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帮,还是不帮?

这是一个值得帝江好好思考的问题,也是一个有没有能力的问题。

在老者要重新剥离陶缇的魂魄时,房间内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

正聚精会神的三人顿时被惊了惊,扭头朝声源看去,老者只见有红影晃过,再是眼前一黑,脸上压了一个重物,像个厚重的大麻袋拍在脸上,啪!罩得他看不见房内的任何一丝光线,身形踉跄着后退。

“族长!”一男子及时扶助他。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动作,有两只脚死死抱住他头,剩下四只脚一齐发作,毫无章法地发疯狂踹,好比一只狗拼命做着狗刨,那叫一个疼。

另一个男子赶紧抱住帝江想扯下它:“快松开!”

老者一时也无法把它弄下来,嘴巴开不了手,手握紧成拳头往帝江身上砸,但这动物脂肪着实厚,一拳上去如打在棉花上,会回弹,用劲儿大了力气也会作用在自己头上。

“唔、唔!”在被踢踹下发出呓语。

“快松开!”两个男子都搭手帮忙拉扯。

奈何帝江箍得死紧。

一男子动了动脑子,劝说:“你要是松开,我们可以马上放你走,你的魂魄对我们来说没有用,听见了吗,快点放开我们族长!”

帝江岂会听他的。

它虽然没脑瓜子,但还是有点机灵的,跟着陶缇或许最终的下场是被下锅,但那也是自己长大之后的事,但被这些人给捉住,必须分分钟当场死亡,况且他们的话不可信。

“啊啊啊啊,啊啊啊!”帝江边揍边叫。

其中一只脚高高抬起。

脚趾灵活地转动了几下活动筋骨,在张炀家时它还偷偷看了不少电视剧,学会了一句台词:“啊哒——”

随着一脚巨踹,老者应声倒地。

“族长!”两名男子扑上去。

老者不会因为被踹了一脚就死,但确实不好受,仰面躺在地上朝自己族人做了个手势,示意赶紧杀了这头猪!

男子会意,眼里发狠,捡起刀子刺向肥嘟嘟的身体,在刀尖即将刺入之时,帝江忽然消失了。

虽然离开不了这个房间,但是房间之内的空间还是可以利用起来瞬间转移到其他角落,这一秒消失,下一秒它就盘旋在了房顶,扑扇着翅膀飞来飞去。

如果房间里没有藤蔓,确实会很宽敞,可现在头顶的距离也不过在十来寸之间。

男子对着头顶挥着刀子乱刺,帝江不断来回闪躲,外加空间转移,短时间内还真制服不了它。

另一名男子扶着老者站起来,老者嘴里说了几句族里的语言,示意让挥刀子的人防着帝江,别再让它捣乱,男子点点头,对上帝江时眼神又森冷起来。

小插曲一过,剥魂术继续。

老者抹了把脸上的脏污,再次按住陶缇头顶,没多少血色的嘴唇微微蠕动,喝了声:“出来!”

“来了,”陶缇轻轻开口,咻得睁开眼。

老者大吃一惊:“你、你不是死了吗?”

“你能用障眼法我就不会了吗?”

“可是....”

他想说在他的阵法里,没人能逃过他的眼睛,可容不得他再多说一个字,也再也说不出任何字。

缠绕陶缇的藤蔓在极度的膨胀下猝然断裂,碎裂口迸溅的汁液如顷刻间下了场雨,浇得人兜头兜脸,全黏腻地糊在皮肤上衣服上。

许多垂挂着的卵在爆炸中砸落,这些婴儿是死物,破了膜也没有动静。

老者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全身被不知名物体包裹住,身上传来剧痛,有利齿洞穿了五脏六腑,他突兀地瞪大双眼,那是痛楚化为实质要从身体里炸开出去。

连惊恐这样的感觉都还没在脑海中升起。

他,已经死了。

守护在老者身边的男子吓瘫在地,嘴里哇啦哇啦说着,意识到对方听不懂他的话,又改用普通话说:“你、你到底是什么....”话落,“啊——”

还在防着帝江的男子回头。

老者是他们最有智慧的族长,他相信在族长的阵法里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所以直到同伴发出了惨叫他才疑惑地转过去。

然,他已经没什么同伴了。

只看到同伴的两只脚在一张巨大的口中瞪了两下后被囫囵吞了进去,一双琥珀色的巨大瞳仁正直勾勾盯着他。

咣啷,刀子落地。

男子后退两步撞上比周围藤蔓还冰冷的物件。

触手光滑却不像他们得婆罗树般有粘液,是坚硬平滑,在透进的稀疏月光中泛着幽幽清粼的鳞甲。

饕餮原型巨大,几乎快撑爆了整个房间,尖锐蜿蜒的角刺入房顶藤蔓堪堪抵着天花板,如果把房间弄塌,阵法自然就破了,但毕竟是小区住宅,陶缇尽量往小了缩。

在他化出原型时,帝江躲闪不及一下撞到他尾巴骨碌碌滚到了他脚边。

分分钟六只脚立正、站好!

