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轩忙活一夜,浴桶抬进来好几回,齐玉娇也恋恋不舍的一次又一次接受着他。
每一次,都难以拒绝。
怎么会这样啊。
两个人相拥而睡,李鹤轩的怀抱和母亲的怀抱怎么会那样的不同。
母亲的怀抱是安全感,而李鹤轩的怀抱,竟然,竟然是悸动。
齐玉娇未想那么多,想着一切都等到睡醒再说,先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睡吧,肌肤贴着肌肤的感觉,真好。
李鹤轩也没想到,齐玉娇再娇蛮,在床上和他还是很合的,除了喜欢咬他。
可他,偏偏还很喜欢那种被咬痛后的快感。
他舔了舔有些疼的嘴唇,搂着齐玉娇一起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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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昏睡了一日,醒来的齐玉娇头有些疼,她皱着眉头的样子,叫李鹤轩看着也跟着皱了起来。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齐玉娇翻过身去,将背对着他。她清醒了,昨夜的翻云覆雨,让她觉得好不真实,这怎么会是她做出来的事。
说好的生儿育女,为皇家传宗接代呢,怎么现在,她却有了羞耻感。
“是饿了吗?我叫宫人传膳?”
李鹤轩又贴了过去,用手圈抱住了她。
齐玉娇甩开了他的手,轻声道:“白日里,我们还是......别太亲近了,我......不习惯。”
“哦。”
李鹤轩顿然想起,先前的他们还日日拌嘴,齐玉娇厌他厌的要死。
昨夜,不过是为了各自的义务和责任罢了。
李鹤轩心中一阵失落,起身披了衣裳,由宫女伺候着洗漱。
用过晚膳,他独自去了太极宫,向父皇请安,并为齐玉娇告病,免了她的请安。
他一路心中忐忑,想的是齐玉娇是否不能习惯这宫中的各种繁琐礼仪,他自己也厌恶这些,十几年的逍遥习惯,怎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
待李鹤轩离开许久,齐玉娇才起身,宫女告知,今日她可免了一切礼仪,尽管在宫中歇息即可。
齐玉娇松下一口气,缓缓搅动碗中的长生粥,这大婚的两日一夜,叫她好生疲惫,口中一些滋味都没有。
昨夜,明明自己也是很欢愉的,可现在,怎么又对这一切,提不起半点劲来。
昨夜,她明明很喜欢看那张满是汗水的脸,明明很喜欢相拥的感觉,为何到了白日,这种感觉就全部都消失了。
她又回到了往前,那种对李鹤轩的厌,全部都在白日冒了出来。
齐玉娇勉强用了一些膳,由宫女伺候着走入院中,她想吹吹冷空气,让自己清醒一些。
在院中坐了许久,齐玉娇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回殿内歇着。”
李鹤轩背着一只手,朝她走来,她拢了拢身上的氅,站了起身。
“屋里太热了,出来透透气。”
“热?”李鹤轩不解,“这大冷的天,你还觉得热?”
他想到了昨夜的合卺酒,喝了那玩意儿才会觉得热呢。
齐玉娇不知如何回答。她不是热,她是烦闷,她望着这深宫,不知如何面对未来的一切。
她不习惯,她受到了禁锢,她似一只笼中鸟,除了替皇家诞嗣,就不再像是个人了。
她望着那宫墙,悲切道:“我想回家......”
说着齐玉娇流下了眼泪,似一个绝望之人。
李鹤轩心中沉痛,就是因为他,才害了她这一切。
齐玉娇说的没错,他夺走了她的父爱,如今,又夺走了她的自由。
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深知齐玉娇不属于这皇宫深墙,她的痛苦,来自这里。
“玉娇,后日,我陪你回门。往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和以前一样,我还会继续护着你。”
似一个哥哥般护着她吗?还是,像她的夫君般?
李鹤轩也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他如今是大帝朝的太子,怎么做好一个太子,他自己都还不知道。
齐玉娇擦了擦脸上的泪,昨夜她也是一脸的泪,她的眼睛还是肿的,这些日子,每每想起自己的遭遇,她都会流泪。
“我可以回去多住几日吗?”
“可以。”
李鹤轩也不知道可不可以,但他一定要让“它”可以。
他才不想管那么多,如今,他是储君,他不就是大帝朝的未来吗?那所有人,是不是都该顺着他呢?
父皇,一定会顺着他的吧。母妃,也一定会顺着他的吧。
太后,皇后,如何想,他不想管,往后那些人,莫要想再像打压他的父皇一样打压他了。
李鹤轩心里暗暗的想。
“走,进去吧。”
李鹤轩过去牵起齐玉娇的手,不出所料的,被她轻轻的甩开。
“明日我带你出宫。”
“可以吗?”齐玉娇抬头望着李鹤轩,
“嗯,我说可以就可以,我们去金长安大吃一顿。”
“那有什么好吃的,宫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齐玉娇垂下头去,
“那你想去哪玩?”李鹤轩像往常一样哄着她,
“去......赌坊?你现在不差钱了,是不是就没意思了?”
