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够了吗?要是不够,还有…

自《格桑花开》宣告开机起,一件怪事悄然发生——往昔那些如跗骨之蛆般的黑粉,竟好似人间蒸发,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段时间,白鹭时不时给我发消息,内容或是对我的询问,或是分享她对未来孩子天马行空的设想。多数时候,我都选择对她的消息视而不见,任由它们静静躺在聊天记录里。

今日,我刚在顾星言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糟糕透顶。恰在此时,瞥见白鹭发来的消息,积压的情绪瞬间找到了宣泄口,我几乎是想都没想,飞速敲下一行字怼了回去:“孩子到底是谁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找就去找他,别来烦我!”

没承想,她很快回了个哭泣的表情。紧接着,又发来一句:“为什么同样姓顾,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

同样姓顾?这四个字瞬间如一道电流击中了我,让我整个人都精神一振。我在心底暗自思忖,放眼如今的娱乐圈,姓顾的也就那么几位。顾展诚?顾北南?还有……顾星言?脑海中刚冒出顾星言的名字,我便忍不住笑出了声,笑自己这想法简直荒谬至极。顾星言性取向特殊,对异性向来不感兴趣,怎么可能与白鹭有这般纠葛。

排除了顾星言,我又琢磨起顾展诚和顾北南,可思来想去,觉得他俩也不太可能。顾展诚年事已高,背后还有洛氏家族把控着,这种违背家族规矩的事,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而顾北南至今单身,以他的精明,绝不可能做出未婚先孕这般自毁前程的蠢事。

那白鹭肚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又为何处心积虑将这摊浑水泼到我身上呢?一时间,疑惑如一团乱麻,在我心间缠得愈发紧实 。

我拖着沉重的步子,沿着蜿蜒的山路一步步往下走,脑袋里好似灌了铅,又乱得像一团浆糊。回想起顾星言那莫名其妙的态度,我的心情愈发烦闷,像被一层阴霾紧紧笼罩,怎么也驱散不开。

顾星言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他就是在刻意疏远我。而我骨子里带着股与生俱来的倔强,当即在心底发誓,绝不再去纠缠他。我向来崇尚直白坦率的交流,渴望那种光明磊落、毫无隐瞒的坦诚,糊里糊涂、不明不白的感情,压根就不是我想要的。

第二天一大早,乐乐又火急火燎地跑来,带来了剧组将于次日开机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指尖习惯性地滑动,想要把这事儿分享给顾星言。可当屏幕亮起,聊天界面的消息还定格在昨天,他始终没有给我发过任何消息。

我的心猛地一沉,看着那死寂的屏幕,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冒了起来,我烦躁至极,“啪”地一声将手机狠狠扔到了一边。

“言哥知道开机的事情吗?我发个消息告诉他。”乐乐丝毫没察觉到我的异样,一边美滋滋地啃着冰棒,一边盯着手机,嘴里喃喃自语。

“言哥,言哥,顾星言是你什么人啊?”我积压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冲着乐乐气急败坏地吼道。

“啊?!”乐乐被我的吼声吓了一跳,忙从手机上抬起头来,手里的冰棒在闷热的空气里不断冒着白色的雾气,仿佛也在为这突如其来的紧张氛围添上一笔。

“野哥,你咋啦?是谁惹你了呀?我可从没见你这么阴阳怪气过……”乐乐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我没好气地狠狠瞥了他一眼,冷冷问道:“顾星言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一口一个言哥叫得这么亲。”

“要说起言哥的好,那可真是三天三夜都讲不完……”乐乐丝毫没在意我的态度,兴致勃勃地一边说着,一边扳起了手指头,如数家珍般地罗列起来,“他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书法造诣极高,写得一手好字;还擅长作诗,出口成章;关键是人家那颜值,简直帅到没朋友。不过最让我佩服的,是他特别有耐心,不管我说什么,哪怕是一堆废话,他都能认认真真听我把话说完……而且,言哥做的饭也好吃,养的花好,修建的草坪好,养的阿野也好……言哥哪哪都好……”

