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不是凤渊？哈哈哈，你问问在座的每一位，谁不认识你凤渊仙君的面容？”
讯司拉过来几个围得最近的仙君，几位看了看，都点头称是。
“我不知道为何各位一定要把我当做凤渊，但我确实不是。”
天帝捻着手腕上的珠串问:“那你是谁？”
清澈向前一步，躬身:“陛下，他是臣的仙童青愿。”
他回头给单毅使眼色，但单毅却不肯出来作证，他只好道:“陛下，单毅仙君也认识青愿，而且可以从仙籍上查到青愿在臣的名下。”
“你的仙童？”众仙君都惊讶的很，交头接耳地讨论着。
“想不到堂堂凤渊仙君竟然会给一个不知名的小仙君作童子。”
清澈见大家不信，又道:“青愿绝对不是凤渊仙君，他是太上老君炼丹房里长出来的一株仙草，他的本体也只是一株仙草而已。”
天帝抬眼看向太上老君，后者走到青愿面前，将手搭在青愿头顶，将灵气缓缓输入……
“陛下，他确实是仙草所化，老夫也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
清澈不由感激地看了眼老君，关键时刻，还是老君疼他。
不想，老君还有话说。
“这仙草不过一百仙岁，是不是凤渊仙君，也不可知。”
清澈还要再辩，突然福至心灵，垂首道:“这个，臣也不敢肯定。”
青愿多聪明，哪怕不知道清澈为何突然变了口风，也顺着清澈，不再辩解。
讯司道:“他必然是凤渊仙君，仙草不过是他的一个分、身罢了。他若不是，怎么会用‘往生’这样少见的器灵，且还能动手改造？臣敢说，在座各位，没有一个人敢说自己比凤渊仙君更博学吧？”
掌管人间灯火的烛也仙君反驳:“此言可笑。照你这么说，谁要是博学，谁就是凤渊仙君了？”
“对对对，讯司这话说的未免太牵强。”众仙君都附和。
讯司道:“博学，相貌一模一样，他在而凤渊仙君闭关多年不出，三大巧合都占了，还说不是？”
“虽然臣不敢肯定青愿的身份，但讯司仙君定罪太过草率，如果只是靠巧合就定罪，那天下不知要出多少冤案了。”清澈昂首质问，那目光发狠起来，竟然让讯司心中一颤，微微退了一步。
但讯司很快定下心神，不再理会清澈，对天帝道:“不管这位身份如何，他在鬼界所做之事确实违背仙规，必须严惩。”
不少仙君都道:“是得严惩。”
天帝神色一直晦暗不明，耐着性子等众仙君都从震惊中满满恢复理智，安静下来，才开口:“既然身份存疑，就需慢慢再问，即刻定罪，未免草率……”
“陛下，审问之事，本就是臣分内之事，请交给臣。”讯司抢着说。
清澈忽的想起讯司曾在天牢里，满怀遗憾地说没能将那些折磨人的刑罚在凤渊仙君身上过一遍，他打了个寒战，要开口护青愿，不想天帝开口答应下来。
武将上前押青愿，青愿喊了声慢，天帝便挥手让武将候在一旁。
青愿起身，走到清澈跟前，拉住他手，声音放柔:“不要因为担心我，做出什么事。要真有什么事，我会想办法逃脱。”
“还有……”
清澈整颗心都悬起来，咬着唇等他说还有什么。
“还有，从鬼界给你搜罗了些好东西，小狐狸会带给你。”
说完，青愿主动走出天帝殿，武将跟在他身后。人群自动让出中间一条路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钉在青愿身上，希望自己火眼金睛，能将他瞧出个花来。
天帝打发众卿退下，清澈着急回家看小狐狸，青愿被认成凤渊，让他始料未及，一心担忧青愿，都忘了一同消失在鬼界的还有小狐狸。
看青愿没有受伤，不知道小狐狸是不是也安好？
他出了天帝殿，转到一个拐角，刚唤出祥云，丹蕴就巴巴地现身拦住他。
“祖宗诶，我听说天帝殿的事了，你那别别扭扭小仙童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凤渊仙君？”
清澈哪有心思说这个，含糊两句就要走。
丹蕴也不是来八卦的，是太上老君想与清澈单独聊一聊。清澈也想从老君那里讨个求救的法子，想着青愿说话时神色不见担忧，想来小狐狸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他便准备跟丹蕴去见老君。
两人还没走几步，讯司跟前的一个仙童也来请他。
跟讯司相比，他自然更信赖太上老君，就拒了讯司的邀请。
不想，天帝竟然也差人宣召。
“你请老君等等我。”他正巴不得要求见天帝呢！交代丹蕴几句，又回了天帝殿。
