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克制

格蕾丝怀着少女的小心思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很快就睡着了,今晚不知道是白天出行有些累还是她太过于兴奋,她睡的格外沉,根本没有发现房间外悄悄发生的一切。

在格蕾丝离开后,大厅重新变得安静。魅影回到卧室,一次次地尝试入睡,但发现他根本睡不着。今天是和格蕾丝相处这么久的时间中,格蕾丝第一次离开地下迷宫。也许是他太过于紧张,此刻的他又和白天一样神经质起来,他觉得自己迫切的需要见到格蕾丝。但从现在到明天早上的几个小时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久了,他控制不了自己想要立刻去找她的冲动。

“也许格蕾丝也还没有睡着?”他在楼下踱步纠结了很久,还是着想要去楼上看一下。为了避免一会见面的尴尬,他专门去厨房给格蕾丝热了牛奶。

“送牛奶应该是一个好理由,虽然他第一次做这件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让格蕾丝觉得他有些奇怪?”他有些忐忑地轻轻敲了敲门,但房间内没有任何回应,他有些失落地放下了敲门的手。

魅影在门口站了很久,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离开,因为这个门口已经是整个地下迷宫离她最近的地方。门上的黄铜门把就在他的眼前,可能轻轻一拧就可以打开,他有些魔怔地去拧那个刺眼的门把,试图打开那个让他今晚无法见到格蕾丝的大门。

出乎他意料的是门竟然被打开了,格蕾丝今天并没有锁门。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逐渐开始信任自己了?”

魅影有些雀跃的心想,但随后他又自卑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一点也不值得她的信任。此刻的他正在卑鄙地、不经过她允许地打开了她房间的大门。

想到这里,魅影失落地松开了门把。

“我应该立即离开。”魅影知道现在的行为是卑鄙的、失礼的,但他的视线还是下意识地朝着房间看去。

月光洒落在房间,早已适应了昏暗光线的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熟睡的格蕾丝。她棕色的头发散在床上,缠绕在她白色的睡袍上。没有被被子盖住的双脚,白皙的皮肤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她的嘴唇此刻放松的呼吸着,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魅影知道自己此刻的视线过于冒犯,他也想要立刻离开这里,但他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神,近乎贪婪地看着床上的少女。他就这样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眼前美好的一切。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他觉得自己的腿似乎都有些麻了,他知道如果再看下去,自己可能会做更加过分的事情,而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他强迫自己关上了门。

经过楼下的画室,他知道角落还放着一些空白的画布,而他已经很久没有作画了。此刻的他特别想要把刚刚看到的那一幕画下来。他走近画架,找出很久不用的颜料和画笔,画下刚才看到的那美好的一幕,月光下熟睡的少女。他只敢画出格蕾丝大概的轮廓,而对于她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唇色等这些让他呼吸一滞的细节根本不敢回忆。

烛光变暗,似乎天都快亮了,他落下最后一笔,放下了已经僵硬的手臂,一个美丽的少女跃然纸上。他愣愣地看着这幅画,突然意识到格蕾丝是除了克里斯汀外,他画的第一个人。

因为这幅画描述的对象太过于明显,他根本不敢将它放在画室或者大厅,这些格蕾丝经常经过的地方。他拿着画走出了画室,将它放在了卧室的一角。他看着这幅画,心想也许今天可以睡着了。

格蕾丝和平时一样的时间醒来,阳光温和地照在房间。她伸了伸懒腰,经过了昨天的出行,她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人果然还是需要阳光和微风的。格蕾丝转头看到了放在床头的那本查尔斯·波德莱尔的书籍,这是一位她一点也不了解的诗人,但经过与昨天布莱克先生的相遇,她现在对这本书非常有兴趣,也许她今天就可以开始读它了。

格蕾丝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下楼开始一天的工作,走到门口,她诧异地发现昨天的自己竟然忘了锁门。

“真的太大意了,不过魅影应该也不会做什么的。他是一位绅士的,不是么?”格蕾丝懊恼自己的失误,自我安慰道。

“她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相信楼下的那个男人了?什么时候这个人在她心里变成了不用防备的人了?”

格蕾丝思考着这些问题,开始今天的工作。她的心情难得的愉悦,所以打算今天好好练习一下煎蛋技巧。说不定当食物变得更加好吃后,享受美食而心情舒畅的魅影会同意让自己多出去几次呢?她会去到巴黎更多的咖啡馆和书店,买更多可以学习的书籍。

“也许成为了一个工作能力强、博闻强识的女仆也是一个不错的人生目标。”

格蕾丝满意地给自己现阶段的生活定下了一个奋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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