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复出

祁南将指着地上的棒球棍,同那人说道:“自己动手吧,断胳膊也好断腿也罢,医药费missW全包,但你,得长点记性。”

小混混看着滚到面前的棒球棍,这才对自己深处的环境有所实感,肚子传来的痛楚被即将到来的未知压的不见踪影。

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人,脸色秘于暗处,看不清神色,走廊隐隐打过的灯光让他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小混混急忙爬到了祁南的脚边做求饶:“南哥南哥,您看这事儿闹的,灯太暗,没认出来您,咱们见过的呀见过的。”

“你没得选。”

小混混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手抖的捡起了棒球棍,眼睛不断在手与铝皮之间徘徊,心下一横,冲着祁南砸了过去。

祁南脚步一错,身形从容滑出半寸,小混混刹不住脚,向门外冲去,祁南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将人拽了回来,随即用力一掰。

骨头发出移位的咔哒声,小混混吃痛的叫出了声,手上的力道松下,棒球棍落在地毯上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祁南松了手,拍了拍自己身上莫须有的灰尘,转身同一旁的经理说道:“送去医院吧。”

掏了掏耳朵,一楼的民谣不知何时变成了dj,身后的哀嚎声被淹没其中。

没有人发现这里发生了什么,一切如常。

祁南回了顶层,给自己倒了杯高度伏特加,一饮而尽。

路炀问:“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草,那混蛋 想在我的地盘搞诱 奸,真是来的少放养了。”祁南握紧拳头,“要不是今天正巧碰上,说不定明天我这酒吧就可以闭门歇业了。”

“温颂宜呢,来了没,是她那朋友么?”

被点到名字的温颂宜正乖巧的坐在陶诗诗旁边,应了一声是后,努力的在让陶诗诗清醒过来。

陶诗诗醉的很,从温颂宜手里抽出了手,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在看清了来人是温颂宜后,出走的理智才回来了一些:“颂宜,嗯,你来了,要…要喝点么,我请你……”

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王珞宁在闹了一出笑话后睡得比陶诗诗还沉,手里死死拽着抱枕不放,谢津渡同王杰宁在一旁的高桌相邻而坐聊着,看了眼时间后,拍了拍王杰宁的肩。

谢津渡拿走了外套,向温颂宜递了个眼神:“时间不早了,我先送她回家。”

温颂宜心领神会,将陶诗诗身上的衣服叠起放在了一旁,将人扶了起来,“诗诗?我们回家?”

陶诗诗脑袋沉沉的偏向了温颂宜的方向,“嗯…回家,回…”

“那我们就先走了,很抱歉打扰各位的雅兴了。”温颂宜转头又看向还在气头上的祁南:“谢谢学长,又给你添麻烦了。”

祁南愣神,随即摆了摆手,今天就算是换个人,他也会来这么一出,为的是做给经理看,告诉他这里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又是她们。

谢津渡上手帮忙,被陶诗诗一把甩了开来,“你,你别碰我…”

明显理智回来了许多,温颂宜不敢想,当时的陶诗诗喝的多么不省人事,才能被陌生人毫无防备的扶到了包厢。

艰难的扶到车上,温颂宜在后座照顾陶诗诗,谢津渡充当着司机,车开的四平八稳,车内的冷气被调高,谢津渡将袖子挽起,怕温颂宜尴尬,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到楼下,谢津渡走到后座为她开了门,温颂宜下车,两人得了点二人的空间。

夜晚的公寓楼下没什么人来往,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再拉长。

温颂宜绞着手指,“还没好好跟你说句谢谢。”

晚风拂过,谢津渡插着兜,没来由的燥热。

眼前的温颂宜,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得到了大自然的偏爱,散发着暖光。

谢津渡俯身,抬手抚上了温颂宜的脸,肤如凝脂一般,滑嫩,指肚掠过脸颊,扫掉了一只落在温颂宜脸上的趋光小虫,将碎发很自然的别在了她耳后。

眉眼带笑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今晚我可没干什么,只能说祁南命里有此一遭。”

