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寸土寸金,不仅极尽奢靡,还有最豪华最大的夜场,而其中三教九流藏污纳垢,背后搞些见不得人的交易的,最喜欢的地方当属金场。
夜晚悄然降临,一座奢华气派的建筑耸立于,建筑底下,面积相当于二十个足球场大的地下乐园也开始了属于夜晚的狂欢,这,就是鼎鼎大名的金场。
寻常人根本连门票都弄不到,进去的都是各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据传金场有时也会开在夜晚巨大的豪华游轮上,出到公共海域航行三天,游轮上应有尽有,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可以说是权贵的天堂。
只要你有足够的筹码,在金场就没有你买不到的东西,没有做不成的交易。
在金场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钱。
“买定离手,开盘!”
“大大大!大大大!”
“押小!小小小!”
赌桌前,人们脸色狰狞,眼里遍布红血丝,脸色通红,青筋暴起,一看就是走火入魔的样子。
荷官微微笑着,然后展示双手,确定没问题后揭开了盖子,在所有人微微瞪大的双眼中,里面赫然是小!
刚刚喊小的人见状笑疯了,手舞足蹈的无比兴奋,嘴里大喊:“我赢啦我赢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喊大的则面如死灰,一副丢了魂的样子,这把一输,他就彻底翻不了身了,欠下的赌债将是一个巨额数字,足够压的他下辈子都翻不了身。
他眼里先是无限的迷茫,接着牙关一咬,面露凶狠,眼神狠戾地盯着面前手舞足蹈的男人,在手上戴着的扳指上一动,立刻翻出一柄尖刀。
他大喊着朝还沉浸在狂欢中的男人身上刺去,一刀正中心脏,可怜男人脸上还停留在赢钱的狂喜中,没有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扎在自己身上的刀子,眼角抽了抽,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一下便都没了气。
周围的人群霎时间有小股的慌乱,不过负责安保的人员立马进来清理现场,维护秩序,不一会就恢复了原样,众人小幅度的惊慌过后就平静了下来,毕竟在这个地方,死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转身就投入赌海中无法自拔。
封奕穿着慵懒,一身黑色风衣,衬得身型修长,带着银色面具,冷眼看着下方装若疯狂的赌徒和闹剧,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微笑,而后摇晃着手里的伏特加抬手饮了一口,进了二楼的一间VIP包厢。
底下人张伍敲门进来禀告道:“老大,死了一个。”
封奕不甚在意地看着手中的高脚杯,闻言挑了挑眉:“老规矩,扔海里去喂鱼。”
“是,杀人的已经被控制起来了,只是他口口声声说我们这出老千,要叫人查封这里……”
封奕眼神微眯:“还用我教你怎么做?”
“那人是王副市长的侄子,会不会……”
封奕抬手制止了他,眼神清明澄澈,讲出的话却冷血无情:“这里没有什么市长的侄子,只有遵守规则的人和死人,懂了吗?”
“是!”
“最近有什么新的乐子?”封奕背靠在宽大的椅子上,状似不经意问道。
张伍取出电脑,抬了抬眼镜,恢复了一惯的专业和冷静道:“最近有雇主悬赏一个人,要求活捉,等他亲自发落,赏金高达千万。”
“哦?”封奕来了点兴趣,毕竟最近这半年他可无聊得很。
“悬赏的是谁?”
张伍推了推眼镜,眉心微皱:“好像是叫封奕,上面有雇主提供的画像,不过这个人应该有些水平,我们的人目前没有查到一点这个人的踪迹,悬赏人说了如果抓到此人要将他五花大绑,饿上三天三夜,等他亲自来发落。”
封奕:“……”
封奕看了看画像,果然就是他潜入严家伪装用的那张脸。
“是谁发出的悬赏?”
“匿名的,委托没有见到真面目。”
“叫委托联系他,就说已经抓到人了,叫他三天之后在金场三楼见面。”
“是”
封奕摸着下巴,属实是觉得好玩了,他平常都化名黑煞,知道他真名的人不多,眼下这个节骨眼有谁会想要他的命呢?