“停停停,言哥好,跟着言哥去!说得好像我从来都没耐心听你讲话似的。”我皱着眉头,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不悦,直直地盯着乐乐,试图从他那儿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乐乐也不怵我,一脸认真,眼睛睁得溜圆,说道:“你……你虽说听我讲了,可那只是耳朵过了一遍,没走心。言哥不一样,他是打心底里认真在听,真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就断定我没听进去?”我有些不服气,往前一步,逼近乐乐,想要逼他收回这话。

乐乐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嘴巴一撅,脸上写满了生气与不满,大声反驳道:“你敷衍我!每次听我说话,你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你们啊,没一个像言哥那么有耐心的。言哥眼里有我,真能看见我这个人。”乐乐小声嘟囔着,脸上满是对顾星言的倾慕。

“能看见你?”我不禁一愣,心里头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细细咂摸乐乐这话,我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很对,顾星言最大的魅力,就在于他总能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真切地关注到每一个人。也正因如此,他身边总是簇拥着众多追随者,大家对他满心喜欢与仰慕。怪不得他总自嘲是“桃花体质”,原来根源在这儿。

反观自己,一直还沾沾自喜,觉得在成长的路上稳步迈进,可此刻跟顾星言一比,才惊觉自己连他的百分之一都赶不上。我的倔强,在很多时候非但没能成为助力,反倒像是一道屏障,隔开了我与他人的真心,让我错失了不少东西。这么下去,说不定哪天,我就会因这倔强,踏上一条完全不适合自己的歧途,到时候,满心懊悔怕是都来不及。

但,倔强已然成了我性格的一部分,如同影子一般,甩也甩不掉,割舍不开。思来想去,我最终还是顺着骨子里这股倔强劲儿,咬咬牙,强忍着没主动去联系顾星言。

剧组开机那天,天刚蒙蒙亮,我便早早赶到了钟南山,星野书苑门前那片绚烂的格桑花地里。晨光洒在花丛间,格桑花随风轻轻摇曳,本该是一幅极美的画面,可我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上头。

我满心以为第一天拍摄能顺顺利利的,没料到,刚开拍,导演就给我来了个“下马威”——第一条戏,居然是吻戏!瀚泽一脸得意,带着几分挑衅,从我身旁大摇大摆地走过,嬉皮笑脸地接过剧本。瞧他那模样,对吻戏这类桥段,显然是驾轻就熟,可对我而言,这无疑是个棘手的难题 。

虽说我在演艺圈摸爬滚打多年,积累了不少拍戏经验,可唯独在吻戏这一块,经历少得可怜。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吻戏,我心里头一百个不情愿,满是抵触。但身为演员,最基本的职业素养我还是坚守着,只能硬着头皮上。

剧组很快就把场景布置妥当。这时,我才得知导演的意图——要依照之前那张引发热议、登上热搜的照片,拍摄一张电影海报。

“直接用那张照片不就行了,干嘛还大费周章重新拍呀?”乐乐站在一旁,满脸疑惑,小声嘟囔着。

导演无奈地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倒是想用,可你得问问照片里的那个人愿不愿意啊。”说着,他目光投向远处的窗户,顾星言正坐在窗边,专注地写着什么。

“我是真恨不得能把顾星言从窗户里拉过来直接用啊。”导演的眼神里,满是遗憾与渴望。

拍摄即将开始,我下意识地朝顾星言所在的窗边望去。那一刻,我满心期待,盼着他能抬起头,哪怕只是匆匆一眼,给我一个鼓励的眼神,让我能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拍摄。可与此同时,我又隐隐害怕他的目光。这种纠结的心情,就像一个在外受尽欺负的孩子,既渴望母亲的安慰与帮助,又怕母亲责怪自己胆小怕事。

拍摄正式开始,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努力在脑海中勾勒出顾星言的模样,试图把眼前的瀚泽当作他。然而,瀚泽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拍戏,存心捣乱。我本只想按照剧情,轻轻点到为止,蜻蜓点水般完成这个吻戏镜头。可他的嘴唇刚一触碰到我的,便瞬间变得疯狂,肆意地探索着,完全不顾及我的感受。

