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黎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告诉他,他的手腕被祁邪紧紧握着。
祁邪的手很大,骨节分明,估计一只手就能把他两个手腕都握住。
祁邪现在似乎有点生气,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也强势用力,收得越来越紧,他被抓得有点疼,但又不想甩开,反而像是被一根绳牢牢栓住了,汪洋上的一叶孤舟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特别有安全感。
应黎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祁邪垂眸看他:“口罩戴好,低头。”
应黎拉了一下口罩,听话地低下头,紧接着,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披在了他身上,把他整个人都裹住了——是祁邪的衣服。
淡淡的雪松味,清冷又好闻,很有辨识度。
人群被拨开,肩膀上的那只手牢牢箍着他,应黎连尖叫声都听不见了,只能看见两双脚一前一后地迈着。
粉丝都快疯了。
“救命!”
“艹艹艹,祁邪好A啊!”
“男友力简直爆棚了好吗!”
“你们看见了吗?他手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好欲啊!”
很快就有保镖来接应他们,上车之后,应黎闭着眼睛,整个人都窝进了座椅里。
安全了,总算安全了。
宋即墨眉头皱得很深:“没事吧?”
就连谢闻时都发现了应黎不对劲:“小黎哥哥你脸好白,怎么了,不舒服吗?”
应黎睁开眼睛,小幅度地摇了摇头说:“我没事,只是有点被吓到了。”
谢闻时也说:“我都被吓到了,今天来接机的粉丝好多啊。”
还好张少陵有先见之明,多给他们加了几个保镖,不然肯定没这么容易出来。
“难受吗?”边桥从后座递了一颗糖过来,“吃颗糖,缓一下。”
贴心的连糖纸都剥开了,晶莹剔透的糖果安静地躺在边桥戴着手套的手心里。
应黎微怔,接过来说:“谢谢。”
祁邪朝他们看了一眼。
看见应黎煞白的脸,沈尧的心像被人揪了一下:“真的没事吗?”
应黎牵起嘴角,勉强一笑:“没事。”
这颗糖是橘子味的,入口很清爽,甜丝丝的,一点都不腻,压下了嘴里泛起的苦涩味,真的好很多。
酒店是主办方订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今晚来参加歌谣大赏的嘉宾都住这儿。
一行人乘电梯上楼,电梯壁是透明的特殊材质,站在上面就像踩空了一样,恐高星人估计得吓死了。
应黎不仅不恐高,反而还很喜欢各种高空刺激项目,高度越高,肾上腺素飙得越快,那种失重感让他着迷。
他私下里其实胆子挺大的,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文弱。
这会儿心里那股闷劲儿已经缓过来了,透过洁净明亮的电梯壁应黎向外面张望,看起来很好奇。
张少陵笑呵呵地问他:“小应是第一次来上海?”
“对啊。”应黎点头说。
他其实没怎么出来过,南城是一座包容性很强的城市,生活节奏慢,适合定居,人一旦适应了环境,就跟长了懒骨头一样,哪儿都不想去。
电梯上行的速度非常快,视野越来越开阔,风景也越来越美,应黎都有些看不过来,忽地他眼神一亮,指着远处一栋高耸的建筑问:“那是双子塔吗?好漂亮啊。”
双子塔算是上海的地标性建筑了,现在是很红的网红打卡地,Number成团夜的时候,粉丝集资为他们应援,双子塔的外屏上都是他们名字。
应黎还刷到过那个视频,三小时超长应援,真的是很有排面了。
“晚上灯亮起来的时候会更漂亮。”沈尧也往外面看了一眼,“等颁奖礼结束了可以去看看。”
应黎眸光闪亮:“可以吗?”
