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炮灰千金复仇记

许雅琴的房间在一楼的最里侧,和尤德胜住的那间,在一楼所有房间里是距离最远的。

她早就让律师拟定好了离婚协议书,现在就放在她的斗柜里,时刻准备着。

小李得到老板的命令、追上去的时候,许雅琴刚好反手关门,他瞅准空隙伸出手挡住,并顺势握住门板的侧沿往内使力,将门后毫无防备的许雅琴推了个踉跄。

尤德胜和许雅琴的事情,在尤家做工的人多少都是知道一些的。

——这对夫妻和许许多多的有钱人一样,不过都是表面的和谐,实际上早已相看两厌,却为着各自的利益貌合神离。

可真的闹到这步,小李也挺唏嘘。

许雅琴却不管推自己的人会是什么心情和感觉,她忙伸手摸起靠在墙边的东西,转身贴着墙面看向门口的人。

小李看着那把崭新的还没有拆开包装袋的直柄伞露出的尖叫,露出了无辜的表情,玩笑似的举手投降:“太太,是尤总让我来拿您的手机的。”

许雅琴呵了一声:“拿?那你试试。”

小李跟在尤德胜身边已经五年多了,一直都本本分分当着他的司机,时间一久,大家也都忘了他其实原本就是尤德胜雇在身边的保镖。

许雅琴这些年来见过他无数次,今天这样近距离地面对面说话还是第一次。

小李的那张脸,算不上多么好看,也谈不上难看,然而此时却让她十分厌烦,特别是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味道——淡淡的、香香的、腥腥的,初闻还不觉得有什么,用不了几秒就让人头晕目眩,反胃和发软。

小李似乎很懂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他只耐心地站在门口,定定的望着屋子里许雅琴那张越发难看的脸色,嘴角微微上扬,得意又恶心。

许雅琴举手的胳膊慢慢放下,直柄长伞被她点在地板上,当作支撑的拐杖。

她望着那张让她胃部痉挛的脸,脑门上随着那股越加浓郁的信息素沁出了层层细汗。

小李身为Alpha特有的攻击意味的信息素,贴着门板和墙壁逐渐往屋子里蔓延……

许雅琴终于意识到了危险在朝着自己逼近。

尤德胜也是alpha,可是近些年来不知是他的身体还是腺体出了问题,许雅琴几乎没在这个别墅里再闻到他的信息素。

久而久之,她也忘了alpha的信息素究竟有多么让人窒息。

眼下难受起来,她才注意到刚刚尤德胜流了那么些血,她竟然一点属于alpha的信息素都没感受到……

许雅琴愕然,这是什么意思?尤德胜这个老东西难不成已经废了?那他和外面的那些女O是怎么……不应该吧?

信息素的压制和强势侵略让许雅琴头昏脑胀、无暇深想,她难受之余,恐惧地靠着墙壁慢慢下滑,蜷缩着身体靠在墙壁和斗柜的夹缝中瑟瑟发抖、冷汗直流。

小李得意地看着几乎瘫软在角落里的太太,以及掉落在她身侧的手机,瞅准目标,快步上前拾起手机,退出房间后反手关上了门,并用原本放在门后柜架上的钥匙上了锁。

别墅一楼的房间窗户全部装了隐形防盗网,不用担心许雅琴会开窗逃跑,小李拿着手机回到客厅,打电话让家庭医生立即过来。

尤德胜脑袋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刚才的血痕垂在脸侧落在衣服上,看上去仍是异常狼狈和狰狞。

他困倦地睁开眼睛,接过小李送来的手机,想要检查里面有没有保存刚刚才见过的那些照片,按亮发现有密码,只得暂时放弃。

小李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尤德胜眯着眼睛看向身高腿长的小李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神儿后,忽地反应过来刚才那股迎面扑来的味道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

又恍然记起,他的腺体因为长期收到酒精的浸润和灼烧已经坏掉了。

一个中年alpha的腺体有些问题,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坏就坏在,他的人设和自尊不允许。

更糟糕的是,他的腺体受损程度太高,已经到了有和没有一样的地步。

这是他极其不耻的私人问题。

刚刚许雅琴砸伤了他,血液暴露在空气中,正常情况下也会伴有信息素的味道……

想到这里,尤德胜连忙猛吸了两口气,空气中除了那股让他焦躁不安的属于别的alpha的信息素之外,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味。