封奕缓缓展开一抹笑容,眼底闪动着恶劣的光芒,真是令人期待的见面啊。
严家庄园里。
严粲刚刚出院,正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走,脸色有些许苍白,眼神倦懒,阿原道:“少爷,刚刚二夫人派人过来传话,要您不必去订婚宴了,但是大少爷也派人来,让您一定要过去,现在人还等着呢。”
严粲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嘲弄:“我这位母亲这么做无可厚非,毕竟我上不得台面嘛,可我这位大哥,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
“听说大少爷这次请的都是家族生意场上的朋友,甚至联邦总局也会有大人物到场,基本上全是高级omega,场中信息素一定剧烈的不得了,少爷,你腺体还没好……”
阿原又愤愤道:“我看大少爷就是想借机羞辱您,我去回绝他们,就说不去了。”
“不用”严粲摆摆手,苍白的面庞下整个人有种淡淡的邪气,嘴角微微一笑:“我大哥订婚,我这个当弟弟的又怎么能不去呢?”
哪怕这半年来他们从来没有管过他的死活,哪怕他在医院里痛的死去活来也没有半个人影过来探望,哪怕他们巴不得他这个累赘消失。
他也应该去看看。
告诉他们自己不仅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所有人都忘了半年前大哥带回来的那个男性Alpha,所有人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只有他一人活在无尽的痛苦中。
这半年里他的腺体时不时地剧烈爆发,发情期间任何的信息素代素或者抑制剂都没有效果,只能靠硬捱过去。
最可耻的是,他一个做过切除手术的Alpha,当他被信息素折磨的高烧神智不清的时候,脑子里竟然回忆起当初被标记的细节,一幕一幕,一丝一毫都仿佛放电影般重现,无数被遗忘的细节都无限放大,耳鬓厮磨般不堪回首。
那股信息素的味道,让人痴迷,他甚至无意识地磨蹭双腿,疯狂地想念那信息素的味道。
醇香浓厚,似烈酒又似玫瑰。
他知道,自己中毒了,中了那个名叫封奕的男人的毒。
他不知道这个该死的男人往自己的狗信息素里下了什么**汤,能让人这么上瘾且沉溺其中。
还是说,是自己太久没有被标记,过于饥渴所致?
严粲不愿承认,没来由地觉得十分可耻,深呼吸一口气,决定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他缓缓抬起眼:“阿原,替我换套衣服,我们去恭喜我的好大哥新婚之喜。”
晚宴上,庄园的花园里灯火通明,所有人觥筹交错,举杯痛饮,有说有笑的。
巨大的长型餐台上摆满了昂贵精致的菜肴,边上还有交响乐队现场演奏乐曲,所有人穿着考究典雅,举止优雅,仿佛都是中世纪的贵族。
忽然,所有人都不说话,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接着慢慢往旁边分开一条道,只见人群尽头,迎面而来的便是坐在轮椅上神色冷漠的严粲。
众人窃窃私语,似乎都在讨论着他,但神色之中又隐隐有着畏惧,大概都听过他疯子的名号,唯恐避之不及。
有人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有人则是不屑,更多是又畏惧又好奇,毕竟他这个曾经的天才少年,家族振兴的希望,曾经是多么备受追捧,万千宠爱于一身,被誉为是最有希望分化成母体Omega的人。
母体Omega可以说是这个星球最核心的秘密,甚至有传闻整个星球运行的动力来源就是母体Omega,他们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神。
可自从上一代母体诞生以来,已经近百年没有出现过新的母体了。
要知道在这个以omega为尊的世界里还存世的母体Omega不足五人,且年岁都很大了,但这五人无疑都站在权力之巅,是联邦总局的实际掌权人,掌握着无上的财富和荣誉,操控着整个星球的命运,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金字塔的存在。
而一旦出现一个新的母体Omega,那几乎可以说是改变整个星球的大事件,不仅有数之无尽的财富,超然的地位,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而脱胎换骨。
本来严粲是最有希望分化成母体Omgea的人,可谁能想到,一朝意外,严粲失踪了三天三夜,找到他时,严粲正昏迷着倒在废弃的厂房里,浑身是血,不仅腺体缺失,且双腿俱断,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酷刑。
