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是谁

李滔沅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特意隐瞒了昨晚与严域同床共枕的人的真实身份,以及没交代迷药换媚药的事。

“…啊…”

严域听得寒了心,跌坐在床上,裹着被子嘶吼一声。

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是严珂派人来算计他,还对他下蒙汗药。

他第一时间打电话质问,考虑到现在不合时宜,慢慢放下手机。

严域彻底认栽,愁眉苦脸,冷漠无情的声音充满恐吓,“昨晚的事,一个字都不能透露出去,如果我知道你这张嘴不严实,我会杀了你!”

李滔沅神色不惊,汗毛竖起,平静一笑,“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知道,有的话也只是天和地。”

错过了第一班飞机,严域改了航班。

严珂带着男朋友来送他,严域一看到他们,冷下脸,敷衍着套了几句话,二姐的回答与李滔沅口径一致,深知这一切发生了,又不能轻易抹去。

最后严珂讲出了心里话,“小域,姐姐们也是为你好!”

严域声嘶力竭,“为我好?你可真是我的亲姐姐!”

为他好,就让个男人来跟他睡。

严珂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我和大姐担心你真的喜欢温泽,才出此下策,你和李,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的。”

严域当真气笑了,就为这冠冕堂皇的理由,还说做样子,他明明对当晚的情事,有点印象,男人摇曳细腰,让他为之着迷,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怎么可能有假!

“你们走,我不想见你!若不是你是我姐,我绝对要你下地狱。”

严域拖着行李箱,楞是没有回头。

严珂赶紧给大姐复命,称小弟看起来有点不正常,担心他情绪失控,拜托严雅去看看。

严域回到沿城,课程掉了一大半,整个下午都在图书馆恶补。

黄昏,晚霞渐渐染红天空,宛如一幅艺术家的画作。

严域按部就班,来到大平层公寓。

他站在门口,面前出现了温泽在酒店临走前看他的一幕,嫌弃恶心的表情,历历在目,喉咙里涌起一股腥咸的涩意。

不想做他私教,应该叫温泽换人。

踟蹰不前,防盗门开了,郝政低着头走了出来,见到严域,为老板忿忿不平,“哟,舍得回来?”

“…”

“你那点破事 ,真让人作恶。你强调是直男,原来是深柜,我真怀疑你接近总裁,目的不单纯。”郝政用手指点着他的肩膀,语气愤然,

“你最好要有自知之明,别让总裁后悔招你做私教。大学生有的是,别妄想一步登天。”

“你~”

严域咬紧牙关,下颌紧了紧,忍气吞声,一时无法犟嘴。

事实证明,他的确犯了不可饶恕的错。

气氛僵持…

“好自为之!”

郝政丢下这句话,大步离开。

“…”

严域扫脸进门,换鞋踏入。

客厅无人,静悄悄的,若是以往他会喊着温泽的名字,大声问他在哪。

今非昔比,现在不妥。既然只是私教,遵循本分,严域直接前往运动房。

门一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转了方向,几步来到卧室房门口,敲了敲。

“…”

屋内没人回应,悄无声息,严域试着扭开把手,门一下打开。

房间很黑,窗帘全部拉上,一点光都不透。

“不许开灯!”

房间正中央床的位置,闷声发出一道轻微的指令。

严域打开手机电筒,照亮脚下的步子,一步步走过去。

床上的人裹着被子,黑发贴在额头上,一张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严域心尖,莫名抽疼了一下。

“温泽,你怎么了?”他伸手撩起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抚摸上去,滚烫的热度烫手,严域坐在床沿边,关心地问:“你发烧了,吃过药了吗?”

一向强势的人突然倒下,生病的时候一动不动,简直判若两人,竟让人于心不忍,心生怜惜。

温泽闭眼,不愿回答,反而觉得难堪。

“喂,你胡闹什么?”严域隔着被子,双手抱着他的肩膀,摇晃了几下。

“滚出去!”温泽一睁眼,凶巴巴对着他吼。“少招惹我!”

别有深意的话,使严域浑身一僵,如同当头一棒,只因他行为不检点,有洁癖的大佬不待见他,连解释都显得苍白。

苦涩萦绕心头,他讷讷地蠕动嘴唇:“事出突然,我也不想的,都怪我姐…”

温泽眼眸黯了几分,“是该怪你姐!”

“先不聊我,公寓有温度计吗?你吃药没有。”严域一心惦记他的发热,哪怕当事人有洁癖,照样不耽误他挂念温泽的病情。

“不用你管!”温泽坚持道,蒙着头避开他的关注。

严域直接扯开他的被子,弯下腰,试图将人抱起来。可他看到了什么,身穿浴袍的温泽,领口敞开的锁骨处以下,全是一枚枚红印。因为他皮肤白,显得特别醒目。

他好奇地问:“你这是…”

还没有问出一二,温泽将衣领拉紧,裹住胸口,扬起手狠狠地甩在严域的脸上。

“出去!”

严域整个人都是懵的,下一秒,温泽站了起来,“你不滚,我走!”

