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辉大酒店
陈旳然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地等着,手里的菜单他都从头到尾翻了两遍了。
“二叔,杨大海到底什么时候来啊?”杨大海还没到,陈旳然不必要注重礼貌。
陈黎看了看腕表,发现已经晚上八点半左右了,“不知道,我们约好的时间是七点半。”
陈旳然翻了个白眼,“真是服了这个老六了,还不按时到,让我们在这儿白等一个小时。”
说着陈旳然的气就更大了。
陈黎眼里也有着厌恶,但还是妥协:“算了,再等等吧。”
大约快九点的时候,杨大海才姗姗来迟,同时周身漂浮着一大股酒气,走路也有些踉跄。
杨大海坐上,醉醺醺地说:“来得有些晚了。”
“是有些晚,晚了快近两小时。”陈旳然话里带刺地嘲讽。
陈黎虽然心里也不满,但目的还未达到,他语气礼貌有礼地说:“那到了我们谈谈股份的事吧。”
“哎,等等。”杨大海打断陈黎,“之前说得那个条件还作数吧?”
陈旳然:“条件?什么条件?”
陈黎心虚地瞟了一眼陈旳然,然后快速赶在杨大海说话之前发声:“算,当然算。”
防止了杨大海乱说话后,陈黎又赶忙给陈旳然解释:“就是他想要我家里收藏的那款限量表,作为同意转让股份的附加条件。”
“哦。”想着陈旳然说,“二叔,以后我送你一款更好的表。”
陈黎温柔地笑笑:“好,那二叔等着。”
杨大海举着酒杯道:“来来来,这杯酒谁喝啊?”
陈黎见状:“杨总,我来我来。”
陈旳然就看着面前的二叔一杯接着一杯陪酒,这么喝下去二叔会进医院的,他想了想拿起酒杯跟杨大海碰杯说:“杨叔,我陪你喝。”
杨大海高兴,举着酒杯一脸醉相笑着说:“小子有情商。”
刚要喝就被陈黎拦住:“然然,过去等着。”
“二叔,没事的,我少喝一点可以,他不知道要喝到什么时候,你熬不住的,你要担心我,我们就换着来。”
陈黎听了陈旳然的话,没再阻拦,佯装着头晕,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那然然,你先暂时陪一下,我去趟洗手间。”
陈旳然见陈黎头疼的样子,有些担忧:“那二叔你去吧,小心一点。”
“好。”
说着陈黎站起来,站起来的一瞬间还晃了晃,然后才站定去了洗手间,到了洗手间,眼里的醉意全然消失一空,满是清明,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
过了一会,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说:“老板。”
陈黎没动,依旧看着镜子里,问:“都办妥了吗?”
鸭舌帽男子:“好了。”
陈黎:“那就好。”
见男人没走,陈黎问:“怎么了,还不走?”
鸭舌帽男子:“这次还是用上次的药会不会引起怀疑。”
陈黎眼神冰冷说:“无所谓,这次的事情妥了股份也就到手了。”
......
陈黎回去时依旧假装自己喝醉了,状态不好,边走边停还扶墙。
陈旳然看见陈黎回来了,高兴地举着手里的文件对着陈黎摇摇,陈黎看见眼睛亮起来,加快脚步走到陈旳然的身边,拿着陈旳然手里的文件翻开,看到杨大海的签字和盖章,笑意直接浮现在脸上。
陈旳然见二叔笑了,也醉熏熏地笑着说:“我做到了。”
“嗯,很棒。”
陈黎看见陈旳然满脸红晕,眼里满是醉意的样子望着自己。
那么一瞬间,陈黎准备伸手揉揉陈旳然的头,可还没触碰到时又急忙收回了手。
如果你不是那个人的孩子就好了,一切就好了......
想着,杨大海过来拉住陈旳然说:“走吧,我们去房间里继续喝。”
此时的陈旳然已经醉得迷迷糊糊,不知为何身上还开始发热,他抓住桌沿疑惑问:“为什么要去房间?”
得不到满足的杨大海有些发怒:“你说为什么?”
一边说还一边用力拽着陈旳然离开。
“我不走。”陈旳然挥开杨大海的手,“二叔,救我。”
此刻的陈黎上前去拉开杨大海,可杨大海终究就是alpha,天性上就能压制住两人,陈黎被甩开,头被撞到椅子上昏迷了过去。
“二叔!二叔!!”
陈旳然嘶喊着,同时双腿战栗,身体的温度也越来越高,脸更红了,梅子酒的清香也一丝丝不断的从脖颈后面的腺体冒出来。
杨大海闻见更加兴奋了,眼里冒着□□的贼光,还舔了舔嘴唇,放肆道:“果然是优质omega,之前陈屿就老针对我,这我要是睡了他儿子,岂不是气的他连胎都投不了?哈哈哈......”
