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澄。”
解语澄看到白蔷站在那棵海棠树下喊他的名字。
“白蔷，你在这做什么？”解语澄还看到她后面站着的陆墨琛。
“哦。我和陆墨琛出去一趟，陪她买东西。”
站在后面的陆墨琛开口，“是赔，赔偿。”
“啊都一样。看你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没事。”
“解语澄你有什么要帮忙带的东西吗”
“没有。”解语澄他低下头，“我先走了。”
“怎么感觉解语澄今天淡淡的。”白蔷看着他一副有心事的背影。
“发现你的真面目了呗。”陆墨琛一本正经的说。
解语澄从化学老师那询问了参加竞赛分小组的原因，学校为了方便老师选择辅导要带领的学生才分的小组。但其实大部分分组都是同学之间商量好的。解语澄还是向老师询问了为什么组队的成员年级不一样。老师告诉他一般年级不一样的小组，都是高年级的那个小组成员有过竞赛经验。
解语澄回到教室，刚推开门，余岁安就伸手拦住了他。解语澄看他那一脸坏样，就知道他接下来又得说点什么不入耳的话。
“一脸便秘样，人家让你负责啊。”
解语澄根本不想开口讲话，用眼神叫他滚。
“你这什么眼神，昨天可是我把你俩扛到医务室的。怎么着也得算得上你的半个救命恩人了吧。”
“谢谢，现在能请你这个恩人走开吗？有点挡路。”
“不是，跟你说正经的。”余岁安表情也正经起来，“要是学校真要你叫家长，我可以让我姐姐帮忙，你不用……”
“我说没事。他家长没怪罪我，老师也压根没提。”
“没提？”余岁安有些疑惑，“这都没事，那我之前夜不归宿，也算不了什么吧。”
解语澄也疑惑，连学生二次分化失控咬人就能这么随便算了，这学校处理的也太草率了点。但他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不用他叫家长随便他们怎么处理这件事。
解语澄将目光放到他位置旁边的王安懿那，他靠在椅背上发着呆。“真够蠢。”他总有一种欺负了人的感觉，心想这次是他不好，之后一定好好对他。
解语澄回到位置上，拉着椅子偷偷往过道那边移动了一些。既然王安懿不想要他离他那么近，他离远一点就行了。
“解语澄，你大半个身子站在过道里挡谁呢！”邢云一手撑在讲桌上说。
“没有，老师。我人太大了，地方太小放不下我。”
“放不下你，就坐在我旁边来。”
解语澄看邢云指着讲桌一侧的空位，连忙扯着凳子往里面走，接过用力过猛。凳子腿卡住了，但解语澄随着惯性往里歪，摔在王安懿的身上，无奈凳子斜着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他随着凳子摔在地上，凳子腿跟地板摩擦发出刺耳地声音。然后教室内发出阵阵哄笑。
他慌乱中解语澄伸手随便去拽能拽住的东西，拽着之后，才好险没磕在地上。
直到手心感受到温度，他才意识到他拽住的是王安懿的手，准确来说是王安懿拽住了他得手。他松开手，站起来把凳子扶正，坐好。
“你那位置放得下你吗？”
解语澄拿着书挡着脸，“放得下，放得下。”那声音很小，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坐在后排的余岁安瞟了一眼，“怎么整天都喜欢表演点小节目。”
解语澄念着语文书上的文言文，眼睛往王安懿那边斜过去。看他没什么表情，好似刚才摔那一跤撞的人不是他。
最后一节课上到一半，解语澄就以肚子疼要去厕所离开了教室。
他并没有去厕所，而是下了教学楼往实验楼那边走去，实验楼后边有一排树。解语澄走到树旁，拿出手机来。
一串忙音后才被接听。
“……爸”
“最近还做噩梦吗？”
“好，你别乱想，你总是这样……总是瞎想。”
“等我回去，再说吧。”
解语澄关上手机，弯腰往地上干哕两下，他冷空气过敏。
他用手背蹭去眼角的生理性眼泪。
他按下手机按键，看清上面的时间。等了一会儿才离开这里。
回去上晚自习时，解语澄没在教室看见王安懿。几乎是半节课过去了，王安懿还是没来，解语澄扭到后边去问余岁安，“你知道王安懿去哪了吗？”