说着,谢津渡在心里盘算该怎么样感谢一下祁南,毕竟没有他的舍命,他也不会有今天一整天与温颂宜的相处机会。

温颂宜抬眼,与他对视,眼睛亮亮的,义眼在温颂宜的驱使下,仿佛也沾染了灵魂:“没有你,我怎么回来呀?还是要谢谢你的。”

“不用谢我,我全是私心。”

谢津渡就那样直勾勾的回望向他,眼底翻涌起一抹**,但又快速抑制了下去。

她像尼古丁一般勾他上瘾,渗透到大脑神经,麻痹了自己的所有感知,他想触摸她柔软的长发,感受她怀里的香气,想将之拆骨入腹,据为己有。

上瘾也是一种病吧,他应该算病的不轻,如若真是尼古丁,它可以被戒掉,他成功了。

但她戒不掉。

温颂宜也想去触碰他,但教养的驱使下,她没能将手伸出去。

车内的陶诗诗不知何时坐了起来,四处寻找温颂宜的身影:“颂宜…诶…人呢,不是说好回家的么。”

“我在这儿,回家,我们已经到楼下了,马上就到家了!”

温颂宜收回了不该有的心思,“那我就先回去了。”

温颂宜将人架在自己身上,走到楼宇门处,谢津渡绅士的为她拉开了门,两人慢悠悠的走到了电梯口,温颂宜透过长廊望向楼宇门,谢津渡还在那儿站着。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了一楼,电梯门缓缓打开。

温颂宜回首。

“谢…津渡,晚安。”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微糯的嗓音致使谢津渡呆愣在原地,他显然也没想到,他总是会在想,什么时候可以摆脱“老板”,“总”,却没想到是在今天。

电梯门适宜的关上,谢津渡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空荡的长廊轻念了一句:“温颂宜,晚安。”

温颂宜将陶诗诗带回客卧,换了身衣服,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在了床头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陈黎的消息她还没来得及回,温颂宜刚躺在自己的床上,瞌睡就找上了门,沉沉的睡了过去。

谢津渡同祁南发了个消息,也没再回missW,王珞宁被王杰宁接回了他的别墅,嘴里还在叨叨着“嫂子”。

第二天,温颂宜照常上班。

陈黎将婚戒订制的所有要求细节都一一同步给了温颂宜,初稿还是需要交给陈黎来确认定稿的,毕竟买家也需要同步进程。

生活的一切都好像步入了正轨,温颂宜开始了两点一线的生活,体验大人们的工作日常。

下班回家后,就会有陶诗诗的美食投喂,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那晚的事。

短短半个月,她觉得自己体重飙升,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幸福肥?温颂宜看着体重秤上,上整的数字,以此为由的安慰着自己。

许久没有消息的母上大人,这天突然给她致电。

“囡囡,最近做么样?工作还顺心么不?”施玉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颂宜也不自觉的软了下来。

“妈,我好着呢,这周末正打算回家看看你和爸呢。”

施玉玲说:“哦呦,臭妮子终于肯舍得着家啦?”

“是呀,还想念清蒸鱼,东坡肉,西红柿炒鸡蛋~”

施玉玲宠溺的笑出声:“呀,还没回来就点上菜了你,行,等你爹回来,我告诉他,让他亲自下厨给你做。”

温颂宜坐在自己的设计台前,百无聊赖的来回晃悠:“施玉玲女士,说吧,打电话所为何事?”

她太了解自己的母亲,上一通电话是询问何时回家,这一通就不会是仅仅关心这么简单。

被看透的施玉玲讪笑道:“囡囡,是这样的,就你张姨你还记得不?她哥哥家的儿子,刚回国,最近到了江城那边发展,她打电话来想着让你们约约,见个面,以后互相也能有个照应。”

“我看过照片啦,可帅一小伙子嘞。”

温颂宜抓住了关键词,将身子绷直,语气严肃的问道:“施玉玲女士,你这是要让我去相亲吗?”

“哎呀,不是的呀,这不多个朋友不是坏事的嘛?”