天帝仍坐在大殿高椅上，闭着眼养神，能瞧出来，天帝有些疲乏。清澈请了安，天帝就招手让他走近。
清澈拾级而上，站到天帝一米外。天帝还不满意，仍让他走近，直到走到天帝一步远的位置，天帝才微微点头。
“看你们关系很好。”
不必说是谁，清澈也知道指的是青愿。
天帝上下端量清澈，见他神色坦然，目光虽有惧意，但目含坚定，不似藏奸之人。
“你与我讲讲，你二人在炼丹房和凡间的那段时光。”
清澈压下对天帝的惧意，直接问:“天帝为何要听我二人的事？”
如果只是因为想要调查青愿的身份，那也不必带上他？
他到底在天帝、凤渊、千华老君等人的认识中，到底是个什么人。
天帝神色缓和，将手上的珠串给清澈戴上，安抚:“你不必想太多，你就是清澈仙君。”
“陛下不说，臣也没有异议，但臣有个请求，能不能别让讯司仙君对青愿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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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帝殿出来，清澈谁也没见，直接回了凡间的家。
连校飞端着碗鸡蛋羹，正跪在沙发上一口一口地喂一个小娃娃吃饭，看见他回来，欲哭无泪:“这是青愿的儿子？你和青愿不是还在上大学吗，怎么连儿子都有了？”
他过去将小娃娃抱起来，小娃娃一脚踢他脸上。
嗯，是真的狐狸没错了。
“青愿捡的儿子，已经够肥了，不用喂了，我带他回屋里换身衣服。”
他抱着小狐狸回屋，关上门便强行把小狐狸变回原身，捏着爪子上上下下检查了遍，确定没有受伤，才问起鬼界的情况。
“我们被千年鬼暗算后，一路逃亡，被一只鬼大王当作活人口粮给抓了起来。我们打不过他，青愿发现这只鬼很崇拜凤渊，变装作凤渊诈他。后来我们发现他也是复颜的人，青愿想着那复颜或许就是凤渊的心魔，就改造了‘往生’，忽悠更多的鬼大王听他的话。”
“本来我们已经忽悠的他们百依百顺，准备联手去抓复颜，正布阵呢，单毅突然带天兵过来，灭了鬼大王们的队伍，把青愿当作凤渊逮起来了。”
小狐狸抽抽鼻子，又说:“这个单毅着实可恶，他队友说青愿是凤渊，他也不给青愿解释的机会，直接就拿下了。”
“对了，我们从鬼大王那里搜集了许多东西，青愿说这些可能对你有大用处，让我给你拿回来。”
清澈哪有心思看这些，他只求青愿人没事。小狐狸献宝似的要往外拿，却被清澈按住爪子。
“你不要出门，有事联系血魔派。”
既然小狐狸没事，他就回仙界了。青愿落在讯司手中，虽说天帝答应不会用刑，可还是得尽早将事情解决了。
“清澈，你是不是回来了？”单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狐狸瞬间炸了毛，压低脑袋，一个飞跃就冲着门扑过去了，清澈将跃到半空的小狐狸抱住，给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他打开门，让单毅进来。
单毅没进来，倚着门，噼里啪啦道:“我知道你气啊，我也知道你担心他，但是我想你比起来打我，肯定还有更想知道的事要问我，对吧？”
“你堂堂战神，我即便想打你，也打不过你。”
单毅赶紧赔上一个大大的苦笑。
青愿被抓前都做了什么，比起单毅，他更信小狐狸的话。索性跳过这一节，直接问重点。
“青愿和凤渊长得一模一样，你以前为什么不说？”
单毅没想到这问话连缓冲都没有，他噎住，琢磨着该怎么解释。
“你以前不点破，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知道他根本就是凤渊，是能被你称为对手的人。”清澈自己给出了答案。
如果单毅不确定青愿的身份，看到青愿那张和凤渊一模一样的脸，依单毅咋咋呼呼的性格，早就喊出来了。
而且回想单毅初次见青愿，说这是惹不起的人……
与青愿相处种种，两方都没好气。
清澈唤出祥云，单毅站直身体，问:“你回仙界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我得想想，在这个事情里，他是凤渊好，还是青愿好。”
单毅道:“有句话，千华老君让我转告给你。”
“什么？”
“想让他活命，他就得是凤渊。你想活命。他就得是青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