“我怎么知道。”余岁安哼道。
解语澄把头移向余岁安的同桌。
陆墨琛：“我更不知道。”
解语澄把脸又转回去，余岁安见他那一脸失望样，实在是不想说多什么。
“完了。”解语澄一下坐直，“我的天，完了。”
坐在讲台上的班长，看着冲出去的解语澄，低声年道，“尿急还跑那么快，真是不怕压到膀胱尿裤子。”
站在讲台的是一名男老师，穿着精简，言语举止很是严格。
“第一，强调一下纪律。不允许迟到，无故请假旷课。我带13个人，又是晚自习，许多人可能会不重视，想着反正是竞赛没成绩就没成绩的侥幸心理去翘课。我这是不行的。”
“第二，遵守上一条。”
一段敲门声，打断了老师说话。所有人将视线集中到门口那个晚来者。
“不好意思老师，我……迟到了。”解语澄大喘着气，看了老师一眼，那眼睛迅速往下瞥去。闭上嘴掩饰喘息的声音。
“……你先进来吧。”
“好。”解语澄急忙走到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
“你这头发是怎么回事。”老师问他。
解语澄拽起一撮，“啊，老师我这是天生的，我班主任知道。”
老师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拿着花名册，“先点个名。”
解语澄是最后一个点到的，老师点到他的时候，还停顿了一下。
“我看你一个人一组啊。”
“我报名有点晚了。”
老师再次沉默，解语澄抿着嘴，他看老师的眼神好像在说，就是喜欢迟到是吧。
可老师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讲，“你前面一组只有两个人，你可以和他们一组。”
解语澄往那边靠墙坐着的人看了一眼，说，“不用了老师。”
“不用觉得尴尬，只是分个小组。我看你跟前面一组中有个男生还是同一个班的，你们应该认识吧。”
“哈……对。”
老师拿着笔在纸上划了几下，不容争辩的说，“我给你分过去了。”
“以后一个小组的可以坐一块，方便我找。”
解语澄赶紧站起来，坐到王安懿前边那个空位处。
“还有你是连根笔都不带吗？”老师有些无语了。
解语澄看了一圈教室里每位同学的桌子上都有学习的工具。而他面前的桌子上一尘不染，特别干净。
“这个……我。”解语澄一时语塞，他从敲门到被安排坐下。
老师就没停止点他名字。
他朝老师投过去愧疚的眼神，希望老师不要生气。
后面有人拿笔戳了他两下，解语澄往后转过身去，发现王安懿微低着头只是在他转过来的那一瞬间抬起头和他对上视线。
“哥，学长。我多拿了两根笔。”王安懿旁边坐着的男生把笔递给他。
“哦，好。谢了。”解语澄拿了笔慢慢回过身，对老师点点头，表示自己有笔了。
老师沉默不语，已经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后面半节课，每位同学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而解语澄除了在那转笔就是小心地转笔。
下课后，学生们都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解语澄把笔还给借给他的同学，“谢了。”
正要走被人拉住，“哥，你好我叫梁文毅。比你小一届。”
解语澄看他黑色柔顺的头发下长着一双秀气的眼，就是站起来身高比他高上那么一小截。
“文艺?你长得确实也挺文艺的。”
“哈哈是文艺的文，毅力的毅。”梁文毅介绍自己的名字。
“解语澄，语文的语，澄澈的澄。”
解语澄余光中看到王安懿站起来，想着自己先走。免得一会儿回宿舍说自己跟踪他。
“哥，下次放假，我请你们吃饭。”梁文毅跟他再见。
“好，下次再说。”
解语澄急着走，他没拿任何东西，跟鱼似的溜出了教室。
他在宿舍楼下看到了站在贩卖机前选红豆冰沙的余岁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