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老者的深入讲解,使赵夜风对他越来越陌生。
在他的印象中,老者不该是心机颇深,习惯于利用他人的“阴.谋.家”。
然而他这次的做法违背常理,和那群人已经越来越近。
赵夜风通过他的所做所为,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诚然这个想法比较疯狂,却正好解释他的做法。
老者低头沉默一会,皱着眉头轻抚胡须,道:“风儿,为师可以向你保证,我绝非大昆皇族的后代。”
老者用了“保证”二字,以一个师父的身份向徒弟承诺,这样现象不但反常,也说明他很在乎赵夜风。
如果他和皇族真有关系,那么身为奇寒国王子的赵夜风,不得不联想他收自己为徒,是否另有所图。
“师父,我相信您不会骗我,但您怎会知道那么多事?徒儿实在好奇,也感到……有些恐惧。”
看到老者做出保证,赵夜风既感到受宠若惊,内心也很困惑,一个不是出自皇族的外人,为何知晓那么多秘密?
如果老者今天不说,赵夜风到死也不会知道,大昆国居然存有财宝,地图竟藏在波罗盘经中。
“风儿,你觉得为师性格如何?”
赵夜风一愣,恭敬道:“师父豁达开朗、严以律己,徒儿一向以您为榜样,竭力提升自我修养。”
“那你觉得一个年轻人,或者说一个初出茅庐的武者,会不会热衷于隐居深山?”
“当然不会。”
赵夜风斩钉截铁道:“年轻正是外出闯荡的时候,我不相信有哪个青年,会在最好的年华隐居避世。”
“是啊,年轻总是美好的,敢做大胆之事,敢说大胆之话;不用担心生老病死,一心只为展翅高飞。”
老者不自觉地起身,盯着窗外的星空感慨,他犹如一尊石像一般,站着不动整整两刻。
等他回过神来之时,赵夜风得知一个惊人的真相,老者年轻时外出游历,无意间成了大昆国的“驸马”。
他的妻子乃是大昆国末期,击退异族、遭人暗.算的五皇子的后人——怀阳公主。
他俩当初相会于一座酒楼,不知是谁泄.露行踪,竟然暴.露她的身份,那名公主被迫逃亡,中途遭遇危险。
老者那时候还不知道,对面的女子是大昆国后裔,更不清楚他们的存在,会对各国政.权有多大威胁。
他当初凭借一腔热血,救下公主流落在外,整整两年不曾抛头露面。
在这段逃亡的经历中,他俩渐渐产生感情,很快结为夫妻,在一座偏僻的城镇生活。
两人最初的婚后生活,是让老者感到最为幸福的时光。
然而这一切持续了三年,被一群陌生人的到来打断。
“师父,那些人是谁?您为何提到他们就不说话呢?”
赵夜风正听得津津有味,老者忽然停下讲解,坐在椅上看着桌面。
他的手臂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多次转变,仿佛在回忆中挣扎似的。
“风儿,今天就到这吧,你早点休息;韩琳那丫头真不错,好好珍惜,别像我一样抱憾终身。”
……
……
对比与赵夜风的深入交谈,老者对韩琳始终保持着距离。
她不曾知晓的一些事情,赵夜风比她清楚,但他没有刻意提及,而是选择替师父隐瞒。
经过山下的那段经历,让韩琳感到惶恐不安,本来她应该努力训练,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可她一想到老者的一举一动,心里害怕和他呆在一起。
她迫切想要投奔韩军,远离这个神秘而又陌生的地方。
“韩琳,你等一下。”
某天,清晨,韩琳收拾好屋里的东西,带着行囊走出卧室。
她没有与任何人道别,而是直接走向大门,恰好被赵夜风看到。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诧问:“韩琳,你这是干嘛?拿着行囊去哪?”
“我很感谢你师父的救命之恩,但不能长期打扰他;我得去天梦国找我大哥,那是我唯一的去处。”
“谁说的?”
赵夜风伸手夺过行囊,道:“这里远比外面安全,还能让你提升实力;你没必要着急下山,省得拖累你的大哥。”
此言一出,韩琳气得瞪大眼睛,一把夺过行囊,用力扔在地上。
她将老者交付的铜板,全部扔向赵夜风,也许觉得说话太重,赵夜风没有回避,闭着眼睛承受。
“赵夜风,你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累赘?别忘了,你的命就是我这个“累赘”救的,你可以骂我、说你,但你决不能贬低我。”
韩琳面无表情地说完这话,作势想往外走,赵夜风手抓她的臂膀,用力向前拉动。
韩琳顺势栽入他的怀中,先是一愣,而后恼羞成怒。
她无视双方的实力差距,提起拳头直接开打,赵夜风不想伤她,全程只是躲闪,并未进行反击。
别说,经过这半年来的训练,韩琳的身法远胜从前。
赵夜风本以为自己能轻松避开,却被韩琳死死缠住,他不敢放松一点警惕,否则就会挨揍遭踢。
老者通过窗户看到院里的情况,默默抽着烟袋,没有着急出去。
他用毛笔在墨汁里沾了一下,一边抽烟,一边写信。
由于没人从旁协调,韩琳对赵夜风穷追不舍,犹如一头暴走的老虎。
赵夜风凭借对庭院的熟悉,勉强能与韩琳周旋。
片刻,韩琳很快追上赵夜风,刚要出拳击打,便被沾有墨汁的毛笔击中。
“丫头,闹够了没有?风儿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才恳请你多留一阵;如果你下定决心离去,那我保证没人留你。”
韩琳轻扭一下手腕,快速.摩.擦手背,减缓自身疼痛。
她现在对老者的恐惧程度,竟比袁思莹还大,袁思莹好歹与她还有关系,但老者和她素昧平生。
她原以为老者出现会劝自己,没想到竟然这么“大度”。
“老先生,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指导;如果还有机会的话,我会抽空过来看您。”
“哈哈,不必了,该留之人自当留,远去之人不可留;我老头子早已习惯孤独,不需要你们这些后辈的探望。”
说罢,老者笑吟吟地关门,使得本已缓和的氛围,骤然变得凝固。
“韩……韩琳,我……我知道现在说出这话,有点针对你的意思;但我必须把你留下,因为……”
“赵夜风,你想说什么?”韩琳打断道。
“你我相识一年多了,距离当初的约定已有一年;我至今还没有提出要求,所以……”
“你想留我多久?”韩琳直截了当道。
“这……我还没有想好,但我不会让你吃亏;一个要求等于半年,我先提出一个,之后根据情况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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