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的家族群很安静，乔鹿进去了四五天也没人说一句话。
倒是上官姝，听说她要去家里的公司学习后，经常发消息嘘寒问暖，时不时还会让王妈给她送一盅自己亲手炖的靓汤。
顾子言这个小家伙也粘人得很，总拿着手机给乔鹿发消息，一口一个姑姑的叫着。
“姑姑姑姑，你都好几天没来找我玩啦。”
“姑姑姑姑，妈妈说你也要工作，你会像爸爸一样忙嘛？”
“姑姑姑姑，你看我画的你，像吗？”
……
总听顾子言喊自己姑姑，乔鹿感觉自己不像是长辈，倒像是房檐上的鸽子。
叮~
下午四点，乔鹿的手机又响了。
以为是顾子言发来的语音，结果是那万年沉默的顾家家族群亮起了一个醒目的小红点。
是二哥顾之荣发的一条链接：
——果族16X/16XP/16XPM型号手机新品发布会，点击进入直播间……
【玄学系统帮忙定下的时间，】乔鹿的耳边又想起了系统的声音，【今天这个时间，可以帮助提高新款手机的销量。】
不止是因为玄学，这个时间点同样是打工人上班摸鱼的时间段。看看网页、刷刷手机，这个时间，最容易吸引主力消费群体进入直播间。
乔鹿点击这条链接转跳进直播间，果不其然，发布会还未正式开始，右上角的在线人数就已经突破了一百万。
现场的LED屏幕上，正播放着手机的宣传片，台下的媒体如同一颗颗白菜，安静地欣赏着由顾氏集团的二把手顾之荣，亲自操刀拍摄的精美画面。
这部宣传片一上线就火了。
倒不是因为手机有多么出色，而是镜头的把握以及拍摄手法让人咋舌惊叹，不少摄影专业的老师都拿来当现成的讲课素材，从运镜到转场，每一帧都堪称完美。
所以，直播间里的弹幕大部分都是慕名而来的艺术生：
【前排占位，想听顾总裁发言。】
【我们老师说这宣传片拍得很有艺术感，能跟手机联系到一起更是天才！】
【宣传片拍得是真大气！没有明星代言，反而感觉更有逼格了。】
【夺少？这手机才2打头吗？这让我五位数的手机情何以堪！】
【果族老用户了，u1s1，果族手机是真的好用，绝对是性价比之王！】
……
主持人简单说了几句开场白，随着掌声响起，现场的聚光灯汇聚到了即将登台的顾之荣身上。
一件黑衬衫、一副金丝眼镜，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甚至连头发都没有做任何的造型，可当他出现在镜头前时，那张清冷的面孔仍然吸引了在场无数女性的注意。
顾之荣的五官是那种不需要修饰，就接近完美的俊逸，乍一看很惊艳，细品则更有魅力。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艺术气息，像是某位大师的关门弟子，从小接受着艺术的熏陶，禁欲又深沉的风格与凡尘俗世格格不入。
清冷的京圈佛子。
乔鹿的脑海里倏地闪过了这么一个词。
上台时，顾之荣礼貌地向台下的记者们打着招呼，唇角平淡的笑容并不浓烈，给人一种矜贵持重，可望而不可即的疏离感。
“各位到场的嘉宾，直播间里的各位观众，大家下午好。”
顾之荣这句话一出，又有一批声控应声倒地，评论区瞬间又刷起了“啊啊啊啊啊”的尖叫声。
顾之荣不仅长了一张清冷禁欲的面孔，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更是要命。听着那略带几分沙哑气声，仿佛能代入到十八禁小说里，被他用领带捆绑着的画面……
可惜，了解剧情的乔鹿不吃他这套，在乔鹿眼里，他还是那个不懂得拒绝的渣男。
在顾家四位男主角里，顾之荣长得最英俊帅气，男人三十一朵花，这句话在他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因为有一张帅气的面孔，他身边时常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女配角，为他疯、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他也欣然接受着她们的追捧，利用她们的资源一步步往上走。
由于清网行动，作者不敢给他安排什么后宫，但丝毫不妨碍拥有万人迷属性的他身边美女成群，一个眼神就能换来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一开始只是想把宣传片做得好一点，没想到会这么火，再次谢谢大家的支持！”
“能导出这样一部片子，首先我要感谢我已故的父母，是他们给予了我一些灵感，其次我要感谢我的大哥和两位弟弟，在拍摄过程中他们也给了我很多帮助，还有那些一直支持着果族手机的用户们，谢谢你们……”
乔鹿没在直播间里呆太久，差不多看了一会便退出了直播间。