温颂宜不吃她的这套说辞:“你是多个朋友不是坏事,张姨恐怕是想多个亲家。”

“去见见吧,我都答应你张姨了,你的联系方式我都给你张姨了。”

话音刚落,温颂宜的微信就弹出了一条新的好友申请消息,备注栏写着:颂宜,我你张姨。

“看出来了,你卖闺女一点也不心慈手软啊,施玉玲女士。”温颂宜盯着那段备注,问:“你是怕我嫁不出去么,妈?”

你怕要一直养着这样的我吗?

“瞎说,我女儿美若天仙的,要能力有能力,要长相有长相,怎么会嫁不出去,那都是他们配不上你。”施玉玲自知这事做的不对了些,但她当时确实没多想:“囡囡你别多想,你要是不想嫁,我和你爸养你一辈子!”

“行,我就当一辈子啃老族~”温颂宜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言语之间沾上了鼻音,怕被发现赶忙转移了话题:“妈,我这还忙着工作呢,就不聊了。”

“哎!行,那你先忙,记得按时吃饭嗷囡囡。”

电话被慌忙挂断,温颂宜卸力的窝在椅子里,好友申请终究还是点了同意。

张姨开门见山的发来了一长串文字,许是打字太耗时,转眼间小小的两天框里堆满了语音条。

岁月静好:颂宜呀,我是你张姨,我听你妈妈说,你现在一个人在江城呐?耍朋友没呀?是这样的,你大伯家的哥哥,这两天刚回国嘞,留学回来的嘞,硕士嘞,这不是想着也去江城那边发展,你俩能凑个伴儿嘞,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方便,你俩见见面噻?

随后发来了一张照片,大概是那男生的近照,温颂宜没有点进去**,语音条被不小心碰到,开始自动播放内容。

“颂宜呀,你看看,这小伙子一表人才的,学历也高嘞,刚回来就被好多大公司抢着要嘞,你去见见,聊一聊,日后也好有个伴,姑娘家家一个人在江城总归是不安全的……”

“我呀把你的联系方式推给他了,叫张敬闻,你记得同意一下,别不跟人家搭话,多认识个人不是坏处……”

温颂宜听不下去,直接退出了聊天框,施玉玲的消息也发来了。

施玉玲:囡囡,不想见就不见,是妈妈没想到这一层,别被这种事情扫了兴致。

附带着一笔转账。

家里在经济上从不缺她的,富养女被贯彻的相当彻底。

手机联系人在这时又多出了一个红点,温颂宜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次应该就是张姨口中那所谓的有志青年张敬闻了。

温颂宜将手机扔在了一旁,不在去管这些事情,试图冷处理。

可偏偏事与愿违,张姨一个语音电话直接打来了。

温颂宜脑袋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蹙着眉看着自己的手机,如同看着一坨病毒,她觉得,自己的手机脏了。

温颂宜任由电话声响,不挂断也不接听,在厨房制造美食的陶诗诗寻了过来,以为是温颂宜睡着了。

敲了敲门,进来就看到温颂宜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摊在设计台前:“电话响?怎么不接啊?”

“病毒电话,不想接触。”

陶诗诗疑惑:“哈?”

温颂宜重新坐起,揉着自己的三叉神经,她不太想去解释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相亲,算病毒吗?”

陶诗诗瞬间get,爱莫能助:“很精辟了,饭还要一会儿,好了喊你。”说罢,离开了病毒培养皿,并细心地封存。

在第二次自然挂短后,书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温颂宜以为自己的冷处理得到了良好的反馈,没成想,下一秒房间内再次响起提示音。

温颂宜错了,热暴力比冷暴力更让人窒息,热脸加上不要脸,冰块不是被融化的,而是忍无可忍选择了自我处理。

温颂宜接听了电话,就听见属于张姨那不满的声音阴阳怪气的抱怨道:“诶呦颂宜诶,你可算是接电话了,去了江城是不一样了哈,成大忙人了。”

“张姨,刚才在洗澡,没来得及听,有事么?”

张姨收敛了一点,“没什么,敬闻跟我说你还没通过他的好友,我来问问,你呀抓紧通过一下,找时间约着吃个饭,见见,相互了解了解,万一要是合适,年底就把事儿给定下。”

温颂宜打断了张姨的自我脑补:“张姨,我还在上学,目前没有成家的打算,我妈他们也不急,都很赞成我以事业为主,您就别瞎操心我的事儿了,您侄子我可以去见,但也请您不要再直接给我打电话了,我真的很忙,耽误了工作,您会付我工资么?”