“不是!你又发什么神经。”

温泽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不是很稳。严域索性抱住要逃跑的人,两人推搡着,双双跌在床上。

他将温泽扣在怀里,熊抱一团,不让他动弹半分,“安静!大老板,你发热了,别折腾了,你打我也打了。”

“我恨不得弄死你!”怀里的人叱喝,情绪即将爆发时,严域轻轻抚摸他的肩膀,顺着他直白的怒气一应而下,“先把身体养好,至于怎么弄死我,随你高兴,行吧温总!”

“我姐脑子抽风,算计我。她们是见不得我成天赖在你这,我真是佩服她们闲得没事干,管起我来。事后我想了想,我跟男人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要查监控,自证清白。”

“温泽,我不想你觉得我是那种人,我没有乱搞,我也不脏!”

话说到最后,尾音还听出些许无辜。

“…”

“不说话,我当你同意了。”严域暗暗歇了口气,真难搞,终于哄下了。

趁大老板温顺片刻,比较好说话,严域履行伺候的义务,给他嘴里塞了一颗退烧药。

“你先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严域要离开,温泽不乐意了。

“等等…我若是反复高烧…”

“我把退烧药,跟温度计放你床头。”严域交代,“真不舒服,就去医院。”

“…”

温泽抬眸,一双眸子里皆是冰凉。

严域怔怔看着他,有一刻是失神的。

为什么会觉得温泽欲言又止,总觉得留下来能找到所谓的答案。

心下一横,“算了、我留下来,你睡吧!”

“假惺惺!”温泽嗫嚅一声。

严域吊儿郎当地说,“第一次做私教,收了温总比市场价高出五倍的价格。伺候您是应该的!”

半开玩笑问:“需要我暖床吗?”

“滚!”

等大老板睡着,严域走进来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很烫。

双眉紧锁,似乎依旧很难受,严域犹豫半分,掀起被子一角,钻进被窝,搂着他一块睡。

心里想,又不是第一次睡,温泽应该不会介意。

凌晨一点,温泽烧已退,是被烫如火球的怀抱弄醒的。看到身边的人,眉头微微皱起。

酒店疯狂一夜,折腾他半条命。严域还不算蠢,知道去查监控,不过,有他在岂会让他称心如意。

他起身,找到柜子上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对方问候一声,温泽谨慎地望了一眼熟睡的人,缓了几秒才开口。

“贺爷,帮我把在景城的信息封锁,尤其是总统套房门口出入的监控。”

听筒里传来一阵醇正爽朗的笑声,“哟,不让你那小老攻知道?你真行,一直禁欲为爱做O,我说你这么些年守身如玉,原来是为了他。”

温泽默认,“他没必要知道,难得遇到喜欢的!我还没问你,领证不请我喝喜酒。”

“哈哈,温泽,你又欠我一个人情。这小老公搞不定,我教你一招制敌。使劲勾搭他,不怕他不认命。你知道的,段呈亦不解风情…出生入死跟了我几年,一点觉悟都没有!妈的!18岁就跟女人不举,对我有感觉,还他妈的说一堆鸟话…等跟我睡过,又想逃离我…哪能惯着他,必须来硬的!”

刘贺越说越上头,仿佛这些事都在昨日。

“你是欠艹,一老实人被你吃了,你还不知足,我严重怀疑你是故意吊段呈亦。有机会登门道谢。”

“哈哈…我在嘲笑你,你听不出来!可以啊!带上你的男人来,如果他不,那就算了,一直欠着。”

“一定!”

温泽又和电话里的人闲聊了几句。

殊不知,床上的严域在漆黑的卧室内,蓦然睁开眼,将温泽的话全部听到耳朵里。

他睡眠质量不太好,一有动静就醒,却没有想到,偷听到的内容如此劲爆。

温泽挂了电话,回到床边,坐下来后倾下身,在严域的脖颈处蹭了蹭,满脸宠溺摸着他脸说,“严域,你如果怪我,也是我活该!”

还伸出舌头描绘严域好看的唇型。

柔情的眼神转瞬即逝,没一会儿变得冷漠。

直到温泽渐渐远离卧室,严域才敢吐气。

深吸一口气,满脸的惊恐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封闭着他。

脑海里全是温泽与人的对话,为什么他要消除监控,为什么又说难得遇到喜欢的人,为什么温泽觉得他会怪他?为什么吻他…

那一晚是谁?

不是李滔沅,还有谁?

如果跟他睡一起的是温泽,他为什么不承认?

严域揉着不太清醒的脑子,额头上渗出一层细汗。

突破口现在只有李滔沅…

他马上起身,走出卧室,温泽从书房里走出来,双方面对面碰在一起,严域屏住呼吸,愣在原地,垂下脑袋,支支吾吾,“我…上厕所!”

他往左边走,温泽提醒道:“卧室有。”

“我家里有点急事。”

话中使人疑云满腹,严域不管这人是什么态度,推开他就往外跑。

留下一脸疑惑的温泽,望着远去的身影,默默出神。

三次元好忙[摆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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