沈尧被他的情绪感染到,弯了弯唇角说:“当然了。”
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他们经常全国各地到处飞,虽然去了很多地方,但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练习室、后台和舞台是他们待的时间最长的地方,四面墙就把他们围住了,有时候忙得脖子都不能抬一下,更别提去欣赏周遭的景色有多美多漂亮了。
到了他们所在的楼层,张少陵确认了一下时间说:“大家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半个小时之后集合,注意一下时间啊。”
应黎的房间跟成员们的挨着一起,统一规格的套房,据说在这儿住一晚上要小一千,主办方真的很大方了。
领了房卡回房间的路上,应黎忽然意识到祁邪的衣服还在他这儿,他打算给祁邪送过去。
他敲了敲2408的门,门很快就从里面打开了。
大约是没休息好的原因,祁邪的脸色很苍白却又没有一丝病气,走廊的顶光像揉碎了的星光洒进他眼里,原本平淡无波的眼底此刻漾开一丝波纹。
应黎觉得他看着好像没有平时那么冷了。
应黎把衣服还给他,十分感激地说:“今天真的太感谢你了,你的衣服。”
“穿着。”祁邪没接,淡淡开口,“要降温了。”
应黎说:“不用,我带了外套。”
祁邪看着他:“你没带。”
“我带了啊。”
明天还有一个杂志要拍,他们要在这儿住一晚,应黎看过天气预报,今天晚上会下雨,温度降得厉害,所以出门的时候他还特意带了件外套。
但祁邪的语气太笃定了,应黎都怀疑自己真的没带了。
他拉开背包拉链找了一下,果真是没找着:“哎,好奇怪,我明明记得我带了啊,难道是我记错了?”
不会吧,他记得临走的时候他还专门检查过的。
祁邪没说什么,又把衣服递给他。
应黎还有点茫然:“给我了你怎么办?你还有其他外套吗?”
“有。”
应黎没再推辞,接过来说:“那谢谢了,回去的之后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祁邪眉心微动:“穿上试试。”
“嗯?”应黎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行,我试试。”
祁邪拿过他手里的书包,方便他穿衣服。
祁邪看起来高高瘦瘦的,身上都是肌肉,块头还挺大,背尤其宽,所以衣服的放量也大,应黎没比他矮多少,可能是体型差的原因,但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荡荡的,拉链一拉,把整个下巴都盖住了。
应黎本身皮肤就白,灰黑色的冲锋衣抵在他下巴上,衬得他脸更白了。
他脸上一点妆都没有,眉眼素净,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弯的像两个小月亮,整张脸都还没祁邪一个巴掌大。
“很适合你。”
祁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墨黑的瞳仁里流动着暗暗的光。
“是吗?”应黎抻开手,看了看说,“袖子好像有点长。”
祁邪把书包背到自己肩上,又拉过应黎的手腕,捏住袖口挽了一截上去,动作自然的仿佛已经做了千万遍似的。
应黎忍不住想,到底是谁说祁邪脸臭脾气差啊,他明明就很好很贴心啊,网上的传言果然都是假的,肯定是某些人恶意剪辑、断章取义。
这么美好的人,怎么会有人舍得污蔑啊。
给应黎挽好袖子,祁邪的手垂到身侧轻轻握住:“以后怎么办?”
应黎:“嗯?”
祁邪说:“以后的镜头只会多,不会少。”
“那我以后都蒙着眼睛?”应黎玩笑似的说着,还真抬手去蒙自己的眼睛。
祁邪定定看着他的手,应黎的手指细长,凸起的指节上有薄薄的茧,那是常年练琴磨的,在白皙通透的皮肤上显得有些突兀,瘦削的手腕上还有一道的淡淡红痕,是他刚才捏出来的。
滑腻的、丝绸一样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祁邪克制地移开眼。
今天来接机的粉丝实在是太多了,应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仗,闪光灯都快把他的眼镜闪瞎了,怪不得有些明星一下飞机就戴上了墨镜,抛开凹造型的因素,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公司给Number接的是旅行团综,等演唱会结束了就会离开南城去别的地方,到时候像这种粉丝来接机的情况还有很多,总不能每次都靠人救吧。
祁邪说:“试着克服呢?”
“克服?”
应黎以前也不是没想过,但适应镜头对他来说确实有些勉强。
就连老师也劝过他说:“你难道一辈子都想当个幕后歌手?你应该走到舞台上,通过镜头,让更多人看见你。”
应黎当时回答说:“其实当幕后歌手也挺好的。”
他喜欢音乐,所以才来南大读了音乐专业接受更好的教育,就算是幕后,就算他做的音乐没人看见,他也会坚持做自己的事。
应黎笑了笑,对祁邪说:“我尽量吧。”
不可避免的时候,他尽量表现得不那么僵硬。
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在走廊里又碰到了沈尧。
沈尧已经收拾完了,过来找其他人汇合:“东西放好了吗?”
