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

南烟站在书房门口，看着正在整理文件的南曜，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她声音微颤，带着几分委屈。

南曜头也没抬，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文件都准备好了，下周就去办手续。”

“可我不明白！”南烟往前走了几步，眼眶微红，“就因为我可能谈恋爱了，你就要和我断绝兄妹关系？这算什么理由？”

南曜终于放下手中的文件，抬眼看向她。二十八岁的他比十年前成熟了许多，眉眼间的轮廓更加分明，只是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此刻却平静得让人心慌。

“你长大了，该有自己的生活。”他的声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什么别的生活。”南烟咬着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现在突然说不要我了，你让我怎么接受？”

南曜的指尖微微收紧，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不是不要你，只是换一种身份。”

“换什么身份？陌生人吗？”南烟的声音带着哭腔，“哥，你知不知道这几个月你对我有多冷淡？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南曜沉默了片刻，终于站起身，朝她走来。他比南烟高出一个头还多，站在她面前时，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你没做错什么。”他的声音低沉，“是我自己的问题。”

“什么问题？”南烟固执地追问，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明明那么疼我，为什么突然就...”

南曜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眼神暗了暗，伸手想替她擦去，却在半空中停住，缓缓收了回来。

“别哭了。”他转过身，声音有些沙哑，“回去休息吧。”

南烟站在原地没有动。她想起半个月前，只是因为在超市偶遇男同学多聊了几句，回家后南曜就沉着脸盘问了半天。从那以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彻底变了——不再有亲昵的摸头，不再有温柔的晚安，甚至连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克制。

“是因为张维吗？”她轻声问，“就因为那天我和他在超市多说了几句话，你就认定我在谈恋爱？”

南曜的背影僵了僵。

“我没有谈恋爱。”南烟抹了把眼泪，“他就是我同学，碰巧遇见了而已。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判我死刑吗？”

“不是因为他。”南曜的声音很沉。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南烟终于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告诉我实话行不行？别用什么‘我长大了’这种借口敷衍我！”

南曜猛地转身，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暗涌。他一步步逼近，直到南烟不自觉地后退，脊背抵上了冰凉的墙壁。

“你真的想知道？”他的声音低哑得可怕。

南烟被他困在墙壁与胸膛之间，有些慌乱地点了点头。

南曜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因为我受不了。”

“...什么？”

“我受不了你看别人的眼神，受不了你对别人笑，更受不了有一天你会牵着别人的手，和别人在一起。”他的呼吸灼热地喷洒在她耳畔，“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南烟彻底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不明白吗？”南曜苦笑一声，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那我再说得清楚一点——”

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眼神暗沉。

“我不想再做你哥哥了。”

话音刚落，南曜的唇就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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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