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随六皇子赴宴遭刁难

槐风咬破了舌尖,“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苏横意味不明的笑了下,“我不管你接下来的日子是真心悔过还是装个样子,总之不要再让她因为你的恶毒难过。”

“说我恶毒,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东西!天天黏在含月姐姐身边,只会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槐风气急败坏。

“那又如何?你去告状啊,看她信你还是信我。”苏横有恃无恐的抱起双臂。

槐风气的发抖,攥紧拳头,随时准备和苏横拼个你死我活。

苏横浑身的气势蓦然软了下来,“做人要对生命怀有一颗敬畏之心,你再恨杨凌霄,也不该如此漠然。”

“你装什么?”槐风一把揪起苏横的衣领。

“槐风!松手!”安含月神情肃穆,将苏横从他手下“解救”出来。

槐风有口难辨,咬牙切齿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苏横。

“苏先生,真是对不住你。”安含月太阳穴气得突突跳个不停,“槐风,你从小为生计奔波,来了这我也没怎么管过你,你不懂这些也在情理之中,先不用去上学了。”

苏横在安含月身后向槐风投去一个挑衅的笑,槐风急红了眼眶,安含月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他不想失去她。

安含月渐渐平静下来,“说来也怪我,没教过你做人的道理。这几日你跟着我,姐姐一点点教你。”

像是春风吹进身体的每一寸经脉,槐风眼中的泪夺眶而出,“对不起姐姐,是我让你伤心了,我......”

“好了。”安含月摸摸槐风的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苏横盯着安含月动作的手眼眸沉沉,“二位既已说开,那我就不打扰了。”

安含月连忙转身,“我送送苏先生。”

“你信不过我,何须让我来这一趟。”苏横终是没忍住开口,“槐风心术不正,你为何执意留这样的一个人在身边。”

她在槐风身上看到了少年时的自己,她上一世是个孤儿,只能竖起浑身的尖刺保护自己,也因此走了不少的弯路。与其说她偏爱槐风,不如说她在救赎从前的自己。

安含月抬起头,神情坚定,“我很相信苏先生。我只是突然想通了,没有人生来完美无缺,槐风本性不坏,我想给他一个机会。”

苏横自嘲一笑,“这样啊,那他还真是幸运。”

“对了,你这些日子泡在工厂,可有什么进展?”苏横敛去情绪,又恢复了往日他温柔俊逸的模样。

安含月叹了口气,“效果并不理想。这么说吧,比方说我现在需要的材料是硬木,可现在整个世界都只有软木,我怎么都造不出需要的东西,我要走的路还很长。”

从制造摆钟时安含月就已知道金属材料的重要性,古代的冶炼技术不能支撑各种工具的需求,提高金属的冶炼纯度迫在眉睫。

安含月白天带槐风去工厂设计会儿东西,偶尔也指导他动手做些物件。晚上就带他在上京城里四处转转,弥补上他缺失的童年。

安含月没有给槐风灌输什么大道理,她坚信一个人的善良包容是用无条件的爱浇灌出来的。

槐风在里间试衣,六皇子的贴身侍卫吴铎清空了铺子。

安含月坐在太师椅上并未起身,“一年之期未到,殿下是不是太心急了些。”

吴铎皮笑肉不笑,“三日后淮南侯寿宴,殿下命我来请安小姐,到时马车会来接您。”

安含月摩挲着扶手,“吴大人,我这几日为殿下研制武器实在是忙得很,恐怕没时间去什么寿宴。”

她刚教训完杨凌霄,裴行之就要带她去淮南侯的宴会,天下哪有这样凑巧的事。只怕是淮南侯暗中投奔了裴行之,许诺了某种好处。

同为他的手下,裴行之自是要逼他们握手言和。

“姐姐......”一左一右两个侍卫将刀抵在槐风的脖子上,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吴铎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安小姐,你没得选。”

安含月起身拱手,“既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铎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槐风低着脑袋,“姐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安含月摇头,“你从来不是我的麻烦。你这几日在屋里呆着,轻易不要出门。放心吧,六皇子还指着我给他做武器,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三日后。

安含月提着从街边两个铜板买来的礼物出门,只见一辆通体金丝楠木打造的马车几乎塞满了小巷。

裴行之掀开帘子似笑非笑,“安小姐,上车吧。”

