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集团总部大楼位于h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直冲云霄的高楼大厦,洁净的玻璃外墙反射着日光,刺眼的太阳倒影到玻璃墙上,化作一个发光的金球,衬的蒸蒸日上的集团总部紫气氤氲,前途无量。
楼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发皱的西装,手拿鼓鼓囊囊的公文包,不顾发红泛血丝的眼球,直勾勾盯着大门的方向。
时不时,他打开公文包点一点里面的文件,可能是过于心焦,嘴唇已起皮干裂了。
终于,安保严密的大门有了动静。
一溜穿着工服的保安出来开道,在外面清出一条笔直的空道后,鱼贯而出一列几个黑西装的壮汉,全都腰间鼓起,神情严肃,眼睛鹰隼般四处梭巡。
这一看,就看到了可疑的中年男子。一个眼神使去,顿时有保安上前耳语。
中年男子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小心和人对视,不自觉露出求饶讨好的笑容,这笑他以往是绝露不出来的,但经过这段时间,这种笑容已成为他的本能。
两个保安拄着腰,上前驱赶。中年男人赶忙请求说,“别赶,别赶。保安兄弟行行好,我有要事找梁总。我真的有要事。”说着,慌忙从包中掏出几包烟,想塞到保安手里。
“别来这套。”一瘦高个保安摆摆手,“从你来我就注意你了,给外面站一上午了吧?想见梁总的人多了,就没有在外守门的。我们也不为难你,想见梁总,你走正经预约手续!”
中年男人苦笑,可怜巴巴道,“保安兄弟,我真有要事,性命攸关的事儿!就让我见梁总一面,就一面。”他伸出一根手指,“梁总就出来了,耽误不了多少功夫。”
见他不听劝,保安不耐烦了,推搡了他一把,“不行!赶紧走,再不走,就把你当危险人物处理了。”
中年男人不依,执著地抓着保镖拦人的胳膊,伸着脖子向门口看。
黑西装出来了,梁总也要出来了。他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嘿你这人!”撕扯间,透过保镖身体间的空隙,中年男人终于看到一道人影被簇拥走出。
一尘不染的皮鞋落在地上,鞋跟发出错落的声响。
西装革履,一丝不苟,众星拱月走出的男人肩宽胸阔,腰窄腿长,将近一米九的身高鹤立鸡群,比国际超模更像超模。尤其有张俊美脸蛋,高鼻深目,顾盼神飞,只可惜神容冷峻,让人不敢多看。
中年男子见到他,顿时激动起来,他猛地推开拦路的保安,边喊边向男人冲去,“梁总!梁总!留步梁总!”
没等他到眼前,数名保镖拦在他前面,“止步。”
中年男人扑上前,双手抓着保镖的胳膊,“给我几分钟!梁总,我只要几分钟,保管物超所值。梁总!”
梁淮波眉头一皱,身边秘书立马上前挥手,“还愣着干什么?把他赶走。”
到了这个地步,中年男人急坏了,再不语焉不详,一股脑掏出公文包里的文件向前递,“梁总,我是蒲乡地产的王铭啊!您之前接触过的,我们这个项目很有前景,您考虑考虑吧。我全部身家都投里了,都是因为信任您啊!您再考虑考虑!求求您了,不然我一家老小要喝西北风了,梁总……”
保镖拽着他后背的衣服,向后一扯,白色的纸张散落一地。
秘书伸手做引,“梁总,车到了。”
梁淮波点点头,抬脚向前时,白色的纸张压上半个清晰的鞋印。
“梁总,蒲乡地产的老总将全部资产都压到这个项目上了,我们真的要撤资吗?”秘书犹豫了下,还是没压下那点恻隐之心,“项目失败,蒲乡地产恐怕就……”
淡淡的眼神扫过来,秘书赶紧住了口,“我知道了梁总,不好意思。”
梁淮波审视的目光给秘书很大压力,声音冷淡低沉,“要么给我回报,要么我及时止损。”
“你也一样。”
秘书头更低了,“抱歉梁总,下次不会了。”
梁淮波没再说什么,眼睛垂下,神色冷淡。
黑色的卡宴稳当停在正门口,秘书适时打开车门。
一只脚踏进车里,梁淮波正要坐下——
“我要死了,你也别想活!”王铭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生石灰,愤然扬在保镖脸上。
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时,他一个挣扎冲到梁淮波面前,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尖刀。
“梁总!”
秘书惊呼一声,下意识伸手去挡。
下一刻,一条紧绷结实的长腿一把踢开王铭拿刀的手,刀脱手而出。反应过来的保镖顿时将人压倒在地。
秘书惊魂未定,被拽着后退一步,后背撞到梁淮波怀里。
他一愣,坚韧不失柔软的触感分明,两个……
“张京?”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张京瞬间回神,慌张退出怀抱,“不好意思梁总,我走神了。”
觑了他一眼,梁淮波想到他刚刚挡刀的行为,“下次不要往前冲。”
“知道了梁总。”张京说完,忍不住去看梁总胸前,第一次发现梁总锻炼的这么好,胸前肌肉将衬衫马甲撑得鼓起,稍一动作特别明显。还有刚刚的身手。
“您是练过吗?”他小心翼翼问。
“嗯。”梁淮波吩咐保镖,“报警。”
保镖队长很是愧疚,主要是怕雇主因此把他解雇,“梁总,我们……”
梁淮波打断他,“奖金扣除,再有下次自己请辞。”
“是!”
