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安又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只有被路灯拉长的、扭曲的影子。
她最近被人跟踪了。
上班、下班、倒垃圾、买菜……那双眼睛如影随形。那视线是黏腻的,像蜗牛爬过皮肤留下的冰冷湿痕,又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炽热。奇怪的是,每次她心跳如鼓加快脚步,那尾随的阴影就无声地逼近,她僵立原地,那气息又蛰伏进空气里,如同耐心的捕食者配合着她的一举一动。
后背的冷汗湿透了她的薄衫,但她指尖的颤抖却并非全然源于恐惧。那是一种更深层、更隐秘的东西,此刻正在她的血管里鼓噪——奇异的快感,混合着一种近乎期待的战栗。这感觉让她自己都感到陌生而羞耻。
“呼……”她猛地加快脚步,几乎是踉跄着冲进电梯,指甲狠狠抠着关门键,直到冰冷的金属门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靠在冰凉的厢壁上,她急促地喘息,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电梯镜面映出她的脸:潮红得不正常,眼睛亮得惊人,里面翻涌着连她自己都看不懂的情绪。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困惑地皱紧眉头。
为什么?
她明明该被恐惧淹没。可她的身体却为这如影随形的窥视而……兴奋?这认知让她胃部一阵抽搐般的痉挛。
钥匙在锁孔前颤抖着对不准。进门,反锁,拉紧所有窗帘,动作一气呵成。直到瘫软在沙发里,她才意识到自己正无意识地、一遍遍地摩挲着手机屏幕。
裴闻,这个名字停在最近联系人的顶端。那是她的……前男友。
分手是她提的。就在一周前。理由冠冕堂皇:他太忙,天天加班出差,她受够了深夜独自醒来的空荡卧室,受够了在日历上划掉一个又一个他缺席的日子。她需要冷静,需要空间,需要证明自己不是只有男友才能安心的恋爱脑。
可此刻,她的指尖背叛了她的意志,按下那个名字。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的。
“念安?”裴闻清润的嗓音传来,依旧温柔。
“裴闻,我……”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她到底想求救?还是仅仅想听听他的声音?混乱的思绪让她接近失语。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窸窣声。他又在忙。她果然打扰他了。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愤怒堵在胸口。
“怎么了?你声音不对劲。”察觉到她的沉默,裴闻的语调立刻绷紧,又被他刻意放缓,“出什么事了?”
咽下喉咙的酸涩,她犹豫着,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裴闻……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咔哒!”一声刺耳的噪音从听筒炸开,是椅子被猛地推开撞地的声音。“念安?你在家吗?我马上过去。”
“啊?不,不用那么急,”她心口猛地一跳,那股诡异的战栗感又窜了上来,“我就是想……你能不能抽空过来陪我走走?就在小区里。那个人要是看到我有你陪着,说不定就不会再跟着我了。”
“好,等我。”裴闻的回答斩钉截铁,“锁好门谁也别开,我到了打给你。”电话被挂断,忙音突兀。
江念安握着手机,指尖冰凉。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而这次,原因清晰无比:裴闻要来了。最糟糕的是,那股被跟踪时隐秘的兴奋感,此刻竟诡异地与即将见到他的期待重合了。
搬出去七天的前男友,现在成了需要迎接的客人,她慌乱地扫视起屋子:她的茶几上还放着裴闻去年送她的马克杯,冰箱上贴着两人在游乐园的拍立得,书架最显眼的位置摆着裴闻最爱看的那几本书……好多好多,她家里都是代表着她对裴闻余情未了的“证据”,好像在叫嚣着她可笑的自欺欺人——
她根本离不开他。
抓起马克杯,她试图把它藏进最深的橱柜。可她的指尖刚触到温热的杯壁,门铃声了划破寂静。
她吓得一哆嗦。手机铃声几乎同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裴闻”。
“……裴闻?你到了?”
