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嘉与一直在帮她处理这件事,她只出面过几次必须出现的现场。
“以你哥我现在的实力,只能请到实力低一阶的律师,不过告这种也绰绰有余。”时嘉与在找律师的时候很多律师团觉得这种网络暴力案子太小,又牵扯太多细节,不愿意接。
他都准备要加钱,干脆请个好一点的律师团,咨询了几个生意上有往来的公司,没想到就有人把律师团送过来了。
时嘉月恋爱的消息他居然是在她男朋友爸妈的下属口中听到的。
把律师团送过来时,他们公司公关笑着与时嘉与牵手:“时总,不辛苦,一家人。”
时嘉与还觉得对方怎么突然如此热情,与之前合作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还有这个一家人又是什么?
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公关说:“你还不知道啊?哈哈哈哈,成总的孩子和令妹在谈恋爱。看来小年轻还在地下发展,没有转到线上啊!”
他才明白为何对方专程把律师送过来。
“你既然和人家分手了,但是人家帮了你,我替你去道谢吧。”时嘉与怕时嘉月觉得尴尬。
“先不用,我们俩还在。。。。”
纠缠这个字不知道能用在这里不,她比了个手势。
时嘉与秒懂:“行,你自己先处理,家里没人知道,你没说,我也就没开口,等着你自己说呢。”
他原本还在纳闷,时嘉月这次瞒的这么好,来打探打探,没想到是苗头还没完全出来,内部就出了问题啊。
时嘉月回顾了一下最近杂乱的日子,看来比海城更早,成喻之父母就知道她的存在了。
那她是不是也要和老时肖女士说一说自己谈恋爱的事情。
“我要转正了吗?”成喻之看了她一眼,嘴边压不住笑。
“我看在这箱漂亮的宝贝头上的哈!”
时嘉月把布重新包上。
“那我沾了首饰的光,今天算是来对了。”
“那可不。”其实时嘉与跟她说律师的事情,她就知道其实是成喻之去找了他很久没有联系的爸妈。
这段时间他与她说了很多,与父母的零交流,父母也不太会问他的事情,明明是最亲近的关系,却像陌生人。
他也说了海市那次他主动去找爸妈联系刘姐夫妇。
原来不止海市,早就因为她去求他不想联系的父母。
回市里后时嘉月觉得这一大箱首饰自己拿着还是不稳妥,想让成喻之暂时保管。
成喻之拒绝,让她今晚就带回爸妈家。
时嘉月一眼戳破了他的计谋,你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让我回家跟我爸妈说?
成喻之心思被看穿,面不改色,耳朵根红了。
没有,绝对不是。
时嘉月还是回家了,恰好一家人都在客厅,肖女士看她一进门就脸上没憋什么好笑,典型有话要说。
她把盒子放在茶几上,面对坐在沙发上的老时,肖女士,时嘉与和许念夏,当然还有在垫子上玩耍的大宝小宝。
坐下之前先把电视关了。
“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啊?”老时看她都关电视了。
时嘉月坐在小凳子上,眼神从左扫到右:“确实有话要说,我要宣布一个事情。”
“我。”
“谈恋爱了!”
此话一出,除了时嘉与,其他人都是先一惊,然后神色又转为好奇。
“什么时候带回来啊?”肖女士发话了。
“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时嘉月反问他们。
“哟,看来还挺急,谈多久了?”肖女士原本以为时嘉月只是跟他们说一说,这次看来是认真的了。
“半年。”四舍五入一下,原本还差几天才半年。
“那就明天领回来吧。”
肖女士怎么比成喻之还着急,她一听明天,这来得及吗?
她提出疑问:“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肖女士倒是淡定:“说都说了,那就领回来看看怎么样,又不是定下来了,吃一顿饭看看。”
一旁的老时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被肖玉珠掐住腰制止。
许念夏好奇面前的箱子:“月月,这是什么?”
“噢,这是他爷爷给我的见面礼。”时嘉月反应过来,还有个箱子。
大家看外面破旧的布包,心里嘀咕,这老人家应该挺朴实。
时嘉月话语间已经把布拆开:“我本来说不收的,但是我离开后才知道里面是什么,也不好再还回去。”
大家的眼神聚集在红木镶螺钿梳妆盒上,隐隐觉得好像不对劲。
这盒子这么精美,时嘉月打开大家脸色瞬变,肖女士严肃地说:“月月,你不应该收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们俩还没有结婚呢。”
有没有变数这句话,肖玉珠没有说出口,她觉得不吉利。
但是时嘉月在两家父母还没有见过面的情况下就收了别人的东西,到时候有话说,他们家也不是随便拿别人财物的性格。
“我刚开始真的不知道,我和他都开车走了,我才拆开。”时嘉月要喊冤了,肖女士从小教育她不能占别人便宜,不能拿别人贵重东西,可这个首饰盒不是在她知道的情况下收到的。
“那你男朋友怎么说。”许念夏看老两口有点生气,赶忙出来打圆场。
“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他带我去见他爷爷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时嘉月和他们解释,其实不单单是见家长,她心里已经下定决心,自己会和他结婚。
“妈,我明天把他带来见你嘛,我们俩也是认真思考了以后才决定带他来见你的。”
“嗨,小情侣看来已经决定好了未来要一起走了,妈你别操心,月月是知道分寸的人。”许念夏一听就明白了,这哪里是来见家长,压根就是来提亲的。
肖玉珠当然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意思:“现在说没有用,明天再看。”
时嘉月躲回房里打电话,成喻之听到时间是明天后更加开心。
“你明天好好表现,我妈今天挺生气的,因为我收了你爷爷的见面礼,她说太贵重了,我不该收。”时嘉月委屈巴巴地说。
其实成喻之压根不擅长和长辈交流,她知道。
电话那头还沉浸在喜悦里:“我一定会。”
挂完电话转头又去找周立取经去了。
“你说我要怎么办?”
