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沈津南去见几位海市的朋友,都是他们那个圈子的。
夏初跟他一块去,手中提着上好的酒。
聚会在一艘游艇上。
到海市不体验一把“游艇趴”等于白来。
俩人登上游艇,一群人过来将他围住,“终于舍得来看我们了。”
“工作太忙。”
“那是,你沈津南是大忙人。”
这些人虽个个长得不错,但行为放浪形骸,胳膊下都搭着一个女孩,眉眼间浪荡不羁,夏初仅扫一下就别开视线。
她这动作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哄笑道:“这位清纯妹妹是?”
夏初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沈津南突然揽过她,挑眉勾笑:“你说呢?”
“懂懂懂!”
那些人留下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将他们迎进去。
夏初看出那些人有话要和他说,主动说:“我去那边逛逛。”
“你找的这个不错,有眼色懂进退。”
沈津南望着她的背影看了一瞬,折回视线,“有话快说!”
夏初漫无目的地走着,海风携着冷意吹来,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知不觉中走到甲板处,波涛壮阔的海面上泛着点点星火,她驻足眺望,想借海风吹刷走脑海中的乱绪。
“放心吧,我明天去京市处理。”一个男人讲着电话慢慢靠近,和她站在同一处。
独处的环境被打破,她不想再待下去,走之前看了眼意外闯入的“破坏者。”
仅这一眼便让她如被雷击,死死定在原地,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自己小时候的邻居贺文殊。
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小跑离开这里,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男人正打着电话,察觉到她的异常,看去时只剩一个背影。
回到里面,见人都往一个房间去,她也跟过去,这是一个小赌场。
沈津南被人按着坐下,“今天好好玩。”
夏初本不想打扰他,可贺文殊结束电话正朝这边走来,如果她不躲就会直直碰上。
她心中很急,看到别的人身旁都有女伴,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走到沈津南身后抱住他。
沈津南身体一怔,她很少在外人面前这样,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转身将人捞到自己怀中,众目睽睽之下托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夏初知道这姿势很尴尬,脸上早就绯红一片,又燥又热。
今天的事是她有史以来最大尺度的行为,早就没勇气去看周围众人。
知道他们会嘲笑会鄙夷可能还有厌恶,但她都不在乎。
紧紧搂着他的腰,将头埋在他胸口。
朋友见她这样都笑道:“你这个女朋友真粘人。”
沈津南不知道她怎么了,但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和不安。
玩了几局便再没心思,“明还要回去,今就先走了,赶明到京市我做东。”
他都这样说了,其他人也不好硬留。
“回去吧?”
夏初在他怀中快速点头,却没有松开他的意思。
沈津南宠溺一笑,直接横腰抱着人离开。
下了游艇,夏初终于舍得从他怀中出来,深呼一口气,“快憋死我了。”
在车上,他什么都没问,留时间给她平复情绪。
回到酒店,夏初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回去,她听到贺文殊打电话说也要去京市,心中又开始担忧会遇到他。
见她望着衣服发呆,沈津南将人拉起,“发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小时候的邻居。”
“你不想让他知道你的近况?”
“不想。”
沈津南眸光骤紧,“他叫什么名字?”
“贺文殊。”
他起身走到外面去打电话,没一会收到朋友发来的信息。
“他现在经营一家民宿,今天来游艇是为堵投资商的。”
短短几分钟,他就知道了一切。
沈津南捧起她的脸,一点点摩挲,暧昧又撩人,“希望我出手帮他吗?”
是试探也是怀疑。
“你会吗?”
他轻笑,“看你怎么选择。”
一瞬间他又变成这幅让人看不清的模样,不动声色中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如果我说希望呢?”她就是故意想探一下他的底线。
“那就帮。”
夏初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轻松答应,“怎么帮?”
沈津南眸光炸狠,用力扣着她的下巴,语气冰冷,“你还来真的?”
这才是真的他,夏初恍然间如梦初醒。
“放,放开我。”她咳了几声,“我不会让你帮他的,那都是故意说的。”
沈津南松开她,夏初在一旁顺着心口,心间早已麻木不堪,寒意裹挟而来,苦涩铺天盖地,她只觉得可笑可悲。
转瞬之间,她从梦境中醒来坠落现实。
他对她果然没有底线,高兴了就宠着,不高兴了就扔到一旁,像个任人拿捏的玩具。
“为什么要故意这样说?”
夏初露出惨淡的笑,“看看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么。”
“看清了。”她再笑,说出自己的结果:“微不足道。”
“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
“是你让我这样认为的,每一个答案都是你用行动告诉我的。”
沈津南不想再和她说这些,换了个话题,“你喜欢他?”
“不喜欢。”
“他喜欢你?”
夏初抿了唇沉思片刻,实话实说:“年少时说过,当不得真,说不定人家现在都结婚生子了。”
沈津南没再说什么,起身走向外间卧室。
这晚俩人分开睡的,一种被刻意忽略又无法忽视的别扭始终萦绕在俩人之间。
翌日,夏初像往常一样和他打招呼,他也像平日一样回应,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现在是不正常的。
就像冷战中默契保持疏离,看着正常如初,却有一道无形的隔阂横在俩人之间。
汽车前往机场,夏初又开始担心会遇到贺文殊,心中始终七上八下的。
直到飞机平安落地京市,一切无事发生,悬着的心才放心。
深深松口气,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让她的心绷得有点疼。
司机将沈津南接走,俩人谁都没有说话。
周安看着她,“走吧,送你回去。”
在车上,他终于忍不住问:“你和老板又怎么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样,一下子回到最初的模样,客套礼貌但疏离。
这些情绪宛如块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主动权从不在我这,解释权也归他所有。”
周安很懵,“什么?”
“回答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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