“你这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你。”被驳了面子的张姨一下子拔高了嗓门,恨铁不成钢的说:“颂宜啊,不是姨说你,女孩子家家的,只有成家才安定了,忙事业有什么搞头嘞,你就是读书读傻了!”

“嗯,读书读傻了,那还是不要见面了吧。”

“哎哎哎,不是这个意思,还是要见一面的,万一呢,对吧万一看对了眼呢?”

“那就我说的那样,不要在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去见,张姨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挂了,手上还有工作要忙。”

温颂宜不等张姨回复,就将电话挂断,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与长辈的对话如上战场,他们长枪短炮对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你,打着一切都为你好的名头,却将自己伤得遍体鳞伤,还望你感恩戴德的对他们磕几个响头,说:“感谢你们,解救了我。”

通过了张敬闻的好友,温颂宜将手机设置到了免打扰模式,她需要空间,需要清静。

陶诗诗将饭做好后,冲着书房方向喊道:“开饭啦!”

等了良久,房门也没有打开的迹象,陶诗诗再一次走进书房,却发现温颂宜不知何时坐到了书房的飘窗处。

夏日天长,夜幕渐渐地拢了下来,铅云染上了紫红色,房间内一片漆黑,绵延的火烧云透过玻璃,照在温颂宜的脸上。

温颂宜望着窗外,有鸟飞过,也显自由。

陶诗诗站在门口,“颂宜?先去吃饭吧?”

“嗯?”温颂宜缓过神来,两手一撑,从飘窗上跳了下来:“来了。”

“颂宜,我找到工作了,周一就可以入职。”两人一入座,陶诗诗就将这好消息告诉了温颂宜,她本想着今天正好是周末,请温颂宜出去大餐一顿,可惜温颂宜要忙着画设计稿,只好作罢。

温颂宜迅速调整了状态,嘴角噙着笑,打趣道:“那太好了,这次公司怎么样,应该不是什么皮包公司了吧?”

陶诗诗想起自己的面试之路就身心俱疲:“肯定不是了,我面试都面试了三轮!”

温颂宜由衷的替她高兴:“那应该喝一杯庆祝一下才是,我小酒柜里应该还有瓶不错的酒,拿出来!开了它!”

从酒柜里摸索出了那瓶大一时就放进去的人头马,她很爱收集一些名酒,大小各异的酒杯也是不尽其数。

从制冰机里哙了两勺冰块放进了白兰地杯里,家饮,没太多讲究。

两人欢呼,庆祝入职,庆祝重生。

酒过三巡,饭菜几乎没怎么动,两人谈天说地,聊的不亦乐乎。

温颂宜遗传了亲爹的好酒量,几杯下肚,理智依旧尚存,陶诗诗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并没有选择喝太多,感觉上头后立刻停止了摄入。

餐桌被收拾后,陶诗诗回了自己的房间倒头就睡。

温颂宜重新返回了书房。

设计台的灯被她打了开来,密密麻麻的废稿,被压 在需求资料之下,她得空看了眼手机,怕有工作消息耽搁,结束了手机的免打扰模式,这个点,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的消息再进来了。

通过好友申请的张敬闻只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便没了下文。

空白的聊天框,温颂宜盯着那句话,敲下了三个字发送。

张敬闻:你好,我是张敬闻。

温颂宜:温颂宜。

回完消息,温颂宜将手机随意丢在了不远处的懒人沙发上。

桌上的废稿被温颂宜全部撕碎扔进了垃圾桶,她重新将眼镜戴上,再一次全身心的投入了设计的行列。

寂静的房间,随着桌上计时器滴答滴答的响声,右手时不时非自愿性的抖动,飞出去的线条,使不上劲的落笔,都在宣判温颂宜死刑,还是不行,右手还是不行。

眼前的草稿纸上,一个圆形都被画的歪七扭八,明明只需要一笔就可以完成的东西,现在分成几步得到的都是残次品了。

撕拉一声,温颂宜再次将纸从设计台上撕下,团成个球扔到了一旁。

重复几次,许是酒精在作祟,温颂宜没了耐心,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随后将右手狠狠地砸向设计台,左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右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左手在反作用力下通红一片。