这疯狂的一幕,竟然持续了整整三条拍摄。我实在忍无可忍,向导演强烈抗议,导演这才改变态度,不再纵容瀚泽这种故意找茬、挑衅的行为。

导演刚喊出“卡”的那一刻,我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至极。我再也顾不上形象,飞快地跑到旁边的草丛里,弯下腰,拼命干呕起来。此时此刻,我的嘴唇仿佛还残留着瀚泽疯狂掠夺时的触感,那股令人作呕的感觉,怎么也驱散不掉,让我厌恶至极,只想快点摆脱这一切。

只要一想起瀚泽那张浓妆艳抹、透着股子妖娆劲儿的脸,我的胃就不受控制地一阵痉挛,恶心的感觉如影随形。

拍摄终于结束,身心俱疲的我赶忙吩咐乐乐,让他去拿来一把折叠椅、一把遮阳伞,再带上墨镜和眼罩,我实在太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了。

把手机调至静音后,我躺在躺椅上,努力调整着呼吸,试图将唇部那令人作呕的触感从记忆里抹去,好让自己能尽快进入梦乡,忘却刚刚那段糟糕透顶的经历。

在半梦半醒之间,突然听到一阵“滴滴滴”的手机提示音。一旁原本安静的乐乐,瞬间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查看。

“野哥,你睡着了吗?言哥叫你呢。”乐乐的声音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我。

我睡眼惺忪,带着几分烦躁问道:“叫我干啥?”

“他叫你去书苑休息。”乐乐如实传达。

“告诉他,我不去。”我想都没想,直接拒绝,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他又说为你准备了茶点和水果。”乐乐接着补充道。

“不去!”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乐乐,没好气地回应。此刻满心糟糕的感受,他顾星言一点都不知道,现在叫我过去,难不成是想看我笑话、嘲笑我?我才不会上当。

“言哥又说,知道你受了惊,他为您准备了安神香和安神茶,给您压惊呢。”乐乐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转达顾星言的话。

“那他怎么不亲自来?这点诚意都没有,自己怎么不叫我!”我一下子来了脾气,大声质问道。心里头满是委屈,觉得顾星言太没诚意,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只知道派乐乐传话。

“这……言哥嘛,他他他……”乐乐结结巴巴,话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

我以为他又像平常那样,被周围什么新奇玩意儿吸引了注意力,没再理会他,自顾自地嘟囔起来:“顾星言就是个大骗子,满嘴跑火车,还是个闷葫芦,什么都憋在心里,真让人讨厌!”

“是吗?”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在我耳边响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忙脚乱地扒下眼罩,抬眼望去,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他微微上翘的眼尾,随着眼球的转动轻轻颤动,那眼神里,似有几分调侃,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你要是不去,我可就叫瀚泽去了。”他双手背在身后,装出一副要离开的样子,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不知怎么的,听到他这话,我心里一急,想都没想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大声嚷道:“你敢——”

“这有什么不敢的?他又不是没去过……”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我拽着他袖子的力道,依旧作势要抬腿离开。

他这句话,就像一根刺,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里,刺激得我脱口而出:“我去!”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刚刚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再也不去找他,还要冷落他的?这么快就缴械投降,我都觉得自己太没骨气了。

我只好跟着他,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亦步亦趋地走着。路过瀚泽身边时,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如芒在背的火辣目光,刺得我浑身不自在。

一走进书苑,我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那杯为我准备的安神茶,旁边的那一根安神香,已经燃烧了一大半,袅袅的青烟,带着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些够吗?要是不够的话,还有清心音。”他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打破了沉默。

“清心音?”

