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过后,秦路威回家换上便服,带着秦雪拜访赵夜风。
他和秦雪踏入王府,根据对方指引来到后院,秦雪找来陶姑姑问话,让她把韩琳叫出来。
“王妃,实在对不起,三王子一大早叫走欣儿、巧儿,至今没有归来;如果您找她们有事,还请两位到前院去。”
韩琳的身份尚未公开之前,不管她俩出了何事,陶姑姑只知表面缘由,而不清楚内在因素。
纵然她的心里疑惑甚广,也不可能找秦雪索要答案。
客厅内,赵夜风坐在屋里喝茶,让韩琳站在一旁服侍。
秦路威带着秦雪进屋,前者的目光落在赵夜风身上,后者直接看向韩琳。
“三王子殿下,我今天按照约定到访,敢问您的恩人身在何处?”
“呐,我边上这位就是。”
韩琳听到赵夜风的介绍,连忙走上前来,对着两人行礼。
他俩昨天一整夜没睡,先是在子时偷偷出府,利用飞箭传书的方式,叫出住在泰府的杨静月。
紧接着,赵夜风根据杨静月的嘱托,找来许多名贵药材。
杨静月给韩琳重新易容,并用银针封住她的穴位,她让韩琳平躺两个时辰,好让面具融入表皮。
她现在不光能做各种表情,还能随意蹦哒,不怕面具损坏。
“你……为什么打我女儿?”
秦路威原以为赵夜风要保的女子,不说风华绝代,最差也有姿色,可韩琳的伪装实在普通,为何能引起他的关注?
秦雪冷冰冰地注视韩琳,对她的易容水平感到惊讶,她好几次想说出对方身份,不知顾虑什么而没有开口。
“太傅大人请上座,慢慢听奴婢娓娓道来。”
话落,韩琳手指一旁的座椅,微笑提醒道,秦路威诧异看她一眼,带着秦雪坐在椅上。
“太傅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奴婢昨晚给王妃洗衣,不小心撕破裙角;王妃召我想打板子,恰好殿下这时路过,他念在我当初救他的恩情,不想让我因此受罚。
“后来,王妃拿走我身上的玉佩,说责罚能免,但得做赔偿;但这是家母唯一的遗物,奴婢肯定不愿交付,王妃因此恼羞成怒,于是出了昨晚那事。”
韩琳故作害怕地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看向秦雪。
本来她当着秦雪的面,撒这种自欺欺人的谎,心里那是格外紧张。
但不知秦雪怎么回事,就算气得脸色发白,依旧没有说出真相。
由于秦雪没有辩护,秦路威误以为这是真相,顿时感到左右为难。
首先,赵夜风会出面力保,说明他俩的关系非比寻常,如果秦路威没有充足的理由,冒犯“储君”可是大罪。
其次,秦雪对待此事的态度,已由昨晚的激动转为平静,她总在关键时候迟疑,这让秦路威颇为无奈。
“太傅大人,虽说昨晚之事双方均有责任,但我身为一个下人,不该动手打主子;奴婢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要王妃气消便成。”
片刻,场中犹如死寂般的氛围,让韩琳的手心全是汗水。
她和赵夜风都很迷惑,搞不懂秦雪为何不说出真相,她不敢把对方逼得太紧,于是选择受罚了事。
三人见她蓦然下跪,看她的眼神各有不同,秦雪不屑,赵夜风担忧,而秦路威则是惊讶。
因为韩琳寻求惩罚的语气,就像一个愿赌服输的豪客,她没有因此感到恐慌,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
“秦太傅,欣儿是我救命恩人,只因无家可归才暂居王府;她给我当下人并非迫于无奈,而是不想白吃白住,我愿意替她受罚,甚至让雪妹多打几个耳光。”
赵夜风的忽然“搅局”,令原本快要平息的事态,骤然发生转变。
秦雪不屑韩琳的提议,但能出口恶气也算不错,可赵夜风“维护”韩琳的举动,让她实在无法忍受。
她气得手抓韩琳的脸蛋,想要撕掉她的伪装,但由于她忍受了许久痛苦,让面具彻底融入表皮。
除非使用特制的药物,不然哪怕用刀也无济于事。
“住手!”
秦路威看到女儿失态,怒道:“雪儿,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位姑娘是三王子的恩人,也就是你的恩人;我们秦家一向有恩必报,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说罢,秦路威起身拉回女儿,对着两人拱手致歉。
秦雪愤怒地手指韩琳,吼:“这个女人不叫欣儿,她叫韩琳,是雪云国的王后;她之前根本没死,这一切全是艾罗门的谎言。”
“啪!”
话音刚落,只见秦路威反手一耳光,打得秦雪原地呆滞,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一时竟然忘了哭泣。
“雪儿,你要记住,你不光是我的女儿,更是三王子未过门的妻子,任何人都可以胡说八道,唯独你要恪守本分;这种连市面上都听不到的流言,我劝你最好不要散播。”
秦雪呆呆地注视父亲,泪水不经意地划过脸颊,她的阅历尚浅,听不出秦路威的话外之音。
赵夜风听到这话的瞬间,心里猛地一颤,继而笑着点头,他送两人走出王府,心情沉重地像压了块巨石。
“赵夜风,这……这件事情解决没有?你不知道秦雪刚才说出真相,真是让我汗如雨下;还好她父亲没有相信,不然我俩今天就惨了。”
“韩琳,你为什么觉得秦路威没信?”
“如果他信了为什么离开?”
“因为我。”
赵夜风叹息道:“秦路威正是相信秦雪,才会叫她不要乱说;他并不在乎你的真实身份,只想利用这事将我套牢,从而无法摆脱秦家。”
赵夜风会改变对秦雪的称谓,可见他心里有多愤怒,韩琳忏愧地低下脑袋,不知应该如何宽慰。
“韩琳,你回去之后别想太多,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只要你下月离开王府,我自有办法对付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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