去哪儿啊,不是要去聚餐吗?”
可陈旳然没理他,依旧不顾一切地朝外跑去。
路璐盯着陈旳然消失的方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担忧道:“估计要出什么事了。”
“什么?”吕佑佑闻言,拿起手机准备给陈旳然打电话:“那赶快问一下。”
刚要拨过去,却被路璐打断,“现在不要打,看然然急成那个样子,估计也没空,等过一会儿再打。”
“哦。”吕佑佑忧心忡忡地回了声。
......
陈旳然坐上飞机,到达B市时,B市正是乌云满布,瓢泼大雨,陈旳然看着窗外的骤雨,心里堵闷一片,闷得他甚至想要吐出来。
在快到达医院手术室时,陈旳然却停了下来,他顿住了,他不敢看到那个画面,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他慢慢地走到手术室的门口,看着手术室门外亮着的红灯,轻声喊:“……二叔”
陈黎看陈旳然来了,站起身发现身上坠着星星点点的雨渍,脸上也湿润一片,眼眶一周更是猩红,心疼地喊了声:“然然。”
陈旳然在看见亲人的那刻,情绪终于抑制不住,在陈黎的怀抱里哭了出来,“二叔,这都是假的,对不对?”
陈黎安抚地拍着陈旳然的背,“然然,坚持住,还有二叔在。”
等了好一会儿,陈旳然慢慢平复下来,他满面泪痕的看着手术室门上那刺眼的光,“二叔,哥……他怎么样了?”
陈黎:“你哥他可能以后得靠拐杖了。”
“什么?”
“你哥左小腿受伤太严重,只能截肢了。”
陈旳然怔在原地,那么厉害优秀的一个人,一个就算是beta也是许多alpha比不上的人,以后却只能靠假肢或拐杖生活了。
上天真得很不公平,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与我的家人?
陈旳然在心里绝望地想。
过了好一会儿,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谁是时茂的家属?”
陈旳然上前:“我,我是他弟弟。”
医生看了眼少年:“嗯,手术很成功,后面注意术后恢复与病人心情,从健全到要接受身体有缺陷,这个不容易,得有个过程。”
陈旳然听话地点头:“知道了。”
后面,陈旳然在陈黎的帮扶下边照护时茂边处理父母的后事。
时茂自醒后就一直没说过话,他不与任何人交流,时常望着窗外。
陈旳然看着时茂这个样子,心里也很难受,可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悲春伤秋,他要照护时茂,他要处理父母的后事,还有公司与学校的一堆事。
陈旳然从来没这么忙过。
在一个夜晚,陈旳然为时茂守夜,可因为休息的时间太少了,不久就在病房里的另一张床上熟睡过去了。
时茂在深夜里醒来,看着在深夜里那模糊瘦弱的轮廓,他撑起旁边那自己厌恶的拐杖,慢慢地到达陈旳然的身边。
看着少年俊朗的脸庞,他抬手理了理陈旳然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轻声叹息道:“怎么这么瘦了?”
时茂记得上次见面还是在过年的时候,可因为自己的刻意疏远,已经好久没这么好好地看看少年了。
少年熟睡中也皱着眉,很是不安,接着哭腔着喊了声爸爸。
时茂凝视着陈旳然,又看了看自己左腿下那空荡的裤腿,明亮的月光照到男人的脸上,男人深邃的黑瞳里闪着决然。
不能这样下去了,然然还需要人照顾。
随后他抚平陈旳然紧皱的眉头,温柔的安抚:“没事的,哥哥在。”
第二天,陈旳然在明晃晃的太阳光下醒来,他揉揉惺忪的眼。
时茂见他醒来,询问道:“醒了?”
“嗯。”陈旳然还有些懵。
“那就起来去洗漱,然后来吃早饭吧。”
陈旳然有些疑惑的望着时茂,就这么几句话,却算是时茂这些天来对陈旳然说得最多的话了。
见陈旳然不动,时茂疑惑问:“怎么了?”
陈旳然懵懵的走去洗手间洗漱:“啊,没……没什么?”
洗漱完,陈旳然过来吃早饭时,时茂出言:“等我把这边公司的事情交接一下,我们就回A市吧。”
“嗯?”陈旳然抬头疑惑地望着时茂。
“怎么了?”时茂看着突然抬头,嘴边的还沾着一粒粥的陈旳然,边拿纸帮陈旳然擦拭边笑道:“怎么了,不想回去?”
“想。”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时茂手里的纸,自己擦了擦,扔进垃圾桶,“但你的伤……”
时茂看了眼左小腿的位置,畅然的笑笑道:“没事的,回去吧。”
“好。”陈旳然抬眼,眼睛明亮的看着时茂,就好像时茂是那唯一的希望。
陈旳然边吃边抬眼偷看时茂,同时心里也不消停:哥好像变回来了,变得像以前一样温柔。
那他是不是又有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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