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秦牧自从去了博书房读书，每日可以看到锦川，便每日心花怒放，心里美滋滋的。可最近博书房休假，他好几日闷在家里耍刀弄剑，心情也低落起来。

“秦牧！走，出去喝酒。”这天，秦放放衙回来得早，便约闷在家中几日的秦牧出去玩。

“不去。”秦牧没那个心情。

秦放长得好，出门去哪儿都有人搭讪，他在旁边跟个黑炭一样当陪衬，没意思。

“……你最近和肖言之怎么了？好长一段时间没见你去找他，也不曾看他来家中找你了？”秦放又问。

“……”秦牧沉默，自从九月底那日，肖言之选择去二皇子身边坐，他便和肖言之关系也冷淡了。

肖言之不再找他说话，他也不想搭理肖言之。

究竟是为什么，秦牧一时还没想明白，大概是，公主和二皇子不对付，却想要亲近肖言之，可肖言之不知好歹选择了二皇子这个理由吧。

“听说，最近肖言之和二皇子交好，这锦川公主和二皇子怎么回事？他们不是亲姐弟吗？”秦放又问。

“我也不知道。”秦牧摇头。

“公主没跟你说什么？”秦放一脸探究，“她和你这么要好，你总知道些什么吧？”

“……我什么时候和公主要好了？”秦牧莫名其妙。

“……”大家又不是瞎子。谁不知道公主好像看上秦牧这个大黑炭了。

至于公主到底看上了秦牧哪一点，没有人知道。

“算了，对了，父亲今日下朝回来，说了宫里的一件事，事关锦川公主，你想知道吗？”

“……”秦牧猛然看向秦放，那意图很明显，快说！

“说了，你陪我出去喝酒。”秦放道。

“快说。”秦牧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秦放再不说，他要上手打哥哥了。

秦牧怕了，赶紧说，“……锦川公主被皇上责罚了。是因为说谎欺君，刘雪的父亲上书告的状。”

秦牧脸一沉，心想公主果然没说错，刘雪不是好人，刘雪的父亲也不是好人。锦川对她这么宽容，她还要告状。

“不过，也就禁足十天，这算什么惩罚？你说是不是？”

可秦牧却不这么想，锦川那么活泼贪玩，在禁足十天，应该很难受吧。

希望锦川可别闷坏了才好。

新正过去后，皇子公子们又继续回博书房读书。

辰时读了文章后，巳时大云朝山水画大师方柒来为大家讲解山水画画法。

这可真是难住秦牧了，若说读书、写文章、练字、下棋他勉强能应付，可画画作诗正是叫他为难了。他对这些是一窍不通。

这进入博书房读书的皇子公子们，最小的也有七八岁，进入博书房之前，早有一些基础，所以方柒也不会从最基本的开始讲解。

因此，方柒讲的那些，秦牧听得昏昏欲睡，没想到来这博书房，不但要读书下棋，还要弹琴学画，若不是有锦川公主在，他早就找理由跑了。

和秦牧一样昏昏欲睡的，还有方简。

方简坐在后排另一张桌子，他靠近秦牧，“秦牧，我们去出宫吧。”

秦牧看了一眼旁边正认真听方柒授课的锦川，犹豫了一下，不过他怕自己睡着了更丢脸，便同意了。

于是，秦牧和方简从学堂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锦川看了他一眼，并没出声阻止。她知道，秦牧不喜欢学画。

方简和秦牧出来，松了口气。

“哎呀，头疼，那方大师的每一句话，都让我头疼。”

没想到博书房还有跟他一样的人，秦牧不由得认真的看了看被锦川公主称作草包的方简。

“……你还是好好听听吧，多学点总没错。”秦牧想了想说。

“你竟然也鄙视我？你比我好多少？刚刚我都看到了，你差点睡着了。”方简怒道。

秦牧却说，“我和你不一样。你身手不行，骑射不行，读书文章不行，对弈不行……你总得会一点吧。”

“……”方简差点吐血，“你，你！”可秦牧说的好像也有道理，他以前跟着二皇子混，每日只管吃喝玩乐，身边那些人也不敢说他什么。

如今，被秦牧这么一说，他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

于是两人出宫之后，又回去学堂了。方简开始认真听课，而秦牧却把注意力放在锦川身上。

锦川已经开始提笔画画。

方柒是以一副江南山水画作为范例讲解，可锦川却画的是塞上风光。

一望无垠起伏的草原、苍茫的天空、还有天空中盘桓的大鸟，草地上的点缀的野花……以及近处两匹大马。

秦牧一愣，这场景他太熟悉了，这是陇右道才有的风光。他从小随着父亲征战，去过陇右，自然是见过不少这样的风光，可公主……

秦牧疑惑万分，公主从没有离开过长安城，却将塞上风光画得如此细致生动，令人惊讶。

“公主，你画都也太像了，就像您去过草原一样。”秦牧忍不住道。

锦川放下笔，对着秦牧微微一笑，“我去过。”

“？！你什么时候去的，我怎么不知道？”秦牧从小便十分在意锦川的行踪，他怎么不知道公主何时离开过长安？

“我在梦里去过。”锦川看着秦牧震惊的样子，笑道。

“……”原来是这样。

结果这日晚上，秦牧又做了一个关于锦川的梦。他居然梦到自己和锦川公主在草原上骑马。

不过奇怪的是，梦中的他和锦川似乎都不是少年的样子，看着像是长大后的模样。

他们在草原上骑了一会儿，锦川主累了便\下马休息，他便把水递给锦川，“公主，水。”

锦川喝了一口水，皱眉说，“这水……刚刚我好像看你喝过。”

秦牧低着头，“……嗯。我只带了一壶水出来。”

“那我不是吃了你的口水？你故意的。”锦川有些生气道。

“……我没有。再说了，你本来就是我的妻子……”秦牧又看向公主，耳根发红。

锦川也有些不好意思，她避开秦牧的目光，“可你也答应过我，我们虽然成亲了，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想些不该想的。”

“哦。”秦牧闷闷不乐道。

因为梦里的惊喜过甚，秦牧一下子从梦中醒来，成亲了？！他居然在梦中娶了公主？！秦牧心里高兴，一晚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秦二便发现公子盯着两个黑眼圈，似乎一夜没睡好，他再去收拾床铺，然后发现床铺脏了。

“……”这事，还是跟夫人说一声吧，毕竟公子快十六了，也大了。秦二心想。

秦牧老高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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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梦中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