这句话周立在十分钟里听了十次,成喻之拿了张纸过来,说明天要去嘉月家吃饭,看起来可把他着急坏了。
让他写注意事项,怎么应对家长的提问。
他刚开始是拒绝的,为什么要写啊?直接说不行吗?
成喻之说不行,他看文字更记得牢。
背帖大师,这会发挥记忆力牛的好处了。
他坐着写,成喻之就站在他面前晃悠,他不仅听了很多遍,你说我要怎么办,余光里还都是他晃来晃去的身影。
他无语了。
“你坐下行不行,晃的我头晕。”
成喻之终于停下,他把纸递给他。
先是礼物,准备礼物,家里有哪些人,每个人都需要准备上。
接着就是穿着,简单大方就好,别太花哨,要不然看起来不靠谱,主要他想说,让他穿点帅气的衣服,别总整的死气沉沉的,家长都喜欢喜庆小孩。
接着就是礼貌,得喊人,不能高冷,见人都要喊。
最后一条,真诚。
“真诚?”成喻之念出来。
周立解释:“长辈看小孩门清,你性格也不适合油嘴滑舌,你就正常家长问啥你老实回答就行,真诚就是必杀技!”
他如获法宝,把纸收好:“周立,谢谢,下次请你吃饭。”
周立嘿嘿一笑,没说话。
唉,令人感叹,你看真爱让人性情大变,他最近变得多鲜活。
进门前成喻之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紧张,那天看老刘求婚手全程发抖,他没什么感触。
因为他很久没有感受过紧张这种情绪了。
东西太多拿不动,他找了个推车,放在后备箱里,拖进电梯。
时嘉月开门看到他身后的推车:“你怎么不叫我去帮忙啊?”
“我一个人也拿的下。”成喻之说话间,肖玉珠和许念夏从厨房走出来。
“这是我妈妈,这是我嫂子。”时嘉月笑着介绍,给他拿新的拖鞋。
“阿姨好,嫂子好。”成喻之笑得腼腆,打招呼。
“好好好,喻之,孩子,来快进来。”肖女士招呼他。
“嘉与,来帮忙搬东西。”许年夏看门口推车上堆满了东西。
“这是我哥哥。”时嘉月接过烟酒,递给时嘉与。
“哥。”成喻之喊了声,时嘉与点头示意,拍了拍他的肩。
大家把东西一起搬进来。
肖女士:“孩子,来就来怎么拿这么多东西啊?”
“应该的。”成喻之话短,但是诚恳。
沙发上坐着老时,时嘉月清了清嗓子,跑过去坐下,拉着老时胳膊:“这是我爸。”
成喻之站在沙发边喊了句叔叔。
老时看清他的模样,生的倒是挺白净,面相看起来也端正,还行:“坐,别拘谨。”
大宝扑过来:“成老师,你跟我姑姑谈恋爱了吗?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姑父了呀。”
童言无忌,大家都笑了。
因为大宝的存在,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少了几分。
老时:“你是教书法的老师?”
“是的,目前开了一家教书法的书院。”
见家长的必备节目,经典问家庭情况开始了。
家中独子,爸妈开公司,条件优渥,还是书法家。
老时问完一圈说:“文人,挺好啊。”
大宝开始装可怜:“那成老师,你成为我的姑父后能不能不要逼我写毛笔字啊,我不喜欢写。”
时嘉月故意摆出凶凶的模样:“一会就让你表演写字。”
“啊啊啊,姑姑不要啊!!”大宝扑进她怀里。
许念夏在厨房听到后:“时曜,你不能大声尖叫噢,不礼貌知道吗?”
大宝站起身来:“好的,妈咪!”
饭桌上大家一起坐下,肖女士给成喻之打了一碗汤:“你尝尝我们家阿姨煲的汤。”
“谢谢阿姨。”成喻之赶紧接过。
“随便吃,都是些口味淡的菜,嘉月说你不吃辣。”
成喻之低头喝了一口汤:“好喝,很鲜甜。”
“好喝多喝点,不够这里还有。”肖女士和蔼地笑。
饭桌上大家都和颜悦色,气氛很好,对他也很照顾。
或许是看出他的紧张,肖玉珠安慰他:“没事,孩子不用紧张,安心吃饭,就当在自己家。”
原本昨天还在气头上的肖女士,听到时嘉月说完成喻之家里的事情后,瞬间对这个还没有到来的孩子心生怜悯。
时嘉月把她拉到房间里一起睡,主要就是为了跟她聊一聊这个事情。
为了钱,生下孩子就不管不顾,肖女士实在不能理解。
小孩子最需要陪伴的年纪,最需要爱的年纪,大人都不陪在身边,还好这孩子没变歪。
还算争气。
但肖玉珠又怕时嘉月不堪这样的性格压力,时嘉月让她放心。
“他挺好的,很照顾我,上次海市和请律师都是他帮的忙。”
肖女士说:“那你们在谈恋爱,那是应该的。”
成喻之在不刻意的关怀中吃完了这顿饭,他能感受出来,时嘉月家里的氛围很好,难怪时嘉月性格活泼明媚。
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就应该是这样的。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亲情,分析亲情带来的爱。
时嘉月说送他下楼。
刚出电梯,时嘉月就抱着他蹦蹦跳跳的。
“我妈刚才说,问我们什么时候两家家长见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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