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自作孽不可活

江家,江逢生替阮奚昭准备好了一系列的保暖措施之后才要关门离开。

起身的时候,阮奚昭忽然间拉住江逢生的手,“江逢生,你今天晚上怪怪的。”不是疑问,是肯定。

江逢生将她的手塞回被子里面去,“有吗?”

“当然有!”

江逢生笑笑,“你想多了,早点儿睡吧。”

阮奚昭腾的一下,行动敏捷的钻出被窝,挂在江逢生的身上,“不对,我感觉到了,就是有你不是说我就不让你走了。”

江逢生眉心一蹙,扯了棉被裹在阮奚昭的身上,他没有直接回答阮奚昭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这几日都是跟曾书记睡一起的?”

“就会关心曾书记了是吧?”阮奚昭不满的用自己的额头去撞他的额头,对方没有受什么伤,倒把自己疼的呲牙咧嘴。

江逢生好笑的给她揉额头,“都不知道疼的吗?笨不笨啊?”

阮奚昭气急败坏的吼他,“是是是,你的曾书记最聪明了,我最笨了,好吧。”阮奚昭挥去他的手,不许他再碰她。

江逢生没有半点不耐烦,“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最聪明了。”他握住阮奚昭的手陡然间一紧,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个话题上,“昭昭这几天跟曾书记相处的怎么样?”

阮奚昭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回答,“不好,一点儿也不好。亏得她还是人民的公仆呢,都不为我服务的,我让她帮我煮个宵夜,换个床单,她都不乐意。”

江逢生面色温柔如水,“好,我知道。”

阮奚昭一头雾水,知道?她刚刚说什么了他就知道了。

江逢生瞧着她偶尔犯傻的样子,只觉得可爱的紧。他说:“昭昭,明天回家去,别再一个人来这里了。”

阮奚昭一如既往的要胡搅蛮缠,话还未说出口,就让江逢生率先截胡了,她听着他的声音一字一句的传入耳中,“我算着时间,你今年应该是要高考了吧。努力考个好大学,等冬天的时候我来见你,好不好?”

阮奚昭垂下眼睛,卷翘的睫毛在她的眼底投射出一片阴影,“你为什么不许我再过来?”她抬起眼眸,坏笑着看着对方,“刚刚我一个人在房间里躺着,听见外面好大的动静啊。那几个驻村干部全都着急忙慌的跑出去了。江逢生,他们去干嘛了呀?”

江逢生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不住的摩挲着,“没什么,就是村子里进了个小偷,大家帮忙去抓贼了。”

阮奚昭仰头瞧他,“真的吗?”

“真的!”

“好吧,那我相信你了!”阮奚昭咯咯坏笑起来,扶着江逢生的手臂,贴近他的耳边,小声说着,“我前几天跟你们书记撒了一点儿小慌,还给你扣了一顶帽子!你猜是什么?”

江逢生不知道这个小坏蛋又在背后胡说八道了些什么,但是她不说他也不逼问,若她愿意跟他说,他也乐意听。

阮奚昭:“我说我跟人早恋怀孕了,然后她就问我谁的?我没说话,可是她好像怀疑是你的呢。”

“你,”江逢生扶住她身躯的手陡然一紧,在阮奚昭得逞的坏笑中猛然间掐了一把她的腰肢。

“啊!你干嘛呢!”阮奚昭一把将人踹开,也不知道踹到了哪里,反正对方疼的嘶的一下倒吸了口凉气。

阮奚昭裹紧被子,开始赶人了,“出去,我要睡觉了。”

阮奚昭觉得今晚的觉睡得格外香甜。

阮奚昭走了,这回她真的离开了秋水村。她溜出来玩儿这么些天,再不回去,老师都该告到家长那里去了。

安南市,翘课了很多天的阮奚昭好歹是安安分分的去上了一段的学,老实的连老师都怀疑她怎么突然间就学好了。

放学的时候,在人潮拥挤的校门口,一眼就瞧见了等着她的赵津凉。

阮奚昭掠过她的身影,转而向着自家车的方向走去。

赵津凉追上来,拦住她,“怎么还装做没看见我呢?”他也不是真的想问她为什么,所以不用等阮奚昭回答他的问题,便开口道,“咱们好些天没见了,不如一起吃个晚饭啊。”

阮奚昭拒绝了,“不要,我觉得你今天长得有点儿丑,跟你一起吃饭会倒我胃口的。”

“胡说,明明很帅气啊,我可是特意收拾了一番才过来见你的。这么不给我面子啊。”赵津凉低头一瞧自己浑身上下的穿搭,还是觉得自己的品味是没有那么差的。

阮奚昭:“你的面子值几个钱?我凭什么要给呀?”

赵津凉不可置否,“还是值很多钱的,比如咱们多吃几顿饭,多了解一下对方,以后你就有机会把我的财产全都拿到手了。”

阮奚昭不接招,“你都说是有机会,又不是绝对,我干嘛要白费功夫,”

赵津凉:“凡事总没有绝对,不打井怎么能吃水?”