“嗯,在你门口。”
太快了。
江念安把杯子放回原处,像放下一件烫手的罪证。她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向外望去。
裴闻站在门外。白色衬衫揉皱不堪,几缕黑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平日里清俊温润的脸庞此刻线条绷紧,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担忧。他看起来像是从某个地方狂奔而来。
“你……来得真快。”她拉开门,声音有些发虚。
裴闻的目光近乎贪婪地从她光裸蜷缩的脚趾,扫过凌乱披散的发梢,最终牢牢锁住她的眼睛,确认她完好,紧绷的下颌才略微松动:“念安,你还好吗?”
“嗯……你进来吧。”她侧身让开,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穿着宽宽松松的T恤和短裤,头发随意挽着,脸上素净得近乎苍白。在他面前,她总是感觉自己如此**。
裴闻的目光越过她,精准地停在门口那双粉色毛绒拖鞋前——那是他去年买的,此刻正被她踩在脚下。
他的脚步猛地顿住。随后,他的视线像不受控制般扫过整个客厅:茶几上显眼的马克杯,冰箱门上刺目的照片,书架上那几本熟悉的书……每一个他留下的印记都暴露在灯光下。
他愉悦地眯了眯双眼,但外露的清晰很快被他眼底深沉的墨色覆盖。
“你要喝点什么吗?”她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逃向厨房。
“水就好。”裴闻的声音很轻,目光却像黏在了那些证据上,没有移开。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向厨房,祈祷他别说出什么让她难堪的话。但她的脚步不够快,裴闻低沉的声音还是追了上来:
“你这里……一点也没变。”那语气里没有调侃,反而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令人心慌的喟叹。
她手一抖,水杯差点脱手。差点。他们沉默地喝完了那杯水。裴闻很快提出下楼走走去完成他的任务。
出门前,他极其自然地伸手,拿起了挂在鞋柜旁的那件深灰色的男士外套——那是他以前常穿的,现在成了她的居家便服。
“你还留着?”裴闻挑眉看向她。
“就……挺方便的。”她低头穿鞋,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烧得厉害,仿佛被看穿了某种隐秘的渴望。
裴闻闻言笑了笑,没再说话。但他周身那种紧绷的、担忧的气场似乎微妙地松弛了些。
穿着他的外套比留着那些死物更能取悦他吗?这个念头让她指尖发麻。
/
初夏的傍晚,小区里散步的人不少。
裴闻走在江念安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一个礼貌的、保护者的距离。但他的袖口,棉质的布料时不时蹭过她裸露的小臂肌肤,带来一阵阵细微却无法忽略的痒意,像羽毛搔刮在心尖。
他们沉默地走着,直到拐过一个行人稀少的弯角。裴闻的手突然伸过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
“别回头,”他压低的声音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廓,“后面穿灰色帽衫的男人从我们出单元门就跟到现在,现在往这边来了。”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手指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死死攥紧了他手臂的衬衫布料:“真的……有人跟着我?现在怎么办?”
裴闻的手掌下滑,强硬地挤入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紧扣,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用力摩挲着她手背上凸起的骨节,“别怕。我们继续走假装没发现。我先送你回去。”
他的手掌滚烫而干燥,完全包裹住她冰凉的手指。这熟悉的触感瞬间击溃了她脆弱的防线——以前每次出门,他都是这样,不容分说地锁住她的手。
一种混合着安心与战栗的复杂情绪汹涌而上,她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脚下。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紧贴的身影拉得老长,交织在一起,像一对不愿分离的甜蜜恋人。
他们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回单元楼,进电梯,直到家门口。
“念安。”裴闻松开手,神情肃然,“锁好门,拉紧窗帘。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如果抓不到,我回来前会先打电话。”他转身欲走。
一种前所未有的、尖锐的恐慌攫住了她。不是因为跟踪者也不是因为担心裴闻,她抓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头:“不行,太危险了,万一他拿着刀子什么的……”
裴闻顿住脚步,没有回头。他抬起手,似乎想抚摸她的脸颊,指尖却在离她肌肤毫厘之处凝滞。最终,只是用带着薄茧的指节,极其缓慢、极其用力地蹭过她敏感的耳垂。那粗糙的摩擦感,激得她浑身一颤,睫毛疯狂抖动。
“放心,你知道我练过散打。而且,”他微微侧过脸,阴影勾勒出他俊挺的侧颜,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你不用再害怕了,念安。”
