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李这个人吧!是温柔,但绝对不软弱。
要不然也不会在天生眼盲的状态下还要坚持学剑道和柔道,为的无非就是摆脱各种被骚扰的状况,尽可能的将尊严紧握在自己的手里。
像那些小混混的污言秽语听的多了,根本就提不起生气的心情,最终的结果无非就是教训他们一顿,让这些人下次再看到他的时候只能害怕的绕着走。
然而,像现在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这般调戏,几乎是有能力保护自己以来的第一次。
玉李脑子里的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的一声就断了。
虽然直觉告诉自己压着他的男人很危险,但也是因为这份迫近的危机感,让他本能的生出反抗的心思。
……不行,要尽快逃离这里才行。
他抿紧唇,一向温柔的绮丽面容上渐渐被凝重和严肃取代。
玉李反抗了。
然后,被男人轻松的挡下挥出的拳头,按住了提起的膝盖。
对方仅用一只手就捏住了他的双手手腕,另一只手摸向他的后脑勺,下一秒,长发被人一把拽住,迫于头皮上传来的剧痛,玉李不得不仰起头,露出脆弱白皙的纤长脖颈。
男人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被迫仰头的青年,像只脆弱又矜傲的天鹅,即便被人捏着脖子也没发出一点声响,无声抿唇的动作以及紧绷的面部线条给人一种脆弱又倔强的矛盾美感。
绿色的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很快,仿佛没有心的男人勾起嘴角,玩味的哼笑一声:“这个表情不错。”
男人的嗓音突然变得低哑,吐露的气息更显几分灼热,语调缠绵又不怀好意:“……这样才够味,真是让我越来越兴奋了。”
玉李:……
赤红琉璃色的眸子渐渐阴沉了起来。
“别想着反抗,你的那点反抗对我来说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对方一边似笑非笑的欣赏他的表情,一边控制不住的想要做点什么。
随着男人意义不明的轻笑声,玉李就感觉灼热气息扑面,下一秒,柔软的唇被另一种柔软的触感碰触,舔舐……
玉李瞪大眼,明白那是什么后反抗的更加激烈。
“啧……”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男人被迫从柔软的触感上撤离。
猩红的舌头吐出一点,用坚硬的牙齿感受了一下被咬破的地方,不过神奇的是,仅一瞬间的功夫舌头上的伤口便愈合了。
男人绿色的眸底涌动暗流,粗粝的指腹抹了一把唇角的血迹,掠食般锐利的目光紧盯青年沾血的嘴角,他勾起嘴角哼笑一声,仿佛在嘲笑猎物的不自量力。
“你到底……”
话还没说完,玉李再次被人扣住后脑勺,唇齿相贴碰撞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丝滑绵软的事物趁虚而入,将一切要出口的愤怒话语搅碎在喉咙里。
以强势禁锢他的男人就仿佛一头饿疯了的狼,无论被咬了多少次都没有一点要退却的意思,反而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对方的攻势越发猛烈。
渐渐的唇齿间满是血腥味,已经分不清是谁的血了。因为对方不温柔的对待,玉李只感觉舌头麻木的厉害,又因为从未间断过的反抗,剧烈喘息后的缺氧感让脑子一阵阵的发昏。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脆弱的就像被捏着后脖颈的奶猫,毫无还手之力。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发丝散乱的青年木然着脸靠在墙壁上,无神的双眼仰望天空的方向,嘴角细线般的血丝无声流淌,然后顺着下颚线条和白皙的脖颈流淌进衣领内,最后在白色的衣领上留下一点浅淡的红。
这副样子,就仿佛是被人蹂躏过的精致布娃娃,浑身上下都是让人兴奋的凌虐之美。
男人早已转移了阵地,头颅埋进青年的肩窝里,宽阔而肌肉隆起的肩背将青年整个包裹在自己的身躯之下,仿佛征服领地的野兽,无声的诉说不容拒绝与强大。
面无表情的感受肩膀上传来的剧痛,玉李抿紧唇瓣。
虽然并不是很想杀人,但是……
赤红琉璃色的无神双眼中闪烁锐利的冷光,被蹂躏后殷红的唇瓣抿紧后又缓慢张开……
“明……”
“伏黑甚尔,你在干什么?”
与未来得及出口的那个名字一起响起的是少年人暴怒的大喝声。
冷锐在一瞬间褪去,玉李的脸上渐渐露出愕然的表情,甚至明显能感觉到紧搂自己的男人那一瞬间的僵硬。
“玉犬!”
感知内明显的咒力波动,随着野兽踩踏地面的跑动声,埋首在他肩窝处的男人猛的抬起手,随着啪啪两声肉/体碰撞的声响,少年人隐忍而愤怒的冷喝声再次传来:“鵺,虾蟇。”
“呵,臭小子!”
面对终于忍不住对亲生父亲下手的伏黑惠,伏黑甚尔不得不放开怀里的青年,转而去对付被【十种影法术】召唤出来的式神。
虽然儿子还小,打架的招式如同小儿科,但逮到缝隙下手的那点难缠的敏锐和数量众多的式神还是略微有些棘手。
在保证不把儿子的式神彻底打死,还要提防那臭小子下黑手的前提下,伏黑甚尔难得打架打的如此憋屈。
渐渐的,甚尔被式神的围攻带离玉李的身边。
感受不到那份灼人的气息,玉李抿着唇伸手,微凉的掌心按在肩窝处还刺痛不已的伤口上。
伏黑惠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同款绿眸中闪烁冰冷的光。
他从未期待过自己的父亲能像正常的父亲一样给予他温暖和关爱,甚至说伏黑惠的童年基调一直是冰冷和被忽视的。早慧的他一直都清楚父亲是个多么不靠谱的大人,但今天亲眼见到伏黑甚尔做的这些破事还是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你没事吧!”
