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不减当年,阳光依旧勇猛的打在每朵烟蓝色的花上,有人即使即将消失,也要拼尽全力用他普通无光的生命守护那些灿烂的红花
卿予墨不自觉的避开了阳光的照/射,使它照耀在那儿
那朵花站在光下,是最美丽的花
直到猛烈的阳光使花朵经受不住考验 ,化做一抹灰尘飘向远方,那尘里带着阳光的暖,春天的柔,那朵花所藏的地方有一个墨绿色的按钮
完美的融入了茂草,卿予墨走上前,弯了弯腰轻按按钮,那像一个游人重温花的清香
我为你敬礼,亲爱的阳光
这按钮像音乐盒的闸子,那复古的音乐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真实的钢琴音调,花园两旁的树突然猛长,将那厚重的枝丫汇聚在中央,遮住了太阳,整个世界暗了下来,引人注目的金苹果树被遮挡掩埋,向往阳光的花儿逐渐枯萎,只留一条通向未知的森林童梦般的悠然小径
卿予墨缓步朝前走去,在检查过只有这一条道路时加快了步伐——“故障”在指引探索者找寻自己,这是从没发生过的
浓绿的春色掩盖所有,枝丫上遍布待开的花苞,当陌生的旅客到临时就会绽放出自己的热情,卿予墨不理睬,直直的向前走去,直到仿佛世界尽头,细密的纸条垂挂而下,那像是一道卷帘,他用手拂开它们
卷帘背后是一片荒凉,甚至连荒草都不愿意生长,仿佛整个世界的生机不过是刚刚的那条长廊,荒凉的周围有一张餐桌,餐桌两旁是掉漆的木椅,几个嬉笑的孩童从远处赶来,身上布满泥污,他们也不在意,小孩子气的坐到餐桌上,而后一下子竟变成了约莫十四岁的少年
青年端庄的坐在桌上拿起筷子,静默的吃着桌上突然出现的,已经凉了的饭菜,不同于刚刚的是,那群孩童只余下饭桌上的青年,再也没有喧闹声
少年穿着相比而言较为宽大的蓝白校服,脸上有超乎年纪的冷静,也可以说是麻木
少年只夹了几口菜后便缓缓放下碗筷,收拾进看不见的厨房,而后再没出来过,有水流声缓缓传来,大概是在洗碗,片刻后一道传统的电铃响在他的耳挂机上,他轻说了一句接听,电话里的人声悠悠传来,那是几道可怕的声音,混着回响,含糊不清
“出去……出去!”
“开……离开!哈哈哈哈!”
少年想也不想的挂了电话,没一会又再次打来,还是那几声暗语,挂了又打,接连不断,少年仿佛烦躁不安,随手把耳挂扔下,飞速的冲出厨房跑向卿予墨的方向,他冷静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恐慌,嘴里似乎说着什么
卿予墨仔细辨别,他在求救,直到少年马上要碰到眼前人时,却仿佛突然被屏障阻拦,他不安的想要敲碎这道屏障,这么近,卿予墨看清了他的面孔
那是一个清秀的孩子,鼻梁高挺,眉眼英气,但此刻那双好看的眸子里多了一层薄雾,嘴唇颜色发白,跟面庞是接近一个颜色,无法诉说的苍白,手指被他攥的发红,他拼命的敲打着眼前这道屏障,仿佛能感觉到那外面有人可以救他
但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聚焦过,只是漫无目的的浸没在黑暗里,直达发现自己突破不了后,少年仿佛了然一般嘴角起伏,眼角挂着一滴泪水又或是汗水,他缓缓收起自己的恐慌,向刚刚的黑暗走去,再次坐上餐桌,低垂着头
再抬头,那双英眸全然没了希望,就像火山口般空洞,他又微笑,微笑,大笑,最后笑趴在桌上,背部在颤抖,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哭
到这一刻,画面恍然破碎,眼前不再是那片荒芜中的餐桌,而是一架画架,旁边的草地上被画盘的染料染了色
卿予墨识别出刚刚那是投影虚像,但在频道交错中出现的投影多半是闯入者内心的回忆,但这也需要经过闯入者的意愿,是不会有任何一个不速之客把自己的过往显露在对手面前的,这是一个不理智的对决,但这位……
卿予墨简直要怀疑他是跟那群队员一样的无赖品种了,招数简直一模一样
先猜后说谎再撒泼诉苦,按照套路,他眼前的场景大概就是真相
卿予墨收紧拳头,呼吸均匀的缓步前走,直到走到画布面前也没有一丝动静,他的头顶慢慢浮现出巨大的问号
这种时候不应该来个暴躁狂给我最后一击吗?
卿予墨警惕的远离那片区域,原本画布前空旷的草坪缓缓出现了一个男子正盘腿坐着
青年的声音带着浅倦的困意传来:“来了?”
卿予墨盯着眼前人,这人一身素净白衣,上衣外套着一个深黑厨兜,上面还写着几个大字“下一胃”,此刻他浅灰色的狼尾短发茫然的炸着,还有几撮白色挑染,耳边夹着画笔,有几抹干透的颜料染在他的发丝和脸上
这人合并双手,做了一个被逮/捕的姿势,狐狸眼睛里不屑的眼神随意瞥向卿予墨说
“拜托别拿看贼的眼神看我”
“我是守法好公民”
……你作为一个能随意操控频道的危险人员说这个?脸呢?