“滚你妈的,想睡我,你他妈不配!!就你这样,下地狱都没有资格,就算你能投胎投的也是这世界上最丑陋、最恶心的东西,不对你现在就他妈够恶心,够垃圾的。”陈旳然狠狠地骂回去,这样的人没必要嘴下留情。
杨大海被骂的火气上头,直接加大信息素的压制,然后用力地拽起陈旳然往之前就定好的房间走去。
陈旳然似乎也在忍耐,头上的汗水不断冒出,不久就顺着脸颊滑落。
一进房间,一股异香传来,似乎是冷杉味。
说实话自从时茂离开后他就很久没闻过这么浓郁的冷杉味了。
杨大海进门后就把门锁死,准备好好收拾陈旳然,可陈旳然不傻,他拿起酒店的花瓶就对着杨大海的头狠狠砸下去。
......
酒店的另一件包房里,徐泽林看了看卫冕旁白白净净、还有些拘谨的omega,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好白,跟陈旳然差不多了。
他已经许久未见陈旳然,可陈旳然就像在他心里扎了根一样,身影迟迟不能消去。
赵褚的注意力还在卫冕的伴侣上,笑嘻嘻地打趣:“可以啊,大卫,没想到我们几个里只有你有对象啊。”
卫冕把剥好的虾放到自己伴侣的碗里,如实说:“你要不那么花心肯定比我先有。”
“不是,大卫,你别毁我形象啊。”赵褚急忙说,怕自己的形象被毁。
卫冕:“放心,我早就跟栾栾说过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肯定不会被毁。”
赵褚嬉笑:“大卫!过分了啊!”
卫冕:“把欠我的钱还我再说。”
“我......”赵褚无奈了,囫囵了一会道,“......过段时间再说。我发现你谈恋爱后都不木讷了。”
“栾栾的功劳。”卫冕说着又给自己的伴侣夹了一筷子菜。
“啧啧啧......”赵褚被秀到了,转头对徐泽林说,“泽哥,咱们也快去找一个,到时候闪瞎大卫的眼。”
徐泽林闻言摇摇头说:“不了,你去找吧。”
赵褚见徐泽林的样子,就知道他又在想陈旳然了,作为徐泽林的死党,就算他不说,就算外人都以为他放下时,他们其实知道,徐泽林根本就没有放下遗忘过。
赵褚:“泽哥,要不尝试一下新的恋情,说不定管用?”
“不了。”徐泽林起身,“我去上个洗手间,你们先吃。”
徐泽林何尝不想尝试新的恋情,可每当想到与自己拥抱、亲吻、说数不清的情话的人不是陈旳然时,他心里就会透不过气,就对谈恋爱完全不感兴趣了。
路过走廊时,顶级alpha的优秀嗅觉感告诉他,这附近有omega在发情。
酒店里这种情况其实算正常,一般来说,他不应该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可他察觉是梅子酒味的信息素,这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陈旳然。
如果对象是陈旳然那就不是一般,对他来说就是个例与特别。
他顺着气味来到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无人应声,不知为何,徐泽林有些焦急了,又连续“咚咚咚”敲了好几下。
就在要打准备给陈旳然打电话时,门嗒的一声开了,徐泽林顺着门缝推开,入目的那一瞬间他有些惊到了。
室内没开灯,有些昏暗,但还是看得出,里面混乱得很,椅子都是东倒西歪,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的东西。
除此之外,地上还躺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但根据徐泽林的记忆来说,他是不认识的,而陈旳然则正靠着房间的门坐着,垂着头,看起来虚弱颓废得很,仿佛刚刚给他开门就用掉了所有的力气。
他进门,一股与他信息素相同味道的冷杉味传来,但闻起来又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除此之外,更加浓郁的是陈旳然的梅子酒信息素味,他越靠近陈旳然那气味就越令人沉迷。
徐泽林蹲下来轻轻摇了摇陈旳然:“然然?”
可在触碰到陈旳然时,徐泽林心里惊了一下:这么烫!?
陈旳然满眼猩红,迷糊着眼看徐泽林,喊了声:“哥。”
徐泽林闻声,遇见陈旳然的高兴一下子被失落取代,是啊,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不是你哥,我是徐泽林。”
“徐泽林?徐泽林?”
