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我本来是想说这个时间安排不合理来着。”
凌汛伸手捏了捏自己戴着耳钉的耳垂:
“你看这个乐园提供这么多时间,肯定不是没道理的,绝对有他的用意,也就是说——”
霍乱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却突然间没了下文,不由得抬起眼皮看向他,催促道:
“说什么,快点讲。”
凌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个嘛,其实我一时间也没想出什么结论,哈哈......”
霍乱默了两秒,当即丢下他,准备走回到里面,去和其他人汇合。
凌汛忙把手册折好,随便塞进裤兜里,腾出手从后面勾住霍乱的肩膀,笑着说:
“别生气嘛,虽然我给不出什么结论,但这总归是个疑点,不是吗?”
“好歹多一个思考方向......嗯?这是怎么了?”
只见面前几人正一脸凝重的看着空无一物的水池,小声讨论。
原本应该出现在水池里的两只皮艇此时不知所踪,好似凭空蒸发。
“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凌汛拍了拍权宣娉的肩,询问道。
权宣娉面上明显还带着点害怕,略微侧过身,告诉凌汛:
“刚才第二只皮艇上的人下来后,两只皮艇就都突然不见了!
“不光这个,他们身上穿的雨衣和你们之前脱下来的雨衣,也都一瞬间消失了!
“我们不确定这些东西是消失了,还是回到了上面,所以唐叔和代御大哥上去看了。”
霍乱听完后倒是没觉得十分离奇:
“应该只是单纯的重置,就跟打游戏是一个道理。”
权宣娉一下子打断他的话,有些急切:
“不,不一样的!”
“之前的投壶都没有出现过投出去的箭突然消失的事情,至少在我们离开之前,我没看见那些留在圆筒里的箭有消失......”
她越说越小声,仿佛只是想试图否认那些她不能理解的现象。
尽管她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一个不能用常理来揣摩的地方。
在这个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的地方,她害怕一切不合理的、自己无法解释的风吹草动。
一旁的权宣袅看见她眉宇间的恐慌,稍一犹豫,还是伸出手臂,挎住她的臂弯,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这地方不合理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什么都怕,我们就真的只能被困在这个地方了。
“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们是唯二的未成年人,他们肯定是优先保护我们!”
凌汛对这番安慰叹为观止,只能说现在的小学生心眼真多。
就在这时,唐鸣道和代御从楼梯那边走了下来,代御开口道:
“上面的布置和我们最开始看见的完全一致,雨衣上没有水,皮艇里也没有水积留,都被好好地栓在铁杆上。”
“所以这是撞鬼啦?”胡英惠又惊又惧地拍了拍胸口,“哎呦,这可怎么办啊,咱们还能出去了吗?”
“我们现在怎么办?”周佳云是个急性子,或者说是一个见不得时间被白白浪费掉的人。
“那个,我有个想法。”
就在所有人都举棋不定的时候,凌汛冷不丁开了口。
“其实这些东西会不会复原和我们没什么关系,我们现在要做的无非是完成项目,然后打卡。
“遇到的问题不过是额外完成隐藏任务,得到绿色印章,以及设施复原后打卡是否算数,需不需要再次打卡,多拿几个印章。
“既然如此,我们唯一能做的无非是提高效率,这样即使有遗漏,最后也能有时间补上。”
唐鸣道点了点头,环顾了一圈,征求道:
“凌汛说的有道理,我们确实应该提高效率,尽快完成打卡。
“我的建议是分成三组,接下来分头行动,如果没有反对意见,我就开始分组了。”
见其他人纷纷点头,唐鸣道拿出手册,对照着上面的项目安排道:
“第一组是何晨西,我,高锐超和两位老人,我们去套圈、猜谜和扎飞镖三个项目。
“第二组是周佳云,汤老师和这对双胞胎,你们去摩天轮、旋转木马和抓娃娃机三个项目。
“第三组是代御,路寞和你们两个高中生,你们去海盗船和鬼屋两个项目。
“这两个项目相对而言最有难度,特别是鬼屋,你们一定要小心。”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霍乱和凌汛,有些抱歉地说:
“其实这两个项目不应该让你们两个高中生去冒险,不过你们两个是我们当中身体素质最好,脑子转得最灵活的。
“很多东西还是你们学生更敏锐、更胆大一点。”
末了,唐鸣道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对大伙儿说:
“我们的目标是通关,尽可能找到隐藏信息,得到绿色的印章。
“如果实在得不到也不用强求,总之先把项目通关,其余问题等我们汇合再说。
“统一在下午两点到鬼屋门口汇合,如果没办法及时赶到,也不要乱跑,在自己负责的项目处待着,其他人会回去找你们。
“大家注意安全,抓紧时间,现在就出发吧。”
凌汛、霍乱、路寞和代御,这四个人很快就聚在了一起,对照着地图往东北方向走去。
代御走在最前头,边看地图边说:
“海盗船在东北角,先把这个给过了,然后再去鬼屋。
“鬼屋在最北边,我们现在是在西南角,啧,这相当于是横穿了整个乐园啊。”
代御是个爱说话的人,嘴闲不下来,和凌汛简直是一拍即合,两人一路上聊个不停。
霍乱虽然不是什么活络的性子,但碍于凌汛动不动就要转过来问自己几句话,也算是勉强加入到聊天中。
至于路寞,他倒是话不多,一路上光听着另外三个人聊,偶尔才插上一两句。
几个人走得很快,十几分钟后就看到了海盗船。
四个人走到入口处,把东西放到一边,上到船上。
“你们坐前面还是后面?是坐在这头还是对面那头?”代御没急着坐下,而是先问边上三个人。
“四个位置各坐一个人吧,”路寞伸手从船头到船尾,连续点了四下,“这样应该能观察到大部分信息。”
“如果有隐藏项目,也能一次完成。”
四个人很快就定好位置,代御坐在船头,往后则是凌汛、霍乱和路寞。
凌汛和霍乱距离最近,面对面坐着,只隔了一条过道。
四个人很快系好安全带,等待海盗船启动。
不知道为什么,凌汛有点紧张。
不是对未知的紧张,而是下意识觉得这个项目对自己不太友好。
坐在对面的霍乱看出了凌汛的心神不宁,倒不是发现凌汛的僵硬和紧张。
之所以让霍乱觉得不正常,是因为按照往常的惯例,凌汛总会抓住一切机会来撩拨自己。
而现在的凌汛,神情专注得很,眼里仿佛根本没有自己这个人。
当然,也可以是因为凌汛在正经事上分得清轻重缓急。
但霍乱就是觉得,凌汛在紧张。
霍乱本想开口和凌汛说几句话,让对方放松一点,海盗船上的广播就发出了“滴”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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