右手似乎感知不到疼痛一般,颤动却变得越发明显,温颂宜扶住自己的右手,试图让它停下,但效果堪忧。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自己。

温颂宜倔强的低着头,与自己的右手较劲,不知不觉间,眼底雾气恒生,脸颊有泪划过,落在了镜片上,留下了一道泪痕后,滴在了空白的草稿纸上,晕开了一片湿濡。

温颂宜看到那处明显变深的色块,泣不成声。

无尽的委屈涌上心头,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温颂宜,温颂宜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还有左手,你一定可以的。”

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又或是某种意义的自我洗脑,右手重新落在草稿纸上,仅仅一次落笔,就抖着滑了出去,笔甚至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只一瞬,温颂宜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扫到了地上,叮铃哐啷的响,立灯被波及倒在了一旁,灯泡忽明忽暗,直至彻底不亮。

温颂宜将眼镜摘下向后倒去,人体工学椅因压撞发出吱呀的声音,将脸埋在了胳膊里,肩膀随着抽泣不自觉的耸动。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为什么啊……”

黑夜吞噬了一切,酒精没能麻痹大脑,反而将这一切的感官尽数放大,无力感由心而生。

温颂宜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下去了,半个月来,没有一份草稿是令她满意的,她连自己那道坎都过不去,更不要提其他的一切。

施玉玲的那通电话,就像是无形的压力,将她团团包裹,她真的该就此放弃,随便找个人嫁了,就这样敷衍自己的后半生吗?明明半个月前,她还同别人说,要证明自己来过的。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微博的提示音。

温颂宜在黑暗中循着那一点点光亮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微博推送了许多消息,快速迭代,她的关注里,突然刷新了一条新消息,是来自法国著名设计师Margot De Maupassant的,在北京时间的凌晨一点,也就是巴黎前一天的下午六点,她再次活跃,并宣布复出。

温颂宜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堪堪看清了这条推送消息,那是她珠宝设计的启蒙人,很可惜的是,当她开始深入了解关于珠宝设计的一切时,Margot因病宣布了隐退。

她以为,这辈子都将等不到她复出的消息,甚至于她怕下一次看到这个名字,是跟着一张黑白照片,带有逝世的消息。

但她等到了。

酸涩感让眼里再次蓄满了泪水。

这时,消息栏的红点数字上涨,横幅通知是汤姆猫的消息。

温颂宜点了进去。

富贵家的汤姆猫:你看到了么,Margot复出了。

富贵家的汤姆猫:所以,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温颂宜将手机抱在怀里放声哭了出来,那一刻,漂泊的一叶扁舟,被一阵清风指引了方向,她不再是随波逐流的那只孤舟了。

……

温颂宜一 夜无眠,陶诗诗醒来时,就看到书房的门透着一道缝,温颂宜坐在地上,如丢了魂一般。

“颂宜?你怎么坐在这儿?”陶诗诗将门推开,发现房间杂乱不堪,东西散落一地,如遭洗劫:“怎么这么乱,哎呦站起来别坐在地上,凉。”

陶诗诗将温颂宜从地上拽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脸,红血丝爬满了眼白,眼下一片乌青,陶诗诗稍微用力的擦了一下残存的泪痕,试图让她清醒。

“诗诗,我想到了!我有灵感了!”温颂宜看清眼前的人,晃着陶诗诗的肩膀,眼尾飘红,眼底却是止不住地兴奋。

“你现在应该去睡觉。”陶诗诗将温颂宜调转了一个方向,推着她回了主卧,“你好好休息,灵感不会一觉睡没的,但劳累过度,灵感会枯竭的!”

温颂宜点了点头:“嗯,书房你不用管,我找钟点工来打扫。”

“好好好~”陶诗诗倒了杯温水,看她喝了下去,又看她上了床才放心的带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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