“不是,”李鹤轩心里忽然有些异样,道:“梁值在那,我不想让他难堪。”
“哦。”
齐玉娇忘了这一层,她只顾着自己的难受了,完全忘了,这些日子里,梁值心里也不好过。
他们三个谁的心里都不好过。
李鹤轩这样的横刀夺了兄弟的爱,他也无颜面对梁值,他明明一直是撮合梁值和齐玉娇好的人。
齐玉娇嫁给了不爱之人,他夺了兄弟之爱,兄弟失去心爱之人。
简直是,太荒唐了。
可是......
昨夜,都很好。
李鹤轩舔了舔唇,他看看天,夜色已经慢慢挂下来。
“玉娇,你用晚膳了吗?”
“进了一些。”
齐玉娇还是无精打采。
“你今日累吗?”李鹤轩继续问,
“睡了一天,还好。”
怎么说齐玉娇也是舞刀弄棒之人,身子体格都很好,虽说个子小小的,体力却不差。
李鹤轩嘴角微微上扬,又正色道:
“那就好。”
齐玉娇似乎懂了些什么,忽地一阵脸红,这个李鹤轩,还是那么孟浪。
他脑子里到底还是在想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
“你......那些话本子带进宫了吗?”
“啊?”
李鹤轩被齐玉娇这么一问,给愣在了那里,他看了看离他们不远的宫女,“你要干嘛?”
齐玉娇看他那紧张的模样,一下子又颓了下去,没好气道:
“没干嘛。”
“没带嘛,我哪有时间带,你也知道,那日我跟义......父亲来宫中觐见,然后就直接被扣在了宫里嘛。”
齐玉娇噗嗤一笑,“扣在宫里?亏你说的出。你现在可是太子。”
“太子,太子,”李鹤轩仰起头,亦是万般无奈,“我才不想做这个太子,正如你也不想做这个太子妃一样。”
“我和你是一样的。”李鹤轩又补充道,
是啊,他们是同命相连的两个人。
虽然如今,一个贵为太子,一个贵为太子妃,可两个人,谁也没高兴起来,谁也不稀罕这份尊贵。
“你是说,我们两个是被绑在一起生皇子的人吗?那还是我辛苦些,你又不用生孩子。”
“话可不是这么说,”李鹤轩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你只需要生孩子,而我呢,还要肩负什么江山,什么社稷,什么满朝文武百官,我比你可累多了。”
“这倒也是。”
齐玉娇开始有些可怜起李鹤轩来,他和她一样,都是喜欢自由的人,如今,失了自由,多了重担,真是难过。
这皇宫里,简直太难过了。
“走吧,进去吧。我累了。”
齐玉娇想躺下,想睡觉,想什么都不想了。
宫女伺候着二人洗漱更衣就寝,当床幔再次放下的那一刻,李鹤轩的心,忽然跳的厉害。
奇怪,昨夜自己也未曾如此,昨夜的他,放心大胆的很。
他缓缓躺在齐玉娇的旁边,抿了抿唇,还是决定大胆上前,作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是肯定要去做的。
齐玉娇不知为何,只要在夜晚,李鹤轩躺到她的身边,她就没有似白日那般厌他了,反而不知怎的,还有些期待。
是期待他,还是期待那雨云之愉,她也不知道。
李鹤轩解了她的寝衣,直到露出小亵衣,才有些面红。
“昨夜你也穿了这个吗?”
“不然呢?”
齐玉娇和李鹤轩的脸挨的很近,他高高的鼻子就耸在她的面前,下面就是他那柔软的唇,她盯着看了一秒,就被李鹤轩吻了上来。
李鹤轩喃喃道:“别看了,都是你的。”
齐玉娇轻咬一口他,他“嘶”了一声,摸着嘴唇道:
“你知道吗?今日父皇还问我呢,说生皇子虽然重要,但是也不要太欺负你了。可明明是你在欺负我,受伤的人明明是我。”
齐玉娇迎了上去,将唇怼到他的唇边,轻触道:
“这点伤也叫受伤,你可真脆。”
李鹤轩将她压住,道:
“你说谁脆呢?你这小妮子,别以为你习了几日武,就没人治的了你了,我看,我治你是最好的。”
齐玉娇一声轻叫,李鹤轩吻住她的唇,叫她喘息也喘息不得。
她仰着脖子迎着这个男人,一边吻,一边睁着眼看着他那迷离的眼神。
“你就这么治我?”
“嗯,就这么治你......”
湿热的气息从李鹤轩的身上袭来,汗液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淌,冷风热风一阵阵交叉起伏,这绵绵冬夜,都不知夜是几时。
“我看你......治的挺好......”
齐玉娇喘声细语,
“服吗?”
“不服。”
“不服?”
账缦摇摆,如烛火般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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