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尔出事的那天晚上,我正在房里不断的演奏不同乐器调整谱子,在又一次不满成果后心烦意乱的我熄灭烛台把自己砸向沙发。
抬头看向窗外掏出口袋里的怀表,借着雪的反光确定了时间,啊,已经快到午夜了,可脑子却异常清醒令人难以入睡。
然后我认为我或许可以提着灯出去走走,凉快凉快,总比在床上挣扎到天亮好一些。
推开门就是艾米尔的房间,两个屋子连在一起的不方便,不过并不影响什么。
嗯?床帷没有放下,窗帘没被拉开,艾米尔没回来。
练习室没有人,天台只有艾米尔的斗篷,吉里夫人也不知道艾米尔在哪里,那两个小鬼也一整天都没有见过艾米尔。
然后我觉得是那个魅影违反了约定,但我又不知道怎么找到它或者他。
想起艾米尔的斗篷是在天台,那里或许会留下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我决定再去看看。
我再次爬上不太干净的梯子去到天台走向蒙着白布的草垛,突然发现了不对劲。
那斗篷是鼓起的,难不成艾米尔在斗篷下?
结果不出意料的,我快步跑向草垛一把掀开斗篷,果然艾米尔就被蒙在斗篷下面。
雪地上并没有脚印,艾米尔是在下雪前就待在这里了,而且这雪也下了有一阵子了。
我慌张的探向艾米尔的鼻子,有一些凉气喷在我的手上,排除某种可能我安下心开始尝试叫醒艾米尔,可艾米尔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把一边的湿斗篷披在自己身上,抱起艾米尔带着寒气的身体打算离开天台,那梯子带着一个人可不好下,我只能换个姿势一只手抱紧艾米尔的腰一只手扶着梯子,一点一点往下挪,那时间太漫长了,我总怕我动作慢一点艾米尔就醒不过来了。
万幸的是艾米尔没出什么事,发烧都没有,只是没睡好导致腰酸背痛,这也算是给了她个恰到好处的教训。
至少现在我可以确定,对手是个人而非鬼魅,约定里只说避免与艾米尔见面,可没说不关注艾米尔的动向,而且我到没听说过那个鬼魅需要休息的。
新来的女高音唱技还不错,艾米尔也这样认为,她练习了很多年再加上一些先天优势,想不成功也难,唯一的瑕疵是她没有了热情,对舞台的热情。
为什么这么说呢?
她对于舞台没有热情是显而易见的,她只是热爱舞台为她带来的一切,观众的注意力以及粉丝的吹捧,以及贵族老爷的青睐,因此她的表演并不真挚更像只伸长脖子的天鹅在炫耀羽毛。
可那又怎样?
观众们都爱听她唱,就连艾米尔也是。
魅影杀人的那天,我正像往常一样,窝在房间里该干嘛干嘛,直到第二天才听到这个消息。
他杀了一个新来的芭蕾舞女演员,在众人的面前,那些人的脑袋里可能装的都是面糊,仍然深信不疑魅影是个真的鬼魅。
艾米尔的情况不对劲,据我观察。
噢,天啊,停止你们那愚蠢的想法,我只是觉得艾米尔是因为孤单一个人而犯愁,而不是因为什么对魅影的恐惧导致的惊慌,艾米尔是无所畏惧的。
我怎么可能会误解艾米尔,艾米尔的心思固执单纯到一眼就能看透,更何况作为导师总有一些福利。
不要想歪,只是偷看艾米尔的日记而已。
你想象不到小艾米尔有多警觉,那怕日记本的位置移动一些都能敏锐察觉,介于她的东西并不多。
噢,永远的朋友,可怜的魅影,或许只能是朋友了?
只有蠢货才会乖乖遵守约定不投机取巧,魅影就是那个蠢货。
好吧我承认是我太卑鄙了,可是一个小提琴家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我不过是不想让艾米尔太伤心。
让乐团的人多关照一下艾米尔,然后去向卡莉暗示艾米尔的近况非常不好,再留几盘我亲手做的点心给艾米尔。
今天的小提琴家也乖乖遵守着约定,乖乖避免了与艾米尔的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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