他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我跟上,带着我走进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我从来没来过,心里不禁涌起一阵好奇。

门刚一打开,一股淡淡的木香便扑鼻而来,瞬间让人心旷神怡。走进房间,我看到地上铺着一块古朴的地垫,上面摆着一张矮桌,矮桌上放着一把七弦古琴。他绕过矮桌,走到对面,盘腿坐在了蒲团上。我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乐器,原来,这里竟是一间乐室。

他轻轻抬手指了指对面的蒲团,眼神示意我坐下,随后又做了个闭眼的手势。我依言闭上双眼,满心好奇地等待着。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琴弦拨动声。若不是此刻亲身经历,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我简直无法想象,他竟然还如此精通古琴。以前我只知道他吉他弹得极好,没想到在古琴上也有这般造诣。

那琴声如同一股无形的魔力,瞬间将我包围。初听时,宛如一股清澈的山涧清泉,潺潺流淌,舒缓而宁静,轻轻拂过我的心田;转而又如瀑布飞泻,气势磅礴,带着无尽的力量,冲击着我的耳膜;时而曲调悠扬深邃,仿佛引领我走进了一片神秘的幽林,四周静谧而深邃;时而又短暂明亮,好似透过树梢洒下的斑驳阳光,给人带来一丝温暖与希望。我原本混乱不堪的脑神经,在这奇妙的旋律中,如同被一双温柔的手,一丝丝地捋顺。渐渐地,我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形体已不复存在,唯有意识在这美妙的琴音中,轻盈地向上飘飞,飘向那无尽的虚空。

当最后一个尾音缓缓消散,我依然沉浸在那美妙的意境中,久久无法自拔。

“够了吗?要是不够,还有……”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还有什么?”我缓缓睁开眼睛,与他四目相对。

突然,他伸出手,轻轻捂住了我的眼睛。紧接着,一股冰凉的触感贴上了我的嘴唇,伴随着他轻微的喘息声,他的气息瞬间将我萦绕。这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惊得瞪大了眼睛,尽管眼睛被他的手捂住,但我仍能感受到这一切的发生。

他这是在帮我祛除瀚泽对我的侵犯留下的痕迹吗?可明明前两天他还信誓旦旦地说我们是兄弟,而我也已经暗自下定决心,要与他不相往来,从此划清界限。可此刻,他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此亲昵地靠近我,这一切实在让我难以理解。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这样忽远忽近,时而对我充满暧昧的气息,让我心生期待;时而又冷漠疏离,仿佛我们之间只是泛泛之交,这种捉摸不定的态度,让我的心如同在迷雾中徘徊,找不到方向。

他那温柔的吻,如同带着魔力一般,迅速攻占了我的大脑,多巴胺在不知不觉间急剧飙升。此刻,我的大脑早已无法再去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强烈的指令——“回应他”!

于是,我开始热烈地回应他。可心中还记着前几天他对我的冷漠,还有竟然让瀚泽睡他的床这件事,这让我满心都是怨愤。为了报复,我狠狠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一想到瀚泽睡在他的床上,我的心就像被重锤击中,难受得厉害。

带着这股子气,我用力地推开了他。他显然没料到我会有这样的举动,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呆呆地看着我。

“我气还没消呢。”我气鼓鼓地说道。

他似乎很清楚我生气的缘由,没有多说什么。只见他站起身来,双手叉腰,转身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身,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猛地抱住我的脖子,再次吻了下来。

这一次,他的吻激烈而又汹涌,仿佛要将这些天积压的情绪都释放出来。我们吻得难解难分,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他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我。

“你知道我看到……瀚泽亲你,我心里有多难受?”他的声音剧烈的颤抖着。

他的这番话,就像温暖的熨斗,轻轻熨平了我这几天心中的悲伤与委屈。可即便如此,心底那股百爪挠心般的不安,还是被我强行压了下去。我感觉自己就像他手中的风筝,他想让我靠近,我就得靠近,他想让我远离,我就得飘远,完全由不得自己。

但此刻,我顾不了那么多了,不想再去纠结那些让人心烦意乱的不安,只想尽情享受眼前这难得的时刻。

热吻过后,我推开了他,认真地说道:“我不喜欢你这种忽近忽远、忽冷忽热的态度。我甚至都不确定你的心意,难道一直以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吗?”