应黎说:“还没呢,正要回房间。”
他身上那件衣服,沈尧是怎么看怎么眼熟,衣服上的暗纹他好像在才见过。
他绞尽脑汁地想,灵光一闪,忽然就想起来了,问道:“你穿的队长的衣服?”
应黎点头说:“嗯,我忘记带外套了,祁邪借我的。”
“我也带了外套。”
你怎么不借我的。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一瞬间,沈尧沉默了。
他心里有些别扭,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别扭,看见应黎穿了别人的外套,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问应黎为什么要穿其他人的外套,而是没有穿他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不过男生之间,除了内裤,互相借衣服穿也没什么吧。
所以他才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个什么劲。
这时边桥也过来了,他正打着电话,挂完电话就朝他们走了过来,对他们说:“要彩排了,老张让我们赶紧过去。”
沈尧敛了一下情绪,若无其事地开口:“走吧。”
“队长的衣服?”边桥也看出来应黎身上的衣服是祁邪的了,他笑了一下说,“你穿着挺好看的。”
沈尧也看了一眼。
很好看吗?
也就那样吧。
人好看,衣服也就那样。
他耸了耸肩,先走了。
都走出去好几步了,他扭头发现边桥还在跟应黎讲话,两个人凑的很近。
他咬了咬牙,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什么,边桥不是洁癖吗?洁癖到狗肚子里去了。
他大声朝他们喊了一声:“走不走啊。”
“来了。”边桥回了一句,又对应黎说,“走了。”
沈尧没等他,一个人先走了,到了化妆间,他一口气灌了两瓶水,粗大的喉结上下翻滚。
旁边正在化妆的谢闻时都惊呆了:“你好像一头水牛啊。”
他的形容虽然土,但是很形象,化妆间里的人都捂着嘴偷笑。
镜子里,沈尧猛地瞪了他一眼,眼睛里竟然有好几条血丝。
谢闻时立马说:“sorry,我闭嘴。”
看看我的预收吧宝子们!
《娇气反派,可可爱爱》
白桃穿成了一本点家文里的炮灰反派,娇气又废物,动不动就哭。
按照人设,他每天都要对主角极尽凌辱,包括但不限于言语羞辱主角、殴打谩骂主角,以此来刺激主角成长。
长这么大连脏话都没说过的白桃:呜呜呜我好坏啊……
白桃穿来的时候,尚未崛起的主角正在酒吧打工,还不小心把酒洒在了他的鞋子上。
看着弱小无助又可怜的主角,原文里写道:【白桃生气极了,这是他爸从法国给他带回来的生日礼物,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傅晏停,身边的朋友也起哄说:“快让他跪下来把你的鞋舔干净!】
白桃有点犹豫:“十几万一双的鞋我都没舔过……”
朋友:……
白桃礼貌询问主角:“您好,请问您能帮我把鞋舔干净吗?”
无助可怜的主角怔愣一瞬,抬起他的脚,片刻后,脚背传来湿濡的暖意,酥酥痒痒的。
白桃痒得不行:“你、你舔错了,是鞋,不是脚……”
白桃第二次去酒吧,有人拿着不菲的小费羞辱主角。
看着孤立无援的主角,原文中又写道:【白桃高高在上地看着傅晏停,像看一只狗,朋友也怂恿说:“把小费塞到他裤腰里,狠狠地羞辱他!”】
白桃攥着手里的钞票不舍:“都没人给过我小费……”
朋友:……
白桃再次礼貌询问主角:“您好,您要小费吗?”
傅晏停:“要。”
白桃把叠得整齐的钞票塞进主角的裤腰,裤腰的线头却勾住了他袖口的纽扣。
白桃用手使劲扯了一下没扯开,抬头问主角:“我可以用牙齿咬一下吗?”
傅晏停克制地转过头,脖颈和耳根红成一片。
朋友看着主角脸都红了:“很好,他已经恼羞成怒了!”
但下一刻,麻蛋,这剧情好像不太对。
主角把反派抱在怀里哄是怎么回事啊?!
怀里的人满身都是暧昧红痕,已经哭成了”泪人,傅晏停低头含住他熟透的耳尖:“轻了哭,重了也哭,怎么那么娇气?”
白桃眼角湿红:“你能不能快一点啊,我好难受。”
耳畔响起男人的气音:“遵命。”
疯狗攻X娇气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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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吃醋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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