余生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不说,也错过了冲击母体的最佳时刻,为了活下去,严粲只能被迫分化成低贱的Alpha,在如今这个Omega为尊的世界里,苟延残喘地活着。
二房本来视严粲如宝贝疙瘩,处处小心呵护,可自从他彻底废了之后黄丽雅也心如死灰,恰好这时本来不被看好的严易意外分化成了高级omega,黄丽雅这才有所宽慰,转而又将所有注意力转投到严易身上。
毕竟,谁能继承家族,保她这辈子荣华富贵,谁才配得到她的爱护。
否则,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黄丽雅见大家都愣着,气氛因为严粲的到来隐隐有些尴尬,心里不免埋怨这个儿子晦气,连忙打圆场道:“大家继续玩,不用拘谨,招待不周了大家见谅。”
接着又假意亲近道:“你看你这孩子,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妈好派人去接你啊,你病才刚好。”
在严粲的父亲和外人在的地方她总会装出一副十分关心他的虚伪样子。
严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用了妈,自己家我还是认得路的,而且我病还没好呢。”
黄丽雅便愣住了,随即严粲大哥严易上前带着虚假道:“二弟,咱俩兄弟好久没见面了,待会可要好好喝一杯啊。”
严粲扯扯嘴角,没有搭话,只敷衍地点点头。
这种虚伪的客套让他恶心。
“父亲”
严粲神色如常地叫了一声,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波澜了。
对于这个曾经疼他入骨的父亲而今犹如陌生人般的冷漠,他已经习惯了。
一旁的老爷子“嗯”了一声,一如既往地高傲冷漠,威严着开口道:“怎么来的这么迟?这可是你大哥的订婚宴,真是不像话。”
严粲笑笑:“不好意思父亲,母亲本来通知我不用来了,但我想我这个做弟弟的,自己亲哥的订婚宴怎么着也得亲自过来恭喜一下,所以没有听母亲的话,母亲大人不会介意吧?”
黄丽雅和严易脸色都僵了一瞬。
严粲没有管他们的反应,而是看了看边上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人,眼神高傲的如同金丝雀,严粲微微勾起嘴角,举了举酒杯道:“这就是大嫂吧,我敬你一杯,祝你和我大哥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那女子名叫孙晓然,神色倨傲地扬了扬酒杯,却并没有喝,而是道:“多谢。”
严粲看在眼里,却并没有动怒,这个女人只不过是联邦外局一个舰长的千金,严易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娶进来联姻的,也是一枚棋子而已。
跟一个棋子动怒,不值得。
严粲没有打扰这家人的兴致,说了几句之后便让阿原推自己到了一个角落,他不能喝酒,所以阿原给他拿了一杯果汁,刚刚敬过酒的那杯被他面无表情地倒在了地上,连同杯子一起扔在了地上。
接着严粲又慢条斯理地拿出手帕,将拿过酒杯的手从里到外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将帕子也扔到了地上。
人群中,一抹身影正注视着这个方向,看到严粲的举动,轻轻勾了勾嘴角,啜了一口葡萄酒,
严易正与孙晓然朝宾客敬酒呢,两人喝的脸色红润,转眼就敬到了严粲这桌。
严易端起酒杯,故意道:“来,二弟,大哥敬你,感谢你能来参加大哥的订婚,来,干了!”
严粲举了举果汁,并没有喝。
严易便皱眉:“阿粲,你这是不给大哥面子?你病不是都好了吗?喝点无伤大雅吧?”
孙晓然也笑道,面带挑衅:“是啊阿粲,你大哥特意来敬你,这点面子都不给?”
严粲淡淡笑起来,脾气很温和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很冰冷:“他的面子,又能值多少钱呢?”
这桌桌子上的客人闻言都有些愣住了,接着眼神交流,彼此的表情里都有些看戏的味道。
严易脸色一变,眼神阴狠道:“严粲,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严粲无所谓地将手中的果汁一扔,无奈道:“是你们叫我来的,明知道叫我来肯定不痛快还非要叫,你说人怎么能贱成这样,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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