许雅琴离开时嘴角沾血,那花香味就是她的味道,女儿的信息素也是遗传她,她们母女俩的味道很相像。尤德胜自信不会闻错。

可空气中一点属于他的信息素都闻不见,许雅琴那个心思深沉的女人,怕是也发现了。

尤德胜看着手边的手机,眉头越皱越紧。

现在知道他腺体废掉的只有他自己和程卉,今天的事情一出,许雅琴和小李肯定多多少少也会知道的。

……尤德胜想着许雅琴那双眉目里常年装着的冷傲,再设想她会对自己露出的嘲笑表情,心情瞬间差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知道自己太多秘密,他绝对不能随随便便放她离开。

这婚坚决不能离。

哪怕是……哪怕是让她死在这里,也不能让她走出自己的掌控范围。

尤德胜那疲惫的双眼中恶意顿生,黑色的眼瞳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让他看不清眼前的光亮和疯狂的自己。

家庭医生来得很快,看到尤德胜尤总的脑袋后惊得差点左脚踩右脚,绊倒在敞亮干净的客厅里。

“尤总?”

家庭医生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因为生理上的难受,尤德胜也上了年纪,终究还是没能扛到医生赶来就半困半晕得睡着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医生已经帮他处理好伤口,贴上了一块纱布。

尤德胜目光巡视,看着早已被家里阿姨打扫干净的客厅,对着坐在斜对面单人沙发上正戴着眼镜、手写病例的医生客气地笑了笑。

他请的这位家庭医生是个古怪的老头,说话不算好听,但胜在嘴严,除了和病患本人愿意开口解释两句病况,从不和雇主家里的其他人搭话,看起来古怪又严肃,就像个又老又闷的葫芦。

尤德胜不太喜欢他总是拉着脸,但面子上仍然表现得十分尊敬。

“老先生,又麻烦您了。”尤德胜的笑脸是在商场浸润过的客气和礼貌。

老先生摆摆手:“不麻烦,职责所在,拿钱办事,是我该做的。”

这些客套话尤德胜都快听腻了,但他仍是每次都说,然后再笑着道谢。

老先生却从不领情,现在也是,完全不接他的话茬,只严肃地看着他说:“你这个年纪伤到头可大可小,慎重起见,抽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查清楚点比较好。”

尤德胜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会的。”

老先生嗯了一声:“那就不打扰你了,告辞。”

尤德胜松出一口气,忙对守在角落里的小李抬手:“去,送送陈医生。”

小李点头,默不吭声地拿起那个看起来就很重的医药箱,跟在陈老医生后面往外走。

尤德胜靠在沙发上挺了挺后背,无意扫到电视柜下藏着一片玻璃碎片,脑海中当即不断回忆起许雅琴举起花瓶时露出的凶狠表情。

画面到这里被暂停,江元看着阳台上已经在骄阳和热风的双重作用下,干透了的衣服。

她蹙眉走过去,将衣物搭在胳膊上,转身走进卫生间换上,并顺手洗干净了自己刚刚穿过的睡衣,拿去晾好。

卧室里的辛乐比江元晚结束,这回刚换好衣服正在往嘴里塞软糖,没想到将要推门出来就和折返的江元撞了个在正着。

两人的心思都不在脚下和眼前,但在发觉对面有人时都做出了下意识的避让。

江元刚退半步就发觉不对劲,她的动作也比思想更快一步,伸出的右手已经在惊愕的目光中抓住了对面那人的衣领。

戚冰冰的二楼卧室房门就在楼梯口旁边,卧室的房门也是内开的,她习惯性随手关门,原本想要后退回房里,脚跟抵在门板上的瞬间,身子就朝着侧面让去,结果一脚迈空,险些从楼梯上滚下去。

得亏江元反应快,然而那被扯大的衣领却并不让辛乐觉得庆幸,甚至暗恼自己刚刚为什么不动作更快,直接摔个狗啃泥。

慌乱中,两人尴尬地站稳身子,各自后退,拉开和对方的距离。

刚才的那一幕可以说是喜剧性十足,可不知道是鬼遮眼还是怎么着,江元的那双眼睛就像是长了钩子,死死挂在了辛乐的颈侧和胸前。

辛乐回忆了那电光火石的瞬间,和戚冰冰白皙的肩膀头子,眼神阴郁地狠剜江元一眼:“还没看够么?”

江元:“……”好嘛,这辈子都没有更尴尬过了。

江元讪讪地移开视线,双颊滚烫一片,直烧到她的耳后。

辛乐侧身拢了拢衣领,绕过江元,贴着墙迈下台阶去一楼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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