阮奚昭却说道:“说不定是竹篮打水。”

阮奚昭上了自家的车扬长而去,徒留赵津凉一个人在原地,吃了一嘴的车尾气。

阮奚昭回到家中,钱姨在厨房忙活着给她做饭,她就自己回房玩儿去。

过了一会儿时间,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钱姨在厨房忙活着,没有听见。

阮奚昭自己起身开门去了。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赫然是几个小时前已经被她拒绝过了的赵津凉。

“你来干嘛?”

赵津凉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递给她,“这是我家里做的饭菜,我妈想着你一个人在这儿怕你吃不惯外面的东西,本来想喊我请你回家吃的,这不是你不乐意嘛!我就给你打包送来一些。”

阮奚昭犹豫了几秒,还是接过来了。她说道:“那就谢谢啦。”

阮奚昭关门,赵津凉拉住门,“别这样啊!你瞧瞧我大老远的跑过来好歹给我一口水喝呗。”

阮奚昭坏笑一声,“要喝水呀,没有自来水要不要?给你来一盆。”

赵津凉:“只要你肯请我进去,让我喝啥水都成。”

“那你架子可真大,还得要我请才肯进来呀。”

“就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气,能被江小姐请进家中小坐一会呢?”

门嗵的一下在赵津凉面前毫不犹豫的砸上了。

赵津凉摸摸差点儿被撞飞的鼻子,心有余悸的说道,“几天不见,怎么这么凶了?”

赵津凉回了家,他的母亲曾女士正坐在客厅,听到他回来的动静,扭头笑意盈盈的问道:“东西给昭昭送过去了?怎么样?她还喜欢吗?”

赵津凉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回答曾女士的问题,“给了,她说很喜欢妈妈的手艺,特别好吃,下次有时间一定要来家里坐坐,再尝一次你的手艺。”

曾女士顿时间喜笑颜开,“喜欢就好,喜欢就好。等今年暑假她一毕业,就安排你们俩订婚,等她嫁到咱们家来,什么时候想吃妈妈做的饭都可以。”

赵津凉:“妈妈说的是。”

曾女士看着儿子往上走,泛着嘀咕,这两个孩子一个两个的都知道多陪她说说话。在赵津凉走到楼梯转弯处的地方的时候,曾女士交代着,“你动静小点儿,你姐今天刚回来,别吵着她休息。”

“知道了,妈!”

赵津凉回了自己的卧室没再出来。

曾女士回看着整个屋子的冷冷清清,开始发愁,明明儿子女儿都在家,可偏偏这个家没有一点儿人气儿,就好像只有她一个人在一样。

楼梯口传来哒哒哒的下楼声,王妈捧着托盘走下来,对上曾女士的眼神,叹气着摇头。

曾女士自然也发现了托盘上已经彻底凉掉的饭菜,“清清一口都没吃?”

王妈摇头,“没有,小姐一口都没动。要不我再重新煮点儿吧?也许是我今天做的饭不和小姐的胃口。”

曾女士摆手,“不用了,别做了。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心情不好,做什么她都不会吃的。 ”

“那总这么饿着肚子也不行啊。再加上小姐这还受了伤,营养必须得跟着上去,不然身体恢复的也慢。”

曾女士发了愁, “我何尝不知道呢?不过嘴长在他身上,我还能替他吃不成。”曾女士唉声叹气,“算了,你别管了,等会儿我上去再劝劝她。”

“好的,夫人。”

王妈走了,曾女士放下手机,手机界面的另一头,是她不再回消息的老公。

“清清,睡了嘛?没睡妈妈可就进来了。”曾女士缓慢推开房门,屋子里连灯都没有打开,黑黢黢的,床上鼓囊囊的一团,像是躺着一个人。

曾女士慢慢走进了,打开床头的小灯,轻轻在那团鼓起上拍了拍,柔声道:“清清,是妈妈,你把头探出来看一眼妈妈,好不好?”

被窝里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点儿动静。一个长头发的女人慢慢从里面露出头来。即便室内的光线不太明亮,但依旧能瞧出她苍白的面色,还有萎靡不振的精神,以及因为痛苦而变得有些微微扭曲的五官。

曾女士怜惜的抹去她面上杂乱的头发,“怎么不吃饭呢?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疼了?”

