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暗生气

秦延舟听后,重重哼了一声,十分生气的飞回了马车里,叶寻不解,这位秦阁主这是又生气了?

江湖人冷眼旁观,各个心下思量:原来秦阁主和叶神医也并非江湖所传的那般亲密,关系也并非牢不可破啊!于是比之前更加热络的恭维起了韩临风。

韩临风很是享受这众星捧月的感觉,心下冷笑:寒天阁阁主又怎么样?何况又瘸又瞎,刚刚也没见得叶寻对他有多维护。

韩临风走到叶寻面前,温声道:“多谢你,小寻,我就知道你是个是非分明的人。”

叶寻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转而也上了马车。

一行人乌泱泱的向南出发。

秦延舟躺在矮榻上,面朝着车厢,一言不发。听到叶寻进来,又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叶寻无奈的笑了笑,开口道:“你这又是做什么?”

秦延舟一听,“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气呼呼道:“我做什么?我做什么了?”说完冷笑道:“也对,你我的关系自是比不上你那好友韩临风!”

叶寻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对,惹得这位秦阁主气成了这样,自己前脚才解释过韩临风并非自己好友,秦延舟后脚又说韩临风是自己好友,于是平平淡淡的开口道:“秦阁主,你有话不妨直说,不用这般冷嘲热讽。”

秦延舟一听,顿时更生气了:“我冷嘲热讽?”接着冷笑两声:“是啊,韩临风说我夹枪带棒、挑拨离间,你在这说我冷嘲热讽,你们还真是好友!叶寻!我真是一捧真心都喂了狗!”说完又气呼呼的歪在榻上,蜷着身子面对着车厢。

叶寻终于沉了脸色,虽然自己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做什么,但不代表自己没有一点反应。

秦延舟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还真是让叶寻大开眼界,同时也让叶寻一直温温淡淡的心升起了一丝怒火。

但叶寻终究习惯了一个人去化解各种各样的事情,于是轻轻吸了口气,靠在车厢上不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叶寻不知不觉真的睡着了。

秦延舟听着叶寻的绵长的呼吸,猛的一翻身,虽然依旧气冲冲,还是放低了声音叫道:“叶寻?”

叶寻没有回应,依然呼吸均匀。

秦延舟嘀嘀咕咕道:“还真睡着了,昨日又没秉烛夜谈,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困!”

然后轻手轻脚的起身,准确的将叶寻抱到榻上,又将赤羽纱盖在了叶寻身上。

秦延舟坐在叶寻的位置,听着外面聒噪的动静。

此时的韩临风甚是得意,十分享受众人的恭维,正滔滔不绝的讲自己和叶寻是如何相识,又如何成了好友,还夸下海口,谁想结识叶寻,他都可以帮忙。

江湖一众听到,顿时沸腾起来。

但也有冷静的,问道:“临风兄,叶神医真的这么容易结识吗?我瞧着那秦阁主,连靠近都不敢,何况叶神医和秦阁主还是那般亲密的关系,会不会也……”

韩临风摆手笑道:“小寻和秦阁主可不同,小寻最是明辨是非并且待人亲和,和某些出言无状的人自是不同。”

秦延舟听后嗤笑,“看”着叶寻低声道:“听见了吗?这就是你的好友,阳奉阴违、口腹蜜剑!”

这时,姬无雪却大声道:“韩公子慎言!秦阁主何曾出言无状?我看你这般在背后说人更不光明磊落!”

韩临风则蔑了姬无雪一眼,傲声道:“我当是谁?不过就是秦阁主收了你家婆娘做的吃食而已,竟然就替人说上话了,有靠山就是好啊,何况这靠山还是寒天阁,我和诸位江湖豪侠的确惹不起!”

这群江湖门派一听,顿时想起了姬无雪给秦延舟送吃食的事,瞬间脸色难看了起来,个个目光不善的看着姬无雪。

姬无雪的确和江湖众人一样,想找寒天阁做靠山,但同时,也是真真切切想要炫耀自家老婆的手艺,因此听了韩临风的讥讽,倒十分坦荡:“你们以为寒天阁会这样轻易的给谁做靠山?别做梦了!虽然我也想,但行不行都要秦阁主发话,秦阁主要庇护谁那是他的选择,岂容你们一个个的背后议论?”

然后哼了一声继续道:“难道你们不是这般想法?如果不是,那今日又为何要来?与其在这被别有用心之人煽动,背后嚼舌头,不如安安分分,等寒天阁真有需要,全心全意的出手才是正理!”

江湖众人一听,讪讪的不再看姬无雪,队伍沉默下来,专心赶路。

在车里听到全程的秦延舟挑了挑眉:没想到这位贪嘴惧内的姬掌门,竟也有几分侠气和胆色!