现在谁是老大立分高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它赶紧讲述自己怎么和老头儿斗智斗勇,怎么保护他为他拼自己的小命,争取以后成为陶缇的贴心小棉袄从而升级不被吃掉。

陶缇听不懂,尾巴一甩,盖住了帝江。

帝江乖乖闭上嘴。

男子连滚带爬想跑去浴缸处,嘴里喊着“婆罗”的发音,似乎是在求救,陶缇抬起一只脚踩在他背上,抵抗不了巨力,他直接扑在地上动弹不得,震得胸腔里荡出一口血来。

帝江拨开尾巴偷看,好惨!

“婆罗阿(ē)主.....”男人嘴里还在说。

“婆罗阿主是什么?为什么你们需要人类的魂魄?”

原形实在是不方便,陶缇化出人形,刚才的一脚已让男子痛得爬都爬不起来,不怕有反扑,但还剩着他一口气让他说话。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也无所谓!”男子咬着牙关,面露决绝。

陶缇的目光移向窗边的大浴缸,不知何时,敞开窗口已被不少藤蔓覆盖,索性月亮不再被乌云遮挡,撒进来的白霜足够让他们看清房间内的景象。

“你说的婆罗阿主是他吗?躺浴缸里那个?”

“当然!”男子骄傲地昂起头颅,仿佛背后有了支撑他的力量,道,“我们的复国是一项伟大的事业,就算今天死了也不要紧,婆罗阿主一定会让我们复生,我们婆罗国将获得永生!”

“那他是死的还是活?”

“你得尊称他为伟大的婆罗阿主!”

帝江狗腿地冲上来,踹在男子脸上:“啊啊啊!”

男子一歪头,又吐了口血。

“想必他到底是死是活你也说不明白,”陶缇捡起了地上的刀子,在手里抛了抛,“这些藤蔓又奇奇怪怪,不如我把你们的主解剖了自己找答案。”

男子惊惧 ,决绝的表情有一丝震裂。

陶缇不是开玩笑,房间里的东西一看就很阴损,又设在人口密集的小区,肯定得毁掉,早毁晚毁掉都得毁。

“不不、你等等!”男子大叫,用手肘支撑起身体努力想往前爬,虽然他们世世代代都知道,婆罗阿主有神祇般的能力,没人胆敢在主面前造次,可外人就说不准了,如果拿刀刺向主更不知道会对主造成什么伤害,毕竟他们才刚复生。

“你想知道什么,我....”

‘我说’两个字还没说完整,啪!脸部着地,磕碎了满口的牙。

齐镇凭空出现一脚踩在他头上。

帝江往后退了退,乖乖的。

“一个破房间阵法弄得还挺复杂。”齐镇出来就抱怨,看见自己踩到的东西挪开了脚,再看满地狼藉和站在浴缸边回过头来的陶缇,眼睛一眯,大步朝陶缇走去,抬手就捏住了陶缇下颚,翻转脸来回看,“我特么就晚出来几分钟你的脸就被划成这样了???”

陶缇无语,不过是个小口子,说得好像他的脸已经成了蜘蛛网。

“松、手,”被捏得有点疼。

齐镇咬牙切齿:“老子花钱买的你,要划也是我来划!”

陶缇深深吸口气。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拿来!”齐镇夺过他手里的刀,弯腰直刺向浴缸里男人的脸,刀尖在刺入时戳破了卵膜,里面的液体翻涌出来弄得浴缸里全是,带着些许粘稠的液体高度刚好覆盖住男人身体。

他不拖泥带水,两刀下去给男人脸上画了个叉,以牙还牙。

“不——”还趴在地上的男人惊慌大喊,噗得嘴里又飙出一口血。

齐镇不解气,还想再划几刀,陶缇拉住他臂膀道:“等下,我刚才在问话,还没问完。”

火大地撇了眼地上的男子,齐镇嘁了声,脑子一转,嘴角染上一抹邪笑,再看更是笑得贱兮兮的,他拂开陶缇的手,快速割开浴缸里缠绕的藤蔓,让男人的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里,刀尖对准了光裸男人的重要部位。

回头阴恻恻道:“行了,问吧,不老老实实回答我就割了它,回头再炸个妙脆角。”

趴地的男子几欲昏死又不敢死,肉眼可见,胸膛大力起伏,嘴角的鲜血横流不止。

帝江又往后退退,六只脚脚死死并拢。

陶缇扶额,比他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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