“没错,我就是这么矛盾拧巴。你每朝我靠近一步,我就忍不住想往后退、想逃离,可一旦你真的离我远了,我又会满心恐惧,生怕你就此不再回来。”他微微低下头,眼神中透着无奈与纠结。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呢?”尽管他说的这些我早已有所察觉,而且这个问题我也已经反复问过无数次了,但此刻我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我发觉自己越来越无法掌控自己的情感了。”他向后捋了捋头发,露出那宽阔而光洁的额头,神情有些疲惫,“我担心会惹你生气,更害怕你会从此不再出现在我身边。”

听到他这番话,我整个人都愣住了。我从未想过他会如此坦诚地向我倾诉这些,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那么沉稳、内敛,似乎永远都不会轻易敞开心扉。

“我越来越觉得,和你在一起时,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谈恋爱。可这种感觉却让我心生畏惧。”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是因为洛小鸢的缘故吗?”我试探着问道。

“不,不全是。我无法确切地捕捉到这种不安感觉的源头,但它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我好像没办法给予你任何东西,我……”他欲言又止,脸上都是痛苦与挣扎。

“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我?可我真的能属于我自己吗?”他抬起头,眼神尽是迷茫,仿佛在向我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眼前的他,和我所熟知的那个顾星言判若两人。以往的他,沉稳儒雅,对一切都有着十足的掌控感,而此刻的他,却如此脆弱、迷茫。

我走上前去,轻轻抱住了他。虽然他说的有些话我还不太明白,但至少我知道,他的心里是有我的,这就足够了。

“如果一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没有结果,难道我们就应该选择放弃吗?”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试图给他一些勇气,让他能勇敢地面对这份感情。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刻意回避我的目光。

我伸出手,轻轻扳过他有些扭向一边的脸庞,强迫他正视我。

“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一字一顿地说道,希望他能真切地感受到我内心的情感。

“别轻易说爱,我……我根本没有勇气回应这份爱。”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绝望。

自从从色达回来以后,他的态度突然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这让我感到十分困惑,就好像他被什么东西附了体,原本的内在被彻底替换掉了,如今只是空有一个顾星言的躯壳罢了。

“我知道你肯定有自己的苦衷,我能够理解。我愿意等,等到你愿意向我倾诉的那一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面对所有的问题。”我温柔地说道,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

他直直地盯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似乎不敢相信我所说的话。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很欣赏你的洒脱和勇敢。而我呢,却总是充满了谨慎和悲观。”他苦笑着说道。

“我是那种不计后果的人,而你则是深谋远虑,这才是我们真实的样子。”我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道。

“你一直都带着‘美化’我的滤镜在看待我,你应该对我‘祛魅’,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没有滤镜,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我有自己的判断,就算你不完美,那些所谓的‘不好’也是你的一部分,我照样会喜欢。”

我们的这场谈话持续了很久很久,外面的人都已经陆续散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幕缓缓降临。直到不懂事的乐乐敲门进来,说他肚子饿了,这场谈话才被迫中断,真让我恨不得揍他一顿。

“哥哥们,你们俩在里面聊什么呢?一会儿听见弹琴声,一会儿又听见噼里啪啦的,还有桌椅碰撞的声音,你们是闹矛盾打架了吗?”乐乐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一脸好奇地问道。

“打架?”我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对啊,我都听到了,声音可大了,噼里啪啦的。”乐乐认真地点了点头。

“……”

我瞬时想到刚才的热吻,由于太激烈,导致我们一起摔倒在地垫上,碰撞到了矮桌。

“小孩子,懂什么……我们是因为亲才打的……”

“亲?亲什么……”

额……孩子该打还是要打的,我刚想动手去捶他,一把被顾星言拦住了。

“孩子要好好教。”顾星言和颜悦色的说。

“还是言哥好,野哥就是野,哼!孩子不和你玩了。”

“哦,对了,言哥,刚才瀚泽一直在这坐着等你来着。”

“瀚泽?他等我做什么?”

“不知道,就很执着,一直等到太阳落山,剧组说要走了,他才恋恋不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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