巨大的酸楚和一种被溺毙般的依赖感瞬间冲垮了她。但同时,一股更深的、更扭曲的怨恨和不满毒蛇般缠绕上来——
既然这么爱我,为什么不能一直看着我?为为什么要答应分手?为什么不愿意挽留她?为什么不能永远永远陪着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疯狂的念头让她自己都感到恐惧。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慌忙用袖口去擦,同时近乎粗暴地将裴闻推向电梯:“你快去快回!”声音带着哭腔和连她自己都厌恶的软弱。
心里骂着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用力关上了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巨大的空虚感和一种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期待感交织着。她盯着墙上的挂钟,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凌迟她脆弱的心脏。
十八分钟后,手机铃声如同救赎般响起。
“是我。”裴闻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运动后的粗重喘息,低沉得像砂纸磨过,“人跑了。这几天我会在附近守着。别怕,念安。”
“……我不怕了。你没事就好。”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回答。
“念安,”裴闻忽然叫她的名字,电话那头陷入一阵长长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就在她以为信号中断时,他再度开口,语速快得几乎失去平日的从容:“我今天送你回来,那个人肯定看到了。如果我接下来几天都不出现,他可能会觉得你又是独自一人……”
“你是说?”她的心猛地提起。
“不如……我搬回来住几天?就当合租。”他的声音竭力维持着平静,但她太了解了,那种压抑不住的急切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这样最安全,直到弄清楚他想干什么。”
死寂。
电话两端只剩下微弱的电流声。裴闻在屏息等待。江念安的脑中一片轰鸣。
搬回来?
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她。
她太想他了,想他身上的味道,想他怀抱的温度,想他一切的一切。这念头让她几乎立刻就想尖叫着答应。但下一秒,冰冷的现实像一盆冰水浇下——
这和没分手有什么区别?甚至更奇怪。既然要重新在一起,他又为什么答应和她分手?她又何必多此一举提出分手?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矛盾体。分手时口口声声指责他的忙碌,内心深处却无比清楚其实是她自己病了。
她对裴闻的依赖和渴望已经超出了正常范畴,像瘾一样侵蚀着她。她害怕这种失控的沉沦,害怕自己变成一个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恋爱脑。她需要空间,需要把自己从他身边撕开,哪怕鲜血淋漓,也要找回一点理智。
可现在呢?仅仅一周,仅仅因为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跟踪者,她就要再次打开门,放他进来,放他重新填满她所有的空间,所有的感官,所有的……灵魂?
不能答应!绝对不能!
独居的这几天好不容易找回的的理智疯狂嘶鸣。可另一个声音,那个渴望被填满、渴望被占有的声音,却在欢呼雀跃,盖过了一切。
“……你搬来搬去,不麻烦吗?”她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问,带着一丝微弱的、连自己都不信的挣扎。
“不麻烦,”裴闻几乎是立刻回答,斩钉截铁,“我搬出去后一直住酒店,还没找到满意的房子。东西不多,就一个行李箱。”
瞧,他甚至体贴地准备好了借口。
“好。” 回答几乎是脱口而出,背叛了她所有的理智和决心。她心里那个理智的自己在疯狂唾骂欢呼的自己,但已经晚了。
“明天我陪你去拿行李?”她试图找回一点主动权。
“其实,”裴闻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明晃晃的毫不掩饰的满足,“我住的酒店就在你家附近。我去去就回。如果你不介意……今晚就可以开始保护工作。”
就在附近。
一股寒意猛地从脚底窜上脊椎。她几乎踉跄着冲到阳台,猛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惨白的月光倾泻而下,将楼下的景象照得清晰无比。
裴闻就站在那里,仰着头,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她所在的窗户。
那目光,炽热、专注、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贪婪和占有欲,像黑暗中锁定猎物的野兽,和……过去七天里,黏在她背上、让她又怕又兴奋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时间仿佛凝固了。冰冷的月光像水银,灌满了她的四肢百骸。
果然是他。
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进她脑海,却没有带来预想中的滔天恐惧。反而……一种诡异的、尘埃落定般的释然,混合着更深的、几乎令她窒息的战栗和隐秘的兴奋瞬间席卷了她。
原来这些天让她辗转反侧的窥视,让她又怕又渴求的视线,那如影随形的、精准配合她心跳节奏的跟踪者……从头到尾,都真的是他!