安含月手心微湿,裴行之屈尊降贵亲自来接她,只怕是来者不善。

车内燃着价值千金的虚冥香,裴行之右手屈起,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安含月将自己蜷缩在马车的角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会吃了你不成。”裴行之睁开眼,“你飞扬跋扈剪了杨凌霄的头发,倒是有几分从前的样子,不然我都该怀疑你是不是换了个人。”

安含月被他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干巴巴笑了两声。

裴行之合上眼,“行了,今日去给淮南侯赔礼道歉,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不可能。”安含月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进,“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杨凌霄有错在先。”

裴行之坐起身来,“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傲气,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的要求。”

“我没什么资本,所拥有的一切在殿下眼里也不值一提。可我今日朝他低头,明日必定会得寸进尺的爬到我头上,我没有退路。”安含月眼神坦荡。

裴行之罕见的没有动怒,只淡淡道:“随你。”

安含月摸不准他的态度,裴行之一贯喜怒无常,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

侯府御赐的牌匾下石狮子栩栩如生,淮南侯早携一众宾客在此等候,“参见六皇子殿下。”

眼前数十人身着锦衣华服,齐刷刷跪了一地,满头的金钗翡翠散发着珠玉之光。

安含月跟在裴行之身后,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这就是人人趋之若鹜的权势,可她却无所适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裴行之面无表情的掠过人群,见安含月还站在原地,他头也不回道:“还不快跟上。”

裴行之高坐上首,杨凌霄戴着帽子坐在安含月对面,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安含月忽然就起了逗弄的心思,飞快地吐了下舌头,果然见杨凌霄脸色气的通红。

淮南侯突然点名她,“安小姐,老夫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犬子言行无状,日后我与夫人定会严加管教。”

“没事没事。”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都是些孩子间的小打小闹,还请您别放在心上。”

“安含月!”淮南侯一个眼刀过来杨凌霄就噤了声。

淮南侯大手一挥,“凌霄,带安小姐去府上四处转转,有什么话尽早说开也好。”

安含月规规矩矩行了礼告辞,杨凌霄出了门恶狠狠道:“滚滚滚,小爷我看见你这张脸就烦,离我远点。”

杨凌霄头也不回走了,安含月突然发现自己的耳环掉了一只,不由在原地耽搁了会儿。

屋内的人许是以为他们已经走远,淮南侯道:“殿下,这安含月就算会些奇技淫巧也终究是个祸害。上次滑轮组一事就害得殿下被圣上斥责,她行事实在太过冒进。”

又听裴行之的声音响起,“淮南侯不必忧心,这把刀我握得住。前些日子我在朝中风头太盛,索性借滑轮组一事卖个破绽出去,也顺便敲打敲打安含月。”

安含月找到了丢失的耳环,却手抖得半天都带不上。

算计她也就罢了,全国劳工的生死在裴行之眼里比不上往前更进一步。

安含月不敢多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前院。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无数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有厌恶、嫉妒还有好奇。

安含月硬着头皮想找个座位坐下,却被人一把抽走了垫子。

“从前天天追着木寒深,后面又造谣与太子殿下有过一段。现下又傍上了六皇子,安含月,你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吗?”

“我看她啊,就是个天生的狐媚子。被贬为庶民还不老实,想方设法的攀高枝呢。”

“就她这样还搞发明呢,别是靠男人换来的。”

安含月舌尖顶了顶后槽牙,“说够了吗?把垫子还我。”

“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平民还想和我们平起平坐,做梦呢?”

安含月淡淡道:“我是平民又如何?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哪一样不是平民做的,看不起就不要用。”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你从前最看不起的就是平民了,死在你手里的人不少吧,如今和我说这个。”

安含月不耐烦的揉了揉脖颈,和这群人完全没道理可讲,“知道我的性子,也知道我傍上了六皇子,你还敢来惹我?”

见有人动摇,杨凌霄恶意道:“别听她胡说,六皇子还能为一点口角纠纷为她出头不成?”

“杨凌霄,你非要同我撕破脸吗?”安含月轻飘飘睨了他一眼。

杨凌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的好兄弟见状立马为他出头,“老子告诉你,我们今日就是不让你好过。”

“唉。”安含月摇摇头,从袖中掏出个一掌长的圆筒,“那刚好拿你试试它好不好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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