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一个穿着棕色官服的男子,手拿一份金黄色的王旨,坐在椅上环顾四周。
这个世界没有太监,只有内侍和外侍之分。
内侍通常都是女性,如果需要搬运货物,会有力大的女侍卫做。
外侍全是男性。
除了后宫,不管宫里有何事情,亦或是派人传旨,都会从里面挑选人员。
“韩某不知上使驾到,未能出门远迎,还请使者见谅。”
“您言重了,韩太师即将成为国丈,小人以后要靠您关照;这是新王下达的旨意,还请太师跪下接旨。”
片刻,韩见奇站在门外偷瞧,整理身上衣物,推门拱手行礼。
他骤然听到“国丈”两字,身体猛地颤抖一下,韩见奇会急着送走韩琳,就是害怕此事发生。
他听说新王继位以后,为了分化底下的大臣,准备迎娶几位妃子。
韩见奇就韩琳一个女儿,再加上他和丞相的关系,新王极有可能召她入宫,以此制衡韩家。
“韩太师,我即将诵读新王的旨意,您干嘛愣着毫无动作?”
“噢,实在抱歉,韩某想到小女有幸服侍大王,心里激动的同时,也感到受宠若惊;使者带来的消息令我振奋,韩某无以为报,唯有请君用茶。”
此话刚落,韩见奇转身走向书柜,从里面拿出一个茶包。
使者见他真送茶叶,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暗骂连连,可当他接过茶包的瞬间,脸上顿时绽放笑容。
这个茶包看上去毫不起眼,但里面装的全是银子,使者将茶包递给随从,然后宣读王旨的内容。
“奉天承运,大王诏曰:韩太师之女韩琳柔嘉淑顺、风姿雅悦,深得孤之欢心;继位大典明日促成,孤打算当日迎娶韩琳,一来彰显孤之恩德,二来光耀韩家门楣,钦此。”
“臣叩谢大王隆恩,接旨。”
说罢,韩见奇重重磕了一头,喜笑颜开地接过王旨,他目送使者走出客厅,迅速关上房门,挥拳砸在桌上。
尚行文此举是在逼迫韩家,与丞相一方进行抗衡,如此一来,不管双方斗得如何,他都没有一点损失。
“爹,三王子简直太过分了,不光要毁掉妹妹的幸福,还要逼我们与丞相为敌;我马上护送妹妹离开,看他还如何制衡我们。”
“回来。”
眼看韩兴愤然离去,韩见奇快步上前,示意他不要冲动。
既然尚行文会打韩琳的主意,肯定会做好防范措施,如果他们就这样出去,即便扮成乞丐也于事无补。
……
……
下午,韩见奇换上一身官服,乘坐轿子外出访友,韩兴心事重重地回到后院,陪着韩琳聊天解闷。
“二哥,你这是怎么呢?为什么看上去闷闷不乐?”
卧室里,韩兴和韩琳相互对坐,一会谈天说地、一会回忆往事。
期间,韩琳一直关注他的表情,发现不论什么话题,都无法让韩兴转忧为喜。
“嗨,也没什么,就是我近段时间仕途坎坷,本来可以调回右卫,却因些许琐事耽搁。”
“什么事?”
韩兴用近段时间的遭遇,回避韩琳提出的问题,她没有在意这个细节,顺着对方的话语,问道。
“每个想要调回本国的雪云卫,必须先完成手上的工作,再和下家对接;如果交接的过程并不顺利,那就永远无法回归。”
“二哥,与你交接的人是谁?为什么一直搞不清楚?”
韩兴想要调回来的念头,韩琳那是非常清楚,这事早在三个月前,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然而时至今日,韩兴依旧卡在最后环节,迟迟无法脱身。
“别提了,这次与我对接的同僚,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女人;她非要我拿出辖区的地形图,还要我做好详细的图解,这根本是在强人所难,换她来做也无可奈何。”
回想到与那女人的对接,韩兴就感到一阵头疼。
的确,让一个习惯于在国内工作的探哨,前往陌生的地方长期驻守,确实会有很多顾虑。
绘制地图并不困难,难得是写出详细的图解,要想标注这些内容,不但需要亲自上阵,还要避开敌国的眼线。
迄今为止,不管多么厉害的探哨,都不可能做到这点。
“哼,这个女人实在过分,故意给你设置难题;你干嘛不向上面汇报?有爹爹作为你的依靠,上面不会坐视不管。”
韩琳了解到标注图解的危险,对那陌生女人有些反感。
她随口说了对方几句,看着有些义愤填膺,韩兴忍不住噗嗤一笑,立刻引来韩琳的白眼。
半个时辰后,韩见奇派人捎来口信,说他晚上要宴请同僚,让府中上下准备妥当。
“琳儿,你虽不是我的亲生孩子,但我从来没有排斥过你;你爹有些话不好开口,二娘只好代他说出。”
临近黄昏,伴随各路大臣光临韩府,宅院内外喧哗嘈杂,曲娴雅穿着一身喜庆的服饰,走进卧室与韩琳对话。
“二娘,您今天这是怎么呢?为何看上去有些惆怅?”
“哎,事到如今,我就实话实说了;今天上午,新王下旨召你进宫,好让明天的大典双喜临门。”
“我不去!”
韩琳下意识地抗拒,令她不由自主地发出呐喊,曲娴雅挥手示意她低声,莫要让外人察觉到。
“琳儿,我没有说过让你进宫,你干嘛反应这么激烈?”
“二娘,你是了解我的,我根本受不了宫里的规矩,更不想一辈子呆在宫中;对了,爹爹有没有答应这事?”
韩琳靠在曲娴雅的肩上,对她撒娇的同时,也在探她的口风,曲娴雅心知韩琳所想,故而没有选择隐瞒。
“在我告诉你答案之前,你先保证不会埋怨你爹。”
韩琳乖巧地点了点头,看曲娴雅的眼神充满期待。
“其实吧,今早使者过来传旨,你爹不但口头答应,他今晚宴请同僚的行为,也是为了庆祝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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