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来到现场，看见便衣们在紧锣密鼓地搜捕，便不管这些直奔监控室。

“给我调今天的监控。”他命令道。

技术人员紧张地拉出今天的视频，嗫嚅地解释着：“他们，他们已经查过监控了……”

慕容雪不理这些，他看见监控录像最晚只到早上8点，而现在已经11点了。

“其他时候的呢？”他的唇线拉出一条冰冷的弧度。

技术人员不敢直视慕容雪冰冷的眼神：“我们排查发现……”他低着头，“发现今天的视频被一周前的监控覆盖了……”

“废物！”慕容雪愤怒地大吼：“那你们现在才发现啊？”他冷笑两声，“行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慕容雪愤怒的喘息声。

“扣扣。”门被敲响了，慕容雪不耐烦地问：“谁啊。”

门口露出一张毫无特色的脸，他绽放出一个朴实的微笑：“慕容先生，我有件事想跟您汇报。”

慕容雪正在气头上，他挥手把技术人员赶了出去，满脸不耐地说：“你快点讲完！如果不是什么重要信息，我相信你是懂规矩的。”

“是是。”那人谦卑地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在一楼碰见了一个可疑人士，他身上还带着看守的电棍，当时我不敢确定，现在才知道那是陈先生……”

“然后呢？”慕容雪挑眉。

“我把消毒水擦在手上，然后抹在陈先生的小臂上。”

慕容雪回忆起了某个味道，他用手敲了敲桌子问：“那个消毒水味道大吗？”

“大、大，我专门选了很刺鼻的味道。”那人憨厚地笑了笑，“事情来的很突然，这是我临时找到最适合的了。”

慕容雪沉思了一会儿，“行了，我知道了。你去队长那里领奖励吧。”

慕容雪先是打电话叫人搜查停车场，意料之中的没有收获，不过好消息是人还在医院，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因愤怒而凌乱的衣服，双腿一迈就信步离开了。

他记得那个味道，那种浓烈的消毒水一般都不会使用。他转了转病房，没有味道；他转了转综合楼好几层，也没有味道；他走到大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后面，就是这里了，他的鼻翼翕了翕，他知道，就是这个味道！

陈悠悠排队的时候，总是想紧张兮兮地四处张望，‘不要做得太明显’，在收到哥哥责怪的警告后，她只能不着痕迹又紧张兮兮地偷偷打量。

她的心就快松下来了，已经快轮到她和哥哥了，身份证这种东西，他们早就准备好了与两人比较相近的长相和身份。可就在这个时候，慕容雪就像一只追击的猎犬一样，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队伍最后。

“啊……是慕容雪。”陈悠悠小声惊呼。

陈子强示意不用管，他的前面只剩下了三个人。

慕容雪循着味道往队伍前面走，陈子强停留过的位置都保留着一股似有若无的味道。

很好，就在这个附近了。他看见队伍里有一个女生披散头发又低着头，那相似的感觉让他一把抓住女生的肩膀：“是不是你？陈悠悠！”那女生惊讶地回头，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啧，认错人了。慕容雪甚至懒得解释，在接连认错好几个人以后，他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开始认真审视队伍里的人。

陈悠悠微微发抖地贴着哥哥站着。

“喂，下一个，到你了。”

陈子强沉默地在机器上放上一张身份证。

慕容雪终于来到了味道最浓密的地方，他看见一个女生穿着白色T恤，背影与陈悠悠极为相似，她变换了发型扎着丸子头，那味道又一丝一缕地飘进鼻腔中。

这次肯定错不了，他先发制人抓住对方手臂，咬牙切齿地说着：“陈悠悠，别想把你哥哥拐走……”

圆圆的眼睛下面是张遮住半张脸的口罩，他细细地审视这张不甚熟悉的脸，大喊一声：“来人！给我把她抓起来！”

便衣们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陈子强在机器上留下一张照片，他提醒那个看守：“是不是已经可以了？”

负责放行的看守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一起抓人，他望着混乱的地方恍惚说着：“可以可以，你走吧。”

陈子强就这样离开了警戒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