他从未真正离开过她的视线。
她从未真正离开过他的视线。
“……嗯。”她对着手机,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陌生。
电话挂断。楼下的裴闻,似乎接收到了信号,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心满意足的笑,转身走向阴影深处,去取他那个“不多”的行李箱。
江念安就站在窗边,月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抚上冰冷的玻璃,仿佛能触摸到楼下那道刚刚消失的目光留下的余温。
她知道自己在打开潘多拉魔盒。
她知道他所谓的保护是什么。
她知道这只会让她沉沦得更深,万劫不复。
但她更知道——
她渴望这囚笼。
她需要这锁链。
她病入膏肓的灵魂,只有在裴闻这剂名为危险的毒药里,才能得到片刻安宁的假象。
她拉上窗帘,将月光和即将到来的保护者隔绝在外。屋内一片漆黑,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和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既恐惧又期待着被重新捕获的心脏。
古穿今娱乐圈,幻言预收,感谢支持!
《听说内娱来了位亡国公主》
知名演综《演员的价值》第二季开播爆热搜。
原因无他:预告片初评级环节,毫无作品的素人玉姝华空降,竟力压实力小花林薇,拿到了亡国公主赛道S级评价。
网络上,素人老板知名癫佬李导更是当场激情宣言:“她就是天选古人。”
全网瞬间炸锅:
“黑幕!**裸的人情世故!”
“李癫子又发疯?随便拉个素人就‘天选’?”
“心疼林薇!这素人凭什么S级?!”
直到正片播出。
镜头扫过候场区,一个身影遗世而独立。
乌发如瀑,脊背挺直,眉眼间是化不开的疏离与仿佛沉淀了千年的孤寂。
素人小姐姐不仅美得不似凡尘,一开口,遣词用句文雅得让字幕组都挠头。
全网集体沉默:这气质……好像哪里不对?
真正的王炸,是她的表演。
没有华服没有场景,她只是敛眸再抬眼——
那眸中,是宫阙倾颓的烟尘,是至亲血染的悲恸,是无力回天的苍凉……
一个踉跄,似踏过故国焦土。
一滴清泪,诀别了破碎山河。
无需台词,那刻骨的悲壮与破碎感已穿透屏幕,扼住所有呼吸。
全场死寂,随即掌声雷动。
这片段更是在网上疯传,热搜核爆:
#真·亡国公主#天选古人#演技第一!
“我跪了……这破碎感绝了!”
“她看过来那一眼,我好像看到山河在她身后崩塌……”
“李导!我错了!您老真没骗人!这TM才是亡国公主本尊,天选古人啊!!!”
玉姝华内心无奈:
这群人说对了,她还真就是国破家亡被死士以命相护却双双殒命的亡国公主。
只是本该死掉的她再睁眼,竟身处这光怪陆离、喧嚣陌生的现代。
那个将她丢来此处的存在倒是贴心,给她合法身份和常识,可这最紧要的事却忘得一干二净——
钱!
身无分文的亡国公主攥着单薄的身份证件,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马,努力维持最后一丝体面,内心却在呐喊:
本宫……该如何在此间活下去?!
就在她走投无路之际,一个激动的男人猛冲到她面前,双眼放光,仿佛发现什么稀世珍宝:
“我是李阳。小姑娘,你想不想当明星?我保证你能赚大钱!”
【阅读指南】:
1.男主是死士,胎穿,女主公司股东之一
2.男主对女主剪头粗,男追女给女主送资源
3.结局是女主当影后
4.无脑苏爽文,作者对娱乐圈了解不多,多多包容(鞠躬)
5.都是编的都是编的和三次没关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