从直播间退出后，她又跳转到了官方直播间看了下新款手机的销量。
10W
好家伙，这才上架多长时间？卖得是真多啊！
一个多小时的新品发布会结束后，安静了好几天的家族群纷纷开始庆贺：
【顾之繁：恭喜二弟！祝愿新款手机销量突破千万！】
【上官姝：恭喜二弟！祝愿新款手机销量突破千万！】
【顾之昌：恭喜二哥！祝愿新款手机销量突破千万！】
【顾之盛：恭喜二哥！祝愿新款手机销量突破千万！】
而这个时候，乔鹿发现原本七个人的群忽然就变成了六个人。
那个叫“王奇”的人退群了。
……
好几天没见，下班后乔鹿来到顾家，给顾子言带了些奥特曼的玩具。
“姑姑，你可算来啦！”
顾子言的脸被各色的蜡笔涂成了小花猫，敦敦敦地跑到她跟前，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来回磨蹭着脑袋瓜。
上官姝正在花园里打电话，看到乔鹿来了，高兴地朝她挥了挥手，同时示意王妈进屋给她倒一杯水。
“夫人正在打电话，您先坐着休息一会。”
“好。”
乔鹿手里那杯水还没拿稳呢，一旁的顾子言就悄咪咪地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地嘀咕道：“姑姑，帮我个忙好嘛？”
“嗯？”
乔鹿伸手替他揩去脸上的色彩。
趁上官姝还在打电话，顾子言拉着她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顾子言的房间布置成了奥特曼的主题，床单、枕头、地毯全都是奥特曼的图案。印着奥特曼logo的蜡笔铺在桌子上，到处都沾染了蜡笔的色彩，唯独中间那张纸上干干净净。
顾子言拿起一根蜡笔，塞到了乔鹿的手里：“姑姑，你可以教我画‘家’嘛？”
“家？”
这是幼儿园布置的作业。
幼儿园很注重培养孩子们的想象力和创造力，所以经常会布置一些新奇的作业，比如：画出你想象中自己未来的样子，画出你想象中的海底，偶尔还会安排捏橡皮泥和折纸。
今天的作业是“画出你想象中的家”。
因为不拘泥于现实，所以想画什么都可以，棉花糖做的屋顶、巧克力做的床，可以尽情地发挥出自己的想象力。
但偏偏是这样没有要求的要求，让顾子言犯了难。
他能想象出来也能说出来，可却不知道该怎么画……
脑子：我会了。
手：不，你不会。
“啊这……”
拿着顾子言塞给自己的蜡笔，乔鹿也不知道该从哪开始下笔。
她的绘画水平估计连顾子言还不如呢，画个火柴人还行，家的话……
“姑姑，你别画得太好看，”见乔鹿在犹豫，顾子言抽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画册，往后翻了几页后，指着其中一张说道，“画得跟这张一样就行。”
乔鹿：……
画得好看？宝儿，你对我的实力真是一无所知啊。
厚厚的一沓画册里，都是顾子言之前的作业，差不多是十几张蜡笔画，只有这一张“海底的星空”上面贴了最多的小红花。
每一次的作业，老师都会给班里的小朋友发小红花的贴纸，让孩子们决定谁画得最好。
顾子言的这一张画上一共有三十九朵小红花，对应了班里全部的小朋友还有一位班主任老师。
这张“海底的星空”让乔鹿眼前一亮。
该说不说，画得确实很好看，有那么点梵高的意思。
深蓝色的底色配上一点点的黄白，即使没有完整和整齐的线条，也丝毫不影响画面的和谐美感。画风看起来有些成熟，但笔尖留下的痕迹却是五六岁孩子特有的稚嫩。
“言言？”
上官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间门口，进来后，从乔鹿手里拿出了那根蜡笔，“妈妈之前说过什么？”
顾子言撅起嘴，不情不愿地拖长音道：“自己的作业自己做，不可以找婶婶帮忙。”说完，他又不服地仰起头，“可姑姑是姑姑，婶婶是婶婶啊，妈妈只说不让婶婶，为什么姑姑也不可以？”
“谁都不可以。”上官姝坚持道。
乔鹿以为顾子言会不高兴地哭呢，没想到，他并没有撒泼耍赖，而是乖乖拿起蜡笔对着白纸思索。
他也知道找别人帮忙是不对的，所以自知理亏的他不会仗着妈妈的疼爱无理取闹。
跟着上官姝从房间里出来，乔鹿试探地问道：“言言的婶婶是……？”
“啊？你不认识吗？”上官姝有些惊讶，“就是之荣的妻子，齐琦呀。”
齐琦？退群的那个王奇？
乔鹿：嫂（老）子（婆），虽然我二哥是渣男，但我不是渣女！（严肃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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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