终于坐上车,张京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悄悄看向后座。
梁淮波身姿舒展,眉眼深邃沉静,低头看个平板都像在拍杂志封面,俊美逼人,只可惜气场太深沉,看着平白长了辈分,谁能想他才二十多岁的年纪。
“梁总,苏先生那里说今晚有事,不便应约。”想是这么想,张京开口还是一股精英味儿。
梁淮波眼神一顿,好半天才道,“嗯。”
不知是不是张京的错觉,简单一个“嗯”,竟听出几分落寞。
错觉,一定是错觉。
“晚上饭局照常。”
“好的,我这就安排。”
-
h城有名的顶奢餐厅里,演奏者优雅地演奏着轻缓悠扬的乐曲,随着音乐摇着摆子。
客人们异样的目光有意无意投向某个角落,交头接耳,试图用窃窃私语让某人自觉意识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视线中心的某人是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浓密的胡子遮住半张脸,看不清模样。
棕色的旧皮衣、工装裤和登山靴,加重了他身上风尘仆仆的气质,背上精巧的摄像机是全身最贵的物件。
和他同桌的男人年轻清秀,水汪汪的双眼看地一眨不眨,完全无视了他现在的形象,好像在看什么绝世帅哥。
“你不饿?”袁灼被他看的不耐烦,边吃边抽空怼了他一句。
他今天的飞机,刚到机场就见到这人举了牌子接他的机,以为是认识的人托他来接,饿的要死就跟着去了饭店,坐下才说什么是他的粉丝。
他的粉丝?他一个几年才办个摄影展的有个毛的粉丝。
被一个男人含情脉脉的看着,袁灼只觉果然,上赶着的没好事,被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饿,你才下飞机,饿坏了吧,快多吃点。——饭菜合口味吗?不行我再叫。”男人温柔地说。
“我之前就想问了,你哪位?”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袁灼终于给他一个眼神。
男人面色一僵,嘴角下撇有点委屈,“袁少不记得我了,我是苏青啊。之前你帮过我的,就在两年前。”
两年?真久远。
袁灼眯起眼,没半点印象。
直到苏青绘声绘色,把日子地点对话都说了个遍,袁灼才勉强回忆起来,“是你啊,想给杨博卖画那个?”眼睛扫了眼餐厅,把盯着这里的人都瞪了回去,满意地一勾嘴角,漫不经心道,“发达了?当初不是个穷画家吗?”
苏青刚恢复些的面色再次僵硬,干干道,“只是办了几次画展,有了点小名气,平常我来这的次数也不多。想着你出身富贵,一般的地方吃不惯……”
“破费了,我四处跑摄影的,什么都吃得惯,不劳费心。”不等他说完,袁灼伸手招来服务员,“记我账上,袁灼。”
“好的袁少。”服务员微笑回复。
苏青连忙招手,“袁少,说好了我请。”
“不用了,不熟。”袁灼随口说完,没注意苏青瞬间难看的脸色,就想站起身,视野里突然看见一个亮眼的身影,不由动作一顿。
餐厅用餐的食客不说非富即贵,也有点地位,但他们看向被经理亲自引着上楼的人,还是露出了惊叹的神情。
一身手工裁制的高档西装服帖地穿在身上,过分发达的胸肌将衬衣绷得紧鼓鼓的,男人面容俊美冷峻,却有两瓣丰满的唇,红的像血淋淋的伤口,带来某种野性的、能燃起人们□□的东西。
起码袁灼的□□“噌”的点燃了,二十来年头一回,火烧的让他第一次觉得自己也是个烧得慌的男人。
“他是谁?”长年在外,袁灼对h城的人基本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干脆转头问本土人士。
没想到一转眼就看到苏青脸色苍白,神情紧张又心虚,活像被原配抓了奸,当即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千万别是他想的那样!
叨咕着回头,袁灼绝望地看见高贵冷酷的男人脚步一顿,直直走过来。
艹。
-
“梁总,王董已经到了。”张京摁灭手机,小声在梁淮波耳边提醒。
见梁总不再面无表情的出神,他及时下车打开车门。
刚到餐厅门口,经理已迎了出来,笑容满面请他进去。
h城吃喝玩乐地方不少,提供商业宴饮的更是一大堆。但梁淮波偏爱这家的菜色,成了常客,久而久之,餐厅就成了人们口中的“顶奢”,是连梁先生都爱去的好地方。
这之后,本就对他尊崇不已的餐厅老板,更是直接送了梁淮波股份,暗自请他照应。
四舍五入,这家餐厅也算他的产业,见到头上的大股东,经理自然没有不殷勤的道理。
梁淮波本想直接上楼,大厅奇怪的气氛让他随意四望了一眼,顿时目光一凝。
“梁总?”张京疑惑地看过去,皱起眉头。
只见口口声声有事没空的画家苏青,BOSS心尖上的人,正和一个不修边幅的邋遢男人含情相望,那双面对老板清冷自矜的眼睛,弯的都快看不见眼仁了!
张京感觉到BOSS散发的冷气,不等他开口缓和气氛,自家老板长腿一迈,径自走过去了。
“梁总。”
苏青绷着脸疏离地叫了一声,眼睛频频看向一旁的邋遢男人。
“有事?”
简单两个字,并无质问意味。苏青听在耳里,本来有点心虚,瞥见袁灼,立刻恼怒起来,“出来见朋友,不算有事?”
不让梁淮波说话,他冷笑一声,“我只是个二流画家,托您的福,有了如今的地位名气。所以只能你有事没空,我就不能有事了?”
开新文了,为了签约可能会多开几个坑,目前firs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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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梁淮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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