秦延舟将姬无雪给的包裹翻出来,摸摸索索将吃食拿出来,循着味道先摸到了琵琶烙饼。

秦延舟拿起琵琶烙饼,放在鼻下闻了闻,自言自语道:“还挺香!”于是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叶寻就是这个时候醒的,先是发现自己躺在了矮榻上,转了转眼睛,又看到了身上盖的赤羽纱,心中漫过不知名的情绪。

叶寻慢慢坐了起来,看到的就是秦延舟抱着包裹,大快朵颐的吃着烙饼。

叶寻:……

不知名的情绪一哄而散,全被秦延舟这副吃的开心的样子取代。

秦延舟开始本是慢条斯理的吃,后来太过好吃才大快朵颐起来,此时察觉到了叶寻醒来,开心的招呼叶寻过来吃饼,好似先前的不快没有发生过一般。

叶寻思绪复杂,慢腾腾接过秦延舟递来的琵琶烙饼,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是挺好吃。

秦延舟又摸了一块望梅酥塞入口中,心下惊艳,立刻又摸了一块递给叶寻,大赞道:“这个也好香!”结果一口酥渣子喷散而出,落了叶寻一脸。

叶寻:……

秦延舟:……

秦延舟立刻捂住了嘴,含含糊糊道:“实在对不住。”

秦延舟本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反正自己看不见,但嘴里少了的那口望梅酥还是能真切感受到,虽然瞎了眼睛说瞎话也没什么,但秦延舟还是有些尴尬。

而叶寻却骤然生出了“这样的秦延舟似乎有些可爱”的念头,于是擦了擦脸,淡笑着道:“没事。”

秦延舟捕捉到了叶寻语气里的一丝开心,扭扭捏捏开口道:“对不起!”

叶寻觉得好笑:“刚刚不是已经道过歉了?”

秦延舟本还有些扭捏,这一句“对不起”说出后就坦然了许多,于是坦荡的说道:“我是为我说你是狗道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很生气。”

叶寻放下手中的琵琶烙饼,转而轻轻咬了一口望梅酥,心道:的确很香。

然后才看向秦延舟,叶寻道:“我没有生气,你也不必道歉。”

秦延舟认为叶寻定是还在生气,不然也不会这么说,于是更加诚恳的说道:“我是真心道歉的,不该那样说你。”

叶寻回想了一下先前自己的心情,发现自己好像是有点口是心非,在秦延舟说出那句“真心都喂了狗”时,自己心情的确沉郁愤怒了一下,但也转瞬即逝。

叶寻略过秦延舟又一次的道歉,转而问道:“那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那时在想什么?为何又那样说?”

秦延舟十分不可思议,将包裹放在茶桌上,又找了锦帕擦了擦手,才道:“韩临风让你评理的时候,你对他说了什么?你说多谢他,他有心了,可你对我说了什么?你让我上车,早点办完事早点去鸣溪谷!”

叶寻还是没能明白这样说哪里不对,昨日的确是韩家父子招待的,先不说对方什么目的,但对这一番招待道谢并没有什么不妥。而自己催着秦延舟上车,也是不想再听韩临风说话罢了,何况他们这一趟不就是去江南,再去鸣溪谷吗?到底哪里不对,能让秦阁主气成这样?

秦延舟见叶寻不说话,知道他定是没想明白,于是继续道:“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有心,却催着我赶紧上车躲起来,任谁看了都知道你和我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还不如韩临风!”

叶寻实在没想到竟会是这样,平平无奇的两句话真会让人这般想吗?自己何时催着秦延舟躲起来了?他怎么这么会曲解自己的意思?叶寻又思索片刻,心下一顿,自己不就是来给秦延舟治眼睛的吗?眼睛治好后钱货两讫,自己为何要去管和谁的关系亲近?可现在自己已然对这些有所在意了。

叶寻有一瞬的迷茫,觉得不该这样,于是又思索几息之后,平平淡淡的说道:“那这的确是我的不是了,给你道歉,是我处理不妥。”

叶寻并没有解释那些原因,此时只是想快点跳过这些,不要再提起,这会让自己莫名感到一丝负担和压力。

然而叶寻想快点跳过,秦延舟却不放过,话语中带着些许抱怨,同时又语重心长:“你我虽然相识不过短短几日,但我已经当你为友。你是第一位指出我的眼睛是中毒导致的,并且没有因为我是寒天阁阁主,而对我有所恭敬或谄媚,你也没有因为我眼睛有疾而对我嫌恶和厌弃,自始至终我都是真心对你,我虽然不求你和我一样,毕竟人和人的情感本就不是对等的,但是,你也不能在韩临风面前这样说我。”

说道这,秦延舟哼了一声才道:“我本无意针对他,但他为人不端、心术不正,并且还对你有所图。你扪心自问,换成你被这样一个人比下去,你会不会生气?”

叶寻没有回答秦延舟的这一问,反而笑道:“他能从我身上图到什么?我现在一无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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