曾清握住曾女士的手,她眼角的泪痕已经开始干涸,这会儿又开始流出新的了,一字一句痛苦的向她求助,“妈妈,你帮帮我,你帮帮我,一定是那个女人害得我。”

曾女士轻轻叹息一声,她也很心疼女儿的遭遇,但她只是拍了拍曾清的手,安抚劝慰道,“清清,别胡思乱想,警察都已经调查清楚了,你在秋水村的工地上挨打的这件事情,跟阮奚昭没有半点儿关系,你总是这样的话,让阮家知道了会生气的。而且,再过几个月她就要跟你弟弟订婚了,轻轻你该懂点事儿了,不然你爸爸也会不开心的。”

曾清甩开曾女士的手,“不开心?他们还不开心,我还不开心。妈妈,你现在只想着你跟那个男人生的儿子了,是吗?你不想管我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妈妈怎么会不管你。这两天为了你的事情,妈妈一直跟你爸爸纠缠,现在你爸爸都已经不回我消息了,你还要我怎样呢?”曾女士现在已经觉得这个女儿不懂事,不听话了,明明以前她明明是最能体谅她的。

“那你再去跟爸爸说说,让他请人再调查一次,好不好?我肯定一定是阮熙昭在背后耍阴招害了我,明明,明明应该是------”

话还没有说完,曾女士已经抢先一步捂住了曾清的嘴,声音隐隐约约也有些不耐烦,“好了,不许再提这件事情。你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吗?是你找的那个小混混想去打人家,没想到人家没过去,你自己反而中了招。怨得了谁?幸好阮家现在不知道这件事情,否则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曾女士发现这个女儿这一年来突然变得奇奇怪怪的,先是考了公务员,本来家里都皆大欢喜,谁知道她非得一个劲儿的申请去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工作。她想着去地方上镀镀金,回来了也能有成绩帮她往上爬一步,所以也就没多加阻止。

哪里晓得现在成绩没做出来,差点儿还给家里惹了大事。

就算她没插手过公司的事情,没跟阮家那边见过面,却也知道阮奚昭的那个哥哥可不是个好招惹的。这回幸好老赵出面把这件事情压了下来,否则,可想而知会酿成多么严重的后果。

曾女士觉得这个女儿是被自己惯坏了,她厉声呵斥道:“以后不许在家里再提这件事情,只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若是让阮奚昭察觉到什么异样,你爸爸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曾清身体本能的瑟缩了一下,她半边脸陷在枕头里,瞧不清神色,状态以及由先前的癫狂变得冷静,这会儿乖巧的回答,“妈妈,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曾女士听了她顺从的回答,这才又慈爱的抚摸这个女儿的脸,宽慰道:“好啦,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点儿伤,咱们好好将养将养就行了。”

曾女士劝了一会儿女儿就下去了,临走前她说:“晚上我让王妈给你煮点儿清淡的,这回你可得乖乖吃饭。”

曾清闷声应了一声好,等门被彻底掩上的时候,憎恶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的浮现在脸上。

她知道,即便所有人都说不是阮奚昭做的,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是她做的。那天晚上该挨打的那个人明明应该是阮奚昭。她找了那个小混混来,让他帮她狠狠的打她的肚子,最好把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并打掉。可是,怎么迷迷糊糊的受罪的又成了她呢?

真是奇怪啊,可她找不到证据,连警察也找不到一丁点儿可以怀疑阮奚昭的证据。这次的事情难道真的就只能这么做罢了?她又要输给阮奚昭了?

不,不可以,她绝对不能输,也不可以输!

周身的钝痛以及腹腔内部传来的刺痛感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阮奚昭,棋局才刚刚开始,这辈子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再说与曾清只有一墙之隔的赵津凉,回了卧室就将外套随意搭在一旁。

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姐姐,这次在外面不知道怎么把自己搞得一身的伤,回家了就将矛头对准他那还没订婚的未婚妻,天天嚷嚷着让家里帮忙给她一个交代。

所有人帮着忙活了一圈才发现是她自己做的孽,自己承受的因果,却还要倒打一耙,冤枉一个不毫不知情的人。真是可笑。

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在秋水村闹了什么矛盾,最近阮奚昭连带着他都不爱搭理了。

赵津凉扶额叹息,本来最近公司就忙得很,这会儿还得抽空去收拾他这个便宜姐姐惹下来的烂摊子。

女人,还真是麻烦!

另一处,阮奚昭接了赵津凉送过来的饭,打开闻了一下,味道还不错,便朝着厨房的方向招呼着,“钱姨,别忙活了,有现成的饭了。你出来,咱们一起吃点儿吧。”

钱姨抄着锅铲从厨房走出来,“昭昭,那你点的外卖吗?”

阮奚昭摆摆手,“免费送上门的晚餐,闻着味道还不错,不吃白不吃,还省的咱们自己忙活了。”

钱姨听着她这样说,也回味过来,揶揄调侃道:“怕不是那位小赵先生送过来的吧?”

阮奚昭毫不避讳的点头承认了,“没错,就是她送过来的。说这是他妈妈亲手做的,一定要让我尝一尝。”

钱姨感慨着,“赵先生对你可真贴心,她妈妈也不错,没见过面呢都亲手做饭给你吃了。”

“一顿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又不是吃不起。”

钱姨却道:“这可不一样,这说明赵家对你的重视呀。”

“对,不一样,确实是不一样,”阮奚昭忽而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他妈菜做的是还不错,他们家什么时候破产了,就把他妈请到咱们家当做饭阿姨来。”

钱姨嗔怪了一句,“你呀你,真是够调皮的。哪里有把未来婆婆当阿姨用的!”

阮奚昭双手一摊,“我这不就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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