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王勉,苦笑自己跟小时候比真的变了,变得畏手畏脚,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一腔孤勇拯救暻秀的王勉去哪了呢?是什么让自己变了这么多吗?王勉不禁叹口气,难道真的是家庭把自己的勇气和信心都给抽光了吗?王勉不敢相信这样的结论,尽管它看起来似乎指向着正确答案,幼儿园时王勉的父母还是很恩爱的,爸爸那时候在学校里当中学美术教师,有着稳定的收入,再加上那时候自己实在是不明事事,所以千怕万怕还是怕长大啊。
后来父亲和母亲商量辞去学校老师的职位,因为他觉得这份职业埋没了自己的才华,母亲就是看上了父亲的艺术造诣,才跟他在一起的,一心支持丈夫的她当然欣然同意,妈妈是真心认为父亲是有天赋的那种人。一切都以为都在向更好的方向发展,可谁知父亲在五年里都没有卖出去一幅画,让他越来越颓废,家里的情况也就每况愈下。
王勉慢慢长大就开始明白了自己和普通孩子家里的区别,慢慢的也就变得越来越拘谨。王勉实在不想相信自己的变化就是来自这个不由一己之力控制的家庭,那么这就太无力了,毕竟自己年级还那么小,尽量不找麻烦已经是能做到的极限程度了。
王勉其实怨恨着自己的家庭,但是她更清楚的是,这不是爸爸妈妈的错,但是确实对自己产生了实质性的影响。她很像做到不闻天下事,只过好当下的每一天,确实,白天的王勉就是这么想的,只要是太阳能照到她身上,她就有抗拒这种想法的力量,可每到夜晚,她就会像今天一样,想着那些不可逾越的“高墙”。
一边怨恨着,一边不能怨恨,一边知道怨恨无解,往复循环......
千怕万怕,最怕长大......
妈妈通常周末也会找个兼职,为了多挣一份糊口费,一大早就出门了,通常王勉会自己做早饭,或吃昨天晚上剩下的,今天一觉睡到十点多,想到和都暻秀有约,所幸就不吃早饭了。
昨晚的想法还历历在目,看到妈妈留在桌子上的零用钱,鼻子不仅一酸,自己的想法真是可耻。不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不过每一次醒来都会被太阳刺的对内心感到挣扎。与其这样,不如想想暻秀昨天对我的建议吧。
暻秀说先定下文理,其实昨晚上自己的想法已经是个雏形了,像自己这种家世的人,要想扬名立万肯定不能选择仕途,那是捆绑利益的发展,自己的话一定是单打独斗的,学理科,读博,最后成为个什么研究院的院士的应该是最公平的道路。那么文理就确定下来了,向理科进发吧,王勉暗自握紧了拳头。
上午的时间过得真快,醒来之后懵懵懂懂,随便洗洗漱漱,想点事情就快到十一点了,王勉换上衣服就出门,都暻秀已经在楼底下等待了。都暻秀穿了一身黑,老干部一般的把衣服扣子一个不落的扣好,王勉则一如既往的露个大脖子,都暻秀似乎料到了她不知冷暖的穿衣风格,提前多拿了一个围脖,一个手攥住围脖,另一个手一甩,将长长的红色布料扔出一个弧度,刚好挂在王勉光秃秃的脖子上,然后单手一抓围脖尾端,把王勉拽的近前些,麻利的打了个老干部结,“走吧。”
“鹅王,真有你的,看我穿了个暗绿色羽绒服,赶紧给我带个红围脖。”王勉低头看着自己这身“时尚”的打扮。
“不许摘,赶紧走,我饿了。”说着都暻秀大步流星的走了起来。
王勉小跑两步跟上,“暻秀,你说你怎么没跟我考同一个初中呢,我刚开学的时候一个朋友也没有。”
“我不喜欢银中的氛围,太压抑。”
“都是TOP中学啊,我不信声川氛围能好到哪去?”王勉不以为意。
“银中的主打招牌就是成绩,一切以分数为准绳,稍有特色的就是他们的声乐团,能在全国拿奖。”都暻秀白了王勉一眼,似乎对她的一无所知感到无语。
“哦哦,怪不得,我还说钟大怎么会在A班呢。”王勉豁然开朗。
“钟大?”
“是我一个朋友,跟我一个班,唱歌巨好听,就是成绩差点,原来是声音取胜啊。”
“能靠唱歌进A班,肯定不是一般嗓子。”
“高音非常惊人,跟你的音色完全不一样呢,你唱歌也很好听,有种欧美R&B的风格,诶,我有多久没有听过你唱歌了?”
“一会吃完饭去唱歌吗?”都暻秀回头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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