说了两遍才想起似的,然后异常丧气说:“对啊,他怎么可能在这儿?我们都已经分手了,分手了。”
分手了几个字说得异常哽咽,接着徐泽林就听见微弱的抽涕声传来。
徐泽林抓住重点,他的眼睛蓦然亮了起来:“分手了?”
陈旳然没再回答他,而是又低着头,又手紧紧扣在一起,像是在极力克制什么?
徐泽林不知为何,感觉头越来越昏,视线在猛的一瞬间还恍惚了一下。
但他心里很高兴,因为陈旳然与时茂分手了,那是不是自己有机会了?
这次他一定会把然然追到手。
想着徐泽林凑近陈旳然,想拂去陈旳然的眼泪,先告诉陈旳然没事的,他还喜欢他,他会永远等着他,他希望陈旳然给他一个机会。
“然然,不哭。”徐泽林的指腹触及到陈旳然的脸颊,轻柔地揩去陈旳然的泪水,“你还有我。”
冰凉的触感对于此时浑身高温的陈旳然来说极具舒适感,此刻的他已经被药物反应弄得丧失了理智,他顺着本能握住徐泽林的手,不自觉地将脸贴着徐泽林的大掌。
柔软的触感传来,徐泽林心里悸动,他的体温也不断上升,像是被陈旳然感染上的,这时陈旳然还乖顺地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徐泽林那一瞬间眼里的占有欲尽显。
任何一个男人都对自己喜欢的人有**,他也不例外。
“然然。”
徐泽林抬起陈旳然的脸,陈旳然的那眼红水雾雾的样子尽收徐泽林的眼底,这一刻他好想吻陈旳然。
想着他凑近陈旳然,吻上陈旳然那红润柔软的唇,果然,如他幻想过无数次那样香甜令人上瘾。
冷杉味的信息素也不知觉地狂野般释放出来,昏暗的室内充盈着浓烈的冷杉味与梅子味,不断的交缠融合。
徐泽林把陈旳然抱起,轻柔地放在床上,然后红着眼抓起还昏迷在地上的杨大海的脚,把杨大海快速的拖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两人都被指导迷惑着,在一场不清醒的欢愉里不断迷路,以至于都没注意到昏暗情迷的房间里那一个危险的小光点。
......
过了会儿,陈黎与鸭舌帽男子出现在房间门口。
陈黎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神冰冷地笑着说:“我的理想侄女婿可是我早就预定好的。”
鸭舌帽男子问:“老板,他怎么办?”
陈黎闻声看着地上鼻青脸肿,上身还裸着的杨大海,眼里鄙夷的神色明眼可见。
“一个alpha也能让一个被下了药的omega打成这样,真是没用。不用管他,让他在这儿待着丢脸吧,差点坏我计划,我们明天等他们都走了再来拿东西。”
鸭舌帽男子点头:“好的,老板。”
从角落传来的异样冷杉味愈加浓烈,徐泽林的易感期已经被完全勾起,他又成了一头被信息素控制的雄狮,可又与以往不同,狂野的亲吻中又带着一丝温柔,一直揉着陈旳然的头安抚着对方。
要说原因大概就是这次的对象是陈旳然吧,是他一直放在心上,念念不忘的人。
他辗转来陈旳然后颈处,他贪恋地嗅嗅陈旳然的腺体,梅子酒充盈鼻腔,他露出犬牙,想要一口咬下去。
只要咬下去,陈旳然就是他的人了,就永远属于他......
刺痛感从后颈传来,疼痛使陈旳然猛得清明了,这凌冽莽撞的冷杉味告诉他,自己身上的人不是时茂。
不可以,他不可以背叛哥哥,他不可以被别人标记,绝对不能,想着他用力推搡着徐泽林。
可徐泽林丝毫不动,犬牙不断嵌进腺体,越来越深,陈旳然也越来越疼,越来越绝望,使出所有的劲去推,终于把徐泽林推开了,牙齿在后颈划出一圈血痕,血腥味在空气里晕开。
陈旳然不管身上的伤,快速向门跑去,可刚跑下床,陈旳然就被敏锐的徐泽林拉住,接着他被徐泽林狠狠甩在床上,徐泽林快速俯身压住陈旳然,一口咬进陈旳然的腺体,把大量的信息素灌进陈旳然的腺体,完成自己刚刚被打断的终身标记。
那一瞬间陈旳然眼神呆滞,他只觉得腺体好疼,疼得他都快麻木了,想嘶喊出来也只是张了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低得快听不见,也嘶哑的不成样子。
“好……疼啊……”
或许是太疼,也或许是太绝望,他感觉好累啊,想闭眼休息,想逃离躲避。
视线越来越黑,直到他的整个世界变成黑色的海洋,而他溺死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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