卿予墨不语,只是一味的翻白眼
这人像是知道卿予墨要跟自己耗一辈子,慵懒的的站了起来,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拍了拍手,又竖好自己的衣领,整理好裤腿……
就这样磨蹭了几分钟才慢悠悠的走向卿予墨,在远处看不大细致,近处就比较清晰了,这人皮肤很白,挽到胳膊肘的白色袖子裸/露出的肌肉适当而有力量,怎么看也不像视频里瘦瘦小小的样子,甚至这么一比,竟然比卿予墨高了大半个头?
一个身高183的人仰视的脖子都酸了,这人到底多高?
某人:哎?你怎么知道我190?
卿予墨:……
某人微微俯身牵住了卿予墨的手,行了个非常敷衍的握手礼
“你好,小古董,我投/降”
他露出微笑,有一边的虎牙冒了出来,眼神无辜明媚……
卿予墨后退一步,眉头皱起打量眼前奇怪的男人
“刚刚投影里的真的是你吗?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叫路不笙,24岁,无不良癖好,热爱画画,职业画家,无收入……”
到底谁问你了?
“抱歉先生,我的时间有限,请回答我的问题”卿予墨死盯着眼前人,语气有些冷淡
“别生气啊……这不得先来个自我介绍才正式”
“好好,刚刚那个啊,是我,目的嘛……钓鱼啊”
被钓的卿予墨眼神空洞的望着这个比他高出半头的弱小男生不禁暗暗自卑
路不笙打断了这场沉默:“我想你可以先用看人的眼神看我”
卿予墨面不改色的伸出手腕上的手表对准路不笙的脸
“交错频道·故障源头”
照片里被记录的男生面色白皙,伸出了两根手指比了个“耶”
处于危险人员面前的卿予墨异常冷淡,调出一幅电击手环戴在了路不笙的手上
“请离开这”
路不笙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跟着卿予墨走了几步,然后停下头冒问号:“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关于投影的问题”
“没必要,这种事情有调查员负责”
“不行,我说 ,你听”
…………
最后路不笙是怎么被带回基地的他并不知道,记忆停留在古董拿着针猛扎下去的场景,此后他睡了一场最难忘的觉
再醒来周围一片昏暗,他甚至以为自己还在梦里,直到看见对面严肃的调查员才清醒过来
你一针差点没给我当场灭了!
路不笙心里狂吼,面上不露声色,静静地看着调查员,眼神在黑暗中透出一股锐利
“请戴上”调查员递给他一副大脑连接器“接下来,请你再睡一觉,先生”
路不笙带上机器后仿佛被按了关机键,立马耷拉着脑袋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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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内】
四名队员各抱着一件文物张大了嘴巴
“玉米,此后我需要跪着跟你说话吗?”
“靠靠靠啊!老末搞了个什么出来!”
“卿队……”
“呜,小末末要抛弃我了吗qaq”
大可不必啊……
这群队员从卿予墨登出,推着一把推车(装有陌生男子的推车)之后就一直张着嘴,卿予墨都快给他们找修补师看看是不是零件散了
此刻他们身上穿的还是纯黑队服,显得卿予墨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病态,脚上穿了个黑色增高鞋,足足增高五厘米,你真的不会崴脚吗?
反正他此刻就穿着这么一双鞋在他们面前装高冷就是了
脑部连接器工作了半个小时,调查员从审问室走出来,将刚刚录制的大脑文件投屏到了光脑上
原本懒散的气氛一小子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眼神不约而同的紧盯屏幕,盯了起码有几分钟,屏幕还是没什么变化,依然是浓重的黑,就像没开机
宋燕许肘了一下旁边紧盯的任平生
“任哥,你有没有感觉不大对劲…”
“是挺不对劲的,没开机怎么看?”任平生一脸无语的看着周围神经紧绷的队员
“不是”卿予墨笃定的声音传来
只见原本黑色的屏幕变得更加深重,显现出和光脑关机更深沉的暗黑来
他们确实开了机的,但屏幕依然什么动静都没有,大脑连接器所探索的是闯入者大脑深层次难以遗忘的东西,好利用起来,诱哄闯入者放松心理底线,进行往后的管理措施
这种没有缺点的情况是从没发生过的,因为闯入者多半是以机器报废后产生的强大能量汇聚而成的不稳定领域,也就是交错频道,而他们作为源头可以随意操控领域内的一切,想要打破这种领域,探索者只有进行触发剧情和寻找关键线索
在领域里,卿予墨明显是触发了剧情的,说明这人不是没有畏惧的怪物,但为什么后期竟检查不出呢
这一片想要将人吞噬的黑……
这人的恐惧点就是“黑”
但并不是黑暗,而是精神层面的“黑暗”
也就是,他所惧怕的,是所有人被他吞噬,他就像是一个压抑自己能力的黑洞,但他并不想看到其他人因为他消失
一个带着吞噬使命的黑洞想要孤独终老
不切实际的美梦
emmm……这篇确实有点扯了
我自己都看不下去qaq
提前说一下,这篇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甜蜜蜜,所以后面会有一些些的玻璃渣,宝宝们看不了一点虐的避雷!
老师们看的开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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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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