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送你的，你就自己留着。”
“吃的零嘴罢了，好吃当然要分享出来。”靳小园在白婵旁边坐下，“你尝一尝，真的很好吃。”
“我买的也有，你也尝尝。”白婵把自己的推过去。
靳小园很上道，尝过之后道：“公主这个似乎更好吃。”
“一样的东西，哪有分别。”
“口味不一样。”
白婵淡淡道：“你过来做什么？”
“我昨夜做了一首诗，想请先生帮我看看。”靳小园自袖中掏出竹纸，“字写的丑，莫笑。”
白婵看第一句就知道是什么样了。和自己初学时写的差不多。
“不好。”白婵道，“你现在不必急着写诗，等字认的全一些了，多读些书，至少读上几十本，再去写。”
靳小园早料到自己写的不好，但是听见对方这样说，还是有些失落。
“可以从写文章开始，写一些日常即可。”白婵道，“写一下双鱼吧，你对她的印象，想法，表述出来，明天交给我。”
靳小园并不是过来讨作业的，一时愣住：“不是写日常吗？”
“我让你写什么你就写什么。”
“好吧，那今日，你还来教我吗？”往日这个时候，两个人应该已经开始教授了。
白婵看了看外面：“天要黑了，你回去写文章，还有时间？”
“没有了。”靳小园感觉到白婵心情不好，但也不敢问，生怕触了逆鳞。
她出了门，问阿绿：“公主今日可遇见了什么不愉快？”
阿绿对白婵的一切了若指掌，包括对方的心事。
她道：“驸马，既然您现在已经做了驸马，就该和别的姑娘保持距离。”
“这是怪我？”靳小园纳罕，“可我一整日都在府中，哪里能见到别的姑娘。”
“双鱼。”
“我跟公主说过了。”
阿绿便问：“说了什么。”
“让双鱼跟着我啊。”
阿绿沉思一会儿：“我改日给你找个伶俐的小子，比姑娘好用些。”
“？”靳小园阻止自己往奇怪的地方想，“不必，双鱼就很好。”
阿绿斟酌道：“驸马，您身边单留一位侍女，这让旁人知道了，怎么看公主？”
“那让双鱼扮男子，她擅长这个。”靳小园说完，打了个哈欠，“回去还要写文章，可我现在就困了，阿绿姐，我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公主。”
阿绿各种明示暗示，靳小园并非听不出来。对方无非觉得公主对自己有意，要自己去示好，想撮合两个人。
可是……公主以为她是太监啊！公主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太监？她又不是举世无双独一无二。
阿绿可以误会，她却不能。公主身边公子哥美貌小姐多的是，怎么也不会对她钟情的。而她，若是陷进去，怕是很难自拔。
用过晚膳，靳小园绞尽脑汁的开始想文章怎么写。明明应该有思路的，等落笔的时候，脑子里却又放空了。
如此磨磨蹭蹭到了后半夜，靳小园才写完。
前一日睡的晚，次日便起的晚。等她起来，发现日头高晒，忙梳洗好准备把文章拿去给白婵看。
只是，她刚推开门，便看见了双鱼。
“驸马爷。”双鱼端着食盘，“正好，我刚葱厨房端过来的，还是热的，你快吃。”
对方是好意，自己也确实饿了，靳小园便先将人让了进来：“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这里的饭菜还不错。”
靳小园笑笑：“那当然，公主对下人从不苛刻。”
“听起来你很喜欢公主。”双鱼蹙起眉头。
靳小园道：“我喜欢美人，自然也喜欢公主。”
“我也算是美人吧，你更喜欢谁一点？”
“出去。”
“什么？”
靳小园又重复一遍：“出去，今天依旧不用跟着我。”
“为什么？”双鱼眉头蹙的更紧了。
见对方真的不理解，靳小园耐着性子解释：“我需要的是一个安静，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的随从，如果你不合适，就换人。”
“那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靳小园神色微冷：“双鱼，我不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但是，现在我是主子，你是侍女，你是服从命令的，不是来质疑我的。”
双鱼原觉得她善良又聪明，可如今自己不过是话多了一点，对方说话就这样狠厉。
她眼里委屈的积了泪：“我这就走，直接从这府里离开！”
靳小园可不想让她走，忙站起来把人拉住了：“姑奶奶，你回来，听我说。”
双鱼擦了擦眼泪：“听什么，我不喜欢我，只喜欢你的公主，那我走不就是了。”
“我对公主是敬慕，不要乱说话。”靳小园拉着人坐下，“我也不是不喜欢你，只是不喜欢你问的问题，你少说一些话就可以了。”
“那也还是不喜欢我。”
靳小园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走，刺杀过公主驸马的人，直接放走？”她叹一口气，“或者你实在气愤，走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再被人抓回来，我不会再救你了。”
她真是命不好，本以为救的真是个侠客，能跟着自己保护自己。没想到，也是个大小姐。
“我不走了。”双鱼渐渐冷静下来，发觉确实是自己有错，觉得羞愧，“对不起，你救了我，我还在你面前发脾气。”
“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靳小园喝了一口汤，站起来，“走吧。”
“去哪儿？”双鱼刚说完，就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对不起，我不问了。”
白婵所住的地方离她并不远，很快便到了。
白婵在院子里和阿绿练剑。
两个人像是在耍同一套剑法，戳、刺、劈、砍，招招分明。
姑娘舞剑总是好看的，招式之间腰肢摆动，裙摆翩飞，长发飘舞。面容又娇俏，一举一动，都是美感。
白婵发现靳小园来了，却没叫停，依旧按着每日的计划，和阿绿练完了一整套，而后又对战。
靳小园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个肤浅。
明明是阿绿更加行云流水，一招一式一看便是非凡，她的视线却总是胶着在白婵身上。这无非是因为，白婵比阿绿美罢了。
双鱼在后面看着，特别想说自己也会舞剑，而且也很好看。但是想了想，还是闭口不言。
等那两个人终于停下，靳小园鼓着掌走过去：“好漂亮的剑法，可惜比不上人。”
“油嘴滑舌。”白婵把剑扔给旁边的侍从，“都快晌午了，你怎么才来。”
“恐文字不佳，玷污了公主的眼睛，所以多写了几遍，睡的晚。”
白婵轻嗤：“既是如此，把你前几遍写的也拿来，我一同看了。”
靳小园虽然的确费尽心思，但只写了一遍。她面不改色道：“前几遍的，烧了。”
“跟我进来。”白婵没拆穿对方的谎言。