当街将人压进墙里猥/亵,这就是他那离谱的父亲能做出的离谱的事。
虽然他并非是多么有正义感的人,但看到眼前明显没比他大多少的大男孩形容狼狈的模样,还处于成长期的少年人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喷薄而出的强烈怒火。
玉李微微一愣,说话之人的声音略显稚嫩,特意压抑怒火的沉稳语调意外的给人可靠的感觉。
他轻轻摇了摇头。
通过两人刚刚简短的对话,玉李猜测身边的少年和那个男人应该是认识的。
他轻轻的吐出一口气,靠在身后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
不远处,伏黑甚尔还在和式神缠斗,而且看他勾起嘴角越来越兴奋的表情,显然是有点上瘾了,下手也开始没轻没重起来。
知道一直以来都是男人刻意放水,伏黑惠也不再过多停留,他略带歉意的对靠墙站着闭目养神的人说:“抱歉,他……”伏黑惠抿了抿唇,说真的,他不太想对外人承认他们之间的关心,这种人渣父亲,有倒不如没有的好。
沉默了一下,伏黑惠刻意放缓了语调:“我送你回去吧!”
没有过多的解释,不怎么善于表达的男孩只能通过这种保驾护航的姿态表达自己的善意。
而玉李恰恰感受到了这股善意。
犹如春日里的风,抚平了因无力反抗而躁动不安的内心。
……
“你最好别跟上来。”
“哈?我的事情什么时候需要你这种臭小子来管?”
“……滚回去。”
“呵,你想管我,先能打败我再说。”
耳边,是父子两个隔空吵架的声音。
虽然另一个人的脚步声远远的缀在后面,但不得不说,刚刚经历那种事,玉李无疑对脚步声的主人很排斥。
好在伏黑惠细心的注意到了他排斥的态度,将男人赶的远了一点。
不过这么一路跟着,玉李根本不知道对方这么锲而不舍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想做那种事吗?
他抿紧唇,感觉心情再次变得不好了起来,于是加快了脚步的速度。
伏黑惠‘警告’完伏黑甚尔,在得知被欺负的人是个瞎子后,越发觉得伏黑甚尔就是个人渣,要是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一定会大义灭亲,灭了那个随处发/情的混蛋。
伏黑惠快走几步跟上对方的脚步,但因为混账爹做过的那些事又不敢跟的太近,只是在不远不近让人舒适的社交范围内观察对方的表情。
青年无疑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人,比最漂亮的女人还要精致三分,尤其是那双赤红琉璃色的眼睛,虽然是空茫的看不到任何东西的状态,却给人一股温润剔透的感觉……
伏黑惠的心情也不好了,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品种的人渣才能忍心对气质这么温柔的人下手。
一路上,三人沉默的走着。
其实讲真,玉李并不想让那个叫伏黑甚尔的男人知道他住在哪里,那会让他有种自己的领地被人窥视了的不安感。
但伏黑惠是个温柔的好人,他又不忍心拒绝对方的好意。
很矛盾的心理,就连玉李都很意外,明明刚刚被伏黑惠的父亲伤害过,为什么仅因为伏黑惠一个人的好意而放任伤害过自己的人靠近,相反,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如果是以往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对方名为歉意的好意。
伤害就是伤害,再多的补偿都是徒劳。何况对方做的事情,还是极具侮辱性的那种事。
可让他疑惑的点就在这里,他的潜意识里,竟然不排斥这两个人的靠近……
漂亮的大男孩抿紧唇。
这算什么?
他又没有斯德哥尔摩,究竟是什么让他容忍至此?竟然没有忍无可忍的让明王杀掉那个男人,反而允许这两个人靠近自己并送自己回家的?
这不对,很不对!
可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这么纠结着走回自己家的那条街。
迎面,熟悉的轻快嗓音传来:“呦~玉李,老师来接你回学校了哦,是不是很~感动?”
玉李一愣,刚刚还有些垂头丧气的大男孩猛然抬头,无焦距的目光‘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惊讶:“五条老师?”
“悟?”
悟?
玉李一愣。
伏黑惠,认识五条老师吗?
想到在小巷子里感受到的咒力,玉李恍然。
“啊,是惠啊!”
五条悟隔着裹缠着的白色布条看了一眼玉李,在对方微肿的红唇上停留了几秒,然后笑着对伏黑惠打了个招呼,最后保持嘴角勾起的含笑姿态,看向不远处跟着一起来的伏黑甚尔。
“呦,好久不见啊,伏黑!”
伏黑甚尔眯起眼,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嘁了一声。
“五条老师?”和这两个人都认识吗?
可是那个叫伏黑甚尔的男人,好像并没有咒力。
五条悟从伏黑甚尔身上收回视线,上前一步拍了拍玉李的肩膀:“去收拾一下东西吧!我在这里等你。”
他的声音堪称柔和,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玉李总觉得五条老师好像在隐忍什么。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告别五条老师和伏黑惠,摸索着走进熟悉的家。
等青年的背影消失在玄关,刚刚还勾起嘴角的五条悟突然笑的张扬,他歪着头,对伏黑甚尔道:“看来,我的学生被你狠狠~的欺负了呢!伏黑。”
伏黑甚尔笑着挑衅:“那又怎么样?”
五条悟伸手掏了掏耳朵,一副苦恼的样子:“好像也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找个地方怎么样?”
伏黑甚尔明白他的意思,笑容逐渐凶残:“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一旁的伏黑惠皱着眉听他们两个说话,心中默默的思考:这是,要打一架的意思?
玉李陷入自我迷茫。
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会解释的,不过你们可